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人生

人生充满了苦难,偶尔也会感到幸福。追求幸福和避免苦难是人们生活的最大动力,然而,幸福在哪里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有人贪财,有人好色,还有人图名。在这种现象的背后是否有一些规律可循?

在印度人们把内心的追求归纳为七个“轮”(Chakra),西方人经过研究还找到了与之对应的生理结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先天的秉性,从“轮理”的角度来看也就是这七个“轮”在能量上的一种分布。在胎儿阶段母亲的生理心理状态对这种能量分布有很大影响,从出生以后到成年的这一时期又会加入后天的因素。相比之下,先天的影响比后天的因素更强。在佛教理论中,前者为“内因”,后者为“外缘”,因缘的结合产生了一个人的性格。从整个生命界角度来看,这七个轮是共享的,在容格的心理学中被称为“集体无意识”。

第一轮位于“会阴”穴附近,也就是前后阴之间的地方,也称为“海底轮”。这一部位在中医经络理论中很重要,任督冲三脉在此交汇,用针刺此穴可使昏迷的人苏醒。它所对应的腺体为肾上腺,其基本功能是生存。在社会上有一些人这一轮很强,表现为胆大包天,无忧无虑。在印度有所谓的“种性”制度,这类人就属于“武士”种性。在战场上他们是无畏的武将和战士,但是,在社会上他们往往难以忍受普通工作的繁琐。在美国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他们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愿干最简单的工作,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退伍兵出身。这一轮比较虚弱的人往往十分胆怯,觉得自己的生存时刻受到威胁,因此对周围的很多事物都有戒备心理。经常处于这种“应激”状态人们的健康会受到很大影响,白天精神集中不起来,晚上又会失眠,除了疲于奔命地干工作以外对其它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那些离乡背井出国留学和工作的人,一开始都会有一种从陆地跳进海里的感觉。在恐惧感的逼迫下拼命工作,似乎一停下来就会有灭顶之灾。长期在这种状态下生活,人们的肾气就会衰弱。在中医理论中肾为先天之本,肾气虚弱人就会早衰,所以很多年青的学子都过早地长出了白发。佛教中强调“无畏布施”,所得的果报是身体健康,其原理也就在于此。在体型上恐惧感很强的人表现为两种极端类型。一种人身体肥胖,因为饥饿是对生存的首要威胁,所以这类人用过度饮食来缓解因生存危机所带来的焦虑。另一种人身体消瘦,因为恐惧感太强,导致食欲不振和消化吸收机能低下。海底轮是一个人生存的基础,在现阶段它也是整个社会正常运转的基础。人们一天到晚辛勤工作,其基本的目的就是生存,所以工作也叫谋生。在越战影片《现代启示录》中,上溯蜿蜒的河流最终到达了目的地,这个旅程象征着对人们内心最深层次的探索,结果发现的就是“恐惧”。在现代化社会饿死人的事是极为罕见的,但是,人们的这种恐惧感是根深蒂固的,它往往表现为对财富的贪婪。国内的很多贪官大概心理都很不正常,否则贪到一定程度也应该适可而止了。

第二轮位于“丹田”穴,也就是肚脐下一寸半左右的腹腔之中,也称为“丹田轮”。练道家功特别注重丹田穴,其第一步“炼精化气”就是在此设立丹鼎。正象任何信息收发和处理的设备一样,没有充足的电力供应任何仪器也无法正常工作。“气”对于人体来说就相当于电力,“气”不足人就会体弱多病,更谈不上开“天目”之类的特异功能了。“气”可以分为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前者是与遗传物质DNA对应的“宗气”,后者是食物中“谷气”,而位于丹田穴附近的小肠正是起着从食物中吸收营养的作用。与这一轮对应的腺体是生殖腺,也就是睾丸或卵巢。从物种的角度来看,繁衍与生存同样重要。从“存”字本身也可以看出,没有生育后代的能力,就谈不上生存。繁衍后代是有风险的,它与第一轮的个体生存需要是有矛盾的。当生物从无性繁殖进化到有性繁殖阶段以后,为了鼓励动物繁衍,在性交过程中会出现很强烈的快感,以至于动物会乐此不疲地为物种的延续而不断做贡献。从自然选择的角度来看,只有那些能够有效的生存和繁衍的生物才会持续至今,所以我们人类的性欲也是很强。在这一轮“产气”与“生殖”交织在一起,使得修炼道家功容易走入歧途。在气机发动的初期,人们的性欲会变得很旺盛,此时要做到禁欲,也称为“握固”,功力才会逐步提高。如果没有名师指点和加持以及自身的修持基础,一般人突不破这一关口。道家功的另一支利用“双修法”来采阴补阳,其实这一修法比清修法更难把握。古人云:“食色,性也”;这里的“性”指的是本性。比如说,正电荷与负电荷之间有吸引力,这就是它们的本性。人们可以利用这种性质来开发出各种电器设备,但是,这种本性是无可否认的客观存在。中国在上古时期是不主张禁欲的,例如,《诗经》开篇便是“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佻淑女,君子好裘。”到了秦汉以后,才把“性欲”视为洪水猛兽,禁欲的结果就导致民风萎靡了,以至中国被西方人称为“睡狮”。不过,正象雷电可以造成很大破坏一样,人们的“性欲”也要进行适当的节制。否则不仅这一世身体不好,下一世还会转入动物界。

