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我和组里其他几人，在group leader Jack 的建议下，今年一起去西部某城市参加一个材料方面的会议。我原本打算参加APS（美国物理学会）年会，但APS会议正好在这个会议之前一周，不想两个星期都在出差。当年11月，送交了旅行申请和会议申请，很快得到批准，负责安排行程的 Emma, 今年2月给我订好了飞机票和旅馆。
以前这就行了，只等到时候坐飞机启程。这次会议3月23日开始，也就是星期天。可是这周周二，忽然接到 supervisor 的通知，参加3月22日之后的会议，要遵照新的申请程序，之前的申请不算数了。如果参加APS会议，正好避免这个麻烦。
只好重新申请。第一步是申报给所在的科研中心备案。这很简单，写个电邮就完事了。第二步，要到网上填写一个新的 DOGE Pre-Authorization，看上去也不麻烦。Emma 发来邮件说，只要在周五她下班前，收到 DOGE 允许就可以了；否则她将取消这次行程。
我很快填完，只有 Org. Director 不知道写谁，便问Jack。Jack 给了我科研中心 Deputy Director 的名字。等我提交之后，Jack 却跟我说，不应该填Deputy Director，他太忙了，估计没时间看。我问是否上网重填，Jack 也搞不清，让我问supervisor。Supervisor 写信给 Deputy Director，让他拒绝我的申请。
一天后（周三），我没有收到任何关于 DOGE 申请的回信，便在 Slack 上询问同事。一个同事说他按照 Jack 的建议，Org. Director 写的是科研中心一个专门处理这方面事务的人，果然很快得到答复：decline！理由是会议不属于 essential，要改成 non-essential. 同事改完，重新发过去，几分钟后又退了回来，说 travel purpose 和 trip justification 不合格。他连改几次，都没通过。
于是我们和 Jack，以及 supervisor 讨论，该怎样写 travel purpose 和 trip justification，商量出一个版本。同事第5次提交，终于被接收，等待处理。其他几位同事，按照自己的科研项目和 presentation 内容，稍微修改了一下，提交上去，也被接收，状态变成了 pending。Jack 和 supervisor 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提交一个新的申请，还是要等 deputy director 的回复。正举棋不定，收到了 deputy director 的电子邮件。于是我再次提交申请。
第二天（周四）下午，当我们等待 DOGE 申请批复时，supervisor 发来一个邮件，说她刚刚发现，我们还需重新做一次会议申请，DOGE 表格申请的是旅行允许。但会议申请以前需要好几天，现在更是要一两周，因为批准者从科研中心 director，变成了总部 administrator. Supervisor 认为在仅剩的一天里，要得到 DOGE 允许都很困难，更别说得到 administrator 的会议允许。但 supervisor 和J ack 都没有放弃。如果取消会议，那么我们交的每个人1200刀的会议注册费、以及旅馆定金就要不回来了，这是严重浪费纳税人的钱啊。
今天（周五）上午，Jack 和 supervisor 想方设法和总部的人联系上了，希望他们尽快处理。我们科研中心以及这个部门隶属的好些个科研中心，总共有五十多人参加这次会议，他们的group leader 和 supervisor 也在努力试图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Emma 发来邮件，说按照规定，今天下午东部时间3点前，不能收到 DOGE 允许和会议允许的话，她只好取消我的行程。Jack 说总部的人在东部时间12点已经开始处理，可是他们搞不清怎么解读新的规定，正在开会讨论。
很快就过了东部时间3点。Jack 让我们联系各自的 travel preparer, 让她们暂时停止取消行程，因为总部有可能在东部时间5点前给出批复。好在我们的科研中心在西部，三个小时的时差让我们很有优势，而在东部的几个科研中心，到了东部时间5点，那些负责处理会议行程的秘书大概会下班，加上是周末，甚至会提前离开。
可是到了东部时间5点，依然没结果，Jack 说总部的人还在争论新规定的文字细节。但他们比较敬业，5点过后，依然没有下班。同时 DOGE 申请的批复也杳无音讯。Supervisor 觉得肯定等不到了，Jack 说再等等，西部时间还不到3点。
西部时间3点半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的 DOGE 申请都被批准了。我赶紧转发给 Emma。Emma 说没用，没有会议允许，她没法办。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Emma 发来邮件，通知我行程取消了，让我和旅馆联系，取消预定。这时家里的小狗汪汪乱叫，只好先带他出门（太太出门办事，儿子出门跑步）。
没走多远，手机响了，supervisor 给我打来电话，说总部批准了我的会议申请，让我赶紧联系 Emma。我带着小狗一路小跑回来，看见了总部发给我的邮件，连忙转发给 Emma。却收到自动回复：Emma 已经走了，周一才能回来处理邮件。
我连忙联系 Jack 和 supervisor，supervisor 找到 Emma 的手机号，给她打电话。Emma 正在停车场发动车子，二话不说就回到办公室，给我办理好了所有相关的手续和文件。同事中有一人的会议申请没有批准，这大概就是总部要花那么长时间讨论的原因吧。
2025.3.21
（注：请勿刊登在C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