加州自2012年选举以来，民主党在州议会已经形成绝对大多数(super majority)。州参议会40位议员里28位是民主党，11位共和党（一位空缺）；众议会里80位议员里55位民主党，25位共和党。有绝对大多数的好处就是吵架的少了 –  以前州议会经常吵架，尤其是在每年州预算出笼的时候，两党各执一言，僵持不下，预算一拖再拖。到了实在无法拖了的时候，两会议长要把议会大楼的门锁起来，勒令议员们日夜连轴转，预算不出来不许回家。有两年州政府不得不发IOU给所有要付费的地方，实在尴尬。但是，民主党这个绝对大多数来得晚了点，因为在2010年，加州选民通过Prop.25, 决定州预算只要有大多数议员投票过了就可以，不用再像过去要2/3绝对大多数议员同意了才可以通过。尽管如此，民主党有了绝对大多数，在议会里基本上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共和党反对是没有用的，正因如此，民主党的提案，包括那些需要有绝对大多数通过的一般都会轻易通过，SCA5只是一例而已。

有好处必有坏处，坏处是一党为大，没了牵制，辉煌时刻无法无限延长。一个人权力大了就要滥用，这几乎是颠覆不破的真理。新年伊始，州参议会民主党乐极生悲，到现在三个月，一共有三位民主党的参议员遭到犯罪起诉，一月一个。

第一位是Roderick Wright, 这是位黑人参议员。因为谎报住址，自己明明不住在选区，偏要在这个选区参选当选。今年一月洛杉矶法庭的一个陪审团裁定Wright八项选民舞弊欺诈和作伪证罪名成立，但他要求法官把陪审团的裁决推翻，现在正在等待法官的裁决。

第二位Ronald S. Calderon，这位参议员的背景强大，在加州的政坛里有很深的家庭渊源。不仅他家里从父辈起就参政，现在他的一个侄子就在加州众议会。据说在加州政坛，提起他家的名字是很有影响力的。FBI从去年六月开始突击他的办公室收集证据，今年二月正式以电信诈骗，贿赂，洗钱等罪名对他进行起诉。他兄弟也是在政坛有影响力的人物，也一同被起诉。现在他正等待开庭。

第三位是华裔参议员余胤良(Leland Yee),三月二十六日被FBI以电信欺诈和军火走私以换取竞选经费等罪名起诉。

本文不讨论这三位参议员的罪行，就想说说参议会长Darrell Steinberg对这三位议员被起诉后的做法。Wright被定罪后，参议会的共和党议员上书要求会长把Wright开除。这位会长迟迟不动，好像说过Wright还在处于裁决过程，不是最后定论什么的。后来迫于压力，不得不要求Wright做出缺席还是辞职的选择。Wright于是决定缺席 – Leave of absence，挂名不上班。

Calderon被起诉后，参议会长有话可说，在美国you are innocent until proven guilty，所以会长等着法庭裁决后再决定，也就是说，在今年六月份议会期结束前，Calderon的案子不定下来，会长就决不会对他有所作为。Calderon自己说，案子太大，自己要全力以赴地战斗。于是也决定在未来的几个月里缺席 – Leave of absence.

要强调一下的是，这个Leave of absence是paid leave of absence，也就是说，这两位挂名不履职的参议员，在等待被定罪的日子里，继续让我们加州的纳税人供给他们年薪$95000的薪水。

等余胤良被FBI起诉后，会长Steinberg在当天就跳了出来，要求余胤良辞职。当被人问道不是you are innocent until proven guilty吗？他说没错，但余胤良应该马上辞职。

这就奇怪了，不是说余胤良不该辞职。但余胤良应该辞职，难道前面那两位参议员不该辞职吗？凭什么前面两位可以拿着纳税人的钱连该做的工作都不做，到了余胤良这儿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呢？不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you are innocent until proven guilty前面怎么就人人不平等了呢？黑人和有势力的参议员可以滥用纳税人的钱，华裔参议员就不能滥用？这滥用纳税人的钱的面前是不是也要人人平等啊？这怎么看都有柿子拣软的捏的意思。

民主党一向是打着为弱势群体少数民族说话的旗号，看来咱们华裔不属于民主党定义的弱势和少数民族，起码在加州不是。

SCA5提案，大家已经知道很多就不再多说。但这个提案的发起者Ed Hernandez，依我看倒是没做错。他是西裔，不顾自己的选区里有将近20%的亚裔选民，只顾给自己种族的选民找好处，西裔选民真的是选他选对了，起码他维护自己种族选民的利益。

