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混沌的宇宙学家（三）

 

被除名的院士

方励之在1980年当选为科学院院士，当年44岁。是最年轻的院士。方励之的几项学术成就引起国际同行的注目。例如关于中子 星质量上限的研究，方励之得出是太阳质量3倍的结论。这一结果正好和意大利科学家鲁菲尼（Ruffini) 不谋而合——国际声誉毫无疑问成为方励之入围院士的助推力。另一个毫无疑问的是，方励之是宇宙大爆炸说的中国的首席科学家，是近代宇宙学在中国的执旗领军 人物。原有院士们以选票表明中国科学界承认方励之在宇宙学领域的学术地位。

1980年后，方励之和他的中国科大天体物理小组陆续有论文发 表，研究成果日益丰富。但是到了09年代后，方励之被取消了院士资格。而且好几年时间不公开宣布。据说中科院后来拟定了一个“中国科学院院士道德自律守 则”，其中取消院士称号的程序：一，需要证明该院士有违背学术研究的道德和操守的行为：如抄袭、剽窃成果，伪造数据等。二，至少有5人以上联署除名提议， 三，然后交由全体院士投票表决。

中科院的院士们没有证明方励之有违背学术研究道德操守的行为，却完成了联名提议，表决通过的程序。就像法院在没有对被告确认犯罪事实的基础上，却完成了审判、和判决的过程。这是一伙高智商群体做出的低IQ的动作。

我们且把院士系统看成一个外表闪光，内部封密的黑匣子。不必去研究黑匣子里的每一个构件是如何的高级和精密，只要从它的输入端打进去：1+ 0 x 1 ,输出端却不等于 1 。人们就知道这个黑匣子一定犯了个低级的错误，需要修理。
这里的 “1″，代表学术价值，”0″ 代表政治因子对学术的影响。

直到最近，有记者采访中科院院士衮衮诸公，请他们述说当年是如何通过除名院士方励之的。被访者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语焉不详。更有若干人说年代久了，记不清了。
中 国科学院自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累计约1800名院士，因故除名的只有两位，应该是很特殊的例子了。而方励之的例子是特殊之特殊。这个轰轰烈烈的特 例，超聪明的先生们居然借口的脑浆子混沌记不清了，显然是玩弄“难得糊涂”的明哲保身哲学。高压之下，必有怯夫，精明的脑袋也可能被一副软骨头架子支撑 着。

对于方励之一生的学术成果做最终的评价，为时尚早。 就一般大众来说，缺乏天体物理方面的专业修养故然是一个困难，然而这远不是问题的关键。就宇宙大爆炸理论自身来说，这个理论还相当生涩，其中许多结论有待 进一步验证。目前，“宇宙大爆炸说”依旧还在一个“假说”阶段。在宇宙起源的诸子百家争鸣中，“大爆炸说”是鸣叫得最响亮的。其他学派虽然没有这样人多势 众，然而也执理一端，不肯相让。“大爆炸说”理论依然有漏洞，这些漏洞补不上或者可造成理论的部分颠覆甚至全盘颠覆。

在非主流学派，例如 有一种“宇宙红移的色散衰变理论”(Dispersive Extinction Theory of Red Shift）简称DET理论。该理论认为天文学家哈勃1929年观测到的星体光谱的红移现象，并不是由于星体在背向运动中产生的多普勒效应所致，而是宇宙 中媒体（Space Medium) 本身具有对光线的色散衰减的性质。并指出这种衰减的强度与传播的距离正相关，与星体发射光谱的宽度的平方成正比，与波长的立方成反比——据说，DET理论 也能解释宇宙背景辐射的现象。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将是对宇宙大爆炸学说的一个大颠覆，至少是部分的颠覆——如果红移效果是由宇宙媒体和星体背向运动二者 共同贡献的话。

