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疟疾12： 灭蚊有道

蚊子吸血，传播疟疾，黄热病，登革热等疾病，十分可恶，但这是人类的观点。上帝造万物都有他美妙的旨意，上帝造出蚊子，也必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万物必须相生相剋，保持自然界物种的多样性和生态的平衡和谐。蚊子杀人也是上帝匠心独运，免得人类过度野蛮生长，独霸世界。蚊子有很多坏处，但也有不少好处，并且也直接或间接造福人类。世上如果灭绝了蚊子，很多动物、植物都会受影响。有些靠蚊类为生的物种，如蛙类，鸟类，鱼类可能灭绝，造成生态灾难。雄蚊不吸血，而是以植物花蜜为食，觅食时像蜜蜂一样帮助植物传粉。对农作物的增产也很重要，从这个角度说，蚊子是益虫。

蚊子数量庞大，据说全球有100多万亿，分布在世界各个角落，包括南北极。科学家们逐渐意识到，要在全球彻底灭绝蚊子是个不明智也不可能的任务。即便灭绝了蚊子，自然界可能进化出一种新的害虫，比蚊子更加厉害，可能酿成更大的灾难。人们能做的就是把蚊子数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尽量减少蚊子的为害，实现与蚊共舞，长期共存。如何能控制蚊子的数量呢？君子灭蚊有道，也有术，人类常用的灭蚊手法大致如下：

1）吃掉蚊子
蚊子不仅是很多动物的食料，也是人类的食物。在非洲很多缺粮的贫困国家如马拉维，津巴布韦等，人们就以捕食蚊子为生。他们把蚊子做成蚊子饼，或清蒸，或油煎，成为当地的主食。据说蚊子肉是优质蛋白，营养价值比牛肉还高，只是口感不大好。如果能加入一些美味佐料，做成汉堡包，没准能风行世界呢！如果人人爱吃蚊子饼，那蚊子的数量和为害就能大大减少。

2）灯诱杀蚊
蚊子对紫外线，红外线有趋光性，人们制成灭蚊灯，引诱夜间的蚊子到灯下。然后被灭蚊灯电网电击而死，或被吸入捕蚊器干燥脱水而死。市面上光催化捕蚊器效果最佳，是使用光、味、风综合技术的蚊子捕杀器具，是世界上最先进又环保的产品。诱蚊灯波长360-380纳米，对人体无害；微量的二氧化碳和水份来源于光催化作用，相当于人的呼吸，无任何有毒化学成份。光催化反应还能净化空气，有效杀灭空气中的各种细菌，吸收各种有毒有害气体。它对苍蝇、飞蛾具有同样的捕杀作用，整体性能优于其它灭蚊产品。

3）化学杀蚊
六六六和DDT等有机氯杀虫剂是不能用了，有机磷也禁用了，有机氮类也逐渐淘汰了。目前多用植物性杀蚊剂如除虫菊酯、乙炔菊酯和避蚊胺等低毒无害的杀虫剂，加入蚊香或驱蚊液里，使之播散于空气中，麻痹蚊子的神经，使其或坠地丧命。

4）以蚊治蚊
蚊子并不都是吸人血的，马来西亚的丛林里有一种华丽巨蚊，因体色鲜艳，故名。此蚊体长约3-4厘米，是普通蚊子的10倍。其幼虫也体型巨大，而且以肉食为生。巨蚊常常产卵于蚊蝇孽生之地，幼虫孵化后即以捕食其它蚊蝇的幼虫为生。巨蚊幼虫食量很大，一只幼虫能捕食四百多普通蚊子的幼虫。近年来，人们把巨蚊引种到世界各地，而且大量人工繁育后放归自然界。凡有巨蚊出没的地方，其它蚊虫的数量便大大减少。

5）硅水灭蚊
所谓硅水就是一种以硅为基础制造出的新型液体，也称防蚊液，商品名Aquatain AMF。这种液体喷洒在稻田或静水中，因表面张力极小，能在水面上形成一层极薄的单分子膜，能使蚊子幼虫无法呼吸而窒息。此液体用量很小，且无毒无害，可自然降解，不会造成污染或残留。硅水不是化学药物，不会引起蚊子的抗药性，其有效期长达一个月。近年来，有关机构已在卢旺达或肯尼亚等国进行了灭蚊试验，使用无人机大规模地喷洒防蚊液，初步结果甚为理想。

