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的十月十七日是我们爱情海牵手游的最后一天。由于连续多日的游玩,吸收的知识太多还来不及消化,人就有些昏头昏脑糊里糊涂的,就变的有点像农家饲养的那种呆头呆脑的秃尾巴鸡,以致对于一大早我们踏上的海岛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旅游特色一概不清,也不想知道。直到我们像一群鸭子似地被赶进一辆豪华的大客车里,坐在软座上,耳朵被导游大嫂那打着弯的高音大嗓门扯的铮铮作响的时候才如梦方醒,才意识到我们正行驶在希腊最大的海岛——克里特(Greece Crete)岛上,我们要去的地方既不是古城堡,也不是山城,更不是博物馆,而是偏僻的乡村,是奔着走街串巷,喝点美酒,听听歌曲,看看美女跳舞去的。换一句话说,去彻底地放松一下,享受一下克里特海岛上的乡村游。
那时,车窗外的天空里到处是大块大块的黑云朵,一缕缕的阳光像一个个睡足了觉精神饱满调皮的孩子,在海面上蹦蹦跳跳的,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把海水踩成了深蓝,把高坡上的楼房涂成了蛋黄,还调皮地把盖在渔船上的黑纱巾掀开,让人们看到了小船儿们那亲密无间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和白白的泛着红光羞涩的小脸。
尽管每一条渔船,每一艘快艇都披着现代时髦的衣裳,它们周围的点点滴滴都显露着古色,连灰尘的深处都散发着古味,仔细看去都是美丽的,就更不用提路边似乎扭着古代舞姿的路灯和不远处用古石砖砌成的金光闪闪的水中小城堡了。
正当我们的大客车即将驶出这个美丽的港口城市的时候,远边的天空里出现了一片片的火烧云,预示着朝阳正在徐徐升起,一个明媚的艳阳天将要来临。
广阔大地上,山连着山,原野挽着原野,到处绿树成荫,草欢花笑,野藤一枝盘着一枝的。仔细看去,几间农家的小屋和屋前的小汽车竟然隐在一片碧绿里,还不时地鬼头鬼脑偷偷摸摸闪着眼睛。
山谷中到处是排列有序茂盛的橄榄树林,橘子林和葡萄园,一片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丰收前的景象,让人们不得不抓着头皮不解地想着:“这难道就是新闻上宣传的在经济上希腊举国上下四面楚歌的景象吗?”
如果和知名的大山相比,我们眼前的山不高,岭不陡,就像我们山东老家的山丘,唯有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梯田,田园和果树林是依着山坡而行,顺着地势而起的。
望天上看,大块大块的白云朵的边缘已经被太阳公公的恶作剧烧成了金黄色了,我仿佛听到了噼里啪啦火烧的声音和云儿们满肚子的牢骚话。而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垅连着一垅的静静的菜田,一颗颗胖嘟嘟的绿色蔬菜们歪头歪脑的,早就睡死在尘封已久的枯井里了。
终于朝霞冲出了厚厚的云层,光明普照大地,太阳公公的额头光已经初现了。
阳光的倩丽羞走了黑不溜秋的乌云,于是山谷间到处都是绿树的身影,有的还骄傲地笨扭着肥嘟嘟的腰身呢。
突然,导游大嫂用右手手指指着不远处的村舍,虚张声势地叫着:“你们看!你们看啊!有几百年历史的乌龟酒庄(Turtle Vineyard)就要到了。”
然后,导游大嫂把话顿住,清了清嗓子,又说:“你们知道世界上葡萄酒的发源地是哪里吗?”“当然是法国了。”我的话耐不住性子脱口而出,与此同时,神气活现的我脸上泛起了胜利的曙光。“错!而且是大错!葡萄酒的发源地是中亚地区,比如约旦和土耳其。”然后她把话题扭了个小弯,又说:“虽然我们这里的葡萄酒酿造起步相对较晚,和众多的国家相比也算得上世界上酿造葡萄酒最早的地方之一了。时间吗,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代呢。”“那么欧洲的葡萄酒酿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哪?”有位游客好奇地问。“大约在中世纪,还是从我们这里和爱情海的岛屿上传授过去的。”导游大姐的话音中既有兴奋,又饱含着自豪。“难道克里特岛不属于爱情海?”我故意挑刺,扯着嗓子问到。“当然不是,克里特岛地理位置是在地中海的北部,属于地中海。”导游大嫂用柔中带钢的话把我噎了个硬挺。 一想起连那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我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脑袋耷拉着像个撒了气的皮球,几乎垂入怀中了,我那两只眼睛也变的灰蒙蒙的,像做了亏心事似地往上翻着,斜着,还朝着导游大姐人在的方向不好意思地眨了几下,然后转向了窗口。没想到就看了一眼,人便被窗外的丰艳惊呆了,风景美的简直让人窒息啊!
