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生与刘晓波的路线之争
王令隽 2010年十一月
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以后,魏京生在法语电视网上公开批评说“刘晓波的道路是走不通的道路”,“我不希望人民被他的错误路线所引导,放弃压力去和专制政府合作。”魏京生对刘晓波的批评当然招致了刘晓波支持者的反批评。这些反批评大都着眼在对魏京生心态和人格的揣度與批評,并没有正面回答魏京生提出的道路问题。
魏京生和刘晓波都是声望著于四海的民主斗士。魏京生对刘晓波的公开批评使许多关心中国民主前途的人担心魏京生的讲话造成民主力量的分裂。魏京生先生倒很坦然,毫不担心争论和分裂的公开化。因为他担心人民被刘晓波的错误路线引入歧途,当然要公开号召人民鄙弃刘晓波。问题摊开了倒也好,何况路线问题是不容含糊的,本来就应该公开地明白地向人民宣示。不理清路线问题去强求表面的团结是不可能的。
魏京生主张用“强大的压力,国际国内的压力…迫使中共政府让步”,反对“和不讲道理的暴政‘良性互动’,向专制政府乞求政治改革”。为了造成强大的国际政治与经济压力,他们經常学申包胥哭秦庭,遊説外國政要和政府,要他們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迫使中國政府屈服,放弃专制统治。
激进派主張對中國實行經濟封鎖,反對給與中國最惠國待遇。在其他問題上,激進派也逢中必反,逢共必反。他們遵行的是毛澤東的邏輯:“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既然激進派認定了共產黨和中國政府是敵人,那逢中必反,逢共必反也就是邏輯的必然了。中國舉辦奧運會他們要反,中國與美國和歐洲合作對付經濟危機也要反。
激进派反對任何妥協與合作。他們甚至認爲國民黨和共產黨和解,擱置爭議,求同存異,和平發展,共創雙贏是向共產黨投降。如果与共产党合作就是背叛民主,那不但连战吴伯雄是民主的叛徒,尼克松以后的所有美国总统和西方政要可也都是民主和人权的叛徒了,以中国为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的联合国更应该是反民主的堡垒了。
激進派的道路走不走得通呢?不妨聼聼魏京生自己的总结:“對中國的人權,西方政府基本上採取的是漠不關心的態度。奧巴馬政府上臺以後,希拉裏國務卿第一次訪問中國就表現的很清楚:人權不是她所關心的重點。他們的政策就是不支持中國人們的反抗,不激怒中國政府,以保障他們在中國的利益。所以對中國人權的關注,多年來都是在逐漸降溫。”既然如此,您能指望他們“向中國政府施加强大的壓力,迫使中共政府讓步”,“推翻專制政權”嗎?
除了希拉裏以外,還有一位山姆大叔也應該令魏京生失望:前駐華大使李潔明。他費盡周折把方勵之教授從中囯救出來,不能說他對中國的人權漠不關心。可是当魏京生和方勵之在美國國會作證要求不給中國最惠國待遇時,李潔明表示了坦率的不滿,明確告訴他們美國有美國的利益,不會事事為他們背書買單。
也許有人以爲魏京生對美國政府的批評不過是典型的怨婦策略,故意言過其實,以激勵外國政府對中共施壓。爲了説明魏京生所言不是怨婦策略,而是多年哭秦庭不果的切身體會,我們來看幾個史例。
1971年,美國在越南戰場上實在打不下去了。十年有限战争,使美軍傷亡近五万。美國人民的反戰情緒高漲到不管左派還是右派政客都想立即從越南撤出。但是誰都知道,一旦美軍撤出,則無異于抛棄在一個戰壕裏並肩作戰十几年的戰友。可此時誰也管不了什麽戰友了。於是尼克松跑到中南海去和毛澤東握手言和。是不是毛澤東时代的中共比現在的中共更讲人权呢?大概激進派也不会同意。美軍一撤走,南越的軍隊立即被越共吃掉了。能指望一個爲了自身的利益而抛棄戰友和兄弟的國家去為你承擔風險嗎?
人們都知道丘吉爾的幽默,卻很少知道他的蠻橫。抗戰勝利以後,蔣中正立即與英國交涉歸還香港。丘吉爾蠻橫地說,要想收回香港,除非從我的死屍上走過去!當時國民黨在内戰中連連失利,國民政府岌岌可危。英國人看准行情,索性不和中華民國政府玩了,轉而找共產黨。共產黨答應延長五十年香港租約。而英國也就成了最早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西方國家。英國人當時之所以抛棄國民黨擁抱共產黨,是因爲關心中國的民主和人權呢,還是關心大不列顛帝國的利益?