半个多世纪以来，大爆炸学说吸引了众多的一流科学家像勒梅特、乔治-伽莫夫、霍金等的注意，他们在这个领域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埋头掘进很多年，开凿了很长的隧道。假如最后发现金矿并没有埋在这个方向，那会是人类科学史上一次代价很高的错误尝试。
即 时在大爆炸理论被颠覆的情况下，方励之的院士称号是否该被剥夺，依然有争辩的余地。一个新理论建立出现的不完善甚至错误，不等于学术造假。但是无论在任何 情况下，政治立场、哲学观点、宗教信仰永远都不应该是否定一个人学术头衔的原因。如果权力介入授予或剥夺一个人的学术称号的过程，那是遗臭万年不名誉和不 道德的事情。无可挽回的是：这些事情中国共产党都做过了。

 

知其不能而不为之

方励之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科学家，而不是一个政治活动家。他的长项和兴趣在科学研究而不在社会活动。对这样一个学者，本来社会应该给他提供一个清静 和平的研究环境，相反，社会的不公不义经常干扰、刺激着他。出于一个知识分子的良心，他克制不住发表对社会的批评。这些批评直率、尖锐，带有数学家的清 晰、准确，带有宇宙学者的深思远虑，是混沌沉闷社会里一股清凉的风。

他多次滔滔发表“离经叛道”的宏论而全身而退，那是“学部委员”、“大学校长”、“国际著名宇宙学家” 这些光环保护了他。是因为他先站稳了学术地位，有一个发言的高台。如果他失去了学术地位，也会失去了对社会问题发言的分量。

宇 宙和微观世界那是方励之尽情漫游的胜境。即使在被困美领事馆的日子里，在一个四面无窗的密封房间，他仍然能坚持学术研究，利用一个前外交官留下的苹果电 脑，继续他的计算，完成了关于T- 3 星系红移周期性的论文（Periodicity of redshift distribution in a T-3 universe)提交费米实验室发表。

方励之决定在恢复自由之后，依旧走学术研究之路。他的选择，遵从个人的志趣，无可指责。外人的期望，不能代替本人的选择。

淡 出民运的另一个原因，方励之认为中国实现民主自由的道路漫长而修远。他不认为一次引爆就能完成中国的民主化改革。1989年4月4日，他写了一篇文章“从 北京天文台看中国民主进程”。估计是：一九一九年，中国刚刚开始她的民主政治的进程，与三百年的科学注入史相比，七十年的民主注入时间虽已不短，但还不致 令我们完全气馁。” 并且预言，普世价值与中国的旧传统文化，再反复冲突一百年也不奇怪。

方励之有他的冷静，他不会坐在海边等待海潮的到来，而是在海潮到来之前，抓紧时间来研究自己醉心的宇宙。直到去世之前，每年大概有5篇学术论文发表，做学问做的专心致志。

六 -四之后，中国民主运动处于低潮。中国向着六-四民众所抗议的方向愈走愈远。政治上警察治国，经济上官商垄断。高官权贵围猎经济改革成果，贫富差距无理地 扩大，笑贫不笑贪渐成风气。人们痛恨腐败，却又乐于“食其糟、啜其沥”。知识分子被拉下水而灵魂苍白，社会流失了正义感，瓦解了责任感，具有理想主义的 人，反而受到孤立。中国要打破这一圈的恶性循环，似乎等待积累到另一次大的事件发生。寻找另一次历史时机。社会不能预先消炎去肿，就会有脓包突破疮液溢 流。

海外民运组织内讧，民运分子各自为政、争权夺利的的现状，也显示民主思想的成熟，有待民运人士自身的素质提高。在1980年代，方励之可以搅动风雨 ，那是时势造英雄；在低潮的日子里，英雄很难造时势。

民 主运动不需要先知摩西，离开摩西就惶惶然不知所之的民主运动，不是民主运动。更像一伙奴隶的迁徙。迁徙落定，还会建立变相的奴隶制度。民主运动需要自己成 熟起来，要形成一大批真正为理想而无私奉献的志士，要由民众自己凝聚走出埃及的意志和信心，才能渡过红海，到达希望之地。

