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飞
·楼 兰·
碧蓝的晴空，漂浮的云朵，明媚的艳阳，凉爽的海风……在这个夏至后还连日阴雨低温的六月，难得有这么个晴朗和暖的周末，当然要到室外享受一番晒太阳的乐 趣。不过，别以为咱去的是海滩草地等大众化通俗地界，头顶上不时滚过的引擎轰鸣声，透露出这场所的特别之处——咱是在空中国民卫队基地观看飞行秀呢！
美国独立节前的周末，邻州有两出大型公众活动：飞行秀和花卉秀。一个阳刚威武，一个阴柔典雅，风格迥异，咱这兴趣广泛的万金油却都想去瞧瞧。原想忽悠些狐 朋狗友同行，但周围的老中们有对花卉园艺爱好的，却竟然无对航空飞行感兴趣者。有的说不懂行看不出啥名堂；还有的说飞行表演时不时有飞机掉下来造成伤亡 的，现场去看多悬哪。其实要说危险性，表演飞机砸脑袋上比自己坐飞机出事故的几率还不知低多少倍。但既然不是人人都肯冒点儿险，咱也别勉强了，只好自家两 口子前往吧。
别人兴许奇怪，咱算得上大爷大妈辈人物，咋还跟青少年似的对飞机大炮感兴趣呢？说起来确有原委，一来我这人兴趣广泛爱好不专，见过没见过的，古老的新潮 的，文的武的，阳春白雪的下里巴人的，专业对口的全然外行的…… 只要遇到机会，咱都乐意去凑趣，看不懂门道也瞧热闹不是？大半辈子走来，我也得出人生心得：要想经历丰富见多识广，就得勇于凑各种热闹！再一个原由是个人 经历决定志趣，成长于“不爱红装爱武装”岁月的咱这代人，内心中多少都隐藏有对威武的向往，何况我后来曾有过得天独厚的机会走近飞机世界呢。
想当年在国内，人民群众旅行坐飞机可不容易，我也是二十年前踏上赴美留学路才头一回乘客机。可之前咱因职业需要，曾捷足先登看过不少各类军民用飞机的飞 行，坐过难得见的外国武装直升机，还被拉去给国产运输机试飞单发起降当过人肉配重。那时年纪轻，颇有点职业大无畏精神，在机舱里还蹿来跳去，隔着机窗拍螺 旋桨发动机在空中是咋停转的。尽管不是不知危险，只是不懂保险。
首次看真正的“飞行表演”，是改革开放之初的1984年左右，美国空军“雷鸟” (Thunderbirds)飞行表演队首次到访中国，在北京南苑机场献技，令国人们大开眼界。我当时担负了摄影重任，用那虽然名牌却不够专业也没长镜头 的德国造相机，居然抢到一些珍贵瞬间，那些彩照登上杂志封面和若干彩页。不过咱给杂志干活，也就充其量算个科普级的杂家万金油，对航空各领域都略知一二却 说不上多么专业深入。
来美国之初，也曾受国内原单位委托，到俄亥俄州当年莱特兄弟试飞首架飞机的地界参加专业航展。兴奋的是能登上隐形战斗机F-117，这东西当年风光一时， 没几个中国人有缘接近。那是我第一次在美国观看飞行表演，才知道除了军队飞行员和表演队之外，民间还有不少职业飞行个体户，开着涂得五颜六色的轻型飞机满 天耍花活，甚至有活人站在机翼上玩杂技呢。不过那次我曾与之合影的一对飞行杂技父女档数年后在表演时失事，其后美国已禁止人在机身外的惊险飞行表演，此是 后话。
若干年后，听说咱家附近的美空军基地有飞行秀，就携夫带女前去观赏。记得那日阴云密布能见度差，很多时候光听见声响看不见飞机。但又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雷 鸟”表演队的F-16战机腾飞，看到曾经出现在咱照片中的特技重现，我颇觉亲切，老公挺过瘾，刚上小学的女儿也很兴奋。那以后，凡有飞行表演或航母军舰到 访等活动，咱家经常去观摩一番，前后总计没有十次也有八回了。其实自从来美国洋插队，咱不断地改行跳槽，几乎成了万金油的平方，谋生行当早已跟航空毫无瓜 葛，对飞行的关注也就成了彻头彻尾的“业余爱好”。
前年听说邻州的飞行表演是目前新英格兰仅存的了，就和老公开车接了当时还在该州上大学的女儿及其同学一同去观看。如今老妈不提当年勇，拍照的任务都交给女 儿了，咱倒是得闲把地面停的飞机战车枪炮和空中的表演都看了个遍。遗憾的是，美军最先进的F-22战斗机在我们去的那天没出场。
