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玛雅的《傻心》及其他

那些天晚上在看玛雅的《傻心》。看到莎妮写的读书笔记,就想把我过去看书时想到并记下的一些东西也写下来。不是评论,只是自己的感想。

书是请上海的朋友买的,回国时给我。朋友每次帮我买书都先睹为快,这次也不例外。她也很喜欢玛雅的文字,还借给另外一位朋友看了。里面有不少文字发在闲地时我就看过了。看一个熟人的文字,感觉是不同的。因为网络,哪怕从未谋面的人,也可以是“熟人”,因为文字而“熟”,况且我很喜欢玛雅的文字。

刚回家的那些日子,因为时差,一大早就醒了。除了保姆比较早起,别人都还在梦乡。我就自己在客厅里写写毛笔字,或看看书。当时手边有两本书翻着看,一本就是《傻心》。我看书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只是有时会写几句感想或联想。而且看书有点凭兴趣,心血来潮就拿一本看看,还没看完就又去看别的了。《傻心》回来时已看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几篇,那些天就在看。

傻,我的理解就是做自己,不随波逐流;走自己的路,哪怕是条窄路。而傻心,就是有一颗容许自己去那样地“犯傻”的心吧。

那几天也在听蒋勋的中国艺术史,正好讲到明末清初的四僧,如石涛、八大山人,等等。他们和当时享有盛名的“四王”相反,是落寞的,孤独的,反潮流的。而也因为如此,他们的风格却更有个性,更显性情。如果他们没有那样的经历,也许他们和四王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精于画艺,精于临摹前人。是他们的身世使他们经历了颠沛流离,而那样的经历却也成就了他们在艺术风格上的独特和不朽。

石涛题画诗之一:
败叶枯枝贵写生
高高下下若为情
只需对竹十年饮
笔到根从自有生

玛雅是任性的,她的经历,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的性情。羡慕玛雅能如此自由地行走于世界,那样率性地去体验人生。当然,随着自己的心去流浪,是要付出代价的。也许有好多人会羡慕那样的生活方式,但不是很多人会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事实上,多数人是不会的。

玛雅写她小时候的故事,让人看到一个敏感多病的孩子,被那个灰色的浑浊的世界压抑着,让人心生疼惜。我小时候也是很敏感的,也常生病,但我内向,心里有许多感受,却很少说出来。看到玛雅说用剪刀把母亲做的红裙子剪烂,可见她的任性是从小就很见端倪了。看了忍不住叹口气。她的任性,似乎更多的是她非常清楚自己不要的是什么,而且会不顾一切地表达出来。

我小时候是正相反。母亲给我做新衣服,总是要软硬兼施才翘着嘴巴穿,因为穿新衣服会引人注目,而我因为敏感,被人注意会使我不自在。所以每一次都让妈妈很生气,又忍不住叹气,人家孩子没新衣服穿,你有了却不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记得叔叔结婚时,为了去吃喜酒,妈妈给我做了一条非常好看的背带裙,是好几种颜色的格子花绸布,格子很活,颜色鲜艳却不俗。和妈妈磨了好久,终于穿上,因为是去喝喜酒,没办法。见到的人都夸我好看,我却嘟着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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