——靑涩的果子是自己长熟的，摩西也做不到让靑涩的果实不经时节成熟。不做摩西，这大概是方励之不去高调扛民运大旗的原因。

世界的公民

科学是没有国界的。方励之的学术生涯造就了他的人物属性。首先，做学术研究的素材要取自全世界的同行的观察研究资料，他研究的结论也要由世界范围内的科学家验证，成果提供给全世界。 他的社会关系，遍布全世界。

地 球上的一草一木，说起来都归于某国某邦。宇宙中的星系天体，无主自重。不属于任何人，任何人又都可以随时对它观测研究。国家、民族的界限在这里荡然无存。 回头看地球，它又是那么奇妙，它的独特条件，才使得草木生长，人类繁衍。抬头敬仰广邈神秘的宇宙，低头热爱生机盎然的地球。我的心灵不为地域种族所羁绊， 我是属于世界的人！

这种超然的世界观，被称之为“世界主义”。

爱因斯坦是最为著名的“世界主义”者。

爱 因斯坦是出生在德国的犹太人，１５岁随父母移居意大利米兰，随后又在瑞士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读书并加入瑞士国籍。１９１４年又返回德国任普鲁士科学院院士 和威廉皇家物 理研究所所长，１９３２年定居美国。另外他还在布拉格做过一年的教授。在维也纳、 比利时讲学，甚至苏联也授予他院士称号。爱因斯坦这种跨国界的学术生涯，使他很难认同某单一国家并为之效忠。相反他对于居住时间最长的两个国家，德国和美 国都给与了严厉的批评。特别是对出生地德国，他对纳粹军国主义的抨击尤为激烈， 以致德国政府没收了他在德国的财产，禁毁他的著作，纳粹还悬赏２万马克杀害他。 二次世界大战后，由于他公开反对种族歧视，支持东西方和解，反对冷战的立场， １９５４年３月被麦卡锡议员公开斥责为“美国的第一敌人”。

爱因斯坦把自己看成世界公民。不在乎某个国家对他的抨击。

世界主义（ｃｏｓｍｏｐｏｌｉｔａｎｉｓｍ）的对立面是民族主义或国家主义（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ｍ），爱因斯坦一针见血地指出：

“民族虚荣心和妒忌心是欧洲历史上邪恶的遗传病”；爱因斯坦坚定地反对国家崇拜和极端的国家主义。他反复强调：“没有余地要把国家和阶级奉为神圣，更不要说把个人奉为神圣了。”

他更尊重人类本身和人类经过几千年锤炼进化的人格。他说：真正可贵的不是政治上的国家，而是有创造性的、有感情的个人，是人格。国家不是目的，国家不仅是而且应该是它的公民手中的工具……

方 励之把爱因斯坦相对论用于宇宙学的研究，也十分赞同爱因斯坦的世界主义。70年代末，他就登台批判个人崇拜，剑指毛泽东；做校长期间，注重培养独立人格， 提倡普世价值，坚持学术自由，反对实行专制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反对禁锢“学术自由”的马、列、毛哲学原则……这些都出自一个超越国家民族的科学家 的良心。

把国境留给画地为牢的国家主义者，把狂妄留给唯我独尊的极端民族主义者，把仇恨留给狭隘偏激的原教旨主义者，把愚昧留给食古不化的排外主义者……方励之一身轻松，潇洒地在世界上穿行。他是宇宙闪亮的微粒，他是世界自尊的的公民。他是出身中国的地球绅士。

也 有人把方励之的行为称为“卖国主义”行为。 这位出身中国的地球绅士认为根本没必要和那些出身中国的地痞做口舌之争。作为地球绅士，它以世界的各个角落为家。正如迁徙的候鸟，它把地球的寒带和热带都 当作自己的栖息地。他深知中国的兴衰关乎地球表面上6%的土地繁荣或没落、25%的人类的幸福或苦难。现实的中国，虽然经济上取得进步，根本上还是被一个 专制制度所束缚的国家。这个制度的腐败，已经使中国满身藓疥。假定中国特色能做商品买卖，卖给谁谁就要生疮流脓。这种交易，对地球的美化、人类的进步遗患 无穷。

