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裔美国人(一)

记得里根执政时期有个同伊朗有关的丑闻事件吗?

大概过程是黎巴嫩真主党绑架了美国人质,伊朗愿意从中周旋,但是想要美国人卖军火。可是伊朗是美国的敌手,国会严禁出售。里根的一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安排了这个计划,具体负责人是威武的白人中校Oliver North。

以后这件事被媒体发现了,国会开听证会,来自于夏威夷的民主党日裔参议员inouye(井上)主要负责。他大出风头,表现经典,奠定了他在美国政治上的重要地位。

那是1987年,小李还在英国读书。看英文电视,发现新闻中老是有个断了胳膊的日本人在国会讲着标准的美式英文(那时候多半听不懂),怎么日本人在美国国会主持会议,审问白人军官?

以后到了夏威夷,才开始了解到日本移民美国的历史。我还见过井上先生,他二战中作为美国军人在欧洲战场上失去了胳膊,是美国英雄。

日本的西化不是从二战后开始的,应该是明治维新就启程了。从19世纪后叶,一批有识之士推动改革,结束600年的武士封建制度,实行三权分立的新政府。日本派出大量留学生,如果您去过夏威夷珍珠港展览馆参观过,应该记得不少指挥偷袭珍珠港的高级将领都是在美国留过学的。

日本人最早来夏威夷种植园当合同工是1868年来的150人,以后基本没有,因为他们发现工钱太低,部分甚至没有完成合同时间就回到日本。日本政府决定限制移民,认为他们在国外被欺负了。但是日本自己由于土地稀少,人口多,生活艰难,它的发展是以后的工业化带来的。

1881年夏威夷国王访问日本,打保票善待日本劳工。1885年后日本劳工开始恢复去夏威夷的种植园。直到1924年国会的排挤亚裔法案通过,有18万日本人来到夏威夷当劳工。华人当劳工的时期比日本人早了几十年。

日本人到加利福尼亚是在1882年美国排华法案之后,这里需要的劳动力开始由日本人填补。

来美国本土的日本人主要是从旧金山下船,那是几十天的旅程。1890年,旧金山纪录有590名日本人,他们多是铁路工人、或者其他类型的劳工。要知道在这之前的淘金热和修建贯通北美大陆铁路的时候华人已经是好几万了。所以华裔美国人历史要早几十年。

这里说明一下日本人对在美国生活属于第几代的称呼,老李在夏威夷就注意到了,而且发现同上海话的发音很相似。

Issei(一世),也就是第一代移民。然后是Nisei(二世),Sansei(三世)。你让上海朋友读一下注解的汉子,再用英文读,看它们的发音有多么接近?这个日文发音应该是从中文过去的,不知道同属于吴语的上海话有什么关系。上海人称“二”为“涅”,老李5岁之前是上海人。

到了1910年加利福尼亚的日本人达到4万多,20年代的后期,日本移民的居住重心转移到了洛杉矶地区,至今还是如此。

这个时期的加州城市里的许多果实、蔬菜许多是加州日本农民的产品,特别是洛杉矶地区。日本人在加州北部种植大米很成功,从日本引进了各种品种。诸位现在去Costco买大米,经常可以看到“日本大米”标签,美国加州产品,就是从那个时间发展过来的。日本农民是精工细作的种田高手,对加利福尼亚农产品改进和多样化的贡献很大,现在加州出产的“富士苹果”和“日本柿子”等还有着良好声誉,虽然日裔农民几乎没有了,这同华人发展过程差不多,第二代、第三代基本都接受教育,离开农业,去大城市生活了。

同韩裔一样,1924年的排亚裔法案通过,日本人正式加入了同华人一样被限制进入美国的行列。

关于日裔移民有几个重要点需要提一下:

一,在1908年,美国工会、白人种族主义组织、还有政客们开始感觉到了日本劳工到来的压力,他们有了“君子协定”(Gentleman’s Agreement),政府不再给日本人鉴证,除了已经在美国的日本人的家属和子女,这就是后来后来的“照片新娘”。绝大多数早期移民都是男性,他们和在日本的女性通过媒婆交换照片,定下终身。日本新娘坐船几十天到了旧金山/夏威夷码头,用照片互相认人,突然发现男人要比照片老上10多岁,后悔莫及,可是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美国有讲这段历史的电影。

二,1913年加州通过法律外国人不得拥有土地。那个时光只有白人和非裔可以成为美国公民,华裔和日裔都不合格。他们只是住在美国的外国人。因为不能够拥有土地,他们的田地都是从白人那里租借来的。

我们州府南面15英里有个唯一是华人建立起来的小镇Locke(乐居),就是当年中山人同台山人在附近的Walnut Grove小镇闹意见,一位叫李炳的,来到Locke地区从白人手中租地开发。这块地房原来连住房都没有,是白人Locke拥有的,所以以后就叫Locke了,华人给了它的中文名称“乐居”。以后附近的中山人陆陆续续搬了过来。这个小镇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我参加了那里的百年纪念活动。

关于 新疆老李

来自新疆,住在加州,热爱生活,珍惜友情,崇尚自由, 留恋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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