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6月7-8日举行了一年一度的高考，今年全国报名人数高达1193万人，打破了历史记录。与去年相比，今年高考报名人数增加了115万。然而，其中应届高中毕业生的比例并不很高，因为在2019年全国普通高中招生人数只有839.49万人。从这些数据来估算，在今年的高考大军中大约有三百万是复读生。在文革后恢复高考之初，大学录取的百分比只有个位数，如今本专科的录取率已经超过了90%。形象地来说，高等教育的机会已经从独木桥变成了宽阔的大道。
人们常把高考与古代的科举制度相提并论，其实后者更像公务员考试。当然，很多秀才一辈子都没有做官，但是却已经具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因此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中国大学的特色是“严进宽出”，只要被大学录取了，混到毕业还是很容易的。很多学生上大学并不是为了学习知识与技能，而是为了混学位。从这个角度来看，科举与高考之间的确有些相似之处。
也许是因为今年考生数量众多的缘故，数学考题的难度很高，而语文的作文题则虚无缥缈，让很多考生都觉得无所适从。因此，不仅这些考题招来了社会上的很多非议，这种“一考定终身”制度的合理性也值得商榷。其实，如今高考的竞争性主要在于考重点大学，如果希望避免“内卷化”，至少可以有两种解决方案。其一是把重点大学的大一和大二两个年级砍掉，从而退出高考招生。可以借鉴美国的社区大学来把本科教育模块化，完成前两年的学业以后可以获得“副学士学位”（Associate Degree）。如果希望进入重点大学来完成后两年的本科教育，那就要参加大二结束后的另一次“高考”。其二是把传统的高考分为两个层次，首先在5月份进行普通高考，考试成绩用于申请非重点大学。考分在前20%的学生在6月份参加专业高考，其考试成绩用于申请重点大学。例如，申请读工程专业的考生只需要考数学和物理，或者数学和化学。
在历史上有些志向很高的人因科举受挫而举旗造反，结果在社会矛盾尖锐的王朝末期导致了骇人听闻的浩劫。例如，唐朝末期的黄巢本来是希望靠科举而进入仕途，然而在考取了秀才以后就屡试不第。因此，在心灰意冷之际写出了那首著名的反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尽管最后黄巢兵败被杀，但是唐朝也在23年后寿终正寝，而其终结者还是黄巢手下的降将朱温。与黄巢命运类似的是洪秀全，他在第三次考秀才失利以后得了一场大病，结果出现了幻觉。在广州参加第四次府试的时候，看到了基督教的一本小册子《劝世良言》，结果发现与自己当年的某些幻境暗合，因此就迷信自己是耶稣的弟弟。洪秀全于是开创了“拜上帝会”，随后发动了“太平天国”运动。满清王朝靠曾国藩等人办的地方武装与之奋战，到了洪秀全失败的时候，中国大约有十分之一的人口死于这场灾难。
如今，红色中国也已经到了王朝的末期，社会矛盾随着动态清零政策的推行而骤然激化。如果中共当局不悬崖勒马的话，也许将会有腥风血雨的社会动荡。不过，从古代的预言来看并不会出现这种灾难，在中日战争和高层政变以后，中国会走上法治民主之路。
（2022年6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