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行第十五回 白云浮黄鹤 流水仰高山
4月30日夜离开九江,五一劳动节的凌晨即到达惠州的内弟家。好几个在深圳,广州的亲戚也趁假日在当天赶到惠州聚会,包了个中巴,一起去沙田扫祭了岳父母之墓,然后就是吃喝聊天,品东江糯米酒,尝客家梅菜扣肉,逛西湖逛大亚湾,逛超市逛鱼市,优哉游哉地休息了好几天,解除了一周来连续奔波的疲劳。5月4日晚又精神抖擞地登上动车,风驰电掣,一路北上西折,次日一早便到了武昌。预定好的九洲宾馆就在车站边上,步行5分钟来到大堂,办好手续,放好行李即来到车站中旅社,安排好明后天的行程,便在车站饭店吃了碗著名的武汉热干面和精武糟鸭脖作早餐,味道咋样?马马虎虎,虚有其名。然后从车站坐上402路公交车,十分钟后我们就来到黄鹤楼下。
黄鹤楼位于武昌蛇山头的黄鹄矶上,关于黄鹤楼的来历是源于一个传说,说是不知哪朝哪代,何年何月,这里有个酒楼。生意虽清淡但老板慷慨好客。有个衣衫褴褛的杂毛老道常来蹭吃蹭喝,而且老道海量善饮,老板仍热情相待,谈笑甚欢。有天杂毛老道吃饱喝足,用橘子皮在墙壁上画了只黄鹤,说声聒噪遂飘然而去。谁知这墙上的黄鹤竟能见客起舞,引起轰动,人皆奇之,宾客盈门,生意火爆,老板发了大财。十年后,老道复来,口吹玉笛,一曲未了,只见黄鹤从墙壁上翩然而下,道人跨上鹤背振翼而起,伴着朵朵白云,悠然飞向天际,从此一去不复返。老板感念神仙的恩德,请来能工巧匠建起这座黄鹤楼,并说鲁班爷就是建楼的总工程师。
传说虽然美丽,毕竟只是传说,其实据史料记载,黄鹤楼始建于三国东吴黄武二年(公元223年)。孙权建此楼是为了瞭哨大江,防卫曹刘的入侵,但后来却变成了文人墨客吟诗作赋的名胜景点。武汉是九省通衢的军事重镇,兵祸连绵,殃及池鱼,黄鹤楼也屡毁屡建20余次,从1884年被焚毁到1985年再次重建,百年间龟蛇寂寥,黄鹤杳然。当年毛泽东登临蛇山,遍寻黄鹤楼不见,只能酹酒于大江,叹曰:“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1966年底,在大串联的高潮中,我也曾一路风尘来到蛇山,在黄鹤楼的遗址处久久徘徊留连,徒然地寻觅着古人的足迹,竭力想捕捉昔日江南名楼风姿的吉光片影,惟见残砖断瓦数间破庐和一个废铜顶而已。看着那萧索光秃的晴川树,枯草凄凄的鹦鹉洲,心中充塞着无边的惆怅和苍凉。略作盘桓,便登上江轮,“鄙人西辞黄破庐,雪花腊月下扬州”而去。
今天的黄鹤楼是1985年根据清同治年间的蓝本重建,高51.4米(相当于16层楼),有五层,为明五暗四结构,寓意九五之尊,每层12个角,共60个飞檐翘角,合天干甲子之数,如黄鹤欲振翅高飞,壮观雄伟,富丽堂皇。全楼各层布置有大型壁画、楹联、文物等。楼外铸铜黄鹤塑像、胜像宝塔、牌坊、轩廊、亭阁等一批辅助建筑,将主楼烘托得更加壮丽。但门票80元,比滕王阁的50元贵多了。 用了2-3个小时逛了一遍,觉得还值,因为园区面积很大,亭阁众多,比滕王阁有看头,与岳阳楼相似。园内的落梅轩,紫竹苑,紫薇苑,奇石馆,白云阁,千年吉祥钟都挺好看。园南还有个岳飞园,因当年岳飞守鄂州(武昌)7年,被封为鄂王。
游完黄鹤楼公园,我们在南门口的黄鹤楼餐厅吃午饭,要了盘红烧武昌鱼,觉得味道很好,肉质细腻而鲜美,怪不得毛泽东爱吃。但鱼背肉里有些小刺,要当心点,价钱不太贵,5-60元吧,还算是大众菜。然后我们来到号称万里长江第一桥的武汉长江大桥,大桥由苏联专家帮助设计,建成于1957年,是长江天堑上开天劈地的第一桥,当时是件轰动全国的大事,我在小学课本中就读过。60年代我曾两次到此观光,对她的身姿倩影很是熟悉。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雨雷霆和车船事故,大桥已显得疲惫沧桑,有如美人迟暮,但专家说大桥还有100年的寿命。今天的长江上有多少大桥?100多座,仅武汉一带的江面就建造了8座!
