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纪事
·杨 明·
我不曾去过古巴，因而也没有见到哈瓦那。但六十年代一曲“我生在哈瓦那，那里有我的家”传遍中国。引起多少人无限美好遐思。终于就有了中国一位著名女歌手，背着背包踏上旅程，一了夙愿，去观赏弹着吉它悠闲吟唱的古巴歌者还有殖民地时代留下的西方人建筑。
和我直接谈起古巴还有哈瓦那故事的是一位希腊朋友，他因为研究语言学，通晓二十国语言文字，包括西班牙语。
他说他已去过九次古巴，当然还有哈瓦那，虽九死而无悔，这不，明年一月又要到哈瓦那。一月份的欧洲当然是冬天，但是加勒比海却温暖如春，气候宜人。希腊朋友和我说，古巴很美，每年的外国游客也很多，他去时并不住在旅馆，而是住在朋友家里，其实旅店的费用大概和欧洲一样，相当贵，但是古巴人现在过的是穷日子，每人每月按规定买三公斤大米三公斤绿豆什么的，好多商品都是平均分配的供给制。一个古巴人每月工资只有十八欧元左右。物价应当比较低廉。很多古巴人在美国迈阿密有亲戚，寄一些美元回来，日子就好过多了，许多年轻人也不上大学，无所事事，因为他们知道毕业了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现在古巴有一千一百万人口，和希腊差不多。我说美国作家海明威好像很喜欢古巴，在那里好像还有房子，希腊朋友笑了，他说那里有很多地方打着海明威三人字招揽生意。古巴的交通运输不方便，出行不那么简单，他说他花很多钱租一辆日本丰田去另外一人城市萨尔瓦多，汽油价格也很贵，我说古巴雪茄很有名，靠这个出口赚取外汇，古巴还有甘蔗和糖的生产，或许旅游业也可以让很多国家游客感兴趣，希腊朋友点头并补充说，他曾买一大杯甘蔗饮料，其美无比，十分解渴，又说有一次他看到古巴人在街上排起长龙，买冰淇淋，因为用的是古巴当地货币比索。他给我的印象是古巴还有一种值钱货币，好像是中国一度用过的外汇券之类的东西，我没有去过古巴，自然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货币。
古巴人和希腊朋友说，由于政府工作人员工资低，公务员也有时顺手牵羊，偷拿办公室的东西，例如办公室里总没有灯泡，因为已被人摘取拿回家去了。
我说古巴曾派军队去安哥拉，又派大批医生去非洲。希腊朋友和我说，战争是以前的事了，古巴虽说医疗免费，但没有什么药品，他的古巴朋友每次都提醒他从欧洲去古巴时带一些药品来用。希腊朋友还介绍说有些古巴大学生毕业后或医生之类的工作人员被派往委内瑞拉等国为贫民医疗治病，这些人好像是志愿者，但心里并不情愿，谁愿意背井离乡远去他国做没有什么高收入的事儿？我问他古巴人高兴吗？他回答说他们不高兴。但是希腊朋友又补充说，像尼加拉瓜还有其它美洲国家，虽然有自由，但保证不了每人都有饭吃，经常有穷人饿死在街头，小孩子也是如此。古巴虽穷，但大多数人还不至于饿死。
我为古巴状况感到担忧，美国一直抵制古巴，古巴在卡斯特罗和他弟弟劳尔的统治下并不乐观，远不能和中国相比，中国得益于加入世界资本主义市场体系，改革开放，外国资本从全世界涌入，生活有了很大改善，但是从政治制度层面上讲，中国和古巴有共同的一面。
法国已故总统密特朗的遗孀很喜欢古巴，大概也比较欣赏卡斯特罗，当蓄着大胡子高大的古巴领导人在巴黎拥抱这个娇小的妇人时，她的脸上涌现出幸福的笑容，她是左翼社会党人。
法国共产党人前总书记在苏联瓦解前后，还要替法共的选择辩解，当电视台主持人和记者逼问他世界上有哪个国家还可以让法国效仿？他不能以苏联和中国为例，他说古巴好，但是法国人肯过和古巴人一样没有红酒、奶酪和巴黎香水、香槟的穷日子吗？
马歇作为法共第一书籍因为再也得不到信任的选票，只好放马歇于南山了，他们在法国和整个欧洲变成极少数人拥护的政治社团了。但是法国主流社会还是把未来古巴当作潜在市场的一部分，那里毕竟生活了一千万人口。过去，苏联在经济上曾经援助古巴，但冷战友时代已告终结，没有理由让古巴再次经历导弹危机！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也不会无代价无偿援助古巴，尽管两国关系还不错。我再次问到希腊朋友，如果古巴采取的是类似于委内瑞拉玻璃维亚等国的类似的资本主义制度会怎样？他回答说在他看来，穷人中的一部分会更穷，因为那些国家有人温饱根本解决不了，饿死病死也是常有的事情，那么古巴应当怎么办呢？
古巴的僵局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如果美国和古巴二国政府都不想让步的话。善良的人们希望古巴人一样在阳光蓝天大海间幸福自由富足。
我没有去过哈瓦那，也没去过古巴全岛，所听所闻道听涂说而已。但那里也有中国唐人街，希腊朋友说那里不是地道真正的中国饭菜，莫非十九世纪以后移民古巴的中国人都娶了古巴新娘，中古结合的后代之面目完全不像亚洲人了吗？大概还不至于如此。听说也有欧洲侨居的中国人去古巴度假或做点儿买卖，一般是欧洲冬天时去古巴，那里真的是阳光明媚，海风习习。
□ 寄自比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