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临海,其实并不临海,离海还有47公里呢。既然不临海,为何叫座临海呢,网上说,因为临海县东北有个临海山,所以就有了临海郡。这个说法让人怀疑,因为哪怕是土著的临海人也没听说过临海山,更不知道临海山在哪离。老芦觉得临海在灵江边,灵江到东海也不到50公里,称作临海也不大离谱。况且也许1-2千年前,临海真的面临大海,由于泥沙的淤积,灵江(椒江)三角洲不断扩大,临海就离海越来越远了。你别以为老芦这是信口开河,有确凿证据证明,在唐代时,江苏的镇江市就在长江的入海口,叫作海门,即长江入海的门户。由于长江泥沙的淤积,海岸线不断后退,如今的镇江离大海已是几百里远了。长江是大江泥沙多,灵江泥沙少些,但后退个40多公里完全可能。
公元前112年,汉武帝在此设回浦县,后来又改名章安县,公元257年,东吴改为临海郡,公元621年设台州。南宋时,首都是临安,陪都就是临海,临安临海,南宋双壁之城也。为何宋高宗要选临海为陪都呢?因为1130年大年初一宋高宗在海上逃难,几经风浪,年初三逃进了台州湾的金鳌山。山仅20米高,但有座小庙,高宗就在此住了17天。临海州官送来不少美食,高宗吃的快活,看到江边美景诗兴大发,题了两首诗,其一为:
古寺春山青更妍,长松修竹翠含烟。汲泉拟欲增茶兴,暂就僧房借榻眠。
另一首诗是:(此诗有说为高宗的养子孝宗所作)
久坐方知春昼长,静中心地自清凉。人人圆觉何曾觉,但见尘劳尽日忙。
在金鳌山待了不久,闻讯金军南下,宋高宗又溜之乎也,从台州湾溜到温州湾,在江心屿和温州待了数月,得知金军北归才回到临安。思念在金鳌山度过的岁月,高宗把临海定为陪都,大大加速了临海的发展和繁荣。不管名称怎么变,县治,郡治,州治或陪都的所在地都是临海,人们口中所说的台州都是临海。直到1981年,台州的行政中心才迁到现在的台州椒江区,被称为台州市。临海被划为县辖市,就是今日的临海市,属台州下辖市。所以临海市历史长达两千多年,今天的台州市出现才不过40多年,绝大多数的历史沉淀和古迹都在临海,而不在台州。
临海文风很盛,巾山上建有大小两座文峰塔,以激励临海学子努力向学。象山书院,三台书院,樊川书院都是名噪一时的著名书院。其中,溪山第一书院由朱熹亲自题名。还有座上蔡书院,在东湖公园内,是纪念北宋时的大儒谢良佐的,是第一座官办学院。谢良佐是谢安后人,因迁居河南上蔡被尊为上蔡先生。书院的兴盛培养了大批的学子,所以临海人才辈出,名士如云。历史上还曾留下了文武五状元、同朝五宰辅、兄弟四进士、父子三巡抚等千古佳话。北宋时,台州进士数量为33人,到了南宋,台州进士数量激增到569人,南宋有六位宰相都是临海人,可见临海在科举时代显赫的地位。
台州历史上,进士总数为986人,将近千人。不过,临海走出来的状元,进士,达官显贵虽多,却没几个是全国出名的。就像是福州的三坊七巷,涌现出林则徐,沈葆贞,严复,林徽音,冰心等等名人。孤陋寡闻的老芦能记得的临海名人只有下面这几位:
1)南宋宰相贾似道
2)紫阳真人张伯端
3)朱洗(1900—1962)生物学家,老芦记得他是因为看过一部科教片《没有外祖父的癞蛤蟆》,朱洗利用孤雌生殖繁育出没有受精的癞蛤蟆。朱洗是反对打麻雀的科学家。
4)冯德培(1907—1995)生理学家。老芦能记得他是因老芦的硕士证书是他签的名。
5)王观澜(1906—1982)老革命,毛泽东曾给他写过“既来之,则安之”的条幅。
6)周至柔(1899—1986)国民党军空军司令。
老芦还知道个王士性(1547—1598),进士,地理学家。老芦知道他是因为他是徐霞客的好朋友,遍游全国。五岳他都爬过,而且每岳他都爬了两遍,所以被徐霞客称为王十岳!
总之,临海是座“市井”之城,市面繁华,到处是店铺商号。城中地下水丰富,到处都是水井,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水井,据说鼎盛时有一千多眼。如今用上自来水,古井大多废弃不用了,但市内仍能发现三百多眼,果然不愧为市井之城。被评选为中国五大古城之一,另外四座古城分别是:安徽的徽州、四川阆中、山西平遥和云南丽江。古城浓缩了千年的历史,吸引了大批的游客,据说每年的游客量都在两千万以上!
这么多人排队,白塔桥的火烧饼,好吃吗?老芦排了10分钟的队,只能买5个。味道如何?马马虎虎!
1922年,朱自清来临海教书,度过了他一生中很美的一段时光,即使后来他到了北京,仍旧想念着这里,在清华园附近的一个小酒馆,就着昏暗的光,他写下《南方》,那时北方的枯寒,让他不由得怀念这里的每一寸光阴,这里的绿。
《我的南方》
我的南方,那儿是山乡水乡,
那儿是醉乡梦乡,
五年来的仿徨,羽毛般地飞扬!
从此我不再仰脸看青天,不再低头看白水,只谨慎着我双双的脚步,我要一步一步踏在泥土上,打上深深的脚印!——朱自清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