至於高壓政策和經濟封鎖的效果,我們可以看看古巴的例子。古巴彈丸之地,與佛羅里達隔海相望,遠離中國和蘇聯,孤立无援。古巴經濟畸形,全靠蔗糖出口美國,四分之三的糧食依靠從美國進口。如果軍事和經濟壓力能夠改變一個國家政權的話,古巴的卡斯特羅政權应该早就垮台了。五十年来,美国一直想通过经济封锁,外交孤立,军事干涉和恐怖颠覆推翻卡斯特罗政府。1960年三月,艾森豪威尔总统命令中央情报局秘密组织,训练,武装古巴难民为游击队以图推翻卡斯特罗。1961年一月,美国切断与古巴的一切外交关系,撤销对古巴政府的承认。这一年,中央情报局训练的1500 名古巴流亡者在猪仔湾登陆,被卡斯特罗击垮。此后美国开始了一系列旨在颠覆古巴政府的计划,称为“古巴工程”,又称“獴行动”。这一行动包括政治,心理,军事,情报和谋杀等手段。据美国参议院情报选择委员会的报告,自1960至1965年,曾有过八次谋杀卡斯特罗的阴谋。1981年里根上台以后实行了猪仔湾事件以来最为敌对的对古巴政策。反恐战争时期,美国把古巴列为支持恐怖主义的国家。2005年七月,国务卿赖斯宣布设置一个新的机构“以加速卡斯特罗政权的终结”。一年后,美国援助自由古巴委员会提议拨款八千万美元支持古巴的反对力量。所有这些努力都未能动摇卡斯特罗的政权。半个世纪的经验终于让美国政治家们认识到这种封锁对抗政策是失败的。2006年底,共和党议员弗莱克带领一个包括两党议员的十人代表团访问古巴。于是两国关系开始解冻。
北朝鮮是另一個被长期封鎖的例子。封鎖不僅沒有能夠推翻專制政權,反而孤立了北朝鮮人民,使他们不得不忍受封建的世襲制度和悲惨的生活。在西方世界封鎖北朝鮮的時候,南朝鮮的同胞卻慷慨捐助,説明經濟封鎖的政策不但經不起策略的考量,也經不起道德和感情的檢驗。
经济封锁似乎是基于这样一种思维逻辑:通过经济封锁把敵國经济压垮,使其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于是戍卒叫,函谷举,石人一只眼,挑动黃河天下反。这种思维的可笑不言而喻。如果经济封锁真的使該囯民不聊生,人民自然会痛恨實行經濟封鎖的國家和鼓吹封鎖的人們,而不会痛恨本國政權。这种失去理智的敌意适足刺激人民的民族主义,帮助當政者稳定政局。卡斯特罗和金日成的世襲制度能在美国的高压威胁下顽强地生存,说明政治对立和高压政策不能轻易推翻一个国家的政府,也解决不了该国的民权和民生问题。相反,通过经济贸易合作,文化和人员交流,民主和人权对话,使双方多一些信任和合作,少一些误解和对立,应该会使民主进程快一些,早一些。
中国不像古巴,也不像日本。中国地大物博,国内资源和市场广大。经过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已经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不但无法封锁,而且成了世界经济稳定的重要因素。在经济日益国际化的今天,封锁中国无异全球性的自杀,不但中国人不答应,其他亚洲人,非洲人,欧洲人,美洲人都不会同意。
从以上分析可知,魏京生所说“對中國的人權,西方政府基本上採取的是漠不關心的態度 …… 他們的政策就是不支持中國人們的反抗,不激怒中國政府,以保障他們在中國的利益。”并不是虚妄之词。那末,魏京生所期望的“国际压力”从何谈起呢?
至于国内压力,激进派必须面对的事实是,即便是国内的弱势群体,如下岗工人和农民,绝大多数也反对激进主张。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成为了毛泽东派的主力军和社会基础。能指望这些人给共产党施加压力推翻他们的无产阶级专政吗?中国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在一个蠲免了农业税,減肥成了比飢餓更严重的健康问题的国度,即使王炳章的游击队有本事扛着火箭发射筒冲过中缅边境,能指望农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高呼“迎炳章,不纳粮”吗?
你們當然可以說這些人愚昧,那知識分子呢?王蒙,王朔,俞秋雨,李敖,成龍等等,一概被罵成爲虎作倀的幫兇走狗。现在,连刘晓波都被激进派认为是向中共屈膝投降的合作者,那你们在中国还有几个合作者,能给中共产生多大的压力呢?
