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城圣安东尼奥(San Antonio)
早听说圣安东尼奥(San Antonio) 有德克萨斯的威尼斯之称，是这广漠南方州别具一格的地方，不能不去啊。外甥小两口早安排好，12月26日一早就开车出发带我们前往这座“德州的威尼斯水 城”。圣安东尼奥在奥斯丁以南偏西，开车只需不到两小时。与昨天去醉心石的路边景色不同，这次是在两个大城市之间有高速路直达，交通方便。沿途两侧都很繁 华热闹，甥媳还指给我们看她曾工作过的州立大学、大片的奥特莱斯等等。
圣安东尼奥城市规模好像不如州府奥斯丁大，看街道和建筑外观，更具拉美风格，或许是因为更靠南接近墨西哥边境的缘故吧。房屋外墙多用艳丽明亮的颜色，还有壁画等装饰。虽然这天有些阴沉，节日刚过的街上仍然人不多显得清静，但也能感觉出这城市蕴含着南美式的热情。
在一间“德西哥”式餐厅用过德克萨斯化的墨西哥式午餐后，来到市区一处市场。这里有点像咱波士顿市内著名的“昆士市场”(Quincy Market)，是露天和室内小商品市场的集合。
不过这里的商品更具有拉美尤其墨西哥特色，到处都是艳丽的色彩。连那些夫妻店的老板们都打扮得英俊潇洒花枝招展，女的像吉普赛舞娘，男的如西部牛仔。老板 娘们也很热情好客，不买东西也跟顾客聊天，还介绍我们该去哪儿玩。这里卖的牛仔帽很酷，颜色材料多种多样，鼓动老公买一顶当纪念，他老人家却说啥也不肯。
骷髅头据说是墨西哥特色纪念品，明丽花稍的色彩让这本来诡异之物少了阴森多了热烈。这很符合拉美西语裔人的个性，整天乐呵呵的，再痛苦的东西都能往欢乐处想。这种秉性，往高处讲是充满正能量，往俗里说是缺心眼儿。
玉米皮做的舞蹈人偶，鲜艳而可爱。不值钱的东西也能变废为宝，只要有创意。
这市场里的特色商品还有皮包皮靴等皮件、墨西哥披肩毯、木雕、及特色服装饰品、及当地特点纪念品等。店里出售的有圣安东尼奥和孤星之州特色的小纪念品。
离开集市，到了市中心。圣安东尼奥更靠近南部墨西哥边界，历史上经历复杂的拉锯统治，建筑风格也融合欧洲与南美外加德州本地。这栋位于街角的银行大楼算是本市地标之一，建材依旧是德州红褐色的岩石，建筑设计是欧化的吧？
对面的街心广场有一座纪念碑，建造于1936年，是纪念百年前（1836年）发生于此地的“阿拉莫之战”。碑座上镌刻着在那场战斗中牺牲的所有先人的姓名。后面的古旧院墙，就是阿拉莫之役的战场，我们要去的目标。
“阿拉莫”，是美国历史的一个著名篇章，以前我只闻其名但不知其详。这次亲临实地考察，还有深谙历史的外甥随时介绍，真是受益匪浅。简而言之，当年西班牙 与墨西哥开战争夺新大陆土地，墨西哥获胜收复了包括德克萨斯在内的大片领土。19世纪初，一些居住在德克萨斯的欧洲移民想闹独立，阿拉莫这一带的军民造反 把墨西哥人驱离，引发墨军大部队前来讨伐。不到二百号德克萨斯民兵对付数千墨西哥军队，经过13天血战，结果全军覆没。“阿拉莫之战”(The Battle of Alamo)因此留名。那淡褐色花岗岩垒砌的院墙和建筑，就是阿拉莫遗址。
作为一个美国革命历史教育基地，参观“阿拉莫遗址”免费，但需要排队入场。人们井然有序，排队时可以阅读旁边展板上介绍的历史与现状，也可隔着拱门观赏花园景色。
