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往昔，
卅年打摆，
十年高烧。
看江河南北，
意识走火；
神州东西，
灵魂出窍。
初脱赤贫，
苟且温饱，
却与老天比谁高。
稍喘息，
显思想矛盾，
格外乱套。

理想如此之高，
引各路人马皆掂脚。
惜雄杰英豪，
失足折戟；
知识文人，
难有思考。
一代君王，
两代钱贵，
只识权杖金银道。
俱往矣，
观民本清风，
也许今朝。

  折学注

折学仿毛雪，
雪化有折学。
折学议历史，
折学观尘世。

折学非哲学，
折学不难学。
折学可中庸，
折学很普通。

折学用常理，
折学讲常识。
离谱又离奇，
八成有问题。

常理即常情，
常情是真情。
折学不用口，
折学要用心。

(二ＯＯ三年七月底八月初)
中中平平，中中中中，中中中平。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平平。中仄平平，中平中仄，中仄平平中仄平。中平仄，中中平中仄，中仄平平。
中平中仄平平，中中仄、中平中仄平。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平平。中仄平平，中平中仄，中仄平平中仄平。中中仄，仄中平中仄，中仄平平。

新建工地嘈杂酷热
旧日同学不期而遇
他说你真幸运
我却沉默无语

也许只是父亲为我买到了一张船票
也许只是母亲教会我如何渡过河沟
也许只是有幸赶上了那天的末班船
也许只是因为水涨船高又逐波随流

而现在看到乡亲贫病交加
我却伸不出有力的臂膀
而如今听到百姓鸣冤叫屈
我却喊不出强烈的声响

我仿佛听到一声冷笑
还有妖怪式的讥讽
我仿佛看到一脸狰狞
还有魔鬼般的毒狠

天下本可以包容大家
为什么总有人想自己独霸？
天下本可以众人分享
为什么总有人当它生死场？

天下本没有围城
为什么总有魔王要收发通行证？
天下本没有门栏
为什么总有小鬼要索取买路钱？

不要相信什么高贵的血统
自视高贵的难掩内心的虚空
不要相信什么强势的遗传
自命强势的难躲脆弱的横断

魔鬼的狞笑
何尝不是底虚的颤抖？
肆虐的狂欢
何尝不是末日的前奏？

天下的父亲啊
哪一个不爱自己的儿女？
天下的母亲啊
哪一个不疼自己的亲生？

每一个幼小的生命
哪一个不有着好奇的眼神？
每一个活泼的青春
哪一个不有着美好的憧憬？

为什么有的父亲
要对别人的儿子施加毒手？
为什么有的母亲
会对别人的女儿见死不救？

生命啊
不该如此不同！
命运啊
不该如此不公！

（二）　命运

二十年前的晚春
一个平静的早晨
空气中紧张莫名
直到夜幕的降临

学生的队伍冲过警墙
从城北前往城里方向
又从城中
走到城东

头天报上的社论
充满帝王式的傲慢
通篇上下的语言
一副伟光正的独尊

面对老爷们的高调训斥
你们不再放弃思想的权利
针对权贵者的强词夺理
你们不再自贬思考的能力

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你们
伴随着自我意识的启蒙
多少颗心被你们触及感动
分担起忧国忧民的责任

勇哉！
年轻心灵的呐喊！
壮哉！
早晨光明的突现！

我骑车把你带上
护送着勇士凯旋
为你的精神鼓舞
被你的勇气感染

你的脸庞
透着朝气激情
你的认真
超出你的年龄

但是无论学生的愿望多么合情
都无法触动老爷们的恻隐之心
而且无论人民的要求多么合理
却难以得到权贵们的丝毫回音

不平静的一个多月
我们目睹了百姓的热情善良
忘不了的那些日子
我们见识了强权的铁石心肠

木樨地段的枪声阵阵
开始了暴力宣战和平
长安街上的坦克隆隆
翻滚着专政践踏人民

外强中干的红色恐怖
分明是垂死者的惊慌！
歇斯底里地蔑视生命
分明是亡命徒的疯狂！

（三）　生命

曾经蓬勃的青春
定格在二十年前的那个时刻
曾经年轻的生命
中断在二十年前的那个子夜

那天晚上流淌的鲜血
分明书写着惨烈！
那个夜晚倒下的身躯
分明诉说着无辜！

他们曾和我们一样
有着很多向往
他们曾和我们一样
有着许多梦想

但那一刻以后
他和我分隔阴阳之间
但那一天以后
我和他痛别骨肉之缘

仿佛有个声音
要用枪弹反击小民
仿佛有个命令
要用坦克碾过不平

没有天灾降临
却有军队在首都周围待命
没有外敌入侵
却有战车向城市中心开进

所谓爱民
却不敢面对普通的百姓
所谓英明
却不敢直视政体的毛病

所谓果敢
却是动用杀戮的邪念
所谓心智
却是启用御敌的权利

为什么普通人的生活
可以随意拿来作祭品？
为什么普通人的生命
可以随便拿走作牺牲？

人间啊
为什么普通的生活还要用生命去抗争？
世道啊
为什么平凡的思想还要用鲜血来护衬？

要到什么时候
每个人自由地言论成为权利？
要到什么时候
每个人所劳有所得成为权益？

苍天啊，睁开你的眼睛吧
让光明照耀众生！
大地啊，放开你的喉咙吧
让仁爱恩惠众人！

　　通常我总觉得死亡离得很远，有一种“生老病死”的思维定式，也就是在生死
之间还有从慢慢衰老到病重的过程。因而对于死亡是麻木的，似乎生命是一个取之
不尽的源泉。其实这何尝不是对于生命的麻木呢？