此外還有一大批被你们骂成“愛國憤青”或曰“愛國賊”的年轻人。於是,“愛國賊”和 “賣國賊”的對罵便成了中文網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綫。如此罵下去,能對共產黨產生任何國内壓力嗎?
激進派精英們忘記了民主的基本精神,就是民爲主。社會活動家的基本責任之一是傾聽民衆的聲音和訴求,而不是要求民衆聽從什麽什麽之父的教诲。一個内科醫生如果不能把握病人的心跳和脈搏,便不可能做出正確的診斷,開出靈驗的葯方。一個社會活動家如果不能把握人民的脈搏和心跳,便不能開出救世的藥方。激进派不但越来越脱离国内的民情,而且也慢慢失去海外华人的支持,说明魏京生道路并不比刘晓波道路前途更为光明。魏京生擔心更多的人改變激進的政治取向是有道理的。
曹常青先生說:“達賴喇嘛得獎21年了,並沒有對西藏人權狀況的改變起到什麽實質作用。昂山素姬得獎也快20年了,緬甸仍是軍人統治。如果這種速度是高調主張‘和平,理性,非暴力’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們推動本國民主化的一個指標的話,那麽中國人在20年内就別指望了。”
曹先生的這一段話似乎隱含著這麽一層意思:中国民主步履维艰,责任全在“和平,理性,非暴力”的路线。这完全违背事实。自从八九民运以后,民运圈基本上为激进派所左右,温和派的声音小得可怜。中国二十年来民主进程缓慢,正好證明与中国政府绝对不合作的激进路线根本走不通。我们可以六四天安门事件为例说明,如果采取了比较温和的路线,结果可能会好一些。当时阎明复恳切地对天安门广场的同学们说,如果硬要在党内分两派的话,你们这样做也是不利于改革派的。六四前夕,高自联已经决定撤出天安门广场,可是这一决定被激进的柴玲一票否决了。如果高自联的集体决定不被激进主义者否决,不但可以避免流血,而且赵紫阳还可能因为成功处理了学生运动而在政坛站稳,则以后二十年的政治改革便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局面。我在这里并不是为共产党开脱责任。共产党如果不把軍隊开进来,激进也好,温和也罢,都不会流血。共产党当然无法推卸历史责任。问题是,既然已经知道要用军队镇压了,难道就非以血对抗不可吗?柴玲当时慷慨激昂,颇有谭嗣同的气慨,以为中国之所以不能变法,皆因没有流血。“有之,请自嗣同始”。谭嗣同把梁启超送到日本使馆以后,回到自己的公馆等待被捕砍头。谭嗣同是我一生佩服的少有的血性汉子。可是当我试图从中国近代史的缓慢进步中苦苦搜索与谭嗣同捐躯有直接联系的事件时,我沮丧地发现,他的死,其实对以后的历史进程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令人更爲沮喪的是,譚嗣同就義一百年以後,我们听到的激进派声音不是“有之,请自柴玲始”,而是“我不能死,我要留下来做种子”。你要做种子,為什麽不可以妥协一下,让其他人也留下來做種子?難道和趙紫陽,閻明復,鮑彤,嚴加其等人合作就是投降媚共?比較共產黨總書記趙紫陽和激進派民運領袖柴玲在六四前後的爲人去處和遭際結局,我們實在很難找到與共產黨毫不妥協決不合作的激進路綫的理論與策略根據。
如果说,在六四天安门事件的当时当地,同学们被蛮横的军事管制激怒,使整个广场情绪化,喊出“打倒共产党”,“打倒邓小平”,“绞死李鹏”的口号,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二十年后的今天,可不可以反思一下:这些激烈的口号是会造成强大的压力以使邓小平和李鹏作出让步呢,还是会帮助他们下定决心,丢掉幻想,准备斗争?要打倒一個政府,光有骆宾王的文采和豪邁口號怕是不够的。
二次大战以后,经过半个世纪的冷战,国际社会的思维已经从战争对抗轉向和平合作;从阶级斗争轉向阶级调和,从暴力革命轉向和平过渡。和平理性非暴力已经成为民主普世价值的一部分。馬恩列斯毛经典理论中的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学说已经和时代脱节,也和广大人民的切身利益脱节。
关于刘晓波獲得诺贝尔和平奖对中国民主运动的作用,有各种各样的评论。有人以为刘晓波得奖会激励更多的人为民主而奋斗,我却不以为然,真正的民主斗士应该不為任何名利所動,而以名利为目的的活动家不是真正的民主斗士。有人以为刘晓波得奖会给中共领导以国际压力而使其让步,事实正好相反。如果以为挪威的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能左右中共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军委,就太低估共产党了。如果刘晓波获奖还有某种积极意义的话,就在于它给予了温和合作派的和平理性非暴力路线某种国际肯定,使他们不必担心妥協對話合作是对民主的背叛,使更多追求民主的人们大胆地走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合作之路。