来到汉阳,首先看到的就是龟山公园,里面有晴川阁,望江亭,鲁肃墓,最近还建了个三国城,里面有赤壁之战的巨幅壁画,沿路有上百个三国英雄的雕像。再走过去就是月湖公园,湖边上有个古琴台,是纪念古人俞伯牙和钟子期之间一段动人的故事。俞伯牙,春秋时晋国上大夫,相当于正部级干部,又是著名古琴演奏家。受命使楚,中秋夜泊汉江口,在舱内里操琴遣怀。竟巧遇樵夫钟子期,谈论琴理,灵犀相通,遂成为高山流水的知音,义结金兰,相约来年中秋再会。翌年中秋,伯牙来访,而钟子期却已病故。伯牙大恸,抚琴哭于坟前,鼓一曲响遏行云的高山流水,洒泪如雨,仰天长叹曰:知音既已逝,瑶琴复何用!遂举起那架伏羲氏用极品桐木制作的稀世古琴,把她摔碎在子期的墓碑上,终身不再弹琴。
后人赞曰:清风明月本无价,流水高山自有情。千古绝响,知音难觅,这令人心碎的友谊不知感动了多少后来人来到古琴台凭吊,到附近的钟家村访幽。但老芦以为,像白云黄鹤的传说一样,这高山流水也不过是个蒙人的故事而已。你笨想,一个土生土长的樵夫如何能善解音律并精于辨认古琴?你会相信一个高级公仆和一个农民工能结下如此深厚的友谊?就算友谊深厚的话,咋不雪中送炭,给他几两银子,让他日子好过点,生病能请得起郎中?或干脆在衙门里给他谋个公务员的位子,做个音乐教习啥的,早晚切磋琴艺,岂不美哉?可见这世上的事只能姑妄听之,姑妄信之,不能多琢磨,一琢磨准露馅。
离开古琴台,来到江汉步行街,早就听说这里的小吃闻名遐迩,我们左盼右顾,走了个来回,想弄点美味特产尝尝。早上吃热干面,精武糟鸭脖已上过当了,就换了小汤包,酸辣粉,米耙耙等,谁知同样大失所望。后来看见不少人排长队买紫芋饼,我想这玩艺一定不错,排了十几分钟才轮到,想着排队辛苦,一下买了两斤半。看着紫红紫红的挺诱人,咬到嘴里就是紫心山芋拌了油糖,又甜又腻,难以下咽,扔了又太可惜,装在包里背回去,第二天还是扔在旅馆的垃圾桶里,可见步行街的小吃也不过是个传说。
出了步行街我们去了江滩公园,又乘402路车到磨山植物园,东湖和武汉大学绕了一圈,考虑到明天还要起早,8点多钟即回到宾馆,打开电脑,整理照片后,意犹未尽,草成江城情思一首,以记此行!
