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在悉尼工作的时候，和我在同一间办公室的一位同事她非常喜欢企鹅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办公室的墙上贴满了企鹅的照片，大多是生活在长年冰天雪地中的南极企鹅，也有一些是生活在翠绿葱茏的岛上的企鹅。时间一长，耳濡目染，我对企鹅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时地会有一种想亲眼看看这些小动物的强烈冲动。说实在的，在这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南极洲才有这种动物，后来听我的同事说，企鹅在澳洲就能看到，如塔斯曼尼亚（Ｔａｓｍａｎｉａ）和维多利亚（Ｖｉｃｔｏｒｉａ）省（以下简称维省）均可目睹它们的芳容。虽然自那时起就萌发了去这些地方一睹企鹅风采的念头，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将这种想法付诸于行动，直到２００１年才如愿以偿。
那年，岳母和小姨子俩人先后来堪培拉探亲，当时正值圣诞假日期间，正张罗着去哪度假一事。我早就听说离墨尔本约一百多公路处有一个名叫飞利浦（Ｐｈｉｌｌｉｐ ｉｓｌａｎｄ）的岛，该岛上风景如画，风光迷人。不仅如此，岛上还因为有大批小企鹅黄昏后晚归回巢所形成的壮观的“企鹅大游行”图景而远近驰名，每年约有５０万人光顾这个岛屿。由于这一原因，飞利浦岛又被称为企鹅岛，从此更加扬名著称。于是，我建议全家去这个岛上看企鹅大游行，然后再游玩墨尔本市区，那将一定会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尤其是岳母她飞越重山复水，万里迢迢来到澳洲，若能带她看看一些中国见不到的东西，也不枉她来澳洲一趟。我唱大家和，一个奔赴墨尔本和企鹅岛旅游计划就这样出笼了。
此日凌晨，太阳尚未露脸，黎明前的夜色依然笼罩着大地的时候，我们一行沿著３１号高速公路急速直奔墨尔本。天色渐行渐明，只见天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晨曦把山边的云层染得通红，色彩斑斓的云朵在天空时而汹涌翻滚，时而悠悠飘荡，不停地变换着千姿百态的奇诡形状。远眺前方，笔直的公路远伸天际，旷野天空低垂，树似乎比天还要高。一路上，丘陵蜿蜒起伏，牧场连绵不断，一群群牛羊在青青山坡上尽情撒欢，那洁白的羊群象一朵朵白云，一会儿飘出山坳，一会儿又来到草地上。澳洲是一个盛产羊毛的国家，羊毛一直是澳洲主要出口产品之一，澳洲的羊毛厚而密，韧而软，为许多人所青睐，在世界上久负盛名。正因为如此，澳洲也被称为是一个骑在羊背上的国家。
约莫开了三个小时左右，一块“维省欢迎您”的标牌扑入眼帘，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进入维省领土。打开车窗，疾速而过的风在耳边嗖嗖作响，公路旁的树木飞似的从车旁一掠而过。维省座落在澳洲的东南角，有大约２３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积，大小相当于整个英国或３／５日本领土，略大于美国的犹它（Ｕｔａｈ）洲。维省约３６％的面积被森林覆盖，森林在东部的海岸线一带尤为茂密。维省的海岸线约１８００公里，和塔斯曼尼亚省隔巴斯（Ｂａｓｓ）海峡相望，海岸线上散布着许多漂亮的海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旅游胜地－浪恩（Ｌｏｒｎｅ），它是一个被郁郁葱葱、参天古木环抱的小城，那里青山绿水，景色迷人，海滩秀丽，金沙灿烂。我曾有幸在那开过一次学术会议从而领略了那里的旖旎风光。维省总人口约４.４百万，其中约３.１百万居住在省城墨尔本，墨尔本是仅次于悉尼为澳洲的第二大城市。维省主要出口产品包括黄金、纺织纤维、金属产品、牛奶制品和牛羊肉等物质，产品主要出口到中国、日本、美国、新西兰、新加坡等国家。维省也是澳大利亚主要的工业基地，有汽车制造业、食品加工业、造纸业、石油、信息和通讯工业以及飞机制造业。维省还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每年约有六十多万国外观光客和一千一百多万国内旅游者访问这个省。
