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鑫岩
去年AlphaGo战胜了李世石，今年又完胜柯洁。在人工智能面前，人类似乎只能甘拜下风。其实，目前的人工智能只是靠蛮力取胜，而其功能的局限性也是不容忽视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人工智能还处在“前科学”阶段，就像中国古代的科技成就一样。李约瑟博士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一书中对古代的中国在各个领域的先进技术进行了详细的记载，但是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是这样一件怪事：尽管中国在古代没有科学，但是在技术领域曾经长期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如果李约瑟活到现在，他就可以明白其中的原委：中国古代技术的发展模式与人工智能是异曲同工的。如今的人工智能只不过是用电脑取代了人脑，但是其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通过大样本的实验来总结出一些经验规律。
如果每个人都完全靠个人实践来摸索规律，那么必将会四处碰壁而事倍功半。所以，古代各行各业都需要以师傅带徒弟的方式来传授经验。这种通过实习来学习的局限性是很大的，首先是效率很低，其次是适用范围窄。此外，师傅在向徒弟传授技能时往往还会有所保留，结果造成了技能的逐渐退化和失传。当科学发展起来以后，人们的学习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与传统的师徒相传的模式相比，科学知识的学习效率高而且适用范围广。此外，科学是开放性的，总是不断地进步而推陈出新。在学校里传授的主要是普遍的科学原理，学生毕业以后还是需要积累一定的实践经验才能胜任各种技术工作。
在《圣经》的《创世纪》篇中对人类智能的开发有这样的描述：蛇对夏娃说，你们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实以后眼睛就会亮了，便可以像上帝那样来分辨善恶。简单地说，智慧的主要作用就是分辨善恶，也就是预知行为的后果。因此，智慧就相当于眼睛，而实践就相当于手脚。在理论和实践这两方面是不能偏废的。在简单的环境中（参数空间很小），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也可以成功，但是其效率是十分低下的。在复杂的环境中（参数空间很大），对理论的依赖度就会很高。然而，如果过于强调理论而忽视实践，那就会掉进教条主义的陷阱，从而失去了发展的生机。
科学与技术的结合极大地提高了人类的生产力。如果让一个古人穿越到现代，此人一定认为自己到了仙境。首先让古人吃惊的就是城市里的摩天大楼，其次是城市里川流不息车流。走进住宅以后古人就会发现很多神话传说已经实现了：看电视就相当于“千里眼”，打电话就相当于“顺风耳”。此外，人们不仅可以飞到世界各地旅游，甚至可以遨游太空和登上月球。在军事领域更是今非昔比，一颗核弹可以瞬间毁灭一座城市，这是神仙也做不到的。
中国改革开放的四十年中都遵循了邓小平“摸着石头过河”的方法来解决各种问题。尽管我们号称是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实际上就是“中央集权+市场经济”的模式。如今这种模式的弊端已经越来越明显，下一步社会体制的转型就需要有理论的指引才能成功，仅仅靠摸索是很难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