一个否认普世价值，侵害民众基本人权的社会制度，在历史上已经一文不值。这种制度不能再在世界上流通坑害民众。最恰当的做法是就地解构它，重建以人为本的 社会制度 。那时候的中国，不管何党何派主政，都是美丽芬芳的。地球也因中国可爱而变得更加爱。

 

科学家的的信仰

1979年12月2日晚， 剑桥皇家学院教堂的教长邀请方励之参加赞颂耶稣诞生的合唱团。这是只有虔诚的教徒和尊贵的客人，才有可能得到的机会。在英国，这被视为一种荣誉。

方励之愉快地接受了邀请，仔细体味基督教文化对于西方文化的影响。同时又公开声称他并不信基督教。
大家都知道，方励之青年时代受过共产主义思想教育，加入了中共，1959年被开除出党。后来右派问题被平反，恢复了党籍。方励之设想作体制内改革派，不料1987年第二次被开除出党。这时期的方励之由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已经转向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批判。

方励之赞同五-四运动对中国封建文化的批判，谴责传统道、佛、儒教对西方科学的抵制——可见方励之也不会膜拜道、佛、儒任何一家。

方励之由争取学术自由，逐渐走向提倡社会的民主、自由、人权。

普世价值的追求者，既可以是诸派教徒，也可以是无神论者。在这里，你看到唯心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汇聚在一个广场，交流起来并无障碍。

就 是在这个普世价值的广场上，方励之认识了SJ基督教士会的宇宙学家们，犹太人的相对论学者，甚至几次见到教皇保罗二世。他欣赏教皇的一句话，“科学及（宗 教）信仰皆为上帝之馈赠。” （Ｂｏｔｈ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Ｆａｉｔｈ　ａｒｅ　 ｇｉｆｔｓ　ｏｆ　Ｇｏｄ）。教皇不再主张以信仰主导科学，公开宣布宗教与科学的分离。教皇思想的开明超过共产党的主席、书记们。

通过“普世价值广场”的交流，方励之的人生观有了明显变化。他认为，科学是一家，而信仰可以多元化。“一个上帝，各自表述”是现代信仰的共识。

方励之十分推崇康德的一段话，“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所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越来越充溢我的心灵，这就是繁星密布的苍穹和我心中的道德律。” 它出自康德的《实践理性批判》最后一章，刻在康德的墓碑上。

方励之的信仰，走向“ｐａｎｔｈｅｉｓｔｉｃ” 翻译为“自然神”，或“泛神论”。

爱因斯坦说：“我相信斯宾诺沙（Ｓｐｉｎｏｚａ） 的神，而这位神显示在一切生物的和谐里”。“有一种超越一切的力量，支持著全宇宙的科学法则和自然界的运行变化。如果我们将这种力量称为上帝，那我就要向这位上帝低头。”

那就让我们再来看看斯宾诺莎的神是什么样的。

斯宾诺莎（１６３２—１６７７）是西方近代哲学史重要的理性主义者。 斯宾诺莎认为上帝和宇宙就是一回事。斯宾诺莎的上帝不仅仅包括了物质世界，还包括了精神世界。 他认为人的智慧是上帝智慧的组成部分。

斯宾诺莎的神学观点又称为“理性神学”，或自然神学。斯宾诺莎的神不同于世俗的人格化了的上帝。世俗崇拜的上帝听到赞美就怡然自得，受到亵渎就挟怒报复。

“自然神”靠他的宇宙铁律掌控一切。

人 类为了自己的生存发展必须谦卑地学习宇宙铁律。了解宇宙铁律的人类，如同鱼在水中游，优雅而自如；不了解宇宙铁律的人类， 就如同扣在玻璃杯中的苍蝇，四处碰壁。游鱼的姿态优雅是体验到了上帝的优雅； 苍蝇的茫然碰壁是尝到了上帝铁律的残酷。 这就是“自然神”唯一的奖惩。确切地说，这奖惩不是神颁发的，是人类自取的。其奖赏之大到允许人类到星际旅游，其惩罚严厉到让人类在本球就地灭亡。