6）雄性不育
科学家发现，如果用钴60同位素照射雄蚊，再让雄蚊与雌蚊交配，雌蚊所产的卵就不能孵化。这种灭蚊方法叫做SIT（Sterile Insect Techniques），缺点是被辐射过绝育的雄蚊体质变弱，竞争不过野生的雄蚊。
科学家还发现，如果用一种叫沃尔巴克氏体 （Wolbachia）的细菌去感染雄蚊，被感染的雄蚊和雌蚊子交配后产下的卵是无法发育的。这种灭蚊方法叫做IIT（Incompatible Insect Techniques），缺点是如果雌蚊也被感染了，产的卵就能正常孵化。
2015年，中山大学的学者们把两种方法结合起来，减少钴60的剂量，使不育雄蚊的体质不受影响，同时用细菌感染雄蚊，等于加了个双保险。他们在“蚊子工厂”里培育了五百万不育而且被感染的雄蚊，然后把雄蚊释放到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小岛上。通过在2-3年间持续释放绝育蚊子，最终每年野生蚊种的数量平均减少83%-94%，当地蚊子种群被基本消除。现在广州的蚊子工厂每天都能生产五百万只不育雄蚊，灭蚊前景甚为乐观。

7）以菌杀虫
上述以沃尔巴克氏菌加上钴辐射灭蚊的方法，安全有效无污染。2020年9月，中美科学家在《科学》杂志发表论文。他们发现另一种沙雷氏菌属（Serratia）的新菌株AS1可以有效地杀死寄生在蚊子身上的疟原虫。这种细菌不仅能稳定地定殖在疟蚊中肠、雌蚊卵巢和雄蚊附腺，并且产生增殖，还可通过交配由雄蚊传递给雌蚊，也能通过雌蚊产卵传递给后代幼虫。此外，研究人员经过一年的努力，成功地通过基因工程构建出能同时分泌表达5个具有不同作用机制的抗疟基因的菌株，能够有效减少92-93%的疟原虫卵囊，抑制蚊子感染疟原虫。沙雷菌能附着在蚊卵的表面，代代相传。而且卵孵化成幼虫后，还能把沙雷菌传染给其它蚊子的幼虫，传播速度很快。但是，这仅是实验室里的结果，尚需进行野外实验以评估其实用性。

8）真菌杀蚊
马里兰大学的科学家已经成功地利用基因工程改造真菌，使它能特异性地攻击蚊子体內的疟原虫。科学家於2005年制成兩株不同的真菌品系：Beauveria bassiana 和 Metarhizium anisopliae，会攻击携帶疟原虫的蚊子。当此真菌的孢子接触到蚊子的外骨骼後，会钻进蚊子体内，进入血淋巴中生长，最后杀死蚊子。但此过程须两周时间，有的疟原虫在蚊子死亡前已传播出去。科学家们又把真菌菌株改造，植入SM1基因，此基因产生的蛋白SM1能阻断疟原虫进入蚊子的唾液腺，从而避免了疟原虫的传播。此法尚有不足，仍在研究改进中。

9）基因杀蚊
英国科学家科学家使用基因编辑工具，利用基因驱动技术，首次成功在实验室消灭会传播疟疾的蚊虫。所谓基因驱动技术（gene drive technology）即是人为改造蚊子的基因组，使某一性状在后代中比例增高，通过多次传代后，表达此性状的个体数目占优势。伦敦帝国学院的科学家使用甘比亚疟蚊进行研究，编辑其中的doublesex基因，也就是性决定基因。修改这一基因的结果，使得下一世代中更多雌性疟蚊无法繁殖，而雄蚊则不受影响。经过7-8代的繁殖后，雌蚊即完全消失，只剩下雄蚊。没有雌蚊，就没有后代，疟蚊族群因此而瓦解，这是人类第一次在实验室里灭绝了疟蚊的一个种群。

此实验结果刊登在今年的《自然》杂志上，立即引起了学界的争议。正如中国学者编辑婴儿遭到全球一致声讨一样，编辑蚊子也是扰乱物种的自然进化，灭绝一个物种更是严重的事件，可能造成巨大灾难。没准又弄出个新冠病毒啥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人是上帝造的，创造一个物种，灭绝一个物种，那是上帝的活。人类去干上帝的活，那叫僭越，那可是亡族灭种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