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侃美国当医生

首先声明老李本人不是医生，家里也没有人当医生的，这里是侃别人当医生。写本文的原因是因为一年多前好友的孩子进了医学博士（MD）和医学研究博士（PHD）8年连读的学位，我才知道美国有这种医学院不交学费，还有奖学金的特殊计划。另外两个朋友的孩子最近考MCAT（上医学院的考试，如同上研究生的‘鸡阿姨’）得了37和40的高分。再就是还有一位朋友的孩子进了大学、医学院一路通的8年制的圣路易斯大学（不是那个有名的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在为友人高兴之余，我发现我对这个不仅仅是华人热衷，而且是美国社会里都非常尊重的职业了解并不多。

另外是因为最近连续看到几篇有关医生的文章。

先是一篇有关我们这里UC Davis Health System的CEO。这位女大夫真有点性格，十四岁同父母争吵，离家而走，以后转换住过许多收养孩子的人家。这样长大的孩子往往是‘问题’子女，可是这位却进了医学院，现在成了搞医学、卫生管理 的CEO。我还注意到，尽管这位50多岁的医生和CEO已经是知名人物，还是许多弱势阶层权力的争取者和活动家，她却没有能够同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姊妹言归于好。另外，这位医生能拿近50万美金的年薪。说是美国忌讳问收入，大家对钱的多少还是非常敏感和有心的，我自己也没有免俗，还偷偷记在了脑子了。不过这是人家报纸上说的。

第二篇文章是我们当地的一位老美医生，而且是心脏病手术的专科大夫。这哥们去过非洲猎过狮子，俄国打过狗熊，外海上捕获过1，000磅的大鱼，赛过车，跑过马拉松，日子过得够丰富和充实了。

有一日，这老兄突然对老婆说要去爬珠穆朗玛峰，而且是已经自己定好了。老婆说，打猎你是有家庭的传统影响，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听说过你是个爬山的主啊？我们这跟前的惠特尼山（Mount Whitney），沙斯达山（Mount Shasta），和优胜美地的半弧山（Half Dome）你都没有爬过呢，怎么一来就是珠穆朗玛峰？不行，我们三个孩子还上着大学呢，别开国际玩笑了。几天后，这老兄从医院下班回来，嘱咐老婆：娘子，请把闹钟拧到早晨两点钟，明天我要去爬优胜美地的半弧山给你看看。第二天傍晚回来高兴地对家人宣称：俺一天就把半弧山征服了。

下面几个星期他连续作战，把惠特尼山和沙斯达山都踏在了脚下。

他的珠穆朗玛峰攀登并没有那么顺利。第一次尝试失败，在冲刺营地之前的高山反应让他得了重病，人掉了好多斤肉。在登山营地一个多月的时间搞的是又黑又瘦，都快要命了。老婆飞到尼泊尔的加德满都去接他，在机场上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狗娘养的，这下可死心了吧。

要死心没门。过了一年后，这老兄重整旗鼓，又来了一次尝试，终于上了珠峰。

还有一个故事是从哪里看到的记不住了，但是故事情节还能说出来。

一位眼科手术大夫，很有些名气。他有个梦想，将来要生活在牧场里，自己养牛、养羊，过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为了这个梦想，他提前退休，卖了自己成功的门诊所，到北部买了块牧场。他要饲养美国最好吃的牛。他花大价钱买了几头纯种的、肉质鲜嫩的大黑种牛。可是他一辈子当医生了，根本没有饲养牲畜的经验。一日，一头种牛发怒，差一点没有把他给顶死，断了好几根肋巴骨。是新交上的一位邻居朋友听到这边牛圈里声音不对跑过来，才救了他一命。接下来，他把牛给卖了，虽然还生活在牧场。

我还有几个有关医生的故事，这里先歇个脚吧。

在歇脚前，我还是忍不住要讲一个我本人知道的故事，是我过去打工的医学研究所的所长的故事。70年代美国政府为了自身的利益，一直支持那个中美国家尼加拉瓜腐朽的索摩查政权，很多美国的左倾知识分子对此十分不满，反而同情那些个有共产党色彩的游击队员们。我知道的那个所长和几位医生自己跑到尼加拉瓜，为反政府力量提供免费医疗服务。可能是因为看到那里的农民生活太苦，认为世界不公平，老所长回来后给二十多位尼加拉瓜农民办好了来美国夏威夷农场打工的签证。