汽车仍在维省乡间的公路上风驰电掣般疾驶，它真象是一匹烈性的骏马，纵情驰骋，一往无前。远处一排排树木、一座座山岗、一群群牛羊、一个个牧场一下子来到眼前，一晃而过，瞬间就被甩到后面很远的地方。正行驶着，突然，一只高大的袋鼠站在公路上，我急忙地刹车。原来这一带有许多袋鼠出没，时不时会有些袋鼠旁若无人地横在公路上给你个冷不防。这不，今天给我碰上了，我只好死命地紧急刹车给它让道，谁知这家伙不知好歹，一点都不识相，硬是站在那一动不动，我只好完全把车停下来，同时不停地揿喇叭哄它走，磨蹭了好一会，这家伙最后才慢悠悠地似乎极不情愿似地一蹦一蹦地离去。澳洲这快大陆自和非洲大陆分离后，成了一块独立的大陆板块，四面环海，实际上是一个大岛屿。澳洲本土很少食肉类动物，又因为她是个岛国，其它陆地上的豺狼虎豹等食肉动物无法经陆地迁移到此，故澳洲是许多动物的天堂，因为这里没有它们的天敌，这也就导致了许多动物在澳洲泛滥成灾。袋鼠就是其中的一种，它在这块土地上因没有天敌过着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它们的数量已经达到引起忧患的程度，公路上经常会看到被汽车撞死的袋鼠，由此而造成的交通事故，甚至引起人员伤亡事件也屡见不鲜。
经过近八个小时的驾驶，大家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虽说一路上风光无限，但长期坐在狭小空间的汽车里，身体自然而然会感到疲劳，因而大家看上去都有些憔悴。然而，当墨尔本市中心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群跳入眼帘时，我们就象航海的人见到陆地、沙漠旅行的人见到绿洲、嫁出去久未回娘家的女儿见到母亲一样，不禁精神为之一爽，兴奋不已。女儿首先发出欢呼的叫声：“爸爸，你看，我们到了墨尔本”。到达墨尔本已是下午时分，墨尔本这个充满朝气的年轻城市，圣诞节日的它，满街张灯结彩，圣诞树、五彩缤纷的鲜花、五花八门的植物、气球、彩带和各式各样的装饰物比比皆是，琳琅满目，这种节日的气氛一下子把我开车八小时的疲劳一扫而光。我开车径直往已经订好的旅馆奔去，旅馆是位于市中心面对雅拉河（Ｙａｒｒａ ｒｉｖｅｒ）一座３０多层的楼房，我们被按排在２８层，阳台就向着雅拉河、墨尔本艺术馆和植物园。虽然１９９３年我曾经来过墨尔本一次，但那是为开学术年会而来的，当时我刚博士毕业，有点象刚刚出山的老虎，雄心勃勃，很想在学术上有所建树，因此，开会期间没有开过一次“小差”，开完会就立即返回，真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墨尔本当时对我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加上开会又不是在市中心，故墨尔本市区是啥模样都不清楚。正因为这样，这次来访我特意订了一家市中心的旅馆，其目的就是要补上上次的缺憾。
晚饭过后，我们一行悠闲地漫步在墨尔本夜市街头上。适值圣诞节期间，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喧嚣，华灯齐放，火树银花，到处流光溢彩，市中心一棵巨大的圣诞树高耸夜空，树上的各色彩灯如星光闪烁，还不停地变换着各式各样图案，一会儿灯光递次明灭象翻腾起伏的波浪，一会儿灯光隔行亮熄象跳跃飞行的一排排萤火虫，一会儿这片灯光闪烁，一会儿那片灯光闪耀，好象是和街上的人们正在玩捉迷藏的游戏似的。由于明天的计划是去企鹅岛，为了早点休息以便有更多的精力，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圈就匆匆地回到旅馆。