第三轮在肚脐附近的腹腔中,也称为“脐轮或太阳轮”。它所对应的腺体为胰腺,从生理功能来看,这一轮对应于脾胃的消化功能,从中医的角度来看这一轮与人们的“意愿”有关。因此,当一个人因理想无法实现而感到心情压抑时,往往食欲不振,长此以往会得胃病。动物在生存和繁衍的基础上还要不断进化,而实现这一目标的有效手段就是在发情期雄性动物之间进行竞争,只有最强壮的雄性才有资格繁衍后代。进化到灵长类以后,群体生活是生存的一个基本条件,为了避免频繁的内部冲突,就形成了一个长幼有序的“顺位”。这样的一个格局被儒家学说所认同,约束了中国人两千多年。俗话说:“人活脸,树活皮”。在中国人心里,“脸皮”的价值几乎等同于生命本身。这种价值观在很多以“部落”为基本单元的社会中十分普遍。在美国的很多城市有黑社会组织,人们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西方人为主的黑社会组织之间的争端主要是为了争地盘,而东方人为主的黑社会组织之间的冲突主要为了争面子。这大概与古时候不同的社会结构有关系。中国进入农业社会比较早,那时候地广人稀,中原地区土地肥沃而且气候适宜,因此人们的生活比较有保障。在这样的自然条件下,对社会的首要威胁是战乱,而引发战乱的首要原因是争霸。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产生了儒家学说,在思想方面强调“仁义”(仁字的本意是人人平等),在社会结构方面强调秩序(利用不平等的社会地位来避免竞争),在经济领域则歧视生产技术和科学探索。在这种思想的统治下,中国的工商业变得极为落后,最终导致十九世纪西方列强的入侵。除了《圣经》以外,对西方人影响比较大的一个因素是希腊文化,在身体方面它强调体育竞技和形体的健美,在思想上注重哲学和逻辑思维,其原始的议会体制最终演化为现代的西方民主社会。另一方面的影响是北欧的海盗文化,其特点是探险,扩张,征服和掠夺。所以,西方人就象鲨鱼一样(鲨鱼没有鱼泡,如果不游动就会沉到海底),必须不断地征伐和开拓,否则就难以生存。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更象食肉类动物,首要问题是食物而不是地位;所以,它们不象食草类动物那样经常窝里斗。我们看动物世界的电视片会觉得食肉类动物很潇洒也很残忍;其实,大部分食肉类动物最终是饿死的,因为它们找到食物相当不容易。当西方人刚来到北美大陆时,那里的印第安人觉得他们很特别,好象老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与之相反,西方人看东方人也挺别扭:非得分清哥哥和弟弟,大伯和叔叔,不就差那么几岁吗?

总之,西方人的第三轮表现为平等的竞争;尽管在表面上政党之间争得你死我活,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们有一个平等的基础。而东方人表面上以礼相待,显得一团和气,其实在人们的心里则有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如今,西方社会经过两个世纪的发展已经积累了殷实的物质基础和比较健全的社会体制,又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洗礼,逐渐由野狼驯化为了良犬。与之相反,中国和印度等国在内部巨大的人口压力和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所驱动下开始了原始资本主义阶段,从而由驯服的绵羊逐渐变成了饥饿的野狼。与狼共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是要抛弃“面子”造成的沉重包袱,同时也要多给别人“面子”。举例来说,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美国把伊拉克打得落花流水,重新树立起了超级大国的形象。老子说过,战争的目的是解决争端,而不可炫耀;所以打了胜仗要用悲哀的礼乐。美国毕竟文化比较浅薄,海湾战争胜利以后就大肆宣扬。结果,惹恼了一大批穆斯林,这才导致了911事件。事件发生时,很多穆斯林在街上手舞足蹈地庆祝,美国人对此感到极端的愤怒。可是,当美国的各种传播媒介不厌其烦地大肆渲染其辉煌胜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家穆斯林的心情如何?当年,先知默罕默德打败了麦加的军队,却是低着头走进麦加城的,此举赢得的人们的尊敬和赞叹。这种品德和智慧值得所有的人学习,特别是我们中国人。其二是要注意减少内耗,中国是一个人均资源不足的国家,不能走美国的高消费模式。如果我们多研究一下狼,就会从中学到很多东西。首先,狼并不象猫科动物那样快速奔跑,而是采用一种介于跑与走之间的一种运动方式。这样可以有效地保存体力,狼即使一个月不吃东西,也能奋力捕食猎物。此外,在追捕猎物时狼与狗有一个区别,狗是向猎物当时的位置奔跑,而狼是向猎物下一时刻的位置追击;也就是说,狼有超前意识。总之,处在当今的这个时代,无论是狼还是狗,竞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没有崇高精神的引导,竞争必然引发战争,如果得不到控制最终会导致人类的灭亡。