对大多数人来讲，这么多年一直认为西裔是少数民族，这在美国的其他地方是对的。但在加州，情况有所不同。据2010年的人口普查结果，加州的白人只占41%，西裔37%，亚裔13%，非裔7%。从人口数量上讲，亚裔和非裔才是真正的少数民族；从种族比例上来讲，加州没有一个真正的多数民族，大家都属于少数民族。在这些少数民族中挑选一些民族给予优惠，人为地造成不公平，是这个提案的另一个盲点。

我个人的观测，民主党为了追求西裔的选票，宁可丢卒保车，把亚裔的利益放在次一等的位置上。咱们华裔是不是也不要一厢情愿地认为一定是民主党才会给咱们争权益了吧？这次SCA5胎死腹中，华裔选民对议员的压力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们当地的电台甚至说是中文报纸煽风点火把这件事哄起来的(the Chinese newspapers really fuel the thing up),想不到在今天报纸在华人社区还有这么大的作用。不过，这次也让我们看到了华裔自己的力量，只要我们参与，就会有结果。所以，今后不管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我们华裔的重点是选出我们华裔的议员。因为这些议员在竞选的时候，往往会拿自己的华裔身份拉选民。那么，他们在竞选的时候给我们的承诺，当选之后就要兑现。如果不兑现，我们下次就把他们选下去。有了华裔的议员，我们华裔的声音才会在政坛上被听到，我们的权益才会受到维护。有人在讨论SCA5的时候，曾经提到应该提携其他弱小群体，不能太顾华人自己的利益。我看，我们华裔首先应该形成一种势力，发出让人不能罔顾的声音，让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解我们的力量，不要做沉默的一群，再说来赞助提携其他人。人倘若不能够自救，更遑论救助他人？

再有，一党坐大并不是一件好事，美国的两党制，只有互相牵制，才有权力平衡。否则，必有滥权之事发生。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华裔也不应该一直投民主党的票，起码现在在加州的华裔不应该。有一个廉洁公正，做事有效率的政府才是真正符合我们华裔利益的事。

谁想到，我的各种杂志还没到，华尔街报倒是先到了。第一天的时候拿着报纸发呆，跟着还打电话问。问来问去不得要领，好像不要还挺麻烦呢。具体是不是用了我的里程数顶替了也不太清楚，懒得去查了，反正是好报纸，看看也无妨。就这样，我免费看了一年的华尔街报，反正，我自认为是免费的。

在当今网络兴旺发达，网络新闻快捷，成为印刷报纸的最大竞争对手。各个报家都选择消减印刷版报纸，集中精力做电子版。报纸缩减裁员的消息不断，就拿我们一直订阅的洛杉矶时报来说吧，从厚厚的一大搭，到薄薄的几张，而且文章也缩水， 并粗糙多了。可是，华尔街报在这印刷报纸不断落魄的浪潮中，竟然一枝独秀，各个版面一点儿没改，文章长短也未见减少，最令人赞叹的是，报纸的质量一如既往地优秀。我后来不得不停掉的时候，再三跟顾客服务处的女士说明，不是报纸不好，实在是没有时间读。只好等几年后孩子离家后有了时间，再订阅报纸，希望那时的华尔街报依旧像今天这样高质量。

华尔街报的Marketing and Investment的版面是他们的强项，看家本事，这个就不提了。从星期二到星期四，有一个personal journal的版面，多为生活现实新闻。星期五换成Off Duty，一般是服装，食品和体育专刊，有时也会有些生活故事，外带一个Arena, 专门介绍电影。另外星期五外加一个房产版面，上面的大房子我连看也不看，反正这辈子也住不上；但它最后一页总是有些个人故事，当然都是跟房子有关系的，有的写得相当温馨。星期六的Review是一周的精华，多为文史资料，书评，文学艺术介绍。另外其中还有一个版面是weekend investor，里面的信息多给个人有关系的，例如你如何管理你的401K等等。星期日是上帝的休息日，所以报社也遵从上帝的意旨，休息，无报。

华尔街报在政治上趋向保守，头版的专栏作家每天都在跟奥巴马过不去，对总统进行严肃的批评，语言极为激烈。有位民主党的美国朋友，同意华尔街报是高质量的报纸，但听到我每次读到批评总统的专栏文章后放声大笑时表示惊讶，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政治和政客们，很值得我哭吗？

