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本月15日英国下院以432对202票的悬殊比例否决了Theresa May政府经过两年多艰苦谈判而达成的脱欧协议,距离3月29日的最终脱欧期限只剩下73天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与欧盟重新达成一个新的协议肯定不可能,结果就只剩下继续留在欧盟或者无协议脱欧这两种方案。在大西洋的彼岸,特朗普政府自上台以后也在不断地退出各种国际组织和协约。一场逆全球化的风暴正席卷全球。
无论是国际间的合作还是人际间的合作,其实都是一把双刃剑。一般来说,两情相愿的合作应该是建立在彼此互利的基础之上,但是也难免各自都受到一些约束。这一点在婚姻中就体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很多现代人迟迟不愿走入婚姻殿堂。然而,在古代甚至近代情况则完全不同,那时男女双方都很难独立生活。例如,社会对女性开放的职业十分稀少,所以女性需要依赖丈夫的经济收入来维持生活。目前在西方国家还延续着一些“旧社会”的传统:如果妻子没有工作,离婚以后男方需要每月给前妻提供生活费。所以,在西方社会男士们在结婚的问题上都十分谨慎,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由于女士们结婚的意愿更强,而且女性在社会中的人口比例高于男性,所以婚礼的费用基本上由女方家里负担,这一点与东方社会正好相反。在古代商品经济很不发达,而且也没有现代的厨房电器和洗衣机,因此女性在家里的负担也十分沉重:除了照顾孩子和洗衣做饭以外,还要缝制全家的衣服、鞋袜和被褥。那时的单身汉生活也十分艰难,正如儿歌中所唱的:“王老五,命真苦,裤子破了没人补。 ”
在现代化的商品经济社会,人们的物质生活十分富足。每次从食品店买回一周的食品时,大家心里也许可以想一下:自己几个小时的工作能变成这么多食品在古人看来一定是个奇迹。对比古今社会的差别,主要也就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两个方面。然而,这种发展并不总能使人产生幸福感,反而常常给人带来烦恼。在工业革命方兴未艾的时候,马克思就意识到了人的异化。随着工业流水线的普及,卓别林演的《摩登时代》反映出了产业工人的窘境。如今,虽然机器人正在逐步取代流水线上的工人,但是绝大多数人的工作性质并未改变:我们都是社会这架大机器上的一个小零部件甚至螺栓,所以我们只能跟着社会的节奏来起舞。
佛教认为人生有八苦,在职场上“怨憎会苦” 就显得十分突出。在任何工作单位总会遇到上下级和同事之间一些人际矛盾,如果上司不够厚道,下属的日子就会很难过。在现代化社会人们有两条基本的保障:其一是法律,其次是自由。如果有人欺人太甚,大家可以付诸法律来解决争端;如果仅仅感觉到与上司和周围同事的理念不合,人们也可以一走了之。然而,正像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一样,在现代社会是找不到绝对自由的。大家都是别人的客户,同时大家也都是为客户服务的。
有关合作的问题可以一直延伸到分子的层次,而商品经济的发达水平就与温度类似。在温度很低时,水分子只能挤在一起形成冰块,没有任何移动的空间,这与社会主义社会有些类似。温度升高到零摄氏度以上,冰块融化成水,分子获得了更大的自由度,可以游走四方,与之对应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当温度继续升高到达沸点以后,水分子就彼此告别了,大家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处逍遥,一部分财富自由的人可以到达这个水平。如果温度达到了很高的程度,水分子中的氢氧原子也开始分家了。随着温度的进一步增高,氢氧原子中的电子也可以获得自由,从而变成了等离子体。
如果英国脱欧也走这样一条路,那前景就十分悲惨了。例如,苏格兰的独立运动会死灰复燃,一旦获得独立,北爱尔兰地区就会跟风,威尔士的分离热情也会被激发。从长远来说,美国其实也有这种解体的危险,虽然近期内没有实现的可能。例如,在美国加州的独立运动最近就风起云涌,将来遇到危机很可能会进行独立公投。德州最初曾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因财政破产而加入了美国,将来也有可能因财政问题而从美国独立出去。与此类似的是夏威夷,几年前去那里旅游,当地的导游司机还满怀悲愤地讲述他们当年是如何被美国所吞并的。
眼看着全球各地的解体趋势,中国也应该未雨绸缪。首先,中国需要尽快启动边疆区建设,在这些中央直辖的区域根本不存在独立的法理依据。稳定住了边疆,内部的地区就失去了独立的心理基础,同时也无法获得外部的支持和援助。其次,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不能走西方国家的老路,在各个政党之上需要一个“君主组织”作为一个稳定的核心。尽管中国的历史和文化有大一统的特色,但是大家也不要轻视现代社会的离散趋势,否则中国也会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