一天所里人来上班的时候，大家突然办公室里来了二十多位小个头，长的黑黝黝，一句英文都不懂的尼加拉瓜农民。原来老所长刚刚把他们从机场接到，准备给他们安排到夏威夷私人农场去挣钱劳动呢。后面是如何发展的不记得了。

我讲这些故事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医生在美国是一个与其他行业不好比较的特殊阶层。人家医生有什么想法可以一咬牙就能实现。美国许多孩子的志向是将来当医生。除了救死扶伤的远大理想和对知识的兴趣以及追求之外，现实生活中医生们显要的社会地位和高收入应该也是吸引他们的重要原因。大家都知道，美国医生有着优厚待遇，社会对医生职业的十分尊重。MD医生要比PH.D博士值钱的多。

医生干事可以跟着感觉走。首先是财力没问题，再就是工作没有问题。俺也有那种自由的想法，不时还做梦想着背着包去欧洲、非洲、还有南美洲跑一跑，还有开车跨过北美，坐火车从北京去莫斯科，。。。可是回头一想，如果俺丢了工作，这把年龄就很难再找回来了。还是量力而行，一边在家歇着吧。不过，以后退休了，就能够。。。嘿嘿。

我选择了几个方面来讨论医生职业的特殊性。

医生是由美国社会的精英组成，入学竞争十分激烈，学习艰苦，出师过程漫长
美国的医生是中学和大学里学习最好，智力最高的一批人组成的。我这里的小样本观察也是如此，因为我知道女儿学校学习最好的同学后来都进了医学院，朋友孩子的情况也是如此。我有自知之明，俺家的孩子没有希望。

想进医学院，大学本科的成绩一般要求在GPA3.5以上。这个GPA3.5不那么容易拿到，许多大学老师给学生成绩是按正态分布的曲线给的。想拿到GPA3.5你就要基本上门门课程都是在前茅，这在那些个优秀大学里很不容易，因为大家都是中学来的好学生。

一般医学院的学生是在四年本科毕业后才能考入，虽然不必是生物、化学、数学、和物理专业的本科生，但必须主修了许多有关这些专业的课程。这些专业本身就是大学里比较难的学科。

要上医学院必须考MCAT。这个MCAT需要5个半小时完成，包括物理、普通化学、生物、有机化学、和语言能力的内容。满分是45分，能考到30分就不错了。但要进比较好的学校的话，需要在34分以上。36分以上你大约是在考生中高分的4%之内。每高一分都非常不容易，满分基本是不可能。许多学生花了几千美金进复习班，就为了提高那两三分。

除此之外，学生一般要求有打义工的经历，好的推荐信，以及为什么要学医的自荐信。不同于其它专业，医学院一般要求去学校面试，费用自付，这又增加了过程的复杂和申请的花费。

报考医学院，被某一所学校录取的几率很低。在报给美国新闻周刊的121所医学院里，2010年只有平均8.9%的录取率，不少学校只有3-4%。但是最终被录取的几率还是不错的。2011-12年度，有43，919名学生申请医学院，20，780被录取，或者是 47.3%的可能性。当然，有胆申请医学院的学生一般都有自知之明。如果大学成绩一般，MCAT没有考好，就不会碰这个运气，因为申请费加起来要上千美金了，申请也是白申请。申请医学院的学生应该都是在大学里成绩不错的学生了。大约是每位学生平均申请14所学校的医学院，这比申请其它专业学校的平均数量多。

除了成绩、表现、和申请材料的因素之外，你进医学院的几率同你的肤色有关。下面的表格给出了MCAT分数，GPA和种族的关系。合理不合理？这要看你看问题的角度了。因为即便是对西裔和非裔有照顾分数，他们在医生的比重仍然少于他们在总人口中的比例数。

Mark J. Perry，Medical School Acceptance Rates, 2008-2010
https://wallstreetpit.com/56734-medical-school-acceptance-rates-2008-2010

有人认为考试之前应该是人人平等，亚裔和白裔在医学院录取上受到了歧视。上面的表说明，如果你的MCAT在27-29之间，GPA是3.40-3.59，亚裔只有29.3%的录取率，白人是35.9%，西裔是69.1%，黑人兄弟姐妹呢？是84.5%！所以，华裔子弟要想上医学院的话，一定要加倍努力。即便如此，在著名医学院中，华人的面孔到处都是。根据U.S. News & World Report Ultimate Guide to Medical School (2010) 的资料，平均MCAT在30分以上的医学院里，亚裔占了23.9%，其中印度和华裔比重很高。加州几个医学院亚裔学生占了30%以上。