第四轮在“膻中”穴附近的胸腔中,从正面看位置在两乳头之间,也称为“心轮”。它所对应的腺体为胸腺,在情感上与“爱和恨”相关。当早期人类出现在非洲草原上时,其生存条件极为恶劣。与其它动物相比,人类既没有尖牙利爪来捕食猎物,也没有快速的奔跑速度来逃避捕食。此外,人类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漫长的发育期。例如,小羚羊生下来一会儿就可以奔跑,人却要花一年左右的时间才会走路,十几年的时间才能成年。所以,人类能够生存下来似乎是个奇迹。与其它动物相比,人类的一个显著不同是集体主义。一般动物只是爱自己的后代,而早期人类则共同哺育后代,以至于整个部落形成了一个“超级生物”,正是靠着这种力量人类才生存和繁衍下来。食肉类动物一般不去捕食那些身强力壮的食草类动物,而往往袭击那些老弱病残和幼小者。在动物世界的影片中人们常常会看到,几只狮子的出现会造成几百匹斑马拼命奔逃,结果那些年老和年幼的斑马沦为了狮子的美餐。可是人类的行为不是这样的,一旦野兽逼近,整个部落要么群起而攻之,要么群起而撤退,不会丢下任何一员。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仁义”的力量是十分伟大的。久而久之,各种野兽就把人类从它们的菜单上消去了,不敢再来招惹这种“超级生物”。结果,人类通过制造和使用工具逐渐拥有了捕食所有动物的能力。可是,正象《易经》上描述的那样,泰极否来。当人类的生存能力提高到一定程度时,人类之间的矛盾就凸显出来了,至今我们也没有从这一泥潭中走出来。在中国由于文明发源得比较早,这个问题就更加突出。特别是中国古代的家族制度,造成了一盘散沙式的社会形态。自古以来,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洋洋大国五次三番地被少数外族所侵略和统治。即使到了现在,个别歹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案,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地围观。不过也难怪,我们正处在小康时代,其特点就是:“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从私到公,在巨大挑战面前不公无以生存;再从公到私,在太平时期不私无法快速发展。人类历史就是这么无情地分久必合再合久必分地蹒跚前进。

每一轮都有一个与之对应的图案,心轮的图案中间是两个上下交叉的三角形,与以色列国旗上的大卫星相同。这个图案的意义表明,心轮是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分界线。一个人的心轮打不开,无论如何也不能修成正果。在佛教中这一轮对应于“菩提心”,有一首偈:“修行不发菩提心,犹如耕耘不下种”。在儒家称为“仁义之心”,在基督教中称为“大爱之心”或“博爱”。由于孔夫子对形而上的世界避而不谈,所以,在平民百姓中“仁义”很难推销;如果没有科举制度,儒家学说大概早就断了香火。基督教有天堂的归宿,所以比较有吸引力。耶稣对进天堂的条件解释得非常清楚,人们要爱上帝和爱世人。其实,爱上帝很容易;但是,爱世人则十分困难。首先要做到“爱邻如己”,然后还要做到“爱你的敌人”。现代人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如果真想搞个明白究竟,那只好研究佛教了。菩提心的基础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也就是说,整个人类是息息相关的,就象一棵大树的叶子,虽然没有两片叶子相同,但其根本却是相通的。近代心理学和脑神经科学也证实,孟子所说的“天良”的确是存在的,它是早期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比如说,看到别人有危险,大家都有救人的冲动(也许因为考虑到个人利益而没有付诸于行动),这就是“天良”的表现。如果在羊群中有一只羊被狼咬死,别的羊只会感到恐惧而根本不会觉得难过。遗憾的是我们中国人的天良已经丧失得差不多了,再走一步就要变成任人宰割的羊或凶残狠毒的狼了。从社会的角度来看,没有优胜劣汰的竞争就很难快速发展。但是,竞争的结果必然是两极分化,再走一步就会形成特权阶层,此时社会就不可能公正。一个不公正的社会要想不发生革命或动乱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用仁义之心以及相应的措施来平衡贫富不均。此外,与政治相比,宗教对稳定社会的作用更为强大。世界上绝大多数宗教在“心轮”上是相同的,我们也可以此来判别“正教”与“邪教”:凡是无条件地爱所有人的宗教都可以称为“正教”;反之,凡是只局限于一个种族或一种信仰来区别对待别人的都是“邪教”。其实,如今世界上大多数宗教的创始人当初都是倡导“正教”的,可是后来的信徒们却打着维护信仰的旗号在“正教”中加入了“邪教”的成分。俗话说,神像都是被信徒们的香火熏黑的。

从西方医学的角度来看,心脏只不过是一个机械泵。然而,中医认为“心藏神”;因此,通过号脉就可以诊断出全身的病症。从情感角度讲,心脏决定着一个人本征的兴趣和爱好。古代有一个传说,有一天神医扁鹊看见路上走着两个人,他们心情都很不好。扁鹊就把他们招呼过来一诊断,发现一个人志大才疏,另一个人才气很高但胸无大志。扁鹊就把实际情况告诉了他们,并且说可以给他们做一个换心手术,以后他们两个人都会很快活。两个人当场就答应了,结果扁鹊先把他们灌醉,然后就换了心。两个人醒来以后果然很高兴,谢了扁鹊就回家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对方”的家。结果被双方的夫人告到了县衙,这两个人不得不从实招来。如今,心脏移植手术已经比较成功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不过,手术之后有些人的爱好的确改变了。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甲的心脏移植到了乙的体内,那么这个人到底是甲还是乙?西方医学以大脑作为一个人的主宰,所以认为甲已经不存在了(脑死亡),所以此人只可能是乙。可是,按照佛教的理论来说,身体只不过是一个房子或汽车,大脑也仅仅是一个工具,人的主宰是藏在心包大络里面的神识。当人去世时,包裹神识的脉络象莲花一样张开,接着神识离体而去。密宗中有一个“颇瓦法”,可以修炼到“坐脱立亡”的功夫,也就是随时都可以“走人”,比安乐死方便多了。如果转世重新作人的话,其前世在大脑里的东西一样也带不过来,否则也就没有必要进行初等教育了。能够“转过来”的只是对某些事物喜欢或厌恶的习性,在佛教中称为“业”。在一个自由的社会生活,就象在纵横交错的公路网上开车,一生的归宿如何主要决定于人们的选择,所以这个“业”就是“命”。对常人来说,命运很难改变;但是对于修行人来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从俗人到修行人的转化主要是靠教育来实现的,所以下一轮显得十分重要。

