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东南飞46 大吴哥

吴哥寺(Angkor Wat)面积不到2平方公里,所以叫小吴哥;吴哥城(Angkor Thom)面积近10平方公里,所以叫大吴哥。按照梵文,angkor 是城,wat 是寺,thom 是大,读作通,因此大吴哥也称通王城。大小吴哥一南一北,相距约2公里,从小吴哥的北门出来有大道直通大吴哥的南门。途中左手边有座小山,叫做巴肯山,山上有座巴肯寺,也是个古迹。司机说山路狭窄陡峭,突突车上不了山,到山下可自己爬,或者可乘大象上山。考虑到天气太热,爬山会很辛苦,而且司机说巴肯寺很破败,没啥看头,老芦就放弃了,直奔大吴哥的南门而去。

大小吴哥城都是方形结构,尤其大吴哥,就是个正方形,名符其实的方方正正一座城。大吴哥有护城河环绕,宽约百米,周长12公里。据说古代时,河里养了很多鳄鱼,使敌人不敢涉水而过。在护城河的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四座城门,门外由石桥与城外相连。四座城门之间有通衢大道相通,呈十字交叉,中心点就是著名的巴戎寺。东门的附近还有一座城门,有大道直通巴戎寺旁的皇宫(空中宫殿),这是皇家专用道,只有皇室或军队可走此门,不过现在游客也能走了。市内除巴戎寺外,还有巴方寺,战象台,癞王台,十二生肖塔,提琶南寺等著名古迹,整个城市布局严谨匀称,气势恢弘,不愧为雄霸天下的高棉帝国的首都之城。

说起高棉王国的首都,还有点绕。公元802年,闍耶跋摩二世一统水陆真腊,建立高棉王国,当时的将首都建立于洞里萨湖北岸的罗洛士(Roluos),现在那里还残存有故都遗址。后来,闍耶跋摩一世时把首都由罗洛士迁到巴肯山,王宫建在山上,就是当今的巴肯寺,史称第一次吴哥。罗因陀罗跋摩二世时代,公元880年,王宫迁到大吴哥中心的巴戎寺,史称第二次吴哥。后来乌答牙提耶跋摩二世(1050-1066年)的王宫又迁到巴方寺,史称第三次吴哥。阇耶跋摩七世(1181年-1215)赶走了入侵的占城人后对大吴哥城进行了大规模的重建和修复,被称为第四次吴哥。不管是第几次吴哥,但都是围绕王城转,万变不离其宗。

大吴哥的五座城门都是塔形结构,每个塔身上都有面向四方的四面佛像,个个佛像都面带微笑,都是笑面佛,据说佛像是建造巴戎寺的神王阇耶跋摩七世的面容。佛像的眼神慈悲而安详,笑容亲切而神秘,这就是蜚声世界的高棉的微笑,与法国罗浮宫里蒙娜丽莎的微笑好有一比。城中央的巴戎寺(Bayon),也雕有54座巨大的四面佛雕像,当然每座佛像都是笑容满面,让人留连忘返。为了抵御占城人攻击,阇耶跋摩七世监造的城墙坚固厚重,高达8米,易守难攻。城墙外就是护城河,有桥梁连接城里外,每座桥采用印度教的神话故事,两边各有27尊2.5米高的跪坐石雕半身像排成一列,一边象征神灵,一边象征恶魔,正邪双方进行激烈的角力。

除了巴戎寺,闍耶跋摩七世还建造了大批寺庙如塔普伦寺,圣剑寺,战像台,达松将军庙等建筑。寺庙墙上浮雕不只展现闍耶跋摩七世与占城战斗的壮阔场面,也有描 绘市井小民的生活场景。而因为闍耶跋摩七世笃信佛教,吴哥地区信仰开始由印度教转变为佛教,在巴戎寺中也可以看到印度教与佛教并存的特殊风格。闍耶跋摩七世是吴哥历史上最重要的君主,在他的治下,国力达到极盛。他兴建了最多的吴哥古迹,但也因过度滥用财力人力为王朝的衰落种下了祸根。当他1215年去世后,高棉王朝即开始走上了下坡路,国力不断衰弱,招致暹罗人的多次入侵。1431年,暹罗人攻破吴哥城,高棉被破迁都金边,吴哥古都被遗弃,淹没在历史的烟尘之中。

中国元代人周达观于1295年出使吴哥,返国后写了篇游记《真腊风土记》。书中详细记录了当时吴哥的城池,风土人情和市井民俗。尽管吴哥王朝国力已逐渐衰微,书中仍记录了一段描述国王出行时豪华气派的文字:
“凡出时诸军马拥其前,旗帜鼓乐踵其后。宫女三五百,花布花髻, 手执巨烛,自成一队,虽白日亦照烛。又有宫女,皆执内中金银器皿及文饰之具,制度迥别,不知其何所用。又有宫女,执摽枪摽牌为内兵,又成一队。又有羊车、 马车,皆以金为饰。其诸臣僚国戚,皆骑象在前。远望红凉伞,不计其数。又其次则国主之妻及妾媵,或轿或车,或马或象,其销金凉伞何止百余。其后则是国主, 立于象上,手持宝剑。象之牙亦以金套之。打销金白凉伞,凡二十余柄,其伞柄皆金为之。其四围拥簇之象甚多,又有军马护之。若游近处,止用金轿子,皆以宫女抬之。大凡出入,必迎小金塔,金佛在其前,观者皆当跪地顶礼,名为三罢。”

《真腊风土记》这本书很有用,是研究吴哥文化的经典之作。法国探险家穆奥就是根据此书中提供的线索,才在柬埔寨的热带丛林中重新发现了吴哥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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