同医学院相比，美国商学院MBA和法学院好进多了。

我只查到了商学院MBA和法学院2010年的数据，前者平均录取率是50%，后者是35%，没有找到总报名人数和录取率。我的估计是如果不挑剔学校的话，每位学生都有机会进商学院和法学院。现在甚至有网上商学院和法学院。商学院和法学院的参差不齐也造成了这些专业的许多毕业生根本找不到工作。

有报道说2012年法学院申请人大减，就是因为工作前景不佳，而且学费没有少花。我想同许多乱七八糟的法学院有关系。后面会谈到医学院的毕业生没有就业难的问题。

医学院学生要求在校期间完成医学全国统一考试三部分的前两部分。第一部分最难、也最为重要，因为这个成绩是将来申请住院医师的资料之一。它的高低可能确定了能去什么样的医院当住院医师。第三部分往往是在第一年的实习医师结束的时候考。

不用说美国的医学院难考，费用也非常可观。四年医学院的学费和生活费加在一起要接近30万美金，后面的3-7年的住院医师的工资开始只有4万多。除了大款的家庭，一般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出来后都是负债累累。所以，经过那么多年的拼搏，医生的高收入也是有一定道理。

说起住院医师，过来的人都说非常辛苦。医院将住院医师当便宜劳动力使唤，经常每周的工作时间在60-130个小时左右，甚至连续坐班48小时。近年来，美国医学学会接受了医院认证协会的建议，要求住院医师每周不应超过80小时的值班时间，每班不应超过30小时，中间的休息间隔应该在10个小时以上。

这个住院医师的时段在三年，三年以上的一般是专科医生。专科医生收入也更高一些。

美国医生短缺，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医生有底气，不愁没有饭吃，在美国的确如此。美国有失业的华尔街金融分析师，穷光蛋的律师，找不到工作的计算机程序员，在家闲着的各类博士和硕士 （几天前报纸上说美国有3万多博士在吃政府的救济食品卷或接受其它救助），我还没有听说过没有工作的医生，即便是穷医生都没有听说过。

为什么呢？我后面会谈到，因为美国医生是供不应求。美国只要有行医执照，没有不良好的记录，如果对行医地区不挑剔的话，都应该找到医生的工作。当然了，我这里的医生是指在美国有执业证照的MD，美国还有众多的眼科医生，他们只有少数是MD-Ophthalmologist 或者是DO-Osteopathy，但多数是OD-Doctor of Optometrist，后者不算是MD。还有各种中医师和按摩推拿医生。他们都不是MD。

如果只是想当医生，并不想做研究，无论哪所医学院毕业的都一回事。进名校的医学院可以帮助接触第一流的医学研究人员和项目，帮助今后的医学研究生涯，另外对做专科医生有着较多的选择，还有以后容易进入大城市的大医院。无名小医学院的毕业生找工作没有问题，收入都不会少了，只是不容易进入大医院，医学研究机会少罢了。

这同商学院、法学院的情形不同。读商学院毕业的学生在收入上有天涯之别，更不用说许多商学院的毕业生连工作都找不到呢。法学院的毕业生同样。别看每天是西装革履，那些被政府雇用的，为没钱自己请律师的嫌疑犯辩护的公共辩护律师（Public Defender）收入很低，许多还赶不上我们一般的上班族呢。

所以，要上商学院和法学院一定要上好的，医学院如何无所谓。

美国医学院联合会估计在未来的十五年里，按现在国内培养速度来计算，美国将缺乏15万医生。美国现有的医生数大约是95.4万（2010年统计数），其中基础护理的医生大约是35.3万。美国缺乏的医生要靠国外的医生补充。没有听说美国需要国外的律师和MBA的。

有人问了，美国缺乏医生，为什么不多建立几所医学院呢？

首先是建立医学院费用很高。德州的一项研究表明：要建一所每年招六十人，有170名教员的医学院，在六年中要花费9千6百万美金，还要有6千5百万美金的一次性投入。都说医学院学生的学费高，看来办医学院并不赚钱。

另外，想通过医学院的资格审评，平均需要8年的时间。没有人愿意花那么多的学费，去一所没有通过资格的医学院。

美国医生收入是鹤立鸡群，不但高于绝大多数行业，也高于欧洲的同行业
大家都知道医生是高收入阶层，但是有多高呢？我查了网，发现很难给医生们一个统一的标准，因为专业和地区之间的差别比较大。家庭医生和内科医生低一些，大约是十七八万到二十多万。外科手术医生、妇科医生、肿瘤科医生等专科医生可以拿到二、三十万。麻醉科医生甚至有四十万以上。不过有些小地方的乡村医生只有十四、五万。