至于国际社会对中国民主和人权的关切,当然對民主進程會有些幫助,但不要寄予太大的希望。在海外搞民主是隔靴搔痒。决定中国未来的力量還是在中国。
写的非常好。
我先说六四,六四的发生是必然的,是邓小平篡夺国家政权十年后,走资派与毛泽东路线的最后决战,是在两个路线斗争下导致社会矛盾激化的背景下的进行的死活之战。阴险狡猾邓小平不可能看不到这些,善于利用学生的邓小平是故意为之,本来学生运动已经平息,是邓小平定性为暴乱,才导致形势恶化,也就是说是邓小平操纵的,目的就是除掉毛派遗老,毛泽东时期培养的大批党政军有人民思想的干部被邓清楚,是抓捕四人帮十年之后又一次政变,64是毛泽东后时代结束。
中国进步靠谁都不可以,必须靠自己力量。毛泽东正是看到这点才发动文化大革命,习近平将是毛泽东文化胜利的标致,中国必然还要走人民运动道路,要警惕的是无毛左愤幼稚右分的感染,更要坚决与邓为首投机走资派的搅局与破坏,他们是中国革命的敌人。
Brick 先生:
谢谢您光顾我的博客。您是说,胡耀邦,赵紫阳,严家其,方励之,王丹,吾尔开希,柴玲,魏京生,刘晓波,等等等等,都是“毛派遗老,毛泽东时期培养的大批党政军有人民思想的干部”?六四是“走资派与毛泽东路线的最后决战”?这说得像吗?有人信吗?
我看出来了,您,或者其他毛左策略家,是想在两方面建立统一战线:一条是毛左和六四受害者之间的统一战线;一条是毛左和习近平之间的统一战线。统一战线的共同敌人是“以邓为首的投机走资派”。第一条统一战线有点荒诞不经,第二条统一战线有点一厢情愿。你们的精神领袖薄熙来把习近平看作是抢班夺权的死敌。现在薄书记锒铛入狱,你们群龙无首,以为发表一个公开宣言拥护习近平,就可以将习近平统战了。这算盘当然很如意。如果扬言中央军委主席是我的后台,上阵厮杀之时便可以先声夺人:“吾乃中央军委主席麾下先行官某某某是也。来将何人?我刀下不斩无名小卒!” 这样邓派立即就倒地投降了。
习近平是否会入你们的圈套?靠不住。您难道忘记了他说过“不要用前30年否定后30年”?他会成为你们统战的牺牲,跟着毛左去“坚决与邓为首投机走资派的搅局与破坏”作斗争吗?你们和你们的精神领袖薄书记一样,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但是你们和薄书记一样,都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1)你们把自己的事业理想建立在文化革命的遗产上;2)你们过低地估计了习近平的智商。
邓小平有没有错?当然有。反右时他也很左,六四镇压学生他难辞其咎。他把胡耀邦和赵紫阳轰下台,使中国的政治改革拖后了几十年。但是,功是功,过是过。邓小平的所有过错,都不能否定他在文革后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力排众议,坚决地开创出了一条改革开放的鼎兴之路。仅仅三十年,中国就从十年浩劫的破产状况下崛起,成为举世瞩目的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和军事强国。现在世界上除了不按国际秩序规矩出牌,对外穷兵黩武,对内实行毛左个人迷信专制政治的撮尔小国以外,哪个国家在制定国策时不要考虑中国的利益和影响?中国的崛起,邓小平功不可没。现在中国的腐败,既不是邓小平一个时代的结果,更不是改革开放的过错。我们不要因为反腐败把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也改了。腐败的原因是因为单纯的经济改革没有与之适应的政治改革配套。用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说,就是上层建筑不适应经济基础。
大跃进人民公社文化革命的那一套不仅不能救中国,也不能救任何国家。这已经为中国的毛泽东时代的经验所证实,也为前苏联和东欧板块十几个国家半个多世纪的经验所证实。就是民主国家的经验,也证明了大锅饭经济的灾难性后果,所以希腊才会整体性破产,所以西欧和加拿大才会陷入经济危机。世界各国半个多世纪的经验证明,资本主义经济,或曰市场经济,是比大锅饭社会主义经济更为合理的成功的经济制度。希望同胞们在反腐败时,不要把改革开放的国策也改了。
