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与父子

吴鑫岩

革命小将黄帅前几天去世了,看来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一定影响了她的健康。1973年底《北京日报》和《人民日报》分别摘载了黄帅的日记,从而在全国掀起了一场反师道尊严的政治运动。那时,本人还在读小学,在家长的帮助下也给体育老师写了一张大字报,批评他对学生态度粗鲁。文革已经过去四十年多年了,尽管这场运动对中国的社会秩序和国民经济造成了很大冲击,但是在文化层面上还是有其正面意义的。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由此可见,师生与父子的关系十分相似,具有明显的等级差别。然而,在西方则没有这样的观念,因此年青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挑战自己的老师,从而更有利于学术思想的创新。早在古希腊时代,亚里斯多德就公开挑战柏拉图的思想,从而自创了一派新的学说。在文艺复兴之后,这样的传统在欧洲得到了延续,从而在学术领域形成了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

在教育领域,东西方的观念也有很大差异。东方的教育更注重继承前人所发现的知识和苦练基本技能,而西方则更强调评判性和创造性思维能力的培养。美国和日本实际上是这方面的两个极端代表:美国的创新能力很强,但是缺乏那种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而日本的情况则正好相反。因此,很多美国发明的家用电器产品,后来都被日本的厂家占领了市场。近十年来,在家电领域韩国的企业又逐渐开始取代日本企业。在汽车领域也一样,当丰田公司在1989年推出Lexus型号时,美国的汽车公司感到十分绝望,发现根本就无法与其竞争。美国的军工领域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强大的创新能力产生了很多新型武器装备,但是其产品质量问题总要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逐渐完善起来。由于军工系统不允许外国人参与,所以这方面的问题就显得十分突出。在民用高科技产品行业,美国可以通过H-1B签证雇佣大批优秀的外国留学生,因此在这个领域美国的产品依旧有竞争力。

在很多西方人眼里,中日韩三国的文化十分类似。尽管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日韩两国的传统文化还是保存得十分完好。中国的情况则十分不同,维系传统封建社会的“三纲”都遭到摧毁。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实现了共和,从此“君臣”关系不复存在。新中国建立以后发起了妇女解放运动,夫妻关系实现了平等。而黄帅引发的那场运动,纠正了师生之间的极度不平等关系。如今功亏一篑的就是“家长-子女”这一对关系,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年青人也能够从父母的管制下获得解放。尽管如此,与日韩相比中国的年青人的思维还是更加开放和活跃,因此其创新和创业能力更强。所以,当年的“黄帅事件”对中国的积极影响还是应该予以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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