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上周的《时代周刊》登载了Rachel Simmons的一篇文章：”Tell kids the truth: hard work doesn’t always pay off”（告诉孩子们真相：用功并不总能带来成功）。这篇文章的目标读者是那些对孩子要求严格的家长，其主要观点是认为过于追求完美和高标准对孩子的健康发展是有害的。其实，很多美国的华人家庭都存在这个问题，有不少朋友都省吃俭用地把孩子送进了“藤校”或一流的私立大学。尽管家长自己觉得十分风光，然而对孩子的成长未必有利。如果学工科，州立大学就是物美价廉的选择；如果学文科和理科，文理学院其实更好。
前不久回国期间，参加了一场高中同学的聚会。现在有了微信群，同学之间联系起来十分方便。然而，也有一些同学杳无音讯，其中不少人当年都考入了名校。那时，文革刚刚结束不久，其状态与美国的现状颇有类似之处：大部分中学生都不重视学习，谁用功一些再加上一点聪明才智就可以考上重点大学。因此，那时有一句格言十分流行：“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当年上大学时，同学们都是很用功的，到了晚上教室里总是人满为患。然而，那时师资和教材都不行，很多课程其实都没有真正理解。
当年考大学时大家常有一种错误的观念，仿佛考分高的人将来就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就。一晃将近四十年过去了，高中同学再次聚会时发现结局并非如此。当然，那些当年学习成绩十分优秀的人一般也在自己的领域小有成就，但是有不少学习成绩一般的同学却在工商界风生水起。其实，这种现象也不难理解：大部分功课好的学生都性格内向，他（她）们更善于从事专业性的工作，但是往往不适合经营管理岗位。
这次同学聚会得知一位当年考入清华的高中同学已经去世了，大家都感到十分惋惜。从名校毕业会给人们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认为自己在工作方面总应该比别人更优秀一些，其实未必如此。首先，高考的成绩是各科成绩之和，如今语文和外语占的比重过大，这对学理工科的学生是不公平的。其次，个人的兴趣其实是很重要的，而在中国的大学转系是很难的，即使不喜欢自己的专业也要硬着头皮去完成学业。此外，各个专业方向的发展趋势也差别很大，在很多传统领域出成果十分困难。
李宗盛写了一首《给自己的歌》，其中道尽了人生的无奈：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著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
孔夫子说过：“五十而知天命”。当我们年过半百以后，冥冥中似乎还真感到有“命运”这种东西存在。古人也说过：“天命难违”，也就是说仅仅靠刻苦努力其实是不能实现命中没有的奢望。因此人生的态度应该是“乐天知命”，而不能强求不切实际的人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