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8月23日,星期五。多伦多同一天同一份报纸上的两条消息,引起了我的兴趣,并导致我对它们产生了不当的联想。
一条消息的标题是:打倒汉奸,薄粉舌战改革派。副标题是:庭外骂英记者:看见你就想起鸦片战争。另一条消息是:英王室天鹅遭残杀烧焦。文中有一小标题为12世纪杀天鹅属叛国。
英国佬真是古怪。天鹅在古代是他们祖先餐桌上的佳肴。只是800多年前变成了珍稀禽类,他们就用法律禁止宰杀天鹅。在12世纪制定的一条法律还规定:宰杀或伤害天鹅属叛国罪。
伤害天鹅与叛国咋扯到一起的?想来是因为英国佬规定该国所有野生疣鼻天鹅均属国王所有。以王有化的办法,用叛国罪之名惩处,这就是英国佬保护珍稀动物的绝招?不过这条12世纪的法规在1998年废止了,因为自1981年起,所有天鹅都已受到野生动物和乡村相关法令保护。被‘王有化’的天鹅也仅限于泰晤士河流域及其支流了。
英国佬把动物搅进爱国、叛国大是大非的复杂习俗——姑且称之为习俗吧,与我家乡的大相径庭。家乡没有王有化,但有国有化。凡被掌握国家的人认为重要的东西,包括人,都可以国有化。爱国自然就该爱掌管国家的人。背离掌控国家的人,当然就是叛国了。所以在我的家乡,爱国的尺度是最好把握的:越听掌权人的话就越爱国。掌权人变了,你跟着变断不会错。比英国佬省事多了!
我的家乡还有一个省事的办法:把人分成人民和敌人。好人、坏人,团结或者打击,简单、明了。哪像英国佬时时处处用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去比照,费神费事,还得花钱养一大批法官和律师。更要命的是,法大了,掌控国家机器的人权就小了,效率自然就低了。
我们这一、两代的中老年人,经受了多年的教育,早就把包括英国佬们在内的境外势力那一套弊病看穿了。坚持毛老人家的思想,走他老人家指引的路,自然就与境外势力划清了界限。这几天候在济南中院外的一大群中老年毛粉,就自觉地起来捍卫毛思想,说:‘毛主席是为人民的领袖,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人民的……而薄熙来的政治是符合毛主席的,我们支持薄熙来也就是支持毛主席。’他们痛斥反薄人士‘是为美国说话’,‘是为海外势力、境外势力说话’;是‘民族的败类’、是‘汉奸卖国贼’,‘简直侮辱了人民这两个字’。
毛老人家如听到这些,一定会在水晶棺里笑出声来:尽管斗过那么多人、饿死整死那么多人、把几亿人贬为二等公民,让大家长时间受穷,人民还是愿意选择记住我说过的好话。现在和以后的掌门人,只要打着我的旗号,拒绝英国佬们境外势力的那一套,不要让宪法、法律捆住自己的手脚,红色江山就会永远屹立不倒。当然,就不要勉为其难地去治薄熙来们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