进入石砌大殿之内不允许拍照，里面有些陈列物和说明。印象最深的，是有数十面美国各州旗帜，上面标注了来自哪个州的多少人在阿拉莫战斗中牺牲。1836年 的美利坚合众国，加盟的还没到如今这50个州（即加盟国），因此陈列的那些州旗多是东北部早期加盟州的，中西部很多地区当初还没立州及加盟美利坚呢。“阿拉莫”遗址建筑始建于1724年，大殿和围绕院落的围墙用德州淡褐色石块垒成，经过战火与时代风雨，带着历史的沧桑。我注意到大殿的拱形穹顶材质与周围墙壁有所不同，向一位讲解员老人家询问，他说那屋顶确实是后人增盖的。当初虽然打算建造屋顶，但却一直未能完成，不知是资金问题还是当年造大跨度拱顶有技术困难，之后此地历经战火，更顾不上修建了。直到20世纪纪念阿拉莫之战百年时，才按照原始设计加了屋顶。但他也指着当时我们所在的一间屋宇的房顶说，这间屋最初就造了房顶，还指给我们看天花板上的原 始图案。惨烈的阿拉莫战斗结束，有20来名幸存下来的妇孺老幼，就是躲在此屋内的。
这古迹的建筑特色是由一圈较矮的房屋围成几个长方形院落，这些用厚实石块建造的房子既可居住又是院墙，如今这些矮屋也都是展室。这里还曾建立了当地最早的医院，这间屋大概就是当年的医院。
院子里的展板详细介绍了跨越数百年的一段历史。以及在此发誓浴血战斗的惨烈13天（1836年2月23日-3月6日）。童年来美在德州读中学的外甥说，中学生们除了要学美国史世界史，还得学一门德克萨斯历史，受美国教育长大的他至今对这些历史如数家珍，也令我们受益匪浅。
设在古建筑内的阿拉莫的礼品商店，建筑很别致有特色。
拍张礼品店内的拱形穹顶吧，跟那大殿的风格类似。
礼品店内最精华的是当年战场模型，缩比房屋建筑和数百个小人儿，栩栩如生的反映出百多年前的惨烈战斗场面。
这些小人儿，穿着军服的是墨西哥兵，穿百姓服牛仔服之类的是德克萨斯当地民兵。可见墨西哥军士多如黄蜂，而在这人堆里真很难挑出几个抵抗的德克萨斯百姓来。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想闹独立的德克萨斯人全军覆没，墨军也伤亡惨重。
花园里的这口水井好像也有点啥说法，不过现在望进去，井中无水，只有人们投进去的钱币。
园中还有个写着中文的石碑，以汉语文言体很流畅地记载了阿拉莫围城之战的情况。旁边的说明是“日文石碑”，据说是日本人捐赠的。这明明写的是汉语么，怎么成日文了？也许是位日裔华侨捐的？
当年的阿拉莫院落更大，如今保留下来的遗址只是一部分，包括几栋主要建筑，而院落变成花园，内中树木参天，有很多热带花木。如果春天来一定更美。
参观了阿拉莫，已感觉圣安东尼奥不虚此行。从德州归来后，向我的学生们说起圣安东尼奥，有学生就问“去没去阿拉莫？”看来美国孩子都学过这些历史。咱身临其境之后，可以向学生说道了。此乃后话。
转贴两段“阿拉莫”历史篇：
1724年，传教士在今日阿拉莫博物馆所在地建立了圣安东尼奥·德·瓦莱罗传教站，但西班牙的世俗化运动使得传教站在1793年被废弃。19世纪初，一支 西班牙骑兵部队进驻此地，将此作为营地，因為这支部队的士兵都来自於墨西哥城市阿拉莫·德·帕拉斯（Alamo de Parras），故阿拉莫之名便来源于此。
在墨西哥独立战争（1815年－1821年）中，起义的墨西哥人占领了这座要塞。1835年10月2日的德克萨斯动乱之后，一群美国拓荒者在12月占领了阿拉莫并开始加强防御。
1836年3月2日，德克萨斯由于蓄奴问题而宣布从墨西哥独立，成立德克萨斯共和国。由前田纳西州州长山姆·休斯敦担任总统并亲自担任军事总指挥。墨西哥 将军暨独裁者安東尼奧·洛佩斯·德·桑塔·安納率军7000人前来镇压独立运动，休斯敦则命令他手下200多名組成复杂的部隊暂时先撤退到阿拉莫固守，不 久後被人数大占优的墨西哥军队包围。
