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位于南疆的南部,过去是最难去的新疆地区之一。上大学的时候有同学从那里来,暑假回去单程就要一个星期,坐着摇摇晃晃的班车,路上住肮脏简易的旅店,一路下来要剥一层皮。
那时候最难去的应该是阿里地区,属于西藏,但是由新疆管辖。那里人口多是藏族人。我们班里的扎西边巴就是那里来的。学校政治系还有他的一位藏族同乡,他们小时候都被送到陕西汉中的汉人学校学过汉语,以后回到阿里地区。77年高考进了大学。他们学习上一直非常吃力,毕业后还是回到阿里。记得地区首府叫狮泉河,挺好听的名字。这些年同学有和他联系上的,她的女儿是教师,扎西边巴已经退休在家了。
他给我们讲在当兵时如何在一家牧民家里和人家女儿一同失去virgin的故事。还有一位汉族干部在那里和不会汉语的藏族姑娘成亲,只会一句藏语“雅古都”(好)的轶事。
扎西边巴有着朗朗的笑声,和sense of humor。他出身于普通牧民家庭,没有高贵藏人的品行,生活上也比较懒惰。但是我们都喜欢他。对了,他还带过酥油和牦牛肉,给我们烧过酥油茶。
下午到达和田,朋友的朋友接机,先把后天去喀什的火车票买到。
问我们是否愿意和他的家人和朋友去巴格其乡的一个村落的维族朋友家做客吃晚饭,因为今天是古尔邦节的第5天,还没有过完呢。
这正中老李的下怀,我就是希望去真正当地人的家里,和当地人打成一片,了解民俗。这比五星级酒店、山珍海味还要开心。
一路下来,的确是开心。
朋友的朋友可以说流利的维语,这在南疆太重要了,因为这里的许多维族人一点汉语都不懂。看着他和维族人叽里哇啦地说话,真是嫉妒,我这新疆老李还算什么新疆人!
去的人家主人名阿布都,有老婆加三个孩子,院子设计都是传统的民族式样。
他的汉语不错,给我讲了他的故事:5年级辍学,这在南疆农场里非常普遍。23岁时跟着朋友去了桂林搞和田玉生意,完全不懂汉语。只能够靠着计算器的显示来讨价还价。
懂了一点汉语后又自己去了石家庄,还带去了老婆和孩子。可是被那里的人骗了,给了人家和田玉,钱拿不回来了。实际上,那位坑了他的贸易伙伴又是被别人坑了,大家手头都没有钱。
我带去一瓶纳帕红酒,问朋友的朋友是否合适,得到正面的回答。
阿布都说没有关系,可是他老父亲看到后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参加我们的晚饭。农村里老人们一般都比较虔诚,新一代受到外面的干扰大,不仅仅是汉人生活的方式,那些极端的玩意儿也容易接受。
我参观了房子的布局和摆设,突然想起为什么不可以看一下他的和田玉收藏。到了和田,不识玉的也要凑点热闹。
没有想到,我这对金银玉石从来不感兴趣的,居然有买一块回去的想法。价格不菲,可是想到了和田不买块玉石实在说不过去。
好了,回去拍马屁的玩意有了!口袋没钱,老陈先给垫上。
今天阿布都的“馄饨“给我们上了“蛐蛐”,拉面,羊骨筋,手抓肉,还有羊肝上面敷上一层羊尾巴的肥油,都好吃。还喝了“热衣汉”,多种药材酿制的饮料。大补!
“馄炖”是老婆的意思。我开始说“洋杠子”,阿布都说那是你们汉族人学错了,我们多是用“馄饨”,或者“???”,我没有记下来。
阿布都很实在,我可以看出他是将羊的最好部分拿来招待我们的。
如果您不知道和田在哪,想着塔吉克斯坦、巴基斯坦、阿富汗、和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