无论多少，医生们的工资水准是许多其它专业不能相比的。可能除了成功的商人，公司的CEO，大公司的主管，或者是华尔街上搞金融的佼佼者之外，一般白领人士的收入都不能同医生相比。

也有人为医生打抱不平，认为他们的工资并不高。因为即便是家庭和内科医生，都是在本科之后，又经过四年医学院和至少三年住院医师以后才能真正开始赚钱。在四年医学院期间，很多人借了有30万美金，许多利息都接近7%了。连本带息，需要很多年才能还清。我在网上找到了一张图，有点意思。大家自己细看吧。

图中说明在住院医师的那些个年头，能还学生贷款的能力很低，贷款的利息都还不上，债务还在增加。以后当医生后挣钱了，联邦收入税又上来了，而且学生贷款利息能抵税的每年只有2，500美金（俺知道这个数字是因为女儿在还她的法学院学生贷款），可是30万贷款每年产生的利息就有两万（7%的利息）。许多医生的学生贷款要几十年才能偿还完。

资料来源：Benjamin Brown, M.D.，The Deceptive Income of Physicians

尽管如此，医生在美国是非常吸引人的职业，特别是美国医生的待遇是世界上最好的，比欧洲的同行都高一截子。我找了一张2006年的表格来比较美国同其它国家收入的区别。

资料来源: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CRS) analysis of Remuneration of Health Professions, OECD Health Data 2006 (October 2006), available at [https://www.ecosante.fr/OCDEENG/70.html]

美国的外国医生
多年来，美国的医生中有大约25%的是国外医学院培养出来的，这里包括了从国外来的医生，和美国学生在国外上医学院，回到美国行医的医生。他们同在美国本土自产的医生一样，都要经过美国的严格考试和住院医师的过程。

前面说过了，美国接受外国医生是因为自己缺乏，市场上供不应求。美国不认外国法学院的文凭，可是认医学院的文凭。

美国对中国医学院大都承认。我查了一下，俺们新疆石河子医学院就榜上有名。看来，我有机会在美国找位石河子老乡医生看病了。当然，他（她）要有那个本事通过考试、还有起码三年的美国住院医师后才有资格。

美国每年住院医师的名额大约是在2万5左右，在美国毕业的医学院学生是1万9，他们中间有95%都能在当年找到住院医师的位置。剩下的住院医师是由美国在国外医学院上学的学生，2011年是3，769，和6，659名外国申请人填补的。他们得到住院医师的的比例大约是前者50%，后者40%。

说起美国在国外医学院上学的学生，他们大都是在加勒比海岛国的一些医学院毕业的。许多在那里的医学院实际上就是为美国学生办的，不少是由美国去的投资风险家开的。这些学校门槛比较低，容易进去。说句不好听的话，从美国到那里去上医学院应该大都是进不了美国本土医学院的学生。那些个学校水准参差不齐，美国好几个州甚至不承认它们的学位，加州就不认帐。所以你在加州可以有操着老印、老中口音，从国外学校毕业的医生，但很难见到从多米尼加等加勒比海岛国毕业的美国医生。

有人担心这些外国来的医生质量不好，因为国外医生的学习时间要比美国短。其实不然。有研究表明，这些在国外出生、在国外上医学院的医生总体甚至要比在美国本土培养出来的医生在医疗效果，包括死亡率方面的结果要好。印度来的医生除了MD之外，有40%拥有其它研究生的学位，美国自产医生的比例是10%。没有找到大陆来的医生的数据，但我感觉这个数字一定会更高一些，因为大多数大陆来美国当医生的开始都是在这里上研究生、访问学者开始的。他们大都在国内已经有了研究生学位后才能有了机会出外进修学习。

这里要注意，在美国出生，但在国外上医学院，回来当医生的表现最差。所以，如果选医生是国外毕业的话，最好是带口音的，也就是真正的外国医生，像我们大陆出来在这里执业的医生。最好不要找美国人，但是在国外医学院毕业的医生。这是有事实根据的。

