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温哥华

08.28.22-08.29.22 加拿大的温哥华

周天去了温哥华两天。这些年,每年都要在温哥华住上一周以上。

机场接机侄女,买她学期间需要的日用品,帮助她搬家入住。这两年来莉莉入学、离校、圣诞节快递礼物、采购成了大伯大妈的任务。

最近过双方的海关都不容易。加拿大官员都是荷枪实弹,张口就问带武器弹药毒品酒精了没有?今年五月,领导去UBC搬家,然后带莉莉回西雅图住一周,再回多伦多她的家。美国边境官员看着整整一车子东西,问学校哪天放假?何时开学?怎么放假长达4个月?非常不信任不耐烦的样子。那次我没有去,因为东西多没有我的位置。

周六先把ArriveCan 重新启用。上传护照疫苗卡得到验证码。周天一早起来,8点多就出发上路了。10点多到了边境,在那里排队等了近俩个小时才过关。这次没有问武器弹药之类问题,问我们在华州住哪里,干什么去,在温哥华过夜吗?然后放行。

莉莉下午3点到。领导订票时考虑到她不喜欢早起,坐早班飞机。我以为男人总要活到一定老才会有慈父之心。儿子读书时就还没有遇上。以前孩子早起不了,赶在感恩节后返校,常常错过班机。现在,订着舒适出发时间点的票,航空公司又总是晚点。

时间正好够去边境一个海滨公园。天气透明能见度高时,又赶上涨潮,公园可以看到贝克雪山在宁静的水面中的倒影,天空之镜。我们沿着海滩走了一英里。正是落潮时分,宇宙穹苍浩瀚寥廓,颇有沧海桑田、地老天荒之感。天空中洁白的云彩极美,轻灵梦幻又迷离恍惚。远处贝克雪山如同海市蜃楼,缥缈虚幻。想到最近朋友们总在讨论退休,顿感人生如梦。

加拿大的公共设施比美国普遍干净而且安全。除了亚裔是有色人种,几乎没有深色的。在温哥华,我们不要担心满车的行李物件会被人砸车子偷窃。如果在旧金山纽约西雅图城里,这是百分之百会发生滴。去了上海一只鼎,等了10分钟就有位置。吃了几道家常菜。

入住列治文酒店。领导小憩,我去对门的Mall逛。个把钟点后我们去附近的Costco给孩子买生活日用品零食等。这家店是我们在整个北美大陆上见到人最多最拥挤的店。突然发现列治文的非“老中”全都集中到这里了。

下午6点,领导去接机。接上孩子,加上她的两只巨大箱子,又没有我的座位了。我在酒店看书。晚上走路去朋友介绍的田师傅私房菜。要了两只砂锅和几个小菜,带位的妹妹说你们三人吃不了两只锅的。

问莉莉告诉爸爸妈妈平安到了吗,她说告诉了,接着说,每次爸爸回她的信息,总是一个字,好,Ok。领导说,我跟他说一下,他应该做得更好。

小叔是个有深厚中国文学修养历史知识的理科男。通读过24史,说话引经据典、记忆力超强。我的孩子上个月和他们的叔叔交流了一个多小时,虽说一知半解,但是很受益,学习了很多中国文化知识。疫情前,他回国看母亲,就困在国内没有再回多伦多。现在有机会回来了,他反而想长期陪伴老人了。孩子的奶奶一辈子纯朴善良,乐于助人,在暮年之际有儿子陪伴,此生足矣。

当晚领导又去UBC 搬家安置,到半夜回来。周一,我们去Stanley park 转了一圈。

以前总是住在温哥华市海湾的水边。记得2010年,爸爸妈妈从哥哥那边探亲回来,没有拿到美国签证,我们就来温哥华见面,每年节日想要大吃一顿,温哥华总是我们的首选,这儿的各大酒店都被我们住过了。在边境免税店,买了的几样东西,冰酒欧舒丹等最招人喜欢的货柜都清空了。又等了近2个小时才进华州。唉,太辛苦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营地休息睡一觉。

11.19.22—11.22.22

感恩节前一周,小儿子回家过节,点名要去温哥华吃中国饭,我们就都请了假,巴巴地带着孩子一起去了。

等了40多分钟长队。过海关时,加拿大边境一个印度女官员,嫌儿子对她不够尊重,(就是看着手机,没有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问题),盘问斥责了儿子好几句,才放我们过去。