　　２００１年９月１１日，在纽约世贸大厦里几千个生命终止了，千千万万活着
的人失去了亲人朋友。当疏散的人们从楼上往下走出的时候，救火员们从楼下往上
救护生命。他们知道自己的生命面临着危险，自己的亲人期盼着平安，但他们视别
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一样可贵，视别人的家庭和自己的家庭一样重要，他们把和
死神争夺生命当作自己的职业。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也让制造灾难的人知道人
性的坚强和伟大，也是人性之爱最终战胜仇恨的力量所在。

　　今年六月的一个周末，女儿和我参加住在街对面的一个小女孩的七岁生日聚会
。她是一对美国夫妇从中国领养的小孩，女儿和她时常在一起玩。聚会临结束的时
候，每个小朋友拿到一个Ｂｅａｎｉｅ　Ｂａｂｉｅｓ（比尼娃娃）的动物造型玩
具。我看到别的小朋友拿到的几乎都是熊猫，我女儿拿到的是一个棕色的狗。开始
我不以为然，因为家里已经有几个类似的狗，却没有熊猫。但我很快注意到这个棕
色狗的左前腿上有一面美国国旗。果然从小挂牌上看到了这狗名叫“勇气”，有详
细的说明：纪念在二零零一年九月十一日国难中献身的英雄们，向他们致以哀悼并
对他们的家属表示最深切的同情。还注明出售“勇气”的全部收入将捐给他们的遗
属。狗通常被认为是人类的忠实朋友，这个棕色狗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七月四日及那个周末我们是在纽约度过的。七月四日傍晚，我们坐在观光车上
听着解说观览了世贸大厦的遗址。废墟已经清理干净，深陷的大坑使人心情沉重，
同时发人深省：人类何时才能真正和睦共处？在遗址近处有一个教堂，当时被用作
救灾指挥部。教堂外的铁栏杆上密密麻麻挂着各式物件，叙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后面的几天我未能再去仔细看看那些地方，一直觉得是个遗憾。而看着那些我照
的照片，又总是让我陷入某种思考。

　　首先想到死亡的不测。倒不是惧怕，因为其不测也就很难有预感。但意识到人
的生命并非无休止，过一天就离死亡近一天。人总是在生命走到尽头时有太多的遗
憾，太多的忏悔；方知亲情之难得，友情之可贵。若早些领悟人生的意义，无疑可
以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更加尊重他人的价值观，人类也许可以在更大范围内和睦
相处。

　　近日遇到一位几年未见的朋友，在我看来他是一位成功者。他有一番发自内心
的感慨：十几年来，他不停地在业务工作上努力进取，越追求（名利）越空虚。当
然这里有他的特定内涵。但他的体会是：且莫罔顾人生的真谛，此为根本。不然会
迷失在世俗的雾朦中，左冲右突，心力交瘁。

　　惰性和随波逐流的惯性实在是人性的弱点。敬畏并且依从某种超自然的力量看
来是人的一种需要。人们在宗教和准宗教中得到有序安宁。宗教本身也在漫长的发
展进程中协调完善。历史上，宗教间的差异是那样不可调和，应该说现时彼此间已
经有了更多的相容。

　　我冥冥中崇敬着一种尚不为人们看重的（超自然的）主宰力量：这就是自然本
身。以世界之生灵，藉世界之声音，也述说不尽你的道法，形容不尽你的魅力；歌
唱不尽你的永恒，赞美不尽你的美丽。你的胸怀纳宇宙万物，你的宽容任生命自由
；你的平和助继往开来，你的变化引万种风情。世界在你之中永存，你在世界之中
显灵。你是永恒的圣灵，在你面前怎能不五体投地，怎能不折服于你的伟力？你有
母亲般的情怀，给我们慈爱，示我们慈悲；给我们勇气，传我们力量。我们在先贤
那里见到你神圣光辉的折射，我们在现世这里领略你宽阔胸怀的温暖；我们在回顾
之中感受你旷世无际的永恒，我们在憧憬之中体验你广袤无垠的博大。

　　啊，伟大的圣灵，你无处不在，你和宇宙共存；你无时不关怀着人类，启示着
人类。如果还没有感受到她的生息，那么让我们来倾心聆听贝多芬阐述的席勒的“
欢乐颂”：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
　　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
　　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
　　人们欢聚在一起。
　　……

[HXWZ/cm060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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