有人说了，在中国学医的学生并不一定是中国最好的学生。相比美国的医学院来说，在中国大陆进医学院的门槛比较低。估计能进北大、清华、复旦等一流学校的理科学生，申请任何一所大陆的医学院都可以被录取。但在美国，能进哈佛、普林斯顿、和斯坦福的本科生，以后想进医学院的并不是铁板钉钉子的事。这个比较不知是否合适。

事实是我们大陆来的医生许多都是国内医学院、大医院的骨干，早有了多年的行医经验。虽然他们上学的时间相比美国医学院的学生的8年要少了几年，但是他们要通过美国的考试，在这里没有几年的刻苦学习是不可能过关的。到美国留学中原来学医的不少，但最终能成为有执照的美国医生毕竟是少数，他们应该都是大陆医学院毕业中的佼佼者。

外国来的医生想弄到美国行医执照不容易。首先，无论你在国外有多少年的行医经验，你到美国后必须经过三年以上的住院医师训练。语言不过关，那三部分考试就难以通过，或者通过了但成绩不高。另外如果你不在美国一个同医学、卫生有关的单位工作，你就没有有关人士能给你写推荐信，寻找住院医师的机会。最后，在这一切过程实现之前，你还要有在美国的合法身份。虽然外国医生可以申请H1签证，但手续比较麻烦。

中国医学院，美国当医生，捷径一条？
有人说，这中国的医生实际上是个医学本科的训练，因为他们不像在美国是四年本科后，再学习四年医学才毕业。从中国大陆学好医学本科，然后再到美国考执照，那是即省钱，又省时间，入学还容易。

儿子中文学校的一位家长是位中医师。美国的中医师不是MD，地位和收入要比MD低多了。我们这里有个华人医生协会，只接受有MD的执照医生，连中医师都给排出之外。

两年前，这位中医师将高中毕业的女儿送到了广州上医学院。他当然是计划女儿毕业后回到美国参加考试，走直接当住院医师，然后当注册医生MD的路。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可能很有道理。

在国内比较大的医学院里还有给外国人学生办的，以英文教学为主的班级。我上次从北京转机就碰到一位在沈阳中国医科大学上学的印度女学生。据她说，班里大都是东南亚和非洲的留学生，也有个别北美和欧洲的学生。问到中国的医学文凭去印度是否承认，她说这方面不是太清楚，但她想今后来美国碰机会。在中国学医花费低，门槛低，在中国上医学院的费用同美国不能相比，即便是现在，也只是美国费用的零头。

当然了，从中国上完医学院到美国后是否能找到住院医师的位置是个不确定数。前面讲过，即便是通过美国的几个考试后，外国毕业的医生每年只有40-50%找到了住院医师的位置。我们身边有不少在中国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在这里没有机会从事医生的工作，大都改了行。他们中最后成为医生的是少数，也是他们中间的皎皎者。

这篇小文拖了很长时间，前面说到的两个朋友的孩子都有出路了。考了40分MCAT的那位要去芝加哥大学医学院，而且免了学费，简直不能相信。考了37分的已经收到了伊利诺斯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通知，还在继续其它学校的面试。

最近还看到了几个统计数：美国的百名参议员中，56位是律师出身，只有2名是医生。所以，医生从政不行。美国至今还没有医生出身的总统。医生还是安心拿着高薪救死扶伤吧。

本文没有认真地校对和罗列参考文献，也没有标出数据的出处，偷了点懒。不便之处，对不起了。

嗨，就当是老李‘闲侃’吧。哈哈。

参考材料：
Katy Hopkins April 5, 2011， ’10 Medical Schools With Lowest Acceptance Rates‘ U.S. News。

CATHERINE RAMPELL July 15, 2009，‘How Much Do Doctors in Other Countries Make?’ Economix.
https://economix.blogs.nytimes.com/2009/07/15/how-much-do-doctors-in-other-countries-make/

SUZANNE SATALINE And SHIRLEY S. WANG， ‘Medical Schools Can’t Keep Up’，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4/20/2010.

Dr. Roger Stark, MD, FACS，‘The Looming Doctor Shortage’，Washington Policy Center，November, 2011

Jenifer Goodwin, HealthDay Study: Foreign-trained doctors as good as those trained in USA, 8/8/2010

Jonathan Wolff，4/4/2011, Why America steals doctors from poorer countries, The Guardian

Gregory Warner Study: Foreign doctors may be better than U.S. counterparts
Marketplace Morning Report for Tuesday, August 3, 2010

Fewer U.S. medical students getting ‘Match Day’ residencies，New Jersey Real-Time News，Mar 18,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