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4月9日发生了两件事,都与君权有关。英国女王的丈夫—菲利普亲王逝世,享年99岁。此外,白宫发言人宣布,拜登总统即将签署一项总统令来成立一个委员会,其任务是探讨扩充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人数。美国的政体是无君共和,所以一切重要争端的最终仲裁者是最高法院。在川普总统的任期内,他借助共和党在参议院的多数优势,一连任命了三名政见趋于保守的大法官,结果打破了两党在最高法院的平衡。
上一次试图扩充最高法院的努力来自于小罗斯福总统,当年他提出的不少应对大萧条的新政被最高法院判定为“违宪”。由于罗斯福有广发的民意支持,那时对最高法院的改革已经势不可挡。面对这样的强大压力,那些大法官们只好对新政做了妥协,这才让罗斯福停止发难。西方有句谚语:“A stitch in time saves nine.”(一针及时省九针)也就是说,在问题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及时处理和补救可以避免此后衍生出的大麻烦。美国人对这句谚语略作修改来调侃那些大法官:“A switch in time saves nine.”(及时转舵救了九名大法官)
拜登此时抛出改革最高法院的信号,其目的可能是以攻为守,以此来警告那些大法官别阻拦即将推出的“拜登新政”。在去年美国经济因疫情泛滥而遭受重创,GDP下降了2.3%,至今依旧有大量失业人口。由于美国人的低储蓄率,在遇到危机时承受能力很差。据2019年底的调查结果显示,70%的美国人手里的存款低于一千美元,而45%的人则没有任何存款。因此,人们一旦失业则必须马上获得政府提供的救济金,否则生计就遇到了困难。在美国吃饭问题比较好解决,全国各地都有很多“食品银行”,人们可以去领取免费的食品,而且不必出示任何证件。然而,那些租房住的人每月的一大笔开销是房租,如果交不起房租则会被房主告上法庭,结果会面临流落街头的风险。此外,绝大多数美国人都是靠三十年期的银行贷款来买房的,一旦付不起月供而违约,银行则有权利把房子放到市场上去拍卖。由于州政府和县政府的财政必须收支平衡,所以没有能力来帮助大量需要救济的民众,此时只能靠联邦政府来“印钱消灾”。
拜登政府并不满足于仅仅提供救济,而且还希望推出大规模的基建计划来重振美国的经济。最初,民主党的方案是通过增加企业税率和提高高收入群体的个人所得税率来募集基建资金。然而,一经提出就遭到了共和党的强烈抵制,两党的矛盾出现了激化的端倪。在国会民主党有微弱的多数,可以不顾共和党的反对而强行通过一些法案。此时,拜登政府最担心的就是在最高法院受挫,结果会导致其雄心勃勃的基建计划胎死腹中。
与美国两大政党持续恶斗的情况相比,英国的政坛则显得平静许多,有些人将此归功于君主立宪制的优势。在晚清时期,流产的戊戌变法使中国失去了实行君主立宪制的机会,似乎就只剩下了无君共和制这一条路可走。然而,如果我们把“君主”的定义进行拓展,它也可以是一个社会组织而不是个人或家族。本人认为,在集权文化根深蒂固的中国,只有走君主立宪制才能实现政治的平衡与稳定,因此提出了“君组立宪制”的方案。如果中国能够实现平稳的社会转型,则可以为世界上其他专制国家树立起一个典范,将来也可以打造出一个君组立宪制国家的联盟。这种远景不禁让人想起古希腊的伯罗奔尼撒战争。雅典的历史学家修昔底德纪录了伯罗奔尼撒人与雅典人之间的这场战争,由此而诞生了“修昔底德陷阱”这个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