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之浮光掠影 (2)

高迪的建筑

自从1992年奥运会将巴塞罗那变成旅游胜地以来,这座城市已经被过度旅游了。哪怕冬季,到处人山人海。睁大你好奇的眼睛专注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和人群,最令人迷思沉醉的是建筑风貌、饮食文化和穿着打扮。

这座城市如果从高空看就像建筑大师的乐园,即新奇梦幻充满灵感,又绚丽浪漫、五彩斑斓。 特别是上个世纪初高迪和蒙塔内尔的现代主义建筑群,像流动跳跃着的音符,罗克克的,浪漫的,古典的,现代的,点缀着这座美丽的城市。沿街的酒吧咖啡和美食,目不暇给,琳琅纷繁,又像海明威回忆巴黎时说的“流动的盛宴” 。

02.13.23 桂尔公园。当地导游从纺织富豪桂尔生平介绍,说他怎么娶了一个太太就死一个,直到第三个。这么死克老婆的磕男够猛,我去官方网查了一下,都没有看到。所以当地民间传说还是很活色生香的。富豪桂尔和建筑师高迪一见如故,他在城边买了地,想让高迪为他设计一片富人豪宅区,可是只造了两栋房子就停止了。桂尔去世后,这片住宅就捐献给巴塞罗那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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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有点儿童游乐场的意思,就是一百年前的迪斯尼世界吧,但是建筑师融入大自然的元素。公园设计反映了高迪独特的艺术创作性,富有想象力的丰富性,建筑师喜爱植物,研究各种花草树木的形状和结构,通过这些自然形状的灵感完善了他的个人风格。高迪在这个公园将他的许多创新结构解决方案付诸实践,这些解决方案将成为他有机风格的象征,并最终在圣家大教堂和赎罪教堂的创建中达到顶峰。看点包括悬链拱,镶嵌饰面,龙阶梯,84根多立克柱和姜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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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里共11人。一对丹佛来的美国夫妻,太太来巴塞罗那开会,他就跟着来了;俩个巴勒斯坦来的女子,等了她们近10分钟,这个时间从那种战乱纷飞的地方出来,看那个打扮气质非富即贵;一对加拿大女生,一个单头从墨西哥来的IT男孩,因为可以在家工作,他就满世界跑;最后一对夫妻半路加进来的没有介绍。

圣家堂还是高迪的杰作。这座城市的灵魂就是高迪。这座教堂让我难受的是,建筑师高迪对上帝如此敬虔侍奉,他每天祷告祈求,1926年最后被电车撞倒(死)。他的穿着打扮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被路人送到救世军医院,当被一位护士认出来后,已经过了最佳抢救时间而去世。他就被埋在教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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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是哥特式和新艺术风格的现代主义融合,那里面的光影和彩绘玻璃是在其他教堂见不到的。如果细细体会,在这里呆上一天都不嫌多。我们只花了俩个小时在这里听导游的述说,而且大部分都记不住了。共18座塔楼。依次为主耶稣,圣母玛丽亚,四布道者,12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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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家堂的赎罪大教堂比较标准:中央中殿有四个过道和耳堂,形成一个拉丁十字,顶部由一个半圆形的后殿封闭。其独特之处在于尖顶和巨大的立面,每一个都代表着基督生平的一个事件:他的出生受难死亡和复活,以及他的荣耀。这座教堂的外观的雕塑都非常令人惊叹,那些福音书上来的细节使这座教堂成为一部立体的、可以翻阅的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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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楼下的博物馆里有高迪使用模型来试验新的和替代的解决方案。他同时受到基督教和自然界形式的影响,仔细观察他的建筑,你会看到贝壳状的漩涡、多种蘑菇形状,橡树树枝、动物的鳞片、鸟儿的羽毛和大海的波浪。

乔治·奥威尔(动物庄园和1984英作家)曾将圣家堂描述为“世界上最丑陋的建筑之一”,并希望它能在西班牙内战期间被摧毁。艺术家达利 (Dali) 称这座大教堂具有“令人恐惧且可食用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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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这座教堂多雄伟美丽,它的受难面真有点恐怖,如果是阴森黑暗的雨天,但是它奇特突兀,高耸神秘,有力量和震慑力。

高迪有句名言:我的客户并不着急。他的“客户”是上帝。这座教堂将于 2026 年完工,并成为世界之最高的教堂在 560 英尺。

高迪还说过,我们拥有图像,幻想来自鬼魂。幻想是北方人所拥有的。我们是具体的,图像来自地中海。俄瑞斯忒斯(阿伽门农之子,替父报仇,杀死了母亲和她的情人)知道他的方式,哈姆雷特被他的怀疑撕裂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喜爱北方民族的建筑胜于南方。

圣家堂里人山人海,高迪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他说过,教堂是惟一能代表一个民族灵魂的东西,是人类最高尚精神的实现。

2.