阿拉莫城中当时的指挥是27岁的威廉·塔拉维斯中校、40岁的冒险家詹姆斯·鲍文和50岁的战争英雄及政治家大衛·克拉克，经过13天伤亡惨重的阿拉莫戰役，墨西哥军队终于占领了阿拉莫，所有男性抵抗者均被处死，妇女和儿童得到赦免。
三週后，以「记住阿拉莫」（Remember the Alamo!)为战斗口号的德克萨斯军队在山姆·休斯敦的指挥下在圣哈辛托战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桑塔·安那也被俘。德克萨斯也因此在之后的几年中保持 了独立并在1845年加入美利坚合众国。直到今天，阿拉莫之战依然被视作美国陆军历史上的神话，被美国人认为是自由意志下勇气和牺牲精神的象征，而阿拉莫 博物馆每年有多达250万名的参观者。
关于这场战争的故事曾多次被拍成电影，其中最著名的是1960年約翰·韋恩自導自演的《邊城英烈傳》，以及2004年丹尼斯·奎德主演的《圍城13天：阿拉莫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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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德克薩斯州休士頓西南方300公里處，有一個城市叫聖安東尼奧(San Antonio)。馳名的德克薩斯共和國獨立戰爭的遺跡：阿拉莫古戰堡就在這裏。
這個地方原本是西班牙的聖方濟修士受當地景緻所吸引，而建立了聖安東尼奧教會作為傳教的中繼站。城市的發展始於西元1731年，當時有不少西班牙人移民定居，因此聖安東尼奧市逐漸成為西班牙重要的海外領地之一。西元1821年，墨西哥由西班牙殖民地脫離而成為獨立國家，德州領土便歸屬其統治範圍，該地便成為墨西哥軍隊駐防的堡壘。
因為貿易交流德州的美國移民也日益增加，新移民和墨西哥人雙方時常在宗教信仰及社會文化上擦產生摩擦，而且當時山塔納(Antonio Lopez de Santa Ana)將軍擔任墨西哥總統，自視為墨西哥最高的統治者，於是德州居民和墨西哥人之間的關係日益緊張。剛開始，德州居民希望德州可以由墨西哥的一省轉型成為一個獨立自治州，但在多次談判無效後便宣告獨立，隨即獨立戰爭便爆發，著名的阿拉莫圍城戰役就是發生在1836年2月23日至3月6日的短短十三天。
西元1835年12月，由少數德州騎兵和附近居民組成的志願軍士，將墨西哥政府軍驅離阿拉莫，此舉引起墨西哥政府的重視。墨西哥總統山塔納(Santa Anna)將軍，宣誓確保墨西哥領土的完整，親自領軍並以壕溝推進的戰略，對阿拉莫展開十三天的圍城攻勢。防守阿拉莫志願守軍是由大衛克羅(Davy Crockett)、威廉崔維斯(William Travis)和吉姆鮑伊(James Bowie)三人共同領導的一個不到200人的軍隊。
雙方的接觸戰是發生在3月6日，5000名墨西哥政府軍於拂曉發動攻擊。在最初的兩個小時內，守軍幾乎殲滅山塔納的精銳主力部隊，但城中守軍傷亡不輕。當政府軍第三次攻城時，守軍已無力抵抗，阿拉莫終告失陷，為數不到200人的守軍全數陣亡，墨西哥軍隊死亡約800人~1500人(當時難以估算正確數目)，傷亡500人以上。