今年之所以要看这飞行秀，老公主要就冲这F-22去的，因为其他大小飞机几乎都见过了。飞行表演一连两日，但星期日已约好朋友去看鲜花展的，这飞行展只能 选在周六前往。几天前就开始关注天气预报，当天早上一看是个大晴天，顿时心花怒放，兴冲冲开车出了门。快接近目的地时，车上的时髦装备GPS导航严重混 乱，指使的咱们南辕北辙晕头转向，眼看着一队美陆军“黑鹰”武装直升机都在周围转悠了，就是找不到机场。忽然发现前面有美军国民卫队兵哥哥的身影，总算找 到组织了，就顺着大兵们的路标前行，被引入一片停车场。此地离空中国民卫队机场还有点儿距离，有美军叔叔开大巴运送观众。比起前年停车后还得顶着烈日走二 十分钟，这次的组织服务更周到，体现了人民军队为人民着想啊。大巴经过之处，路旁草地上一片露营帐篷，老公说明年咱干脆也来这儿搭帐篷，连露营带看飞行秀 一举两得。
到达机场，观众们下车后鱼贯通过长条遮阳棚子，由兵哥哥们进行安检，也就象征性地打开包看看，老公背的俩炮筒般的软折椅也被摸了摸。这飞行秀无需门票免费 观看，停车也不收费，但号召乐捐十元。老公给人家二十说是俺俩人的，我说你够大方啊，泊车捐款是按车头又不是按人头算。他老人家觉着美军同志不容易，多贡 献点拥军费也应该。其实捐款是给儿童医院的，人民军队分文不取。为鼓励老公的掏钱热情，我赶紧申请五刀购买印制精美的节目册，里面有各种表演飞机及其驾驶 员们的介绍。
谁要是说不懂飞机的来这场合没劲，那才是外行话呢！这每年一度的飞行秀，是老少咸宜的阖家活动，吃喝玩乐看听耍练，一应项目俱全。在这靠海边的户外机场不 光能活动筋骨，还能连呼吸新鲜空气带沐浴阳光。没到主场地，就见着大人小孩们在蹦极攀岩等游艺站上玩得欢，还有销售纪念品和各种饮食的摊位，香气扑鼻，人 声鼎沸，跟赶集似的好不热闹。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停放地面的高低大小各型飞机，人们排着队登机参观。
我们首先抢占一处便于观飞的有利地形，位于圈住观众的临时围栏的转角处。左边围栏外是飞机们的停机坪和出场通道，美海军“蓝天使”飞行表演队的六架 F/A-18一字排开，还有A-10攻击机、C-130运输机等，最开眼的是两架咱们向往的F-22，都整装待发好不威风！前方是飞机起降跑道和表演的主 要空中舞台，围栏后的第一排座位被一伙抗着“长枪大炮”的专业半专业的航空摄影师们占领；第二排是早到的一对年轻人还有扶老携幼一大家子；咱们荣幸地在第 三排摆开软折椅就坐。多参与主流公众活动也有机会与美国民众打成一片，周围的美国人都很友好，见咱想拍照，还主动把靠围栏的最佳位置让出来。不过等我拍完 了，人家礼貌地问一句：“你是否可以退回去了？”君子谦谦，谁还好意思得寸进尺呢？
接受以往看飞行秀罚站溜腿没处歇息很辛苦的教训，这回带折椅太英明了，不仅能占地盘又提供休息场所，扶手能插饮料瓶，椅背可挂背包。坐在躺椅上仰面朝天， 看飞行晒太阳，喝茶水吃零食，确实挺自在潇洒。老公嫌太晒，想支把遮阳伞。我说连阴雨这么多天，骨子里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还不 趁着机会好好晒晒增加点维他命D啊，打哪家子阳伞？！并指给他瞧后排的俩美女，毯子毛巾往地上一铺，跟躺海滩没啥两样，就差没穿比基尼了。既然来看飞行敢 于冒险，连死都不怕，还怕晒么？
把座位安置舒坦，一架色彩鲜艳的个体户小飞机也表演完毕返航，在我们前面滑过，周围观众们朝着飞行员热情挥手致意。随后升空的就是一架F-22，这“猛 禽”可是当今美国空军最新的性能顶尖战斗机，2005年底投入服役，单机价格1亿4千3百万美金。因为实在太过昂贵，而且先进得满世界找不到抗衡对手，目 前已经停产，现有的一百余架飞机成为仅存绝版。
见着F-22就跟粉丝见明星似的，椅子上当然坐不住了，大家全起立引颈而望。深灰色的双垂尾战机从跑道左端开始往右加速滑跑，前排的摄影师们便齐刷刷举起一排“大炮”，追随着飞机扫描。咱如今没啥摄影任务，手中只有台数码傻瓜，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乱拍。