我好久不谈政治了。书生空谈,毫无用处。中国的政治,从来都是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我的本职工作是研究物理,又身处江湖之远,年龄也不饶人,睡梦中早已没了铁马冰河。但是耿耿之心,总是希望祖国兴旺,人民安和乐利。中国的未来,终究是属于生活在中国土地上的万万同胞,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一点没有经历过大跃进文化革命不知道无产阶级专政路线斗争阶级斗争长什么样的弟弟妹妹们。希望你们在思考祖国命运和国家政治的时候,立足于人民和祖国,而不是立足于某种政治宗教理念和个人崇拜。要跳出父兄一辈权力斗争的私人恩怨和军区大院的血色浪漫,抛弃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停止无休止的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对辛子陵资中筠等学者,要高抬贵手,因为他们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脊梁。
王令隽
当年博士讲我们没有敌人,但究竟是我们选择了敌人,还是敌人选择了我们?从过去几十年的实践来看,民众当年的诉求还是没有的到回应,虽然我们反抗确实遭遇了残酷的镇压,但我们的退让换取的也只有敌人的得寸进尺。“ 仇恨和暴力 ” 没有 “ 毒化我们的智能和民主化进程 ”,党化教育和精神控制却扎扎实实的改变了所有人的脑子。还是在开倒车,技术的进步没有带来思想的解放,却沦为了控制思想的武器,财富的积累从未用于改善人的权利,倒是被维护团结稳定占去可大头。非暴力丝毫不能减少当局的敌意,反而坚强了他们的意志,这种自说自话的切割,在他们看来,无异于小儿过家家的游戏,尔虞我诈和弱肉强食才是能被这样的一个团伙信奉的至理。
王抱一先生您好!谢谢您光顾我的网站发表评论。
和平理性非暴力的主张并不防碍激进派暴力革命。事实上,激进派除了海外大量厉害的笔杆子,也确实有人试图用枪杆子,比如王炳章。
王炳章之所以不成功,是因为他希望以邻国为根据地。共产党有几百万现代化的正规军和几千万党员。要想以武力推翻这样的一个政权,必须进行长期的地下斗争。地下斗争是不允许民主制度的,只能诉诸布尔什维克的契卡恐怖主义,一旦怀疑某人可能是叛徒,立即暗杀锄奸,否则很容易暴露。你们可能得重复共产党在上海的锄奸运动,在井冈山清洗AB团运动和延安整风之类的故事。经过几十年如此血腥的地下斗争和清洗运动训练的地下党,即使革命成功,其领导集团也已经习惯这种极端不民主的统治方式并贪恋权欲,与民主制度毫无关系了。于是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再以暴力革命和地下斗争推翻新的独裁政权。
这还是假定您的地下斗争能得到人民的支持并发展壮大。您有信心能有成千上万的人加入您的暴力革命队伍吗?现在中国最贫穷的农民也解决了温饱问题。中国已经不是一个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国度,不是干柴烈火,不可能振臂一呼,天下响应。一旦有饭吃,谁还愿意抛下妻室儿女离乡背井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跟您打游击?所以邓小平说“发展是硬道理”。看来仁兄对这个硬道理还没有真正理解。
至于和平理性非暴力的道路,虽然在中国暂时还没有走通,但是历史上走通的例子是有的。远的有甘地的不合作运动使印度赢得独立,近的有南非曼德拉和缅甸昂山素姬的成功。中国也会最终走向民主加入文明国家的行列。我希望不是通过内战,而是通过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民主抗争。中国就有不少不怕坐牢杀头的仁人志士在追求这一目标,比如刘小波,谢韬,辛子陵,茅于轼,资中筠。如果你们能放宽路线斗争的界限,我还可以包括袁腾飞,韩寒,陈丹青。。。。。。他们并不主张推翻共产党,只要求民主改革。我还认为,虽然胡耀邦赵紫阳已逝,共产党高层有理性,有人情,愿意与时具进的政治家还会出现。
顺便提醒一下各位,不要把民族问题与民主问题混淆了。不要支持这样那样的独立运动。三民主义是民族民权民生,不可以以民主的名义损害中华民族的利益和民生利益。支持独立运动会把台湾同胞藏族同胞和维族同胞推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