19世纪后半期,工业革命后的纺织业带动了巴塞罗那地区致富,产生了一批有钱的资产者,他们有的开始投资艺术,有的攀比兴建豪宅。

在资本的刺激下,一批艺术家去法国学习,并强调个人风格的创意,加进加泰罗尼亚民族的特性,产生了有别于西班牙其他地方的加泰罗尼亚现代主义艺术。这个潮流涵盖了建筑绘画文学音乐,是17世纪西班牙黄金时代后的再一次辉煌。那些艺术家经常聚在“4只猫”酒馆进行思想火花的碰撞。

02.14.23 白天去了巴特罗之家。这栋建筑是纺织富商巴特罗想和邻居阿玛耶特大比拼,请高迪来为自己设计的住宅。尽管后人津津乐道,在当时肯定不是一件光彩事情。让我想起巴尔扎克笔下的那些粗俗可憎,金钱主宰一切的资本者,和整个贵族时代的没落。年轻时读那些书好困惑,资本家都是粗俗不堪、剥削压榨,贵族阶层又破落贫困,死撑着可笑,文学艺术家个个蓬头垢连、穷困潦倒,那我该过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出国后再也不读巴尔扎克了,他的书文学性不够,人物又太扁平。

而今中国的资本家和西方原始资本家很像。资本完胜理想主义。没有金钱哪里来厉害了我的国。时间是考验一切的尺度,给它们足够长的时间,留传下来的都成了历史遗产和艺术了。

据说城里有116栋这个艺术流派风格建筑的教堂医院音乐厅私人住宅。

巴特罗住宅里没有直角直线,连门窗家具都是波浪形和圆角,香菇造型的壁炉,曲线型的椅子桌子,非常柔和好看。顶楼阳台上,高迪用抽象的方式展现了乔治屠龙的民间故事,蜿蜒曲伏的蓝绿瓷片形成的龙屋脊,一旁矗立着象征利剑的十字架。夜幕下这座建筑华灯齐放,如群星闪烁。

当地人称这座房子龙之屋或人骨屋。正面看巴特罗之家的柱子,形状呈人骨,说是为了纪念遇难者,难怪看着有点阴森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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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走路距离去宫殿一般的音乐厅,观看三人吉他演奏和男女二人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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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是上个世纪初,另一位和高迪齐名的建筑师Montaner设计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因为是晚上,看不到天花板上五颜六色的彩绘玻璃形成的迷人空间。建筑设计是典型的加泰罗尼亚现代主义,自然光线,马赛克瓷砖,彩色玻璃;曲线优于直线,动态形状优于静态形式,并使用色彩斑斓的精美花卉和人物雕塑、繁复奢华,极尽装饰。和托莱多教堂,40吨黄金贴在祭坛上的豪奢,真有一拼。三个吉他手,俩个秃顶了,中间一位最帅。中间穿插着上台的吉普赛还是佛明哥舞蹈最令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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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城里三天,每天在庄严华美的巴塞罗那大教堂周围的哥特区转,一个清晨,趁游客还没有涌进来,终于进去了。到密室给自己一个宁静的时刻,沉思默想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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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教堂是献给巴塞罗那的女守护神尤拉莉亚,她是罗马贵族,公元二世纪为基督教殉道。当刑具摆在她面前时,只要她献上一点盐和香,她就可以免受酷刑,欧拉莉亚仍然不屈服。她被铁钩撕裂胸部和身体,又被火把焚烧,头发着火,被浓烟和火焰窒息而死。一只白鸽从她口中飞出升天。这时天上下起大雪。英国前拉斐尔学派画家,沃特豪斯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画的《圣尤拉莉亚》巧妙地避免了酷刑毁容的样子,让少女睡着了,雪纷纷落下盖住了她的下半身。绘画现在Tate美术馆。幽室有埋葬着圣女的雪白石棺。教堂还有著名的唱诗班,主堂边一个幽静的庭院里,有玉兰花枸杞子和棕榈树,一个带喷泉的池塘,一眼 “鹅井”,13只大白鹅悠闲踱步,代表少女殉道时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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