晚上在列治文的麒麟吃饭,没有预约。他们有酒席包场,把最外面的一桌给了我们。叫了扒鸭鳕鱼梅菜扣肉茄子牡蛎堡。。。三人都不满意。这家粤菜馆也是徒有虚名,想起以前吃过的几次,好像都没有新瑞华海鲜酒店好。回到旅馆第一件事就是把周天的晚饭订好位。

周天去了斯坦利海边公园。八月帮莉莉返校才来过,儿子好多年没有来了。我们走了很长的海边步道,看到一只白头秃鹰,成群的加拿大鹅闲庭信步,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徘徊。然后从海边栈道向内陆翻山,爬了一个山径,山顶有个海狸湖。

山顶已经下雪,湖面结了冰。这个湖算不上美丽的高山湖,野草丛生,黄叶遍地。想起元人一首诗: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尽管,温哥华的气温和西雅图相似,但是,感觉阴冷潮湿更甚。下午去接莉莉,她周末和我们擦肩而过。周五,她来华州首府,参加一个团队领导才能训练,周天早上才回学校。

新瑞华海鲜酒店的帝王蟹是最对得起我们思乡味蕾的佳肴,带父母请朋友圣诞节感恩节中国年没有地方去时,都来这里慰藉自己的肠胃。今年看到新闻报道,阿拉斯加捕渔业发现这几年帝王蟹剧减,决定停捕三年。心里想着今年和以后三年是吃不到了。不曾想听到朋友说他们去温哥华吃到了帝王蟹,以为这个禁捕决定从明年开始,就这样想着了。

侍者拿来巨大的螃蟹,说是8.5磅。一蟹三吃,蒜蓉清蒸蟹脚,避风港油煎蟹块,肚子加鲜贝炒米饭。莉莉又要了烧鸭豆苗,领导还要羊肉煲,招待说别叫了,太多了。

菜上来后,儿子特别高兴,大快朵颐,说,这才是他想象中的温哥华粤菜馆。有孩子在一起吃的晚餐特别美味香甜。侍者说,他迄今只见过两桌(这么少的人)吃这么巨大的蟹没有打包回家。跟他聊天,才知道今晚吃的是挪威来的帝王蟹,阿拉斯加蟹已经禁了。

经他一提醒想起,以前的蟹脚是一段一段很粗壮竖立在盘子上,现在挪威蟹的脚很细长,大厨把它们劈开来摆着。难怪侍者说必须吃这么大的蟹才好吃,他还说挪威蟹比阿拉斯加蟹好吃。绿色环保主义者不要翻白眼,我们无非想在禁捕之前再吃一次而已。看过捕鲨鱼的纪录片就没有再吃过鱼翅了。十多年前这家的鱼翅也是一流。平时来两三人,我们没有机会吃这么大的螃蟹,这次打着孩子的借口,大家都高兴。

周一才发现孩子要上班。他把二老绑架来,我们都要用休假,他每天上5-6小时班,晚上和我们一起吃喝。现在发现这也是一个度假方式。

走路去古老的街区煤气镇看了仅存的两只蒸汽钟之一。每隔15分钟,这座古老的座钟就会冒出白色袅袅的蒸汽,整点时分还有音乐和钟声。小镇一条街上都是维多利亚风格的红色砖墙建筑,路尽头一栋三角形砖房很像上海武康路的武康大厦。咖啡馆,小餐馆,艺术画廊,出版社,礼品店。。。橱窗里琳琅满目,空气里弥漫着巧克力和咖啡的浓郁芳香,充满节日的温馨。细雨开始飘在空中,给红砖的路面,古老的街道笼上薄雾的轻纱,典雅又美丽,像是雨中的巴黎,充满了艺术和文艺气息。树上的黄叶还没有落完,我们在蒸汽钟正对面的餐馆吃了早中饭。看形形色色来座钟前照相的各式人马,摆拍,自拍,摄像,专业摄像,自说自话的,妙趣横生。