这时候,正在兴头上的导游大嫂乘胜追击,大惊小怪地叫道“有谁知道我们这里种植葡萄的历史?”车上霎那间变的鸦雀无声。导游大嫂美美地吧唧了几下她那厚厚的嘴唇,指着车外的葡萄园,又说:“别小看了眼前的这个葡萄园子,葡萄种植在我们这里可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
导游大嫂的话音还没有消失,乌龟酒庄就到了。下了车后,通往酒庄的小路两边站着成排的美丽的希腊姑娘,两手锁在一起,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毕恭毕敬的。我便高兴地牵起了领导的小手,像奥斯卡颁奖大会走红地毯似地,牛气十足地迈出了四方步,在美丽的希腊姑娘的夹道欢迎下走进了酒庄 。
在一间宽敞的大厅里,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人向我们展示了他的祖辈们在一二百年前使用过的造酒的机器和酒桶。
我们正在叽叽喳喳闲谈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闪出了一位高挑宁静的希腊姑娘,面带微笑把我们引入了二楼的影视厅,并给我们放映了关于乌龟酒庄历史和葡萄酒制作工艺的纪录片。
我看着电影脑子里就开了小差,心里暗暗笑着,想着:“这个酒庄取个什么名字不好,为什么偏要叫乌龟酒庄呢?难道不远处就是克里特岛有名的乌龟产卵的海滩?那么英国王子查尔斯和他的妻子戴安娜度密月的克里特岛出了名的泻湖又在那里呢?”
我想着想着人竟然进入了梦乡,据领导讲,随着电影里的歌声飘起,我竟然打起了酣声。
在电影即将结束的时候,在我做着恶梦,梦见小时侯的我正在偷摘邻居家的红葡萄,被一条大黄狗,张着血盆大口咬住我的大腿,疼的我“嗷嗷“直叫的时侯,领导小声把我唤醒。于是我慌然坐直了身子,用餐巾纸擦去了嘴角两边的小河,擦去了在梦里被吓出来的泪花,还用假笑掩盖着梦里的惊骇。令人庆幸的是我们坐在大厅后排无人的角落,加上当时正放着电影,没有人发现我那可怜的失态的样子。
没想到我用手背揉着睡眼竟然揉出来了那位高挑宁静的希腊姑娘,她朝着我们笑咪咪地走来,然后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我们领到了品酒大厅里。其实,这品酒大厅和大学里的食堂餐厅差不了多少,到处摆着看起来单薄简陋的桌子和椅子。
我们纷纷入座后,七八位年轻的希腊姑娘给我们端上来了各种奶酪和两种干葡萄酒(dry wine)。我眯着笑眼二话没说,急不可待地拿起了酒杯,一扬脖子,不一会,我面前的两杯小酒就没有了。我咂了咂嘴,用手背擦去了嘴角漏出来的馋液,心想:“这干葡萄酒甜蜜蜜的,口感还真不错。”
我等了几分钟,那些姑娘们就是不给我上酒,急得我心里似火烧啊!我不得不探头探脑四处张望。当我无意中扭头往酒台上望去时,“哇”的一声我小声叫了出来。酒台上竟然放着五六瓶装璜非常精致的葡萄酒呢。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馋在嘴上,于是我使着劲地把手臂伸到了天空中,朝着离我不远的希腊姑娘打着招呼。有位姑娘看见了我的手势急忙小步快跑来到我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我用手指了指酒台上那几瓶酒,说:“台子上的酒和我刚才喝的一样吗?”“不一样。”“我可以品尝吗?”“当然了!你想品尝那一种?”“台子上的酒我都想品尝,行吗?”我用既礼貌又含有讨好的软语调说着。那位姑娘惊讶地上下打量了我,犹豫了片刻,说:“好吧!”
