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雪封门。雪是从昨天半夜里就开始下了。早上起来,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赶紧先用Iphone拍了几张照片,可以传给国内的朋友看。吃完早饭,用家里的PC上了公司的PC,给老板发了个E,告诉她,今天在家工作。
这几天其实很忙。因为走了那么久,前一阵同事帮我挡着,现在回来了,就得自己把项目接回来。而好几个项目其实都要得很急的,只不过念我不在,同事还有其他事忙,上面就也不来催。所以,虽然在家工作,还是得赶着把事情做出来。
想起在上海的日子。不能上网,无法看CND,也无法用Iphone。每天在家和医院之间奔走,也是忙忙碌碌。走得近的亲戚朋友看不过,隔几天总会有个人来问,要不要我来顶一天?于是,回家歇个半天,却也没什么出去玩或逛街的机会。那些日子,唯一的收获,就是看了几本书。
回去时带了个相机,结果也是从没用过一次。其实,要拍的话,圣诞节前后淮海路上装饰得非常漂亮。国内人把圣诞节完全当作开party的日子。尽管不放假,却到处都是圣诞大餐的广告,吃的当然多半都是年轻人。
有一天下雨。秋末冬初的早晨,很阴冷。我穿着朋友借给我的羽绒长大衣,拿着给我母亲吃的东西去医院。从车站走到医院,要穿过一个街心绿地。那是一条木板搭出来的路,曲折地从绿地中间穿过。
平时灰乎乎满布风尘的木板路,被雨水浸透了,反射着水光。树上飘下来的叶子粘了一路。有很大片的枫叶,有很小的象一个个的铜钱,还有许多柳叶,长长弯弯的。这些叶子被雨水洗出了颜色,黄的,绿的,暗红的,还有它们的倒影,把一条木板路点缀得五光十色,就像有人在上面画满了画。
雨天没什么行人。前面一对情侣模样的,互相依偎着。男的打着伞,女的穿着鲜红的羽绒服,长筒皮靴,很窈窕。木板上的大大小小的凹坑映出路上所有东西的倒影,叶子的,行人的。叶子的在湿漉漉的雨水中闪闪发光,非常好看。
当时,多想拿出Iphone来把这些拍下来。可是,一来很冷,二来手里拿着好多东西而且挺重,只能作罢了。
后来,还是每天走这条路。但是,树上的叶子越来越少。就是后来的雨天,再也看不到那天的景色了。美丽的景色,有时也只能邂逅一次,就再也看不到了。
可是那幅图景一直在脑海里,好久好久都挥之不去。今天仍竭力回忆着,希望写几个字,把那幅画记下来。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因为没有得到,反倒在心里刻得更深,更加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