只见这架F-22短距起飞，在主观礼台前就拉起腾空，立马一个平地拔葱直上云霄，再一个后空翻加倒栽葱直冲地面，超低空时忽然拉平飞得无影无踪。随后又突 然飞临观众们头顶，一连气的惊险动作令人们屏息。最不可思议的是，飞机直上高空后，居然保持头上尾下的垂直姿态慢慢地往下掉，然后转成水平机位，像一片飘 零的落叶那样，左一飘右一摇地飘落。即便是航空外行也应该知道，飞机的速度和机动性是一对难以兼顾的矛盾因子，能够对立统一在同一机型上太不容易了。通常 超音速战机很难做出那些轻型螺旋桨小飞机的花样杂技动作，然而，眼前这F-22却都做出来了，叹为观止啊！还有低空大迎角低速通场也是高难飞行动作，因为 这种姿态很容易失速。超音速超低空飞行时，飞机如一道灰色的闪电从眼前无声的掠过，随后才传来震耳欲聋的惊雷。尤其罕见的是机翼上跨音刹那产生的美丽音爆 锥云，可惜转瞬即逝，想抓拍太难为咱的傻瓜相机了。F-22无疑是本秀中最耀眼的明星！
随后三军四队和民用的各种大小飞机轮番登场飞翔。C-130“大力神”军用运输机别看身材硕大，耍起飘来也很酷呢。F- 16“战隼”高速又灵巧，这种单发动机轻型战机经济廉价，1970年代中期投入使用以来，不仅装备了美国空军，还被世界上数十个国家选用，是产量最高的军 用战斗机。穿插其间的是各有千秋的小飞机表演，这些个体户多是艺高胆大的前军队飞行员，如今主要以做广告飞行为生，因此机身多半漆上某名牌产品的标志。他 们几乎是有航展必秀，在飞行圈中也都是著名的明星大腕呢。陆军空降兵“黑匕首”(Black Daggers)跳伞队的表演独具一格，几朵长方形降落伞拉着彩色烟雾在空中游走，令俺联想起“信天游”。
与美国的任何“秀”一样，这飞行秀也有专职主持人，通过麦克风扩音器妙语连珠地解说各种飞机、飞行员和每个飞行动作，还有音乐伴奏呢。因此外行也不是光看 热闹，只要用心就能学到不少知识。美中不足的是扩音喇叭分布不均，在这引擎轰响人声嘈杂的开阔场地，音响效果不太好，有时听不大清楚解说词。
空中节目精彩，地面展出也不能错过。我发现购得的节目册上还有美国流行的“捡破烂”(Scavenger Hunt)游戏：访问六个特定的陆空国民卫队展台并在本本上盖章，最后盖得一枚“任务完成”的图章，就可获得体恤衫一件。我就趁参观地面上停的那些飞机和 军车之际，顺便去玩玩这垃圾堆里寻宝。老公摆出领导架子要坚守革命根据地，咱就独自溜达着去搜索那些美军叔叔的据点。当然也不忘及时瞧瞧头顶上的飞行表演 和地面上的新鲜东西。手中的照相机随时处于备战状态，见到好看的就按快门。停在场地上的V-22“鱼鹰式”，俩螺旋桨发动机竖直向上，一瞧就与众不同。这 种可以垂直起降的旋翼飞机也是头一回见，和F-22一样是吸引咱们的焦点。
每年举办飞行秀花费巨大，“免费午餐”当然是有目的的，除了向美国老百姓展示三军空中威力，提升人民群众的爱国自豪感之外，更要为新一代树立英雄楷模，教 育孩子们踏着先辈的足迹前进。因此节目也得安排得能吸引青少年。展场上的每架飞机军车和展示枪械雷达军备物资等的帐篷台子都是一间课堂，有军人做宣传解 说。不乏男女老少登上飞机、坐进战车、带上钢盔、或抗起机枪，摆个超酷姿势拍照。缩比F-22模型飞机是家长给孩子拍照的热门景点。刚表演完的F-22飞 行员正在飞机图片上为粉丝们签名，小朋友们还可以领到带空军标志的棒球帽。那边房车旁排起长队，原来里面有模拟飞行器，爱好电子游戏和飞行的青少年们都想 亲自体验一把操纵飞机的滋味。
生活在美国的人，尤其家有小孩子的父母们若从未带子女见识过这类与军事相关的公众活动，可是很落伍哈，这算得是美国式的爱国和英雄主义教育，不是靠说教政 治大道理，而是通过真实有趣又刺激的展示，让少年儿童亲身接触军人认识英雄了解军队武装。别以为美国一切商业化，孩子们只会迷恋体育影视明星；看过这样的 飞行表演和职业军人们的英姿，很难不崇拜他们英武超帅的外表和勇敢刚毅的精神。
每年飞行秀上，都有不同军兵种专设的征兵展台。记得前年到处可见白色军服的海军官兵，今年轮到陆海空国民卫队大摆阵地，欢迎有志参军的青少年索取资料，还 为17到33岁的役龄青少年发放免费体恤衫。不过这礼物不是白拿的，你得做够35个俯卧撑。几个华人留学生也跃跃欲试，一小伙撑得倒挺快，可负责记数的阿 兵哥更认真，说没做到家，只能俩算一个。另一个哥们迎接挑战，动作标准受到赞扬，顺利获取体恤一件。
