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在2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做了一个长篇的电视讲话，总结了造成如今俄乌冲突局面的相关历史事件。如今，在国际社会普京已经名声狼藉，但是他这篇讲话的内容倒是值得人们去深入地思考。不少人认为大国的政治都是由专业精英人士掌控的，其实并非如此，在很多情况下充满了非理性因素。
普京认为造成如今俄乌冲突的始作俑者是列宁；当时由于对社会主义制度充满了盲目的自信，他设计了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制度。在二战结束以后成立了联合国，其中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都是其成员国。这一点颇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从好的方面看，苏联在联合国有三张表决票；从坏的方面看，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与俄罗斯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分裂的种子早就播下了。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幸亏没有去模仿苏联的做法，但是成立少数民族自治区的政策也相当愚蠢。如果习近平想干一件青史留名的事，那就取消自治区的封号，并且在整个陆地边疆地区建立起连绵不断的“边疆区”，这样就可以彻底杜绝分离主义势力的任何野心。如今俄乌冲突吸引了全球媒体的注意力，此时正是改变行政区划的最佳时机。
尽管没有指名道姓，普京把苏联解体和北约东扩的责任归咎于戈尔巴乔夫。当年在国内的《参考消息》上看到过一幅很有才的漫画：戈尔巴乔夫在案板上剁猪腿，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胳膊也剁成了几块。在1989年两德合并的时候，戈尔巴乔夫本来是可以和美国讨价还价的。那时，如果苏联坚持以北约不得东扩为条件，美国和北约的盟友是会欣然接受的。如果那时双方签下条约，就不会发生此后的一系列冲突事件。戈尔巴乔夫不仅在外交上是个菜鸟，在国内政治上也是个庸才。此外，他的一个性格弱点就是贪图西方的赞扬，因此总是推行一些华而不实的政策。就在苏联风雨飘摇的时候，他还去壮大各个加盟共和国的自治权。戈尔巴乔夫的倒行逆施导致高层领导联合发动了政变，然而，短暂的权利真空让叶利钦临门一脚踢散了苏联。
北约的带头大哥是美国，所以在北约东扩的问题上美国责无旁贷。其实，美国的一些资深外交家是反对北约过度东扩的，其中就包括基辛格和凯南，后者在二战结束时曾经担任美国驻莫斯科代表团的副团长，他在1946年2月22日向国务院发了一封著名的长电报，从而奠定了遏制苏联的战略。然而，自老布什之后和拜登之前，美国的总统在国际事务上几乎都是“小白”。经验与知识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在把经验总结为知识的过程中，信息量急剧降低。因此，知识可以很容易传授，但是它与复杂的现实之间往往存在相当大的差距。美国的这些“小白”总统缺乏对国际政治的深思熟虑和远见卓识，结果被常青藤大学教育出来的一帮理想主义顾问所忽悠，在乌克兰不断挑战俄罗斯的底线。
在俄罗斯的军事行动中，乌克兰总统泽林斯基的英勇表现让很多人钦佩。然而，对于政治家来说，勇气固然重要，见识也必不可少，因此古人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称为“胆识”。泽林斯基是靠演电视剧当上总统的，因此在国际政治领域还在幼儿园的水平。在美国和欧盟的忽悠之下，在2019年乌克兰把加入北约写入了宪法，与此同时还极力限制俄语的使用。当年亨廷顿老先生在《文明冲突论》一书中就把乌克兰定为一个国际冲突的热点，因为其西部地区讲乌克兰语信奉天主教，而东部地区讲俄语信奉东正教。治理这样一个分裂的国家，领导人应该对内寻求共识对外寻求和解。然而，泽林斯基却背道而驰，一边倒地投入了西方的怀抱。
普京对乌克兰发动全面战争的战略目标是政权更迭，最终迫使乌克兰修改宪法，从而彻底放弃加入北约的计划，并且把克里米亚割让或归还给俄罗斯。其实，乌克兰问题的终极解决方案是分为两个独立的国家，这样就没有了语言和宗教的冲突。尽管如此，俄罗斯和乌克兰毕竟都属于东斯拉夫民族，两者有着共同的渊源。因此，到目前为止普京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还是相当克制的，没有使用会造成大量平民伤亡的武器。如果像在叙利亚战场上那样进行狂轰乱炸，基辅很快就沦陷了。
在历史上俄罗斯侵略过周边大部分国家，因此周边的小国都迫切希望加入北约而获得安全的保障。其实，在领土扩张的问题上，美国的做法更高明一些。例如，从拿破仑手中买下了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大片土地，从西班牙买来了佛罗里达州，从墨西哥买来了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和新墨西哥等州，从俄罗斯买来了阿拉斯加州。如今反观这些土地交易，其价格简直低得离谱。然而，就像人们从跳蚤市场花十元钱买了一幅名家的真迹一样，这种交易也是无法反悔的。将来如果中国有必要开疆展土，那就应该向美国学习，而不能像俄罗斯那样。
（2022年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