江城情思
自从盘古开混沌,便有盘龙古商城。白云黄鹤留佳话,高山流水断肠声。
赤壁水冷鬼吟哦,鹦鹉洲头葬弥衡。隋侯编钟古韵远,盛唐残宋华夏情。
绿树翠茵晴川阁,花雨柳烟兰舟行。铁骑胡尘山河碎,精忠报国武穆魂。
武昌枪声开新元,三楚大地起风云。天地翻覆龟蛇静,大桥横江雨空溕。
注1:武汉出土的盘龙古城是殷商初年的遗址,距今3500年。
注2:三国时裸衣骂曹的名士弥衡,被江夏黄祖杀害,葬鹦鹉洲头。
黄鹤楼公园南大门
黄鹤古肆是条仿古街,有数十家店铺,主要经营古玩字画纪念品等。
鹅池,据说王羲之曾在此养过鹅,并说鹅是“禽中豪杰,白如雪,洁如玉,一尘不染。”王羲之独爱鹅,有动物种族主义之嫌,替鸡们鸭们和黄鹤们抗议一下。说他在这里一笔写成个“鹅”字,所以建了鹅池,里面种植红莲,睡莲,充满江南水乡情趣。
落梅轩,取意李白诗:“一为迁客去长沙, 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 江城五月落梅花。”梅花乃雪中君子,江城五月何来梅花落?原来是玉笛在吹奏汉乐府名曲《梅花落》。
落梅轩二楼的古乐宫里,艺人们正在演奏《梅花落》。
紫薇苑
崔颢题诗图:“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全诗由大书法家沈鹏题写。崔颢是个大才子,但听说他风流成性,交际美女无数,但都是始乱终弃。
臧克家题写的搁笔亭,联曰:“楼未起时原有鹤,笔从搁后更无诗。”说的是李白来到黄鹤楼,美景当前,诗兴勃发,大笔一挥,正要拽文,恰好看见崔颢的题诗,赞了一番后,自觉不能写得比崔颢更好,索性放下身段作了一首打油诗:“一拳击碎黄鹤楼,两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然后便把笔搁下,悄然离去。
这株国槐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似乎还遭雷火劈成两半,但依然郁郁葱葱,荫庇人间。
千禧吉祥钟,落成于2000年元旦,象征又一个千禧年的开始,左上方是白云阁。
千禧钟身高4.17米,口径3米,重20吨,蒲牢(连接横梁和钟身的兽钮)重1吨,寓20世纪连结21世纪之意。游客交钱后可以撞钟,钟声雄浑低沉悠远。钟体含黄金2.1公斤,银8.4公斤,是我国仅次于明代永乐大钟的第二大钟。(注:龙生九子,第四子名蒲牢,爱吼叫,声宏大,所以被铸成钟钮,以助钟声洪亮。)
从西大门看黄鹤楼,楼前一对黄鹤伉俪站在龟蛇的背上深情对视,情话喁喁,为千古名楼凭添几分浪漫气息。
黄鹤楼内贝壳壁画: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这幅画啥意思?看了半天只看到左下角的两只黄鹤,其余是啥,没弄明白。
根据古籍记载复原的历代黄鹤楼模型。
黄鹤楼公园西大门“三楚一楼”牌坊。
站在黄鹤楼俯瞰长江大桥。请欣赏郭沫若1957年写的赞歌:
武汉三镇的万家灯火,遍地明辉。想那月里的嫦娥一定在发生后悔,
她看到今日的人间比天上光明万倍。在这时长江大桥变成了一条火龙,
但它伴随着凤凰和鹦鹉不想高飞。亿万年被隔断着的龟和蛇,紧紧地团结了起来,
伸长了铁臂。江河里的鱼鼍也一定欢欣鼓舞,庆贺新时代的飞跃乐而忘归。
知音何处觅,寂寞古琴台。
在钟子期墓前:俞伯牙毁琴酬知己,钟子期做鬼也幸福。
明末才女倪仁吉(1607—1685)题古琴台:
梨花小院舞风轻,漫理冰丝入太清。一片梧桐心未死,至今犹发断肠声!
倪仁吉(1607—1685),号凝香子(可能何香凝的名字即出于此),浙江兰溪倪大村人。美而慧,精经史诗文,工书画刺绣。17岁出嫁,20岁守寡终生,红颜命薄啊!
江汉街头铜像雕塑:调拌热干面,就是捞面条里加点芝麻酱。
江汉街头铜像雕塑:挑卖水。
江汉街名店:价廉物不美。
江滩公园
磨山公园
江滩公园的龙风筝,这是我见过的最长的风筝,可惜武汉的天是灰蒙蒙的,煞风景。
东湖一瞥,依然是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水。东湖占全市面积的四分之一,为33平方公里,是杭州西湖的六倍,是全国最大的城中湖。
这位上访者为啥让幼女露宿街头?你有冤有苦自己去诉,却不该绑架孩子的幸福和健康。难道真的如孔大教授所言:上访者都有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