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阿根廷政界四大名人为圣马丁,格瓦拉,庇隆,庇隆夫人。圣马丁作为南美的解放者,阿根廷的国父,当得起者个圣字,不愧为阿根廷第一号,南美洲第二号的大人物。但是格瓦拉不过是个狂热的马列主义信徒,一生都贡献给了古巴,刚果,委内瑞拉和玻利维亚的武装斗争,对阿根廷的国计民生毫无裨益。用周恩来的话说,他就是个冒险主义者。庇隆及起第二任妻子虽然很亲民,深受劳工阶级爱戴,但是他们当权时的一系列错误的经济政策让国家民众蒙受了很大的损失,算不上是伟大的政治家。所以在2007年,阿根廷电视台举办的阿根廷最大的人物评选中,第一名是毫无争议的是圣马丁,格瓦拉和庇隆夫妇连前五名都没进去。
知道紧跟圣马丁之后的第二名是谁吗?勒内 法瓦洛罗!这位法瓦洛罗是何方神圣?何以能在阿根廷人的心目中比肩国父?竟能超过庇隆夫妇,马拉多纳等一众明星!原来法瓦洛罗(René Favaloro,1923-2000)只是个医生,但却是个不平凡的医生,他不仅完成了世界第一例冠状动脉搭桥手术,还完成了阿根廷首例心脏移植手术,被誉为心脏搭桥手术之父!2016年世界医学界(Medscape)评选了人类医学史上 15 位最具影响力的医师,法瓦洛罗高居第8位!
法瓦洛罗在阿根廷医学院毕业后,在山区做了十多年的乡村医生,直到40岁才获得一个到美国克利夫兰胸外科医院进修的机会。他努力钻研技术,对心血管造影术兴趣浓厚,相信搭建冠状血冠旁路避开局部堵塞段能有效地治疗冠心病。1967年5月9日,44岁的法瓦洛罗对一名51岁女性患者进行了首次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CABG),也就是心脏搭桥术。术中,他利用患者腿部的大隐静脉作为血管桥,绕过冠状动脉病变(阻塞)段,成功向心肌远端输送血流,手术大获成功。从此,心脏搭桥手术正式进入了现代医学,法瓦洛罗也因此被誉为心脏搭桥手术之父。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第一例心脏搭桥手术是1960年5月2日在纽约的爱因斯坦医学院做的,没用体外循环系统。手术不算成功,病人在术后不久去世。1964年,俄国圣彼得堡的医生也做过一例,手术成功。但法瓦洛洛的突破在于第一次应用腿部的大隐静脉作为血管桥,因取材相对简单方便,难度较小,加上应用体外循环加持,提高了手术成功率。自从法瓦洛罗的手术之后,心脏搭桥手术才受到医学界的广泛注意和推广,如今世界上每年都进行近百万台心脏搭桥手术,溯其源,人们普遍认为法瓦洛罗应是心脏搭桥手术之父。
赢得巨大国际声誉的法瓦洛罗在48岁时,毅然放弃了他在美国的优厚待遇,回到了贫穷的阿根廷,建立了一座胸外科医学中心,为阿根廷人民服务。法瓦洛罗服膺造福劳工的庇隆主义,对穷人减免医疗费用,他的医院亏损严重。法瓦洛罗不得不亲自到处募捐,求政府资助。但是阿政府腐败,政局动荡。尤其在马岛战争惨败于英国之后,国内经济形势急剧恶化,债台高筑,民不聊生。法瓦洛罗的医院也亏欠数千万美元,行将破产。他给总统写信求助,但如石沉大海,毫无动静。2000年7月29日,在万般无奈的绝望中,法瓦洛罗用左轮手枪朝着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结束了他辉煌而悲惨的一生。
伟人逝去,万民痛悼。痛悼有用吗?伟人一生做过约两万台心脏搭桥手术,挽救了无数的生命。最后却不得不亲手击穿自己的心脏,人生之悲哀,世事之荒谬,莫过于此。人们要问,谁是悲剧的罪魁?总统吗?军政府吗?好像也都不是。法瓦洛罗回国时,正是庇隆和他夫人当总统的时候。就个人来说,他们也都尊重法瓦洛罗,想帮助他,成就他的事业。但是没有钱呀,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阿根廷的民调显示,70%的民众希望法瓦洛罗当阿根廷的总统。但是这也不现实啊,一个伟大的医生不见得是个好的总统,庇隆夫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舞跳的好,歌唱的好,治国却一遢糊涂。最佳的选择是什么?老芦认为,1971年,法瓦洛罗就不该毅然回国,而应该留在美国继续研究改进心脏搭桥技术,提高手术质量,进一步造福病患,造福全人类,同时也造福于法瓦洛罗医生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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