就这样,我又连着喝了五六杯干葡萄酒,不过都是小杯,否则我非醉不可啊!我越喝越高兴,越高兴就越想喝。我看着眼前的杯子都空了,正准备伸手再要酒喝,这时,领导不高兴了,在桌子底下使着劲地踢了我一脚,板着脸,说:“行了,别喝了,在场的数你喝的最多,已经够丢人的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要酒呢?”看到领导生气的样子,我喝酒的兴趣立刻凉了半截,只好打消了要酒喝的念头,把脖子缩到肩下,脸上还陪着笑纹。
喝完人家的样品酒后,下一步就该掏钱买酒了。不过,这酒厂的干葡萄酒还真不算贵,便宜的七八欧元一瓶,最贵的也不过二十多欧元。
看着大家争先恐后排着长队买酒的同时,我就在想:“喝了人家这么多不要钱的酒,总要买点什么,也算为酒庄做贡献了。再说了我那帮朋友在家里正瞪着发红的眼珠子等着我给他们带酒喝呢。”想着想着我就排上了队。没有多长时间,我牵着领导的小手晃晃悠悠地来到柜台前。当时,我看到了酒就象看到了久别的好朋友一样,顾不上和领导商量我就做了主,最好的干葡萄酒我一出手就买了四瓶(免税的酒每人只能买两瓶)。
不一会,大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熙熙攘攘地上了客车。告别了乌龟酒庄后,我们的大客车快马加鞭地朝着我们这次乡村游的重头戏——克里特岛上赫赫有名的具有七八百年历史的古村庄飞驰。
汽车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我们的目的地到了。我们下了车,在导游大嫂的带领下进了这个古村落。
放眼望去,这个村庄由至少五六百座房屋组成,和希腊其它村镇有别的是几乎每一座房屋都被染成了淡黄色,每一座房屋的样子都有特色,都古色古香充满神秘的色彩。
大多数的房屋都是石砌的二层楼房,门框和窗口大都是长方形,上面挂着有玻璃罩的壁灯。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养满了各种花草,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们来到染着红漆的小楼前,半圆形的窗口上雕刻着花纹,和意大利古罗马建筑物上的如出一辙。经导游大嫂解说才知道,这座楼房已经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我走着走着,无意中抬头一瞧,突如其来的美把我吓了一跳,一个个肥大的蜜桔从墙头边探出头来,朝着我正露着笑脸,有的就像水汪汪的大眼睛,勾着我的心。一串串又大又紫的葡萄在我的眼前晃着闪着,搞得我心神不安,馋的我直流口水啊!
霎那间,一股股含着蜜味的葡萄芳香从我的鼻孔直钻肺腑,我忍不住地砸着嘴想着:“为什么这么多又大又紫的葡萄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非要爬到街上来馋人呢?”
我们走街串巷,头顶上不时地悬着又大又紫的葡萄。显然这是一个充满和平清静和安乐的古村落了。家家户户安分守法的程度令人吃惊啊!
巷子里除了葡萄外也少不了鲜花。你看这花儿有多美啊!到底是不是喇叭花?我还真不能下结论呢!
有代表妩媚艳丽的红花就一定有代表纯洁宁静的白花。你们看这些白玉无瑕的夜来香们看见我笑的有多甜呀!还恨不得上来亲我一口呢。
在我们这里把夜来香捧的像个宝贝似的,在人家那里就是一棵长在路边的野花,你看这花长的有多好,那腰身几乎比鸭蛋都粗了。
这个古寨子真大,我们不知道走了多少街,穿过多少巷,就是走不到头。尤其是我头顶着大紫葡萄,还不让人吃。把我馋的连嘴里的唾液都咽干了,肚子肠子也馋得生起气来,咕咕直叫,疼得我不得不弯下身来,双手掐着腰,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着,可怜巴巴地看着精神十足的导游大嫂。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导游大嫂突然扭过头来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看着我们,然后笑着把她的右手臂往上伸直,把她那长长的右手食指高高翘起,还故意地在空中大幅度地点了两下,说:“你们现在一定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吧?”“是————”空中立刻传了一片有气无力下滑的声音。导游大嫂又装腔作势地把翘起的指头在空中抖了两下,转了两圈,又说:“今天,我们旅行社为了感谢你们,请你们喝茶喝酒看歌舞。”导游大嫂话音还没有落,场上响起一片掌声,一片吆喝声,再看我们这些游客们,一个个咂着嘴,舔着唇,两眼放出了红光几乎都胜过喷气式飞机起飞时飞机尾部喷出的红彤彤的火焰了。
我们跟着导游大嫂来到了一家由上辈下辈数代经营的,有几百年历史的餐馆,在进入这家餐馆以前,导游大嫂把右手食指竖着压在她那厚厚的嘴唇上,“虚”的拉出了一长声,把游客们切切察察的说话声止住,然后小声神秘地说:“这家餐馆是一家家庭餐厅,丈夫妻子女儿女婿不但是厨师和服务员,而且还都是顶级的舞蹈家,在当地小有名声,你们就等着看他们/她们跳的美丽舞姿吧!”