第五轮在咽喉附近,故也称为“喉轮”。它所对应的腺体为甲状腺,在认知方面与符号和逻辑思维有关,同时也对应于语言功能。从进化史的角度来看,语言的使用是人类进化的一个重要里程碑。由于早期的人类部落需要分工合作,所以语言作为传达信息的工具就显得至关重要。其实,语言的重要性远不止于此。首先,把一个具体的实物转化为一个名词是一个信息压缩过程。其次,人们可以建立一个简化的模型来进行逻辑思维,从而预测出行动的结果。此外,人们还可以把前人积累的经验通过语言来传授给下一代,从而,使人类文明的进化远远地超越了身体的进化。文字发明以后,特别是印刷术的发明,使人类的文明可以在广大的地域范围内得到传播。如今,计算机和互联网把人类带入了信息时代,科学技术以日新月异的速度蓬勃发展。例如,现在全世界在十五分钟内所产生的数据就相当于美国的国会图书馆用了二百年的时间所积累的书籍和资料的信息量。当然,这仅仅是一个数量上的比较;数据并不等于信息,信息并不等于知识,知识并不等于技术,技术并不等于理论,理论并不等于思想,思想并不等于智慧,智慧并不等于般若。由于人类的生理结构在二十万年内并没有显著变化,所以,突然增长的信息量对喉轮造成了很大压力。特别是女性,她们在这一轮比男性弱,所以在巨大信息量的压力下甲状腺容易出现病症。

语言与逻辑功能的开发对人类来说是一把双刃剑,既给人们带来了富足的物质生活条件,也给人们带来了很多问题。一个浅显的问题是存在主义所提出的三种心理现象:焦虑,羞耻和恶心。登华山是一件十分惊险的事,所以有人主张夜里登山。这是因为在夜里人们只能看到脚下的石阶,而看不见悬崖峭壁。同样,第五轮智慧的开发使人们不仅可以了解眼前的困难,而且还可以预见到未来的各种问题和危险(第一轮)。但是,绝大多数问题只是一种可能,很多想象中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另外,很多未来的问题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得到解决,而不可能靠此时此刻的行动来消除。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就会产生焦虑的心情,就象头顶上悬着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英语中的疾病disease一词如果从中间分开的话就是心不能安的意思)。其次,在所谓的“文明”社会中,两性关系(第二轮)总是一个禁忌的话题。特别是在青春期,人们的性欲总是受到不同程度的压抑,因此产生了“羞耻”的感觉。在《圣经》中亚当和夏娃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打开了第五轮),也就是产生了分别心,本来不分彼此的夫妇分成了两个人,彼此的不同就显现出来了。在“羞耻”感的驱动下他们就用树叶把下身遮挡起来,结果被耶和华发现以后赶出了伊甸园。此外,在群体中生活和工作人们之间总会有个比较(第三轮),别人或自身的弱点就会显现出来,此时人们就会有“厌恶”或“恶心”的感觉。

这下面的三轮是与生俱来的强大动力,如果不进行约束人们的生命就会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除了社会的法律以外,宗教的力量十分强大。要把一种宗教弘扬开,语言是一种重要的传播工具。但是,宗教的真谛是形而上的,任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教义只是一种近似。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Krishnamurti说过,任何靠一本书建立起的宗教都会出现原教旨主义。可是,原教旨又有什么错?其实,原教旨本身并没有错,主要是我们没有正确理解。其一是曲解,要想让世人了解“形而上”的道理只能用比喻的办法,无论是释迦牟尼佛还是耶稣都是这么来布道的。但是,比喻总是有局限和欠缺的,无知的世人往往错把比喻当成事实。另外,在传抄和翻译过程中也会引入误差。例如,人们普遍认为《圣经》中说夏娃是由亚当的一根肋骨造出来的。其实,有些版本的《圣经》并没有提到“肋骨”,而是用“一边”(side)这个词。本人窃以为如果换成以下解释则更接近于现代科学:上帝把男人的DNA取出一边然后克隆出了女人,所以女性的性染色体是XX,而男性的性染色体是XY。其二是以偏概全,采取断章取义的方式来“引用”经典。例如,儒家思想束缚了中国人两千多年,可这并不能完全归罪于孔子。他老人家曾经说过:“勿意,勿必,勿固,勿我”。可是那些封建帝王们却极力把那些僵死的东西大肆宣扬,以便维护他们的统治。其三是把特例推广到一般,把针对在某时某地的发生的一个具体事件的观点推广到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适原则。例如,在春秋时期,中国经历了“礼崩乐坏”的大变革时期。当时的人们明显地感觉到道德的衰败和社会秩序的破坏,所以迫切希望回到周朝早期的太平盛世。不仅儒家的孔子有此主张,就连道家的老子也提倡:“不尚贤,使民不争”和“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以现代的观点来看,老子的主张无非是愚民政策,完全是与历史的演化方向背道而驰的。但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这又是一种合情合理的思想。其四是“高推圣境”,认为真理只能被圣人发现,而与我辈无缘。所以原教旨主义的错误在于死抱着一些片面而过时的原理不放,而否认任何与此不同的新观念,也就是没有做到“与时俱进”。其实,类似的问题也出现在一些科技工作者身上。真正的科学家是以实验为出发点来建立理论,而一些“科学信徒”则是以有限的理论在审判实验现象。如果任何与现有理论不符的实验现象都不被承认,那么科学还怎么发展?当年量子理论的创始人普朗克就感叹道:看来只能等这一代物理学家去世以后量子理论才会被接受。