但华尔街报的头版上，现在还可以找到一些很轻松的小故事或报道，其他的报纸也许人手不够，早就不报道了。说几个这类的故事吧：

报道一，中国现在流行一种情侣衫，情侣穿同一种设计的衣服，就像是球队，军队的制服一样。据说国内情侣认为如果一个人爱你，没有比跟你穿同一个设计的制服更能体现这种爱了。这让我想起不久前我到女儿的学校Back to School Night，看到一对中国母女穿着同一个设计的上衣，这在美国是不能想象的：一个teenager和她母亲穿同一种设计的衣服，这也太不cool了。我女儿看到这对母女，就一句话，very creepy。看了华尔街报的报道，总算是明白了。

报道二，在挪威，一个人去世后，政府免费提供墓地，但为时只有二十年。二十年后，政府处理尸骨，把穴位空出来给后人用。结果二次世界大战后，一度风行把尸体先用塑料布包起来再下葬。结果现在发现，这种用塑料布裹后的尸体在二十年后还没有腐化成枯骨，无法处理。后来政府雇佣了一家公司，在每个墓穴上面打个洞，把化学药剂倒进去，帮助尸体快速腐化。公民们先是吃惊不小，后来纷纷表示理解云云。

报道三，随着英国的Richard III的尸骨被发掘出来后，挺理查德三世的群体大喜过望。原来理查德三世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糟糕，其实都是莎士比亚给以讹传讹造成的。莎翁的理查德三世一剧流传甚广，其中的理查德三世驼背瘸腿，面目可憎。但历史上的国王很可能还是个美男子呢。据考察，理查德三世时代被杀的人不比后来的伊丽莎白一世时代杀得更多，所以没有理由说他是个暴君。说理查德三世从侄子手里抢到王位，把两位王子囚禁在伦敦塔里悄悄杀死，这些都是伊丽莎白一世她爷爷亨利七世散布的流言，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两位王子死在伦敦塔里。而且如果两位王子活着的话，对抢到理查德三世王位的亨利七世同样是个威胁，具体是谁把王子们杀掉的还很难说。所以，理查德三世作为战死沙场的最后一位英国国王，应该有他特殊的地位。

报道四，某女记者撰文介绍自己如何一边在家工作，一边管理她和丈夫在组成新家后各自带来的四个孩子。女记者以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的外交及政治理论家Niccolo Machiavelli所著的Prince一书为指导而管理孩子们，最后取得重大成绩。其实，她费了好大的劲儿讲解怎么结合Machiavelli的理论治家并无什么新意，但接下来的一段倒是很耐人寻味，她丈夫看到她的成绩极为高兴，房事之后兴奋地要求再要一个孩子。女记者一听吓坏了，威逼利诱，最后让她丈夫明白，房事这件事都有可能要黄，不得不去做了输精管扎结的手术。看到此处，不禁抚掌大笑。The motto is: be careful what you ask, you might not get it but could get a even worse result because of your asking.

咱们中国人怎么说的？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Every Sunday morning I go swimming at the local gym, naturally I started seeing same faces and recognizing people. She was there very Sunday as well, staying in the same lane with me. We generally didn’t talk, not even a friendly Hi. We managed carefully not in each other’s way, following each other but not too closely. Sometimes there were more people than just us, then we lost the harmony between us.

One day the pool was crowded, people kept joining in, some water aerobics enthusiasts could not resist the party in the swimming pool, after all, they have the water aerobics class weekly, why shouldn’t they be in the water as well? The result was, because of these water aerobics enthusiasts, we did not have enough room to swim laps. Annoyed, I switched to the next lane. As soon as I did, two more people joined in the same lane, now we had a good five people staying at the same lane!

I sighed and switched back. At this moment, she just finished the lap, I shook my head and uttered “too many people” to her. She said, “Oh, don’t go over there, that lane is for those who swim fast. I am slow, I stay in this lane.” I merely had enough time to say, “Oh no, you are fast, I am SLOW.” She smiled and began her next lap.

She swam in breaststroke, so did I. It was the only way I knew to swim ever since I was in grade school. However I could not swim fast, my speed seemed always painfully slow, no matter how hard I tried, it seemed everyone, whoever could merely swim, was able to beat me on speed. She is short and stocky, but to me, she seemed like a bullet, shot from the gun, way ahead of me in no time. Yet, she said she was slow!

