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朋友

波斯朋友

                 ·杨 明·

十八世纪法国著名学者孟德斯鸠写了一部文学作品《波斯人伩札》,这是他唯一的文学作品,讲的是一个波斯贵族在法国的生活经历。法国和波斯也就是现在的伊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犹如中国和波斯的交往,但是中国人中的多数,对波斯或伊朗是不大注意的。而欧美国家特别是英国法国媒体不厌其烦地大规模报道伊朗大选前后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有意改变那里的局面。当年霍梅尼在巴黎避难,而后成功推翻巴列维国王,流浪的王妃以泪洗面,身患重病,后来,他们的长子生活在美国的维吉尼亚,成为没有波斯马的骑士。波斯帝国强大的时候,从美索不达米亚到阿富汗,以及于巴基斯坦和更广大的地区,其文化和商业不仅影响周边国家,也闻名于世界。这样的影响,对于每一个有教养的欧洲人都是不能回避的。

在布鲁塞尔大学与上海复旦大学举办的一次论坛期间,一个伊朗学生询问和我谈话的克莱尔-柯岑女士,为什么不举办一个以波斯或伊朗为主题欧罗巴利亚欧盟布鲁塞尔大展?柯岑女士感叹地说:“啊,那将应当有很多精彩的古波斯艺术品呢!”柯岑女士曾供职比利时驻中国大使。一个外交官是不是从来不说不字,就可以否认一件事情的。她是一个犹太后裔,了解中国,并且正在筹划2009年中国在欧盟总部布鲁塞尔的欧罗巴利亚大展。柯岺女士当然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谈及欧盟展览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可以。而生活在比利时在布鲁塞尔大学做研究的这个伊朗学生根本不了解欧罗巴利亚文化大展的性质,那既不是张挂波斯地毯的商店,也不是古董杂货的跳蚤市场。

我认识的第一个波斯人后代是伊朗在鲁汶大学的学生。他虽然戴着眼镜,却给我留下一点狡黠的商人印像。

这位伊朗邻居名字叫哈桑,对中国磁器感兴趣。我问他粘贴在餐厅窗边的群猫图是谁的,他下意识眨眼地说是他的,第二天那画就被撕去,只剩下一部份胶水浆糊白纸印迹。

九年以后,在布鲁塞尔举办的大型个人书法展中,在水泄不通人们挤来挤去的开幕式上,我意外地见到波斯朋友哈桑。哈桑说他看了大部份我正在展出的书法作品,非常喜欢,他的神情兴奋异常,要走我的电话号码。

几个星期以后,哈桑邀请我到他的公寓。哈桑和一个比利时女孩生活在一起,他说买公寓居室的钱是他父亲从伊朗汇寄过来的。他本人也在倒动波斯地毯生意。我从来没有问过哈桑有什么宗教信仰。他们在伊朗国内和欧洲的行为方式或许有很大的不同,那种被压抑被扭曲的思想意识或者在大选中对因与政府意见相左在德黑兰爆发出来,或许会在布鲁塞尔和海外生活中一点一滴地流露出来,多少会有波斯汗血马式的汗迹与血迹吧?哈桑的客厅里陈设着一座铜雕,那匹马形象是德国高头大马。我记得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伊朗女律师在巴黎打扮的花枝招展,有意显示出美发。而在其本国,她的服饰头巾把她包的严严实实。而我认识的哈桑,除了貌相和其波斯祖上留下的基因外,完全适应了欧洲海外生活,与德黑兰大学的学生不太一样吧。

哈桑搬出一块匾额式的板面,涂了近乎完美的深色,他也拿出一罐金色,他邀我用汉字写出“夏天夜空的繁星”几个字。看来他是有眼光和品评鉴赏力的,不愧是怀揣文凭的商人。

哈桑请我吃饭,是他的比利时女友下厨做的,当然一点波斯味道也没有。

后来,再也没有见到哈桑,倒是见过其他认识哈桑的伊朗年轻人,其中一位在市中心英国五星级宾馆和奥地利人开的大赌场旁边开了杂酒商店,有苏格兰威士忌和德国啤酒,纯粹是商业味道,没有任何宗教色彩。后来,我曾经去日本,听说那里也有一批伊朗人,他们在倒动电话卡生意,合法亦或非法不得而知,日本当然很在乎石油,也在乎在日本生活的波斯后代。

我曾经见到过一个金发伊朗女孩,皮肤白皙,她和一个北非搞研究的年轻人在大学同居生活。

也有一个伊朗女子嫁给中国人,生儿育女,为大汉民族续谱丝绸之路的浪漫传说。

我也认识一位在超级市场打工的伊朗小姑娘,热情洋溢,和比利时女孩子一样,也许因为她出生在欧洲的缘故。那时她是高中生,现在应当也在大学学习吧。她的名字叫爱玛。

□ 寄自比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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