其实,我们也不必苛责那些宗教人士和科技工作者,如果反求诸己的话,就会发现我们每个人都很“迷信”。例如,我们平常写完信总喜欢加一句祝愿:“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在佛教看来,这就是“妄语”,因为谁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有一定的人生阅历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如意的事百之一二”。那么,这个“意”到底是什么?其实,这主要是人们的“信仰系统”,也就是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总和。不如意的事往往令人痛苦,可是我们也可以想一下,我们的“信仰系统”和社会现实之间哪一个更真实?如果我们要想“万事如意”,是应该修正我们的“信仰系统”还是去改造别人以及整个社会?遗憾的是那些根深蒂固的“信仰”都是在潜意识当中,人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些“信仰”。“习以为常”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成语,它揭示了那些潜意识中的“信仰”是来自于习俗或习惯,根本就没有什么客观依据。能够认识到“信仰系统”的空性,从而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信仰系统”,在佛教中称为“开悟”(这只是理悟,还不是证悟)。

如今,人类正处在第五轮这一进化阶段的末期。科学技术的成就人们有目共睹,其问题我们也不陌生。从整个地球的范围看有环境污染和温室效应等,从人类内部的关系上看有国家利益的纠纷,种族矛盾,文化冲突和宗教战争。但是,在所有这些问题的背后都有一个深层次的问题:人们内心世界的病态。病态之一是极端个人主义,只为自己和亲友的利益着想,而对别人和整个社会漠不关心。从进化的历程来看,我们有退化到动物界的危险。病态之二是谎言或妄语,这一点我们中国人最熟悉,两千多年前老子就说过:“智慧出,有大伪”。世界上的三大宗教都明确禁止说谎,而在没有宗教信仰的中国谎言却大行其道,否则也不会在大跃进时期饿死三千万人。病态之三是白日梦或打妄想,常人一旦闲下来脑子里面就会妄念纷飞,所以有些人退休以后反而容易生病。有时候,我们真羡慕动物们的安闲自在,文字对人类的影响看来是善恶参半。当年仓颉创造汉字时出现了异象:“天雨粟,鬼夜哭”。前者比较好理解,天上掉下来粮食象征着物质的繁荣,如今大家谁也不为吃饭发愁。可这后一句比较费解,一种解释是大规模的人类冲突将导致生灵涂炭,另一种解释是文明水平的提高使人们不再敬畏鬼神了。鬼神到底是什么?人们要打开第六轮才能见到。

第六轮在“天目”穴,也就是两眉之间的地方,故也称为“天目轮”。它所对应的腺体为松果腺,在认知方面与图象和直觉有关。从人脑的结构来看,第五轮主要与左半脑的功能相关,而这第六轮则与右半脑的功能相关。第五轮所对应的逻辑思维是一种一维线性信息处理,而与第六轮所对应的图象思维是一种高维非线性信息处理。如果把人脑和电脑做一个比较就会发现,在逻辑功能方面人脑远不如电脑,而在图象处理方面人脑却远胜于电脑。当然,这里的“天目”指的是第三只眼,它所接收的信号不是可见光。无论是修炼道家功还是佛家功,到了一定层次天目就会自然打开,那时会看到一些常人见不到的现象。例如,天目睁开以后会看到人体的周围有一个鸭蛋形的晖光圈,每个人的颜色都不太相同。低层次的轮波长较长,而高层次的轮波长较短。例如,如果一个人的第一轮有问题,也就是恐惧感很强,其晖光就会偏红。如果一个人修炼的层次很高(第七轮),其晖光就会偏紫。所以,当年老子西行时,人们会看到“紫气东来”的现象。在很多原始部落都有一些巫婆和神汉,他们借助草药或身体导引可以进入这种状态。当动物死亡时,用天目可以看到一种形态离开了肉体。由于当时文明程度低下,很多原始部落人就认为这些动物的灵魂会成为神灵的食物,因此逐渐形成了用杀生来祭祀的不良习俗。其实,杀动物只会造业,根本不会感动神灵。耶稣说过:“神喜欢怜悯,而不喜欢祭祀”。