我们跟在导游大嫂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这家前面有舞台的宽大的餐厅。入了坐后,我上眼下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家餐馆。其实,这家餐馆由室外餐厅和室内餐厅组成,室内餐厅就在外表古色古香的大房子里,而室外餐厅其实就是有房顶的露天餐厅,房顶由许多大木桩支撑着,顶部木框连着木框,其间镶着黄色的方方正正的大块玻璃。
我的屁股还没坐热,眼前突然出现了许多美丽漂亮的新疆姑娘。当时我蒙了,心想:“难道我是由于旅游疲劳患了妄想症?”于是我用手背使着劲地揉了揉眼睛,再放眼看去,一位漂亮的新疆姑娘竟然笑眯眯地来到我的面前,非常礼貌地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把一杯当地的烧酒和几碟当地的小菜放在了我们的桌子上。我当时也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要证明点什么,连声道谢的同时竟然伸出了我那只粗手。没想到那位美丽的姑娘竟然配合,热情地把她那柔软的发热的小手握在了我的手心上。
“是真的,我不是在幻想。”和姑娘握完手后惊的我几乎跳了起来。“新疆姑娘怎么会出现在希腊克里特海岛上呢?”当时的我百思不解的尤如盲人摸着四周的空气过马路一般,脸色木的就像一张人物漫画了。
直到领导用手使着劲地捅了我几下,我才蓦然惊觉,才回过神来。领导对着我的耳朵愤愤地小声说:“怎么?看着别的姑娘好看了?”“不是,不是,我正在想别的事哪!”“还不是哪!看你那眼神,都看直了。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那时节,我一脸委屈的面容,急的脸蛋子通红,心想:“这——这——这怎么办哪?秀才遇了兵,有理也讲不情啊!”
不过还好,这种尴尬的局面很快被愉快的事情所代替。你们看,大家的目光都被几位舞蹈家所吸引了,妈妈女儿女婿们就要上场表演歌舞了。
随着音乐声起,舞蹈家们翩翩起舞。这音乐,这舞姿,这场面简直和新疆维吾尔族的歌舞一模一样。顿然让我想起了中国西部歌王王洛宾作的歌曲《大板城的姑娘》,那位漂亮的新疆姑娘带着嫁妆坐在马车上高兴的样子。我的耳边竟然响起了歌曲《大板城的姑娘》的一段歌词——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
没想到吧!右手边,夹在两个小伙子之间的那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姑娘竟然是妈妈,左手边的个子高的才是女儿。她旁边的两位女婿又年轻又潇洒,舞蹈跳的简直可以和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的新疆舞蹈家相媲美了。
这个家庭舞蹈团越跳越猛,越跳越狂,越跳越野。那舞姿美的让游客们忘了吃喝,心朝澎湃,跃跃欲试啊!
你们看,女婿和丈母娘跳的有多开心啊!
随着音乐的起伏,新疆舞蹈进入了高潮,妈妈,女儿和女婿们跳着舞步走下台来,邀请着台下的游客跳舞。其实许多外国游人早就忍不住了,竟然一个个蹦着跳着,像鱼儿入水一般,高兴地加入到跳舞的队伍之中了。
这种集体舞其实跳起来并不复杂,脚步随着音乐的节拍上下跳动就行了。
这时,我的身体也开始伴着音乐的节奏扭了起来。不巧,被其中的一位新疆姑娘看到了,她笑着慢慢地朝我跳着过来。但是,中国的传统教育,那些儒家的东西在我小的时候就潜移默化地渗透到骨子里了,那些保守的不张扬的东西一直在提醒着我,抑制着我,于是我不得不灰溜溜地低下了头,拿出了一副要躲避的样子。
与此同时,我旁边桌子边上的一位胖的几乎走路都困难的来自美国中部的老太太竟然兴奋起来,受宠若惊地高声喊道:“我要跳,我要跳。”说着像一只肥熊一样就扑了进去。
这位老太太年龄估计有七十岁,长脸型,尖下巴,满脸都是干枣核样的皱纹,突显的鹰钩鼻子,怎么看怎么像格林童话《白雪公主故事》里的那位手里拿着毒苹果的妖婆。就是这样一位老太太竟然有那么大的胸怀,那么大的闯劲。真让我这个生在中国的华人汗颜啊!没想到这次旅游竟然在人生理念上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啊!当时我就在想,下一次如果有这种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的,我也要上去蹦蹦跳跳,以抒发心中的欢乐。
当时,我们已经深深地醉在音乐中,迷在舞蹈中,灵魂被开怀的欢笑声牵着跑着飞着。
我衷心地期待着这种幸福的时光能久远,事实上,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宴,没有不结束的歌舞,该到收场的时候了,丈夫领着妻子和孩子们上台道谢。当时几乎所有的游客都依依不舍,两眼含情脉脉,有的还浮动着激动的泪花呢。
离开了这家家庭餐馆时,几乎每个游客都变的心事重重,脚步变的十分的沉重,走起路来就像蜗牛在爬行。当来到村口的时候,我扭头深情地望着这座古村落的身影,在心底里悄悄地说:别了美丽的克里特岛,别了古老而美丽的花果村,别了美丽的“新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