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儿女们都进入了梦乡，我或许是由于多年想看看企鹅这个梦明天就要实现而显得兴奋激动，因此久不能寐，只好翻身下床，踮着脚尖，迈着象猫一样轻灵的脚步来到阳台上鸟瞰全城。哇，墨尔本的夜景真是太美了，只见全城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直插霄汉，霓虹灯一闪一闪仿若天上闪烁的星星，雅拉河两旁的灯光蜿蜒伸向远方，仿佛是一条游走的火龙。望着这灯火辉煌，充满生命活力的不夜城，我仿佛感觉到这个城市的脉搏在强烈的跳动着，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夜晚，不管是在春夏，还是在秋冬，这座城市就象一颗巨大的不知疲倦的心脏一样永不停息地、强有力地跳动着，节律整齐，铿锵作响，每天兢兢业业地给三百多万人口输送着血液、氧气和各种营养物质，养育着这座城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次日吃完早餐，我们一行除了岳母外，每人上身只穿了一件Ｔ恤衫，就风风火火地驾车直奔企鹅岛。虽然从墨尔本到企鹅岛的距离只有约１.５小时的车程，而看企鹅大游行还要等到黄昏以后，为何去这么早呢？主要是想在岛上先游览其它景点，或到海滩捡捡贝壳，看看大海的景色，然后抢在众人之先占据一个好点的观看企鹅的位置。如意算盘是打得不错，然而我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后来为此真吃了不少苦头，这就是没有注意到岛上晚上的温度。虽然是盛夏，但海边的夜晚可以是非常的寒冷，我们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点，除了身上穿的Ｔ恤衫没带一件备用御寒衣就匆忙地启程了。
前４０分钟行驶十分顺利，车子似离弦之箭，把一栋栋房屋和一个个农场一眨眼的功夫就抛在身后。突然前方一条长龙似的车队象乌龟般的在公路上爬行，我也只好排在这条长龙中跟着慢慢地蠕动，不一会，一点都不能动弹了，就这样干瞪眼地呆在那近三个多小时。当时我的心情焦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盯着一望无际的旷野和那似乎在跟我扮着鬼脸的浮云发呆。那郊区美丽的田园风光固然迷人，然而它在此时此刻由于我的心境不佳而显得黯然失色。尽管我不停地打听询问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问的游客要么对我耸耸肩，要么和我大眼瞪着小眼，还是太太一句“还不如趁这时把中饭吃了，也不枉在此等这么久” 的话使我烦躁的心情稍稍得以平静。吃完饭后，只见车队在慢慢移动，进而渐渐地跑起来了，我的心情一下子又回恢复到了亢奋的状态，车子再次闪电般地向着企鹅岛狂奔（事至如今，我仍然未弄明白是什么原因把我们堵在半路上达三个小时之久）。
来到企鹅岛，顺着路标找到了企鹅大游行的海滩，由于时间尚早，我们沿着风景优美的海岸线缓缓散步。只见辽阔浩渺的大海，海浪汹涌奔腾，雷鸣般的涛声和海浪撞击礁石发出的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部雄浑的大海交响曲。每当我看到大海时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心情总是象翻腾的波浪一样，起伏不停，热血奔涌，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常常兴奋得象个小孩似的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喃喃自语。我想这种兴奋的心情在许多热爱大海的人都会有的。正在凝望大海暇想之时，儿女们已经在海滩上捡贝壳。