对于现代人来说,开天目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如果没有高功力师傅加持的话。这主要是由于第五轮太强的缘故;比如说,我们在白天看不到星星,并不是因为星星不存在,而是因为强烈的阳光散射把星光掩盖掉了。在上古时期,人们的思想十分单纯,所以那时天目很容易打开。用天目来观察人体,会看到明亮的经络网和暗淡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所以中医认为“阳成气,阴成形”。当人生病时,会看到不正常的经络或血液分布。早期的人类并不借助任何工具来治病,轻的病靠病人自己用导引法(早期的舞蹈就来源于导引术)来打通脉络,重一些的病靠别人发功来帮助治疗。后来,人们发现了号脉这种诊断方法,以及使用灸艾和针刺的方法来治病,也就是针灸疗法。俗话说:“兴一利,生一弊”。工具的使用尽管使针灸疗法得到了推广和普及,然而,人们逐渐不再注重用天目来诊病和用气功来治病了。二十年前严新医生和一些层次很高的气功师展示了人类这一古老的技艺,结果反而被一些人诬蔑为骗术。当然,当时的确出了一些假冒伪劣的气功师,搞得一时真假难辨。随着科学的进步,很多气功的效应是可以用科学实验手段来加以测量的,科学与气功的结合将会使双方彼此促进而共同发展。人类的进化即将进入第六轮阶段,中国应该首开风气之先,引导世界向这一方向努力。西方的文字是以音节为主的拼音文字,它属于第五轮。汉语是以象形为主的图像文字,它对应于第六轮。这两个轮同是人类的工具,彼此可以取长补短,在应用上两者都不可偏废,这一点在中西医结合领域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从修炼的角度来说,开天目无疑是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可是,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释迦牟尼佛在《楞严经》里面也讲了各种魔境。正象第五轮的开发会使人打妄想一样,第六轮的开发会使人看到各种幻象,也就是人们自身产生的图象。如果我们去录像店看一下就会发现,大部分好莱坞的片子基本上可以分为三大类:恐惧片(第一轮),浪漫片(第二轮)和动作片(第三轮)。所以,天目开发了以后,这三类幻象就会出来,人们很容易沉迷其中。对修行人来说,这些都是极大的障碍。释迦牟尼成佛时就受到魔军,魔女和魔王的诱惑;耶稣成道之时也是如此。古德云:“荆棘丛中下脚易,明月窗前转身难”。在修行路上所遇到的最大挑战往往不是困苦,而是乐境,主要是第二轮和第六轮。所以,在密宗的修行是层次分明的:外三乘,内三乘和密三乘。人们应该首先在显教上多花功夫,把理论搞清楚以后再进入密法修炼的阶段,这才是真正的捷径。所以密法和道家功是不外传的,否则不仅对个人不利,还会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第七轮在“百会”穴,也就是头顶三块颅骨汇合的地方,也称为“顶轮”。它所对应的腺体为脑垂体,它是统领其它腺体的主宰。这一轮涉及到人们最核心的认知能力:觉性或知觉能力。我们平常眼见色或耳闻声,到底谁在那里看或听?以前,人们想象有一个“精灵”在大脑中操纵一切。人们在医学研究中曾经试图找到这个“精灵”的所在,科研人员把老鼠的大脑的各个部分进行切除,可是即使切除了90%的大脑,老鼠的生活习性并没有消失。科学家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承认这个“精灵”要么在大脑之外,要么就根本不存在。在《楞严经》里佛与阿南就这个问题也进行了深入的讨论,结果在身体之内根本找不到这个“精灵”。人们往往觉得十分惶恐,难道这么实实在在的“自我”真的不存在吗?在佛教中有一个理论模型:人=佛性+五蕴(色受想行识)。这个佛性是本有的,每个人以及一切众生都是相同的;而这个五蕴是在漫长的物质和生物进化中形成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三字经》里面说:“性相近,习相远”。由于这五蕴是随时间而变化的,所以在很大的时间范围(几百万年)来看,它们并没有不变的自性。可是,在个人短暂的一生当中,这五蕴却又是很现实的客观存在,因此“五蕴皆空”的观点很难被人们所接受。五蕴与佛性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就象波浪与水的关系一样。

自古以来人们就避免直接描述佛性,老子说:“名可名,非常名”。佛性既然是常寂和永恒的,所以也就不可名状。如今进入了科技时代,人们对任何事物总是希望有个说法。本人斗胆提出一个模型,希望能够抛砖引玉。如果我们观察非生命物质,就会发现它们一般总是处于能量最低的平衡态。但是,生物则不同,以细胞为例,在细胞膜两侧存在着电化学的不平衡。细胞通过镶嵌在膜上的离子通道不断地把离子从低浓度端输送到高浓度端,在这一过程中要消耗相当多的能量。人们不禁要问,细胞为什么要费这个功夫,如果保持两侧的离子平衡不就可以节约能量了吗?不错,可是这种平衡态对信号不敏感,也就是没有信号放大的能力。就象光探测器一样,随便拿一块半导体材料(硅,锗或砷化镓),连上两根电极就可以用来探测可见光和近红外线。但是,这种探测器的灵敏度相当低。如果要探测很微弱的信号,人们往往利用雪崩效应,以便实现增益。动物的神经细胞也应用了同样原理,其状态可以简单地分为三类,极化态,去极化态和一个短暂的退激态。人的大脑就是一个神经细胞的超级网络,它的首要功能是一个灵敏的探测器,其次才是信息处理器。人脑这个探测器的状态也可以大致分为三类:临界态(禅定),极化-去极化之间不断转化的动态(思维)和退激态(睡眠)。

