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新年伊始，民众党前主席柯文哲一案在台湾闹得沸沸扬扬，从而把司法公正的议题推上了风口浪尖。此外，民进党的资深立委柯建铭最近抛出一个“大罢免”提议：不仅要罢免立法院正副院长（韩国瑜和江启臣），而且还要罢免国民党的41位立法委员。如今，台湾与韩国的朝政面临同样的格局——朝小野大；换言之，政府和立法院（国会）分别被不同的政党所控制，所以双方在很多议题上都发生恶斗，特别是政府的预算。韩国前总统尹锡悦希望靠发动自我政变来打破僵局，结果戒严流产后遭到弹劾而失去了总统宝座。台湾的政局相对温和一些，但是也可以看到暗流汹涌。
在美国朝小野大的政局几乎是常态，其实这正是当年立国先贤们所希望出现了“三权分立”格局。四年前的今天，时任总统川普为了在最后关头阻止拜登完成当选的程序，发动其支持者攻击国会。然而，在副总统彭斯的支持下，国会最终还是走完了选举程序，川普则黯然退场。为了防止川普东山再起，民主党在其卸任以后再次发起了弹劾，但是很多共和党参议员拒绝合作。那时，川普已经身败名裂，这些参议员大概认为他已经与政治无缘了，因此也就没有弹劾的必要。当然，这些参议员也怕得罪川粉而影响自己将来的连任。然而，四年以后民主党的噩梦变成了现实，两星期后川普即将重返白宫，一场动荡与浩劫几乎难以避免。
从这些政坛乱局中人们应该能够察觉出这样一个问题：共和制是否存在缺陷？在1787年9月，美国各州的代表终于通过了新宪法。那时， Elizabeth Willing Powel问参与制宪的Benjamin Franklin：“Well, Doctor, what have we got, a republic or a monarchy?”富兰克林忧心忡忡地说：“A republic, if you can keep it. ”由此可以看出，共和制本身的确存在先天的缺陷，很容易因内斗而导致混乱，两千年前的罗马共和国就蜕变成了君主制的帝国。
与西方国家相比，亚洲国家的司法系统普遍缺乏独立性和权威性，因此在政党恶斗时不仅不能起到平衡的作用，反而会成为被执政党利用的工具。解决这个问题的一条捷径就是以王权来加持司法，自古以来人们就称法律为“王法”。在共和制中“王位”或“君位”的缺失，法律的权威性和公正性都会受到影响。当然，古代的世袭王权已经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新的王权只能由社会精英组成的团体来扮演。
尽管在共和制中“君位”不复存在，但是人们心中依旧为其留有空位，结果很多政客就僭越了这个位置。在古希腊为了防止政客的僭越行为，公民会定期投票来放逐那些威望过高的领袖。如果社会精英能够占据“君位”，那么政党之间所竞争的执政位置只不过是“相位”。“君位”与“相位”有本质的不同，前者需要有号召力，而后者则需要行政能力或办事能力。在“君位”保持稳定的情况下，“相位”的流传和变迁根本就不会导致社会动荡。
（2025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