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为撒谎辩护

(2006-12-25)

在没有读到本文之前,我并不知道北师大以新闻发布会撒谎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叫做吴莹莹的女孩是怎么回事。但本文的介绍已经十分清楚,这个事件的核心要素就是撒谎,北师大在撒谎。作为培养和造就中国最得力的教书育人者的最高学府,北师大之撒谎是不可宽恕的,理应追究校长以及操作者的责任,倘不如此,谁也不能保证这间学府是否成为培养和造就撒谎者的摇篮。当它的学生成为教师分配到各地,他们就会成为撒谎的酵母。那样,黑格尔那段指责:“他们以撒谎著名,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撒谎。朋友欺骗朋友,假如欺诈不能达到目的或者为对方所发觉时,双方都不以为可怪,都不觉得可耻。”看来还得世代延续下去。

然而作者认为:“在这一事件的讨论中,如果我们只是得出吴莹莹抑或是北师大校方有意欺骗公众、道德品质有问题这样的结论,众多新闻报道的版面、广大网友的时间精力可就真的被浪费了。这一事件其实折射的是目前北师大乃至全国大多数院校越来越严峻的就业形势。”窃以为,如此辩护,与其说是为吴莹莹所作,不如说是在为撒谎辩护。无论国内就业形势有多么严峻,都不能成为撒谎的理由,把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扯到一起,也不可能使辩护成立。

作者称:“吴莹莹无疑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孩,尽管不象宣传资料中那样,否则北师大校方和有关部门也不会拿她来炒作。吴莹莹的个人品质毫无疑问也有一些瑕疵,对于一些虚假宣传她采取了配合的态度,不过设身处地为她想的话,一个就要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在巨大的荣誉和现实利益面前,想要把持得住也确非易事。就是校方和有关部门也是抱有一些美好愿望的,希望借助于这一明星改善一下大学生就业的环境。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炒作即使完全真实,最多也不过对北师大的毕业生有一些帮助,而对于全国其他高校的毕业生毫无意义,甚至还会加重他们的就业难度。从某种程度上说,吴莹莹成了校方和某些部门的棋子,她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毕竟她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愿这一事件不给她的人生带来太多的阴影。”我理解这段辩护词的涵义就是“撒谎有理”。对于北师大,我不想多说,天知道他们的教材里还有多少谎言?但对于吴莹莹,她当然是个受害者,我不知道她是否读过那篇《总统是靠不住的》,应该记住的是,组织上也是靠不住的,配合组织上撒谎,毁掉的是自己的人格与尊严。弥足珍贵的是她还年轻,只要从这个事件里作深刻的反思,懂得在事实与权势之间,切不可选择权势而扭曲事实,前途肯定会比那些未经如此风浪的同辈来得坚实。还有,切不可听信那些花哨的辩护,这些辩护只能使她学会无耻,必然越陷越深,最终灭顶。

所以,我不想继续与那些理由争辩,那很无聊。自打孔夫子提出“为尊者讳”以来,特别是这些“隐”啊“讳”啊成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后,中国人被撒谎害得很苦。撒谎也就成为自欺欺人最简单易学的手段。及至毛主席得势,为革命撒谎成为天经地义,中国的道德沦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例如,在胡风冤案里,毛主席明确指示周扬,要“做一些文章进去”,并且亲自捉刀,歪曲、编造、诬陷,无所不尽其极,却堂而皇之打出“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该剥去”的旗号;明明是阴谋,却颠倒黑白谓之“阳谋”;看看“大跃进”时期中国的大报小报,哪一天不在睁眼说瞎话!乃至于“毛主席的好学生”林彪总结出“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的经验之谈来。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撒谎这个手段,文革是搞不起来的。

然而,我们的权威宣传何时对撒谎说过一个“不”字?恰恰相反,为撒谎辩护的状子连篇累牍,充斥着教科书以及各种出版物。可以这样说,吴莹莹之所以“对于一些虚假宣传她采取了配合的态度”,正是这类教育与宣传的结果;“为吴莹莹辩护”也同样是这类教育与宣传的结果。视“有意欺骗公众、道德品质有问题”为轻罪,而“越来越严峻的就业形势”为重罪,这本身就已经本末倒置了!无论就业形势有多么严峻,它都不能成为为撒谎辩护的理由,充其量不过是“犯罪动机”的剖析罢了。所以,我想说的是:拜托,请勿为撒谎辩护,救救自己,别再坑害孩子。(2006.12.25跟帖郑观莉,老三届、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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