本人窃以为埃及的金字塔就是在向人们讲述这样的临界态;为了引起后人的注意,这些智慧的先人还修了一个所谓的“坍塌金字塔”。很多人都有玩沙堆的经验,如果我们从高出往下倒沙子,在地面上就会形成一个沙堆。尽管沙堆体积在逐渐增大,它的坡度却保持不变,这就是临界态的一个例子。那个“坍塌金字塔”的下半截坡度过陡,这就相当于我们在清醒状态下的思维状态(没有外界信号,也有思想产生);而上半截坡度又过缓,这对应于睡眠和昏沉的状态(有外界信号,但没有探测到)。在禅堂里面打坐,人们不是昏沉就是掉举(妄念纷飞),很难保持在临界态上。道家把这一临界态形容为在刀锋上找平衡,一不留神就会跌落一边。儒家思想的精华在于“中庸”,从浅显的层次说是避免走极端,从深入的层次看就是这个临界态。而达到“中庸”这一境界的修炼方法体现在《大学》里面。在金字塔附近还有一些狮身人面像,这也可以理解为人类尽管具有菩提心(第四轮),可是也会受到动物本能(第一二三轮)的驱使。佛在《楞严经》里说:“如我按指,海印放光(佛性);汝暂举心,尘劳先起(五蕴)”。处在临界态中时间和空间的尺度消失,天人合为一体,过去和未来融成了一片。在这种状态下,人们可以观察过去,也可以预见未来;象《推背图》和《烧饼歌》之类的古代预言都是在这种境界中得到的。现代人入定比较困难,只好靠《易经》的原理来推测未来,这种方法有时会有误差。孔子晚年精研《易经》,可是他老人家的成功率也只有70%,所以在地摊上算命的可信度就可想而知了。要想准确地预测未来,只有回归到阴阳未分的状态。对此,邵康节有一首诗描写得很精妙:“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

以上是对这七个轮的简单介绍,这里可以稍做总结。有人把前六轮与周易的六爻对应起来,第一三五轮为阳轮,鼓励个人奋发有为;第二四六轮为阴轮,注重个人与外界的关联。男士们的第三和第五轮比较强,所以在各种竞技活动和科技领域男士们都占优势。女士们的第四和第六轮比较强,所以在情感和直觉方面占优势。另一种分类方法是以第四轮为核心,其它轮两两相对形成一个多层的结构:三五轮为第一层,二六轮为第二层,一七轮为第三层。以此作为参考我们可以对世界上的各种宗教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首先是我们本土的道教,它的修炼方法是自下而上(一二六七)地阶梯式上升,一般要经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和炼虚合道这几个层次。道家功由于在第二和第六轮有风险,所以一般不大规模外传,只是靠师傅找徒弟的方式在小范围延续。儒家实际上不应算作一种宗教,因为它不涉及出世间的问题。儒家思想的核心在第四轮:仁义;并且利用第五轮来传播;主张克制下三轮的诱惑。其实本人窃以为,《大学》中“格物”的“格”并不等同于“革除”的“革”字,而是“规范”和“研究”的意思。人性和物性在本质上是相通的,通过对科学的研究就可以发现人性的真谛。孔子提倡“敬鬼神而远之”,所以儒家避免第六轮,但是并不否认鬼神的存在。孔子经常说“吾道一以贯之”;这又是第七轮的学问。在汉字中“一”是一个很重要的字,它代表“形而上”的佛性或道体。我们平常所接触的客观存在都是属于“形而下”的,所以“存在”两个字都在“一”上切了一刀,用一个物理名词叫“对称破缺”。

佛教的内容比较庞杂,但是总的来说是自上而下的修炼途径。佛教中人们最熟知的是禅宗,它只在第七轮上下功夫,根本不在下面的六个轮上转圈子。所以,人们公认禅宗的境界最高。在唐朝时人们的思想还比较单纯,所以那时禅宗在中国十分流行。可是,俗话说:“曲高和寡”;到了宋朝末期人们的思想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了,所以祖师们就开出了“参话头”这一药方。比如说,人们纷乱的念头就象一个有很多灯芯的大蜡烛,要想把它吹灭十分困难。所以,就设法让其中的一根灯芯烧得特别旺,以至于其它的灯芯都得不到足够的腊油而熄灭了,到那时再施以当头棒喝,把这根灯芯也吹灭就到家了。“参话头”就是利用了五七两轮的共同作用。到了现代,五光十色的社会对人们的诱惑实在太强烈,因此人们的思想变得更加混乱,连“参话头”也无济于事了。所以,现代的几位禅宗大师都号召僧众们以神秀的那四句诗为入门的阶梯,以便清除下三轮的污染。慧能的那四句诗尽管境界很高,但对中下根器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如果以信众的人数来统计,现在修净土宗的人最多。我们如今是处在第五轮的进化阶段,而净土宗就是以第五轮为出发点,所以修行起来十分容易入门。与“参话头”类似,净宗也是通过“以一念代万念”的方法,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一句佛号上。因为有口腔的发声动作和耳朵的接收功能,很大一部分大脑皮层都处于兴奋状态,所以比“参话头”更容易上路。但是,由于这一法门过于方便,有些信众误把方便当成了究竟,而没有向“念而无念,无念而念”的心地法门方向努力。到了临命终时,自己的嘴已经张不开了,如果没有人助念的话,平时修的这点功夫就全都用不上了。还有一些信众认为靠散心念佛,也可以带业往生。其实,西方极乐世界的门票也没有那么便宜,人们不要忘了大势至菩萨所说的标准:“都摄六根,净念相继”。近年来不少知识分子开始学佛,他们比较喜欢“唯识宗”或叫“法相宗”。这一宗是大乘佛法的理论基础,最早是用来反对小乘佛教的。人们不能开悟的首要原因是被身心内外的种种法相所迷,通过对“唯识宗”的学习可以明了自己起心动念的根源所在,最终参破这梦幻空花。因此,“唯识宗”是有心学佛的现代人必修的课程。不过,佛教毕竟不是一门哲学,只研究理论是不够的,人们必须去实践,否则收不到效果。密宗的修法比较全面,它是以第四轮为中心,逐步向外扩展。现代人的特点是好动脑子,但是内心傲慢,因此以三五轮为修行起点。有些密宗法门让初学者先嗑十万个头,首先把傲慢心克服掉,再来学习佛教理论。然后进入二六轮的修炼阶段,利用观想法和双修法脱离开文字相。最后进入一七轮的修炼阶段,脱离一切形象,修通中脉,使神识可以出入自由。