咱既超龄又没这俯卧撑本事，还是去寻自己可能完成的任务吧。捧着节目册本本寻宝的多半是青少年或带小孩的家长，就俺这大妈老皮老脸的瞎起哄。不过还亏了投 身这游戏，迫使我把所有展台巡查一边，真见识了不少东西。我想，设计此游戏的目的，也就是吸引人们走进这些展台长知识吧！当“猛禽”F-22矫健的身影再 次出现在蓝天时，我也终于完成了寻宝任务，拿着件深蓝色的空军国民卫队汗衫，得意洋洋地返回根据地向领导汇报。
下午的空中节目更是好戏连天。两匹“小野马”（Mustang）P-51比翼齐飞，动作整齐相距之近就像贴在一起变成同一架飞机。“小野马”的骑手名为 “马人” (Horsemen)，是目前世界仅存的P-51飞行表演队。这种单螺旋桨战斗机1944年投入服役，二战中为盟军屡立战功，朝鲜战争时更成为美军空中主 力，于80年代从美空军退役。这两架P-51表演前就停在我们前方，机身上还画着七八个纳粹符号，表示二战时击落的德军飞机数量。有着六十多年机龄的老飞 机，迄今还能飞出如此高难动作，怎不令人佩服“骏马”和“骑手”！
F-16和F-22也在空中穿梭飞行，各自做出高难动作。随后的一幕是三架各差30年的战机比翼齐飞，P-51“小野马”居中，F-16“战隼”和F- 22“猛禽”一左一右，祖孙三代战机款款蓝天漫步——好一幅威风凛凛又温情脉脉的画面。原来这一整套精彩秀被称为“美国空军传统飞行”，是在庆祝美空军成 立50周年时首次登场，从此成为各地飞行秀的保留节目，旨在通过几代军机同场献技，展示出美国空军兵力的发展过程。
接下来由本州陆空国民卫队进行“联合武装大演练”，从空中到地面热火朝天硝烟滚滚，升空的有形状怪异的A-10对地攻击机、身材庞大的C-130运输机 等。一群各型直升机表演对地攻击、消防灭火、战场救生、吊挂运输等多项功能。让美国人民见识一现代化美军在前方战场是怎么玩的。
加拿大空军“雪鸟”(Snowbirds)飞行表演队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们驾驶的CT-114教练机虽比不上战斗机那么先进高速，但有九架之多，起飞时红 白相间的飞机三三编队几乎同时离地，一出场就声势浩大。随后雪鸟们在空中变化组合出一系列图案，忽而如巨鸟展翅，忽而似银箭穿梭，忽而像空中开花……当两 只雪鸟拉着白烟在碧空中绘出一个巨大的爱心时，观众中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啊，蓝天书画大写意，壮哉美哉豪迈哉！多看看这样的表演，也会培养一颗充满幻想朝 气勃发的飞翔之心，不由得你胸怀不宽阔、心志不大气、胆量不威猛。最起码可以暂时忘却生活中的繁杂郁闷琐碎庸碌，开心豪爽地痛快一天。
一如既往，压轴戏总是最强悍的飞行集体，这次是美国海军的“蓝天使”(Blue Angels)飞行表演队——机身颜色是海空的蔚蓝加上阳光的明黄。先有海军陆战队的运输机表演装卸战车登陆艇，随后翱翔的是六架海军主力战机F/A- 18，这些“大黄蜂”们在空中忽分忽合，飞舞得令人眼花缭乱。可惜咱的相机电池已耗尽，没抓到几张，好在前年女儿已拍过很多“蓝天使”精彩镜头。此时，一 直晴朗的苍穹周边开始涌起浓厚的云朵，似乎要为即将结束的空中演出拉上帷幕。在“大黄蜂”们的鸣响中，我们撤退出场。人们秩序井然地排队，等候乘坐大兵同 志的爱民大巴返回停车场。
开车回家的途中，下起了大暴雨，天公真是有眼啊，这一天的晴朗，难不成就是专为飞行秀开恩的？！度过了过瘾的一天，可老公还是有点遗憾：“节目单上明明列 有V-22旋翼机表演，怎么没见它出场垂直起降啊？”我说没见到天上飞的，你还没看见地上站着的么？他虽然也去视察了一圈，可没仔细观摩地上展览的飞机， 光惦记看空中飞行奇观了。那只好看咱拍的照片吧。留点想头也好，将来可以再来观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