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作小资 名正言顺嫁富翁

玛雅专栏

老渔大夫两个星期前在CND上狠斗小资一闪念。把曼陀罗当作小资一号来批判。我今天要好好地为小资们平一平反。小资的门槛高着呢,岂是你我庸碌之人当得起的!

比如我,我就是一个一直追求小资生活“气而不舍”的人。不仅坚决要嫁洋人,还向往小资人的情调,更欣赏小资人不冷不热的情绪态度。天道不公,我怎么努力就是进不去小资队伍,当不了小“白领”。不过,更年轻的小朋友们还是很欢迎我的,他们说小资过时了,现在BOBO族最酷,他们正在考虑是否能给我BOBO族的会员卡。没赶上小资这趟车,也没赶上当美女作家,现在眼看连伯伯族都要错过了。不过,看了看他们的会员章程,boring得很,不就是西皮加鸭皮的东东吗?品味、感觉还真不如小资呢。

我当年(当然是很多年前了)羡慕人家白领小姐上班族,可以整天涂口红穿高跟鞋,还可以当“女墙人”,把一帮大男人指挥来指挥去,威风得不得了。终于等到上班了,却发现这高跟鞋穿一天可以,穿两天也可以,天天穿就是给自己上刑。指挥男人之前先要受男人指挥欺负很多很多年,媳妇熬成婆,大约要等到更年期的时候,人人都怕跟你在一块儿了,你才有可能成为“男人婆”,指挥几个秃头老汉过过干瘾。

发现了这个真相后,才知道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上了通俗小说的大当,不仅被老妈哄了,受了太多的“教育”读了太多邪书,还信了什么女墙人的邪教。这一错就把俺和卫慧们拉开了起码10年的距离,人家25岁就成名成家、到处尖叫了,我25岁连处男还没尝过呢。我这样的憨人,是要上很多很多的当,才能明白一点“老实的”道理的(这些道理书上从来就没有写过),因为我从来都是撞到南墙才死心的人。

通俗小说害人不浅,此为一例。

然而为了挣面包,不得不低头受罪。女人要自强独立嘛,好女不要男来养!其实那个时候,我还算得上青春貌美,明明有几个“小开”愿意出钱养我,我却“宁死不屈”,你说我这是不是信了邪教?等到明白过来,小开早没有了。赶紧登广告招婿,却什么也招不来了,连个programmer技术员都瞧俺不起,哎,郁悴!

我信了二十年“爱情+女墙人”这个邪教,中毒之深,罄竹难书!

即使是好强到这个份儿上,老板还是看你不顺眼,因为你喜欢跟别人不一样,标新立异太扎眼,不守纪律,处处不合群,特别不懂“适应环境”,歪点子还特别多。不是开会打瞌睡,就是上班迟到。有一次我们上培训课,我刚出差回来,时差反应强烈,困得竟然趴在教室课桌上打起呼噜来。男孩子粗鲁一点是潇洒,女孩子那个样子就太不成体统了。警告是免不了了,俺就在老板准备“严厉处罚”之前,溜之大吉,干脆先炒老板鱿鱼,第二天就不得不拜拜了。

这之后的小资道路,一路不顺。一天突发奇想,受够了窝囊气,干脆自己过一回资本家的瘾,攒了点钱,刚好够雇佣自己,于是走马上任,自己把自己给corporate了。这一下麻烦更大了。原来这世界上的资本家也是串通一气的,左看右看,我怎么都不顺他们的眼,既没有抵押资产,也没有合伙人,你还想到银行借钱开店?!

折腾了几年,血本全军覆没,才知道自己不够心狠手黑,作生意真是天下最无聊的一件事了,顾客从来都不信实在的东西,却偏信那些花里胡梢骗人的。无论你作哪一行买卖都要投别人所好,为平民大众谋福利。我平生最不愿与老百姓为伍,老百姓更是瞧不上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我也干脆偏偏不投人所好。

作小资今生无望,又不甘心当无产,那这第三条道路该是什么呢?玛姐痛苦的人生经历总结出的老实真理,那就是美女一定要傍款哥,美男一定要找富姐。款哥和富姐缺货的时候,或者自身条件差一点的,富老汉和富老太也应该笑纳。有获得就必须有付出,想一想为了自由的理想,为了能做个不愁吃穿的文化人,为了能像玛雅这样游手好闲,为孤独的富老汉和富老太尽尽人道主义,是绝对高尚的行为啊。运气特别好的,比如那个邓文迪今天的默多克夫人,一飞冲天,多么令人羡慕!可惜邓小姐不是个文化人,要不然,今天肯定到处去宣扬她的“邓氏尖叫法”了。

别以为我这是在调侃或者在发牢骚,我说轻松话题的时候,严肃的思想总是忍不住就往外冒。要不是给老板炒过十次八次鱿鱼,削尖脑袋做小资不得,哪会悟得这样深透精辟哩!

俺现在是不必傍富老汉,这是俺老妈的大恩大德,为此,俺都想给妈塑个雕像,天天对着她三呼万岁万寿无疆!但是如果有一天老妈去了天堂,再也管不了玛雅的时候,俺就会去找个富老汉来当俺的文化赞助人。

那边红柳小妹赶着要嫁文化人,我看了真窝心。哎呀,天下真有这样不知好歹的呆小姐吗?俺这样的文化人待嫁都待了好多年了,怎么就没遇见过这样痴情于文化的人呢?可惜红柳小妹不喜欢与我暗恋,要不然……

昨天深夜睡不着,起来看电影《包法利夫人》。现实主义作家里,我挺喜欢福楼拜的(他的名字起得正,正宗富老汉商标)。电影不错,小说当然更好(还挺幽默的呢。)今天我就想推荐给红柳小妹看,让她明白,喜欢上文化人到底是个什么下场。花花公子鲁盗夫和小帅哥里昂都比查理医生有文化,结果呢?爱玛走投无路去借钱,两个人一分钱都不借给她啊,那个羞辱,傲气的爱玛能不去吞砒霜吗?

别以为那个时候与现在不一样。

当今的文化人个个都穷酸得成了孔乙己。要想不被人收买,难啊。要想不给某个组织写昧良心的狗屁文章,剩下的唯一道路就是傍大款哥。可怜啊,玛姐一把年纪还要老妈养着,实在不象话。豁出去了,干脆提前嫁富老汉。嫁富老汉还有一个好处,大家可能没想到,一般来说,老汉都不缺儿女,所以你也就不必操心为他传宗接代。富老汉优点多多,特别是那些快要入土的,特别容易发作心脏病、得高血压的,最是紧俏,只要你勇于牺牲,富老汉是属于你D!

当然罗,嫁富老汉也不是没有付出和风险D。起码天天看着那一张烂脸,一身烂骨头,不得精神病也得要有吃Prozac的准备。所以姐妹们在做出牺牲之前,一定要把神经训练坚强,两眼一闭什么事儿很快也就过去了。在老头子还没有翘辫子,趁他糊涂的时候,赶紧叫他写好遗嘱。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要谈牺牲,应该说是奉献,懒惰一族的口号就是把“青春献给富老汉。”

像俺这样堕落的,该叫什么族呢?懒惰一族或者蹭饭族吧。

要嫁就嫁富老汉。如果富老汉还不是紧俏物资的话。

告诫诸女友,千万别信那些书上的话哟,他们一句实在话都不说。

□ 寄自美国

刊登在 2004 华夏快递 kd04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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