基督教的宗旨在第四轮(博爱)和第七轮(天堂),而给其它轮以充分的自由。基督教的优点是宽松,除了十戒以外并没有太多的约束。后来,耶稣把十戒又简化为最重要的两条:爱上帝和爱世人。耶稣知道这后一条大家做起来很难,就把自己等同于世人。也就是说,爱世人就是爱耶稣,恨世人就是恨耶稣(马太福音第二十五章)。这种宽容而仁爱的宗教使西方社会得以快速发展,特别是与第五轮对应的科技领域。这里,也反应出了《易经》的一个思想,损与益是相对的。基督教的不足之处在于缺乏一条从人间到天堂的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然而,这个不足也正是其具有吸引力的地方。当佛教徒在寺院里煞费苦心地修炼时,基督教在社会上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前者就象在陡峭山路上奋力攀登的人,而后者就象坐在缆车上从容享受美景的乘客。问题是这座山实在太高,在山脚下根本看不到山顶,又有这么多不同型号的缆车号称都可以到达目的地,搞得人们不知所措。问一问缆车的乘务员(牧师),发现他们心里也和我们一样茫然。耶稣当年就说过:“瞎子哪能给瞎子领路呢?两个人不是都要掉在坑里么?”培养牧师的神学院只不过传授一些知识,学生在那里并没有真修和实证,结果培养出来的牧师在内心深处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由于天主教的牧师不准结婚,结果在第二轮的欲望驱使下干出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近年来基督教在中国迅速传播开来,如果走上正确的轨道,对中国文化倒是一个有益的补充。但是,如果引发了宗教矛盾,则会后患无穷。现在看来,基督教的某些说法与中国的本土文化是有冲突的地方。儒释道三家尽管有所不同,但都是建立在自身修炼的基础上的,而不承认有一个上帝主宰着这个世界。此外,根据《周易》的原理(最后一卦是“未济”),这个世界是在不断演化的,因此真理也会不断地被发现,因此任何救世主也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世界上的问题。最后,基督教的教义容易使信徒因错误理解而产生狭隘的排他性,甚至演化为宗教冲突,这在历史上不乏先例。其实,如果大家都抛开语言的外壳,各种宗教的核心是一样的。无论如何,适当的宗教交流总是有益的,现在很多西方的知识分子由于不满足于基督教的理论而开始研究佛教。其实,解决宗教冲突的最终方法是发展科学。爱因斯坦说过:“宗教离开了科学是瞎子;科学离开了宗教是瘸子”。

伊斯兰教与基督教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由于默罕默德与耶稣的身份不同,所以在教义上也有一些差别。默罕默德当时的地位相当于国家元首,他要处理内政外交以及军事部署等等各项工作。为了建立一个和谐的社会,他创立了各种规章制度。为了能够贯彻执行,以神的名义当然更有号召力。所以,伊斯兰教的操作性很强,社会十分稳定。但是,正象中国的封建社会一样,过于稳定的社会难以发展。此外,默罕默德认识到社会动乱的根源在于第三轮,也就是人们贡高我慢的心理。所以,他规定穆斯林每天要面向麦加跪拜五次。默罕默德也深知,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到别人的苦难,所以他制定了“斋月”的制度。伊斯兰教的建立之前,阿拉伯世界就象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那么混乱。要想让这样动荡的社会安定下来,只有采用严格的制度和礼教。所以,从某种意义上看,默罕默德的政策综合了儒家和法家的精神。但是,儒法两家的学说只注重世间的问题,而伊斯兰教同时具有出世间的成分,所以它的生命力与影响力大大地超过儒法两家。不过,研究历史的人都十分清楚,合理的规章制度都是针对当时的具体社会形态而制定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经过了一千五百年的变迁,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所以伊斯兰教的一些社会制度方面的规定也应该进行适当的调整。西方人用了一千年终于走出了基督教专制的中世纪,中国人花了两千年才走出儒家纲常伦理的束缚,穆斯林大概在本世纪内就会进行宗教改革,到时候整个伊斯兰世界将会焕发出活力。

在当今的社会中生活大家都在为生计而奔忙,谈论这些宗教玄学似乎不合时宜。可是,人们内心最深层的需要还是生存。正象《心经》中所指出的那样,只有把生命的本质搞清楚了,人们才能彻底克服恐惧感,安心过平凡而充实的生活。一个月前在杭州和普陀山召开的首届世界佛教论坛的主题就是:“心净则国土净,心安则天下安,心平则世界平”。只有实现了人心的和谐,国家和世界才有希望达到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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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元音老人,《中有成就秘笈》,慧舫文物流通处印赠,2000。

□ 读者投稿

刊登在 2006 华夏快递 kd06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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