下午去一家汽车零件连锁店,买了车灯换上。

这次出门我坚持开我的车,周天晚上,儿子发现我的两只车灯都灭了。其实,我发现车灯不亮有一阵子了,但是没有指示灯提醒,有时晚上开车看不清路,以为是雾太大了,或者我的眼睛不好,常常打个高灯。从来不知道灯会灭。就像刚来美时,学校里有笑话说,某女生开车开到汽油燃尽,车死在路上,让人把车拖去修,才知道是汽油没了。我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不过我的车最近有撞掉了镜子,前面的停车sensor也不工作,千疮百孔。这个问题也不足为奇了。

车灯好了,心里安稳多了。开车去了在本拿比的大学SFU(Simon Fraser University)。温哥华两所公立大学,一所在UBC 在海边;一所在山顶,校名取自西北冒险家皮货商人 Simon Fraser,学校本来叫Fraser University,可是害怕简写成了FU,只好用上全名。两所大学主校园都占据了最好的地理位置,风景无与伦比,又非常安全。

意外进了四四方方、诡异阴郁的教学楼。每间教室都有至少一面或几面窗子,要么对着远山海湾,要么对着学院四合院的花园,细长的窗子形状很压抑,像个监狱。来到了英语系,看到了非常有创意的海报,和我喜爱的、心心念念的诗人作家们的画像。从乔叟、弥尔顿、莎士比亚、简奥斯丁、勃朗特姐妹、乔治艾略特、玛丽伍尔斯通克拉夫特(伟大女性,玛丽雪莱的母亲女权的祖师母)、玛丽雪莱、王尔德,到福柯,美国作家群,艾米莉狄更生,霍桑、梭罗、惠特曼、麦尔维尔、马克吐温、爱伦坡、伊迪斯沃尔顿、菲兹杰拉尔德、海明威,斯坦贝克。。。看到了罗伯特斯蒂文森的《化身博士》原书的封面。重温 “Jekyll and Hyde”一词,感叹作者惊人的想象能力,他笔下的人物名字竟成为心理学“双重人格”的代称,震撼他塑造双重人格的杰基尔与海德。他的中篇小说也对流行文化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杰基尔与海德,被用来指那些外表绝对善良,但有时邪恶得令人震惊的人。每个德高望重的杰基尔内心里都隐藏着一个魔鬼海德。

还有一张海报,打印着教授自己翻译的《雅歌》。

大学时代,没有读过圣经就读过雅歌,现在常读圣经了反而很少去读雅歌。

2:1 我是沙仑的玫瑰花(或译:水仙花),是谷中的百合花。
2:2 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好像百合花在荆棘内。
2:3 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我欢欢喜喜坐在他的荫下,尝他果子的滋味,觉得甘甜。
2:4 他带我入筵宴所,以爱为旗在我以上。
2:5 求你们给我葡萄干增补我力,给我苹果畅快我心,因我思爱成病。
2:6 他的左手在我头下;他的右手将我抱住。

有这么优美的开篇,才会延伸到第八章的爱情誓言:

8:6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
8:7 爱情,众水不能息灭,大水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财宝要换爱情,就全被藐视。

所罗门写下了多么美好的诗篇。

当晚去了温哥华的中国城。

周二一早大雨。儿子说要开会到1点。我们就到楼下喝咖啡。一家非常精致的咖啡店,我们这两天路过多回,从来没有看到其他客人。好奇进去了。俩个亚洲小姑娘开的店,里面有非常好看的马卡龙,法式点心和咖啡,不知客人都什么时间来。连绵阴雨或疾雨最适合去图书馆美术馆了。因为后者要12点才开门,就去了图书馆。

温哥华的中央图书馆雄伟恢弘,屋顶是玻璃墙天花板,外形就像罗马的斗兽场的圆形结构。我在里面看了几个小时书,非常尽兴。一本 Vermeer’s hat( 维米尔的帽子)以前看过,这次又翻一下,几乎看完了。还有好多中文图书真是爱不释手。

回酒店收拾行李,开车上路回西雅图的路上又到列治文吃了中饭,本想买南北干货药材糕饼什么的,却全忘了。大雨让我们归心似箭。在海关免税店,拿了两瓶酒就匆匆排队过关了。前面就四辆车,整整等了近半个小时。两辆加拿大车被开箱,并且被开到一边深入检查去了。也算为我们进加拿大时的反复盘问,得到了两国双边步调一致的回应。美国检查官只问了两句,你们在加拿大呆几天,带了什么回美国,然后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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