海滩上各种令人目迷五色的贝壳，有大的象帽子、喇叭形状的，它们的名字叫做“唐冠贝”和“天狗螺”，更多的是一些小的贝壳，它们象一颗颗珍珠在沙滩上闪闪发光，若把这些小贝壳穿起来可以做成一付付漂亮的贝壳项链，这些千形百状的小贝壳也有着五花八门的名字：如象伞的叫做“伞贝”，象钟的叫做“钟贝”，象蜘蛛的叫做“蜘蛛螺”，象髑髅的叫做“骨贝”，还有鹅掌贝，鸭脚贝，冬菇贝等等。有一些贝壳，当听到它们的名字就撩人心扉，芳心蠢蠢欲动，因为它们不由地使你想起姑娘那令人惊艳、如花似玉的容貌，象锦身贝、凤凰贝、花瓣贝、初雪贝等就属此类。还有一些贝壳，给人叫着“波斯贝”，“高丽贝”，似乎这些贝壳是从波斯湾国家或高丽国进口而来的。仔细看看这些贝壳，颜色各异，有的象白陶的，有的象幼瓷的，有的象髹了釉的，我最喜欢的当数上了釉似的叫做“眼球贝”的贝壳，它四周一圈宝蓝色或者墨绿色，中心雪白的地方有许多美丽的斑点，每捡到一个这样的“珍品”我都会欣喜若狂，高兴半天。我太太也是一个贝壳爱好者和收藏家，现在家中还有不少她亲手制作的各种贝壳“工艺品”，有的象“母鸡”，有的象“老叟”，有的象“老鼠”，有的做得象“金鸡独立”、“白鹤亮翅”，这些“工艺品”曾经还一个个登上了我们家的大雅之堂呢！我们一边拾贝，一边踏浪，一边谈笑，一边歌唱，迎着海风，听着海浪，沐浴着夏日的艳阳，享受着大自然给我们带来的欢乐时光。
不经意间，太阳西斜，我们匆匆返回企鹅大游行景点，购票进入观望台。时近黄昏，气温骤降，由中午的三十来度一下子降到十度左右，再加上海风阵阵，我们顿生寒意，裸露的手臂上满目的鸡皮疙瘩，随着呼啸的海风更加变本加厉地向观望台疯狂吹来，台上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阵骚动，叫冷声此起彼伏。看来不光是我们由于没有经验犯了错误，很多人和我们一样犯着同样的错误。为了御寒我们想尽了办法，用尽了手段：包括用我们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拿手中的广告纸覆盖在肌肤上来保暖和每个人轮流坐在有风的一面为大家充当“挡风墙”。突然间，女儿惊叫了一声：“Ｌｏｏｋ！ ｂｅａｕｔｉｆｕｌ ｓｕｎｓｅｔ”（看！多美的晚霞），我猛地抬头，只见夕阳把天边的云朵染得通红，太阳的大半个身子已掉入大地，然而，她依然昂首坚强地挺立着、燃烧着，贡献着她今天的最后一点光和热。多么伟大、崇高的太阳啊！她在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劳作了一天，行将结束自己一天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在呕心沥血，仍然在无私地奉献，仍然在默默地忠于职守，吐出她临终前最后一口血把天边染红。我此时才意识到，那天边的晚霞原来是太阳用她的鲜血染就的，怪不得它是那样的瑰丽殷红。
夕阳已离我们而去了，企鹅却仍无踪影。正在我们焦急企盼、望眼欲穿的时刻，突然人群中听到一个接一个低声的叫喊“它们来了”。我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看见一群一群的小企鹅钻出海面来到沙滩上，黑压压的一片，它们并不急于走回各自的家，而是１０－２０只一组，一边排队，一边等待，一直等到最后一名成员入队，它们才摇晃着肥胖的身体象孕妇挺着大肚子似的一摇三摆地向我们走来，领头的还不时地望望后面，好象是在检查是否有掉队的。当它们经过我眼前时，我才看清了它们大约只有３０厘米高，这和身高约１.３米居住在南极洲最大的“皇帝” 企鹅（Ｅｍｐｅｒｏｒ ｐｅｎｇｕｉｎ）相比，它们真是小巧玲珑，十分可爱。企鹅有１７个种属，小企鹅是其中最小的一种，所有的企鹅均生活在南半球，大多在南极，凭借着肥胖的身体和滴水不入的羽毛，它们能经受非常寒冷的天气，如终年冰雪的南极洲仿佛是它们居住的天堂。然而，并非所有的企鹅均生活在南极洲，象“国王”（Ｋｉｎｇ）、“琴斯切伯”（Ｃｈｉｎｓｔｒａｐ）等企鹅均生活在次南极岛上（Ｓｕｂ－Ａｎｔａｒｃｔｉｃ ｉｓｌａｎｄｓ），“小蓝”（Ｌｉｔｔｌｅ Ｂｌｕｅ）和“黄眼”（Ｙｅｌｌｏｗ ｅｙｅｓ）等企鹅生活在美洲、非洲或澳洲的最南端海域。