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俄乌战争已经进入了第16天，战场的形势扑朔迷离，很多诡异的事件不断发生。然而，在这场战争中平民百姓所遭受的苦难却是有目共睹的。因此，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希望这场战争早日结束，可是目前还看不到隧道尽头的和平曙光。正如辛弃疾的一首词中所言：“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世间的任何重大事件都有一个相当漫长的演化过程，在转捩点之前人们是可以改变其轨迹的，可是在此之后人们就会感到无力回天。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很多事件中都有博弈的双方，如果一方或双方缺乏长远的眼光，则会在彼此毫不妥协的较量中一步步地走向深渊。
普京在俄乌战争发起之初的演讲中回顾了乌克兰共和国的历史，这当然是缘起的事件之一。其次是苏联解体以后，俄乌两国都希望移植西方的民主政体和市场经济来获得发展。乌克兰当时手中有一把好牌：农业有得天独厚的地理和气候条件，工业有前苏联遗留下来的雄厚基础设施。然而，由于在前苏联将近70年的集权统治下，人们已经习惯了计划经济模式，一时对新的政治和经济体制感到无所适从，结果导致政权沦落在经济寡头手中，国民经济每况愈下。例如，人口的数量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其社会的繁荣程度：在前苏联解体前的三十年中，乌克兰的人口持续增长，从1961年的4300万增长到1991年的5200万；然而，在1993年以后人口就开始大幅度下降，如今已经减少到4400万。在疫情前的2019年乌克兰的人均GDP只有3663美元，不仅远低于周围的欧盟国家，也只有俄罗斯的三分之一左右。
在前苏联时期，乌克兰曾经是经济十分发达的地区，很多年青人都希望到那里去工作。然而，在前苏联解体以后，乌克兰人眼看着周边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超越了自己，而且差距还越来越大，因此就催生了加入欧盟的强大动力。然而，俄罗斯却迫切地希望乌克兰留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也给了乌克兰不少的援助。在2013年底，亲俄的总统亚努科维奇拒绝签署与欧盟的自由贸易协议，此举引发了民众的强烈不满。在2014年索契冬奥会期间，亚努科维奇被议会罢免，乌克兰开始全面倒向了西方。此举让普京感到震怒，通过一套公投的操作，先让克里米亚独立，随后就宣称其加入了俄罗斯联邦。虽然在历史上克里米亚曾经是俄罗斯的领土，但是当年赫鲁晓夫将其当作一件礼物送给了乌克兰。普京的做法就相当于把多年前送给别人的东西又抢了回来，这与明火执仗的抢劫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况且，当年俄罗斯与美国和英国签署了布达佩斯宣言，作为对乌放弃核武的补偿，这三国约定共同保障乌克兰的领土完整。美国此后联合欧盟国家对俄罗斯进行了相当严厉的经济制裁；与此同时，美国鼓动海湾国家增产石油并且与伊朗签署了核协议。结果导致了国际原油价格的腰斩，沉重打击了俄罗斯的经济。
自克里米亚事件以后，乌克兰国内的反俄情绪空前高涨。在顿巴斯地区，俄罗斯大力支持当地的分离主义分子实行武装割据，与乌克兰的政府军发生了激烈的战争。为了缓解冲突，在2014年9月5日冲突各方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签订的停火协议。然而，此后双方并没有严格遵守这项协议，在此后八年间俄罗斯支持的武装人员有大约14000人在冲突中丧生。乌克兰为了寻求自身的安全，迫切希望加入北约，因此在2018年通过议会投票将此写入了宪法。与此同时，反俄武装也在民间兴起，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亚述营”，他们在顿巴斯地区的战斗中对俄罗斯族人进行了残酷的迫害。在2019年喜剧演员出身的泽林斯基靠一部电视剧当选为乌克兰总统，此后“亚述营”被收编为为乌政府内务部下属的正规部队。此外，俄语的使用在乌克兰也受到了排挤和限制，俄乌之间的民族矛盾进一步加深。普京政府经过长期的周密计划在今年2月24日发动了侵乌战争，然而俄军的入侵在很多地方受挫，这主要归功于美国对乌克兰的军火和情报支援。令人费解的是，俄军一直没有瘫痪乌克兰的通讯系统，而美军在类似的军事行动之初都会进行所谓的“斩首行动”。
俄乌两国在苏联解体后的政治演化路线给中国未来的民主化也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借鉴。正如美国的立国先贤所言，美式民主的基础是正人君子参政。此外，英美的文化有重商的传统，因此政客之间比较容易通过妥协来达成协议。然而，照搬美国的政治体制到其他国家则会遇到不少问题，俄乌两国的民主化过程就反应出了这种“水土不服”的现象。俄罗斯在某种程度上回归了集权专制的老路，在普京执政的22年中俄罗斯的社会基本保持了稳定，经济也得到了很大发展。如果北约东扩的脚步能够止步于乌克兰，俄罗斯如今的人均GDP应该能够达到欧盟的平均水平。但是，普京的长期执政也给俄罗斯带来了隐患，他身后的权利真空将导致俄罗斯出现新一轮的政治危机。本人认为中国的最佳选择是“君组立宪制”，立法的“君权”掌握在一个由放弃了个人财产的社会精英组成的集体手中，而执政权则靠民主选举来产生。中国只有靠“君权”的加持，才能走上法治社会的康庄大道。
（2022年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