“自然神”不用天使一类的天国密探监视人类的行踪，他无意把神的殿堂弄得像一个操纵告密的警察总部。“ 自然神”无为而治，无形的法网疏而不漏。

在“自然神”的天国，已经汇集了斯宾诺莎、康德、爱因斯坦诸多哲学家和科学家，方励之也飘然入境，聆听爱因斯坦用优美的小提琴声表达对浩瀚宇宙、智慧人类的热爱。

 

灵魂不死

80年代，方励之在科技大学做过关于computer科普报告。题目是“灵魂不死”。方教授认为解析一个灵魂中的所有信息，然后复制、传输，这是一个科学问题。

关 于灵魂，一般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灵魂”是非物质的一种特殊的东西，另一种认为“灵魂”就是一种物质的运动，即原子和分子的运动。方励之说，两种看法 都有问题，前者不能说明非物质的东西怎么能支配人在物质世界的行为；后者不能说明人为什么会有自由意志。方励之希望通过整体论来说明“灵魂”。整体论认 为，物理学中的温度，计算机中的软件同生命现象都是系统的一种整体的表现，不能还原成局部性质之和。因此，“灵魂”可以看作是物质大脑的一种整体特性，相 当于计算机软件功能，它既不是非自然的，又不能还原成原子分子的运动。这种软件功能，是通过社会实践赋予的。并且“灵魂”也是可以提取的，当然这里提取的 含义与灵魂出窍的迷信说法是很不一样的。把提取的灵魂赋予某个机器，代替人去做宇宙航行也是可能的。那种认为灵魂绝不可能复制的看法，是自古已有的“人类 中心”观念的一种反应。

方励之对于“灵魂不死”解释，不是科学的证明，而是哲学的思辨。这种思路，正好说明方励之已经是一位“自然神”论 者。对于“自然神”论者，已经不能把他们归结于“唯物主义者”或“唯心主义者”。“自然神”论者是要从物质世界的一侧，凿穿通向精神世界的隧道。自从人类 诞生以来，人类对于隧道另一端的灵魂境界一直困惑不解。

不过，方励之关于“系统的整体性质不能还原于局部物质性质之和”，换言之系统的整 体性质，会出现组成其各局部所没有的更高级的性质，是有例证明的。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过程中，人们看到，当最后一个分子团加在高分子链上之后，新生牛胰岛 素的分子突然呈现有机物的活性——自动卷曲，自主新陈代谢等。合成牛胰岛素打破了无生命和有生命的界限。

设想当最后一个BIT的灵魂信息输入硬盘之后，系统的灵魂信息突然出现不可思议的新特性：霎时金光万道，瑞气千条，仙乐叮咚，祥云缭绕。在袅袅上升的云端出现方励之尊者形象，并耍着老北京腔调侃：“在下正是方励之，有何吩咐？”……

那将是人类破解灵魂的伟大历史时刻，证明人类的智慧，是上帝（自然神）的智慧的一部分。

说它是天方夜谭也好，说它是立论有据也好，都待科学去验证。

毫无疑义，方励之的灵魂是最有价值列入复制计划的灵魂，然而计划的实施却遥遥无期。唯有继承方励之的精神可以始于足下。

做人要有独立人格；
作学术要有独立思考；
兴办教育就要提倡“科学、民主、独立、创造。”
建立社会就要奉行“民主、自由、人权”。

方励之将人类文明中最精华的部分，冒着风险大声推荐给他的中国同乡，这位世界公民、地球绅士、宇宙学家功德无量。

我相信，未来方励之的铜像会在六-四纪念馆、中国科技大学、北京天文台、中国科学院等公众场合出现。无论作为求知求真的科学家，还是作为思想的启蒙大师，他都会受到人们的由衷敬仰。

5-2-12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