企鹅属于鸟类，以小鱼和虾为主要食物，为寻找食物，小企鹅能连续几个星期呆在海里，每天游１５－２０公里，最高记录可游１００公里。此外，小企鹅也是个潜水高手，可潜入６５米深的海底。我仔细观察小企鹅，发现它们的背部羽毛不是黑色的而是深蓝色的，腹部是白色的。椐说它们身上这种特定颜色是有着“迷彩服”功能的，可以用来迷惑它们的敌人而免于受到攻击。它们的主要天敌是鲨鱼和一些专门捕杀猎物的鸟，此外，狐狸、狗和猫是它们在陆地上的敌人（椐报道一只狐狸在一个晚上可以杀死３０－４０只小企鹅），再有就是人类对大自然的污染（如塑料垃圾和渗漏在海上的石油）也对小企鹅生命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小企鹅一点都不怕人，或许它们对每天这样多的游客追逐观看它们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我和所有的游客一样一直跟着小企鹅直至它们回到各自的家，它们的家分散在离海滩不远的沙丘草丛中，小巧精致，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当一对对小企鹅走到它们的家门口时，总要站在门口张望一会，似乎在和它们的同伴依依惜别，它们的同伴此时也驻足和一对对夫妇说着“晚安”道别。我一直跟踪一组小企鹅直到剩下最后一只，这只小企鹅不知是由于没有同伴不愿回到它那孤独的家，还是舍不得和我们分别，久久站在那里望着我们，欲行又止，离开又突然折回，最后还是一位工作人员引导它进了家。看到这种情景，我那天真的小女儿突发奇想地问我：“爸爸，我看到这只小企鹅没有同伴怪可伶的，能不能叫工作人员把它卖给我们，我们买回去当 宠物来养”。我说道：“傻姑娘，企鹅是被保护的动物，我们无法买到它。事实上，小企鹅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大海里自由自在地生活，设想一下，如若在我们家中没有了大海它们还会感到幸福吗？”女儿听了这番话，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
我们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和这些可爱的小企鹅依依告别，尤其是那最后一只小企鹅，它那十分不愿离去的神态，它那犹疑不决的步履，它那饱含深情的眼神，深深地铭刻在我心里。在回墨尔本的路上，我心里暗暗地为它祝福，希望它能尽快地找到自己的情侣，和自己的知己一起度过短暂但是美好的生命时光。小企鹅的平均寿命只有６－７年，最长的可以活到２５年。它们对自己的情侣比较忠诚，“离婚率”只有１８％，远远低于澳洲人的离婚率！
回到旅馆，漫长的一天，困顿的旅程，家人都酣睡了，儿女们的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我猜想这定然是他（她）们在梦里又和小企鹅们相见了。此时的我依然被如愿以偿的兴奋心情折腾得难以入眠，那刚刚过去的一幕幕情景象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放映，渐渐又变成了一行行的诗句，我翻身下床，疾笔录下凑成拙诗一首，记录着这次和小企鹅难忘的相会。
斜阳徐徐落，海风习习吹。
阵浪沙滩涌，群鸥海上飞。
蜂拥游客至，寂候企鹅回。
寒风入肌骨，御寒纸作衣。
千人齐咽叫，万鹅一同归。
浩浩荡荡过，急急匆匆追。
回首频频顾，分手依依离。
小诗写罢，瞌睡虫终于光顾大脑，我带着对小企鹅的美好回忆很快就进入了梦的世界，在那个自由的天地里，我幸运地梦见和企鹅再次重逢，和它一起嬉戏，和它一起抓鱼，和它共游大海，和它同眠南极…… □ 寄自澳大利亚
刊登在 2004 华夏快递 kd04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