自此戰役後墨西哥政府軍元氣大傷，但是山塔納將軍為了乘勝追擊，想要完整擊敗德州軍隊，將阿拉莫戰役後剩餘的政府軍部隊分為四部追擊。德州軍隊一路東進，引政府軍深入內陸，同年4月21日，由山姆休士頓將軍(Sam Huston)所導的德州軍隊，在聖哈辛特(San Jacinto)的會戰中，擊敗墨西哥政府軍並俘虜了墨西哥總統山塔納將軍。自此，德克薩斯共和國正式宣佈獨立，並於西元1845年經議會表決與加入美利堅合眾國，於西元1845年12月28日成為美國的第二十八個州，即今日的德克薩斯州，所以阿拉莫又稱為德州「獨立的搖籃」。
当年阿拉莫战场的部分地域如今已经建设为圣安东尼奥的城市主街区，包括阿拉莫纪念碑所在的街心广场，及对街的商店区。与阿拉莫的古建筑旧战场大相径庭的是，这些店铺多半很新潮，有不少摩登的电玩游艺设施。瞧这店里的各种逼真蜡像，雷帝嘎嘎和变形金刚与阿拉莫隔街对望。
在这些店铺街后面有台阶通向下一层，就是该市著名的“河流行走”（River Walk）的开端。水流沿人造河道流淌，我们随着水流，进入一栋豪华酒店的底层。
人工河流穿过酒店的底层，从另一边流出大楼外。
从酒店的另一边流出来的水流汇入了市内河道，啊，这就是水城风貌啦！看起来确实挺浪漫的吧。
不过这里看起来与威尼斯还是有些不同。威尼斯及中国的苏州周庄等水城，河流两侧就是房屋。而这里的河流两边有人行道、店铺、和林荫树木。沿河的餐馆还在河边摆出桌椅，在这样的环境里用餐挺有情调呀。
与其它水城类似的是，河道上游船来来往往。乘船观看水城当然是最合适的。这里的游船不是独木舟乌篷船，而是机动大船，能坐几十人呢，可以沿着环形水道转一圈，驾驶员兼导游给讲解。
浪漫温馨的水城景色中，也难免有不和谐的元素。醉鬼在河边喊叫，引来警察查看。
河道两侧的楼房恐怕价值很高吧？可能多数是旅馆酒店，能在这样的地方住上几天也是很美的事儿。
我们在河边流连，等待着华灯初上，因为水旁树上挂满彩灯，这里的夜景更加迷人。彩色的阳伞，闪烁的灯光，游弋的船只，弯弯的小桥。清幽水城令人难忘。
夜幕降临，水边餐桌上的烛光和楼宇间的灯火倒映水中，又一番别样风情。
离开河流行走，回到大街上，阿拉莫前面的圣诞树已经亮起红蓝白色灯光，美国的色彩，德州的色彩。圣安东尼奥一日游，看了水城风光，更了解了德克萨斯的一页重要历史。夜色中外甥驾车返回奥斯丁。
后话，在圣安东尼奥水城河边的一家小店内，见到有当地风景照的2014年挂历，因为当时已近年底，新年历减价到2美元一本。我觉得那年历不可作为水城景色留念，上面还用英语和西语标注了美国和中南美西语国家的节日。想到咱们教中文的会用到有中国农历的挂历，这西英双语年历可以带回去送给我校西班牙语老师，我就买了几本。然而，等结束德克萨斯之旅回到家中，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些日历了。若干星期之后，外甥媳妇来伊妹儿说在他们汽车的后座上发现了我买的圣安东尼奥年历，问是否要寄过来。呵呵，瞧咱们这记性，都想不起来忘哪儿了。算了，2014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年历也不必寄来了，就请他们把其中的照片翻拍给我们留念吧。缘分是天注定的，该记住的就会记住，带不走的就不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