Not long after that I started to teach myself to swim in freestyle, for weeks, maybe even months, I practiced to swim a little bit longer each time. Eventually I was able to swim the full lap. Only every time, after one lap, I would rest for longer if I wanted the next lap would be a non-broken one. She interacted with me more now, each time when I stood at the end of lane in heavy breath, she always watched me with that puzzling look and asked, “You go?” “No no,” I was still out of breath, “you go, you go, I am resting.”

Finally, last week, when the next lane suddenly was empty, I quickly switched to it. Starting from behind, I eventually caught her, of course, in freestyle. That made my day, in all these swimming years of mine, for the first time I actually could swim faster than someone.

However, she did not come in this morning. I missed her, well, kind of.

首先，大家都老了，这几乎是句废话。再者，大家都发福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步入中年的人，想不发福也难。健康，饮食，保健，染发成了热门话题。当然，最经常说的，还是过去的记忆。人说老了喜欢回忆，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回忆是为了重新走过青春。我们说起话来还是当年的用词，当年的心绪，当年的感情，当年的纠结。不仅我们，就是我们当年的老师，也和我们一起年轻了一回。一点儿也没觉得岁月已经走过我们，我们早就不是当年青涩的一群少年少女了。

跟当年的青涩不同的是，大家对当年朦胧的初恋好感公开谈论了。谁对谁心仪，谁对谁青睐，谁在苦苦等待谁的小条，谁想写给谁又没敢写。大家都可以轻松地说出来，毫无顾忌。比较佩服男同学们的自信心，不管自己变得多吓人，一听自己当年心仪的女同学到场，那自己也是一定要出席的，毫不犹豫。中学同学聚会最有意思，当年那些比我矮的男同学，好多都比我高了，原来男同学到高中毕业后还会长个呢。不少同学的儿女都在美国读书了，对美国的事情很关心很熟悉呢。

伤心的消息也有，我的一位中学女同学，先走了。原因简单得荒唐：一个小手术，药物过敏，竟然再也没从手术台上下来。消息传来，大家都有了急迫感，经常聚聚吧，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就会发生呢？现在我们再接下去谈论的话题是，以后在北京郊区买块地，建个老人院，咱们在一起养老吧。

当然，现在都是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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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对哥哥说，“今天的牛奶还没有去取，你去取回来。”看了看外面的黑天，她又对妹妹说，“你也跟哥哥一起去吧，搭个伴。”两个孩子跳着叫着跑出楼门，哥哥抱着空空的奶瓶一溜烟地往奶站跑，妹妹撒开腿在后面追。到了奶站，取了奶，两人气喘吁吁地往回走。空奶瓶摔在地上没什么要紧，满的奶瓶摔在地上奶就要洒出来了，两个人不能再跑了，抱了奶瓶沿着小路慢慢走。

小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个电线杆，高高的电线杆上吊着个模糊不清的电灯泡，在路面上投下一个个淡黄色的圆圈。小路的两侧，平时白天看惯了一幢幢的楼房，在昏暗的灯光下变成了一个个黑黝黝的影子，而且还有点奇形怪状的样子。小路上静悄悄地没有别的人，初冬的冷风吹着落在地上的干叶子沙沙作响。妹妹开始感到害怕，往哥哥身上凑。哥哥把奶瓶交给妹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大约五厘米长削铅笔用的折叠小刀，在昏黄的灯光下，把两毫米厚的薄薄刀刃拔出来给妹妹看。郑重地说，“你看我有小刀！我已经上学了，是少年，不是儿童了。要是有坏人来，我就用这刀子跟他打！”他用持刀的胳膊在空中像侠客那样划了一个圈，接着说，“你就赶快跑，回家去叫人。”还是儿童的妹妹听了连连点头。就这样，哥哥一手握着小刀，另一只手牵着妹妹，妹妹一只手拉着哥哥，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奶瓶往家走。妹妹的胆子壮了起来，周围楼房的影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黑了。

那一年，哥哥七岁，妹妹五岁。

回到家里，妹妹告诉妈妈路上发生的事。妈妈脸上笑开了花，连声称赞哥哥勇敢。哥哥被夸得不好意思，跑开了，剩下妹妹一个人发呆。她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妈妈为什么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好多好多年以后，妹妹终于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会笑。

又过了好多好多年，妹妹自己也有了孩子，孩子们也长到了当年哥哥和妹妹的年龄。每当妹妹看到大的孩子牵着小的孩子的手，大的孩子许诺要帮助保护小的孩子，妹妹也会像当年的妈妈那样笑，而且也笑得同样开心。

养孩子，为人父母，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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