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黄河而来 (之一)(2017)

湘平

四月中旬,和同伴们一起完成了在甘肃镇原的主题活动后,大家各奔东西。有朋友问我,你下一步去哪里?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追寻黄河去!

两年前,当我第一次走近黄河,面对咆哮奔腾的壶口瀑布,我心震撼。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这样一个江南女子,从此和黄河结下了某种缘分。所有的书本知识和视听资料都满足不了我内心的渴望,我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遍走火车所能到达的每一处黄河流经之地(非自驾车或单车游,目标不算宏伟),站在黄河岸边观激流静水,看大坝大桥,吹一缕河上风,捧一掬黄河水。

此番二进西北,踏上了黄土高原,我无法遏制自己走近黄河探索黄河的欲望。

从识字开始,就知道黄河。她从青藏高原飞奔而来,驰骋大半个中国,奔向浩瀚大海。她阅历了这片古老土地上万年沧海桑田的变迁,她见证了这个民族数千年的苦难与兴衰。然而,黄河又是世界上最暴虐最任性的一条河流,自古以来都被人们认为是一条狂暴的害河,水情复杂而又难以治理,给中下游的沿岸人民带来无穷的洪祸。

黄河是中国的第二大河流,全长5464公里。黄河起源于青海省巴彦克拉山北麓的冰峰雪山中,她的源头是清澈见底的溪流。自黄河源头至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的河口镇为上游,其间流经富饶的宁夏平原,穿行于乌兰布沙漠与鄂尔多斯台地,蜿蜒于内蒙古河套平原。上游的河道长3400多公里,流域面积42.8万平方公里,占全河流域面积的53.8%。黄河上游造就了许多赛江南的鱼米之乡。

自内蒙古河口镇由北向南流经黄土高原的陕晋大峡谷,转而由西往东流至河南郑州市的桃花峪为黄河中游。中游河段长1200多公里,流域面积34.4万平方公里,占全流域面积的43.3%。夏季暴雨季节洪峰流量大,两岸黄土高原水土流失,黄河中游携卷着大量泥沙,奔腾而来,咆哮而去,形成了世界有名的“黄色河流”,河道严重淤积或侵蚀。

自郑州桃花峪一直到山东垦利县入海口为下游,由西向东流经华北平原。由于坡度小,水流平缓,河道宽浅散乱,泥沙淤积严重,河床逐渐升高,两岸几乎全靠大堤为屏障。河道滩面一般高出两岸地面数米(开封一段,高达10米),形成世界上著名的“悬河”奇观。历史上中下游堤坝缺口,洪涝灾害,直接威胁黄河中下游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黄河之害也一直是历代统治者的心腹之患。

此番黄河之行,我事先只有初略的计划,并无周密的安排,或者说没有做足功课(原本打算和一位好友同行,实行另外的旅游计划)。此外,计划开始实施之日,我已经离家十多天了。我不能肯定,以自己的兴趣热情和体力精力,这种闲云野鹤般的自由行能够持续多久。我不想也不必将它作为一项任务来完成,跟着感觉走,什么时候心累了体乏了,就回南方家乡看老妈去,反正我妈也正在翘首盼望我的归去。因为这种自由散漫,我废弃了一张事先订好由西安返家的机票。

对我来说,旅途中方便是第一位的,舒适在其次。我通常首选火车旅行,选住火车站附近的旅店。然而,近年来国内的旅店有严格的“涉外”限制,比如曾经颇受好评的大众连锁店“锦江之星”“莫泰”等都不再允许海外人士入住。因此,对于有些地理位置佳或网上评价好的酒店,你必须先打电话去询问,以确定它是否可能对你开放。在一些小城市,可供选择的旅店甚少,徒增很多麻烦。

故而,这一路我大致选择了几个城市,预先查询好了可行的火车车次和长途汽车路线(首选和次选),和可能住宿的旅店(地址与电话),也准备随时调整和改变计划。此行我没有作任何预订,留给自己彻底的灵活与自由。

这样的旅行方式,于我是头一回。莫名的兴奋,也有几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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