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关系数据库软件的强劲销售,艾利森成了IT业界仅次于盖茨的人物。艾利森不满足于仅有一个数据库软件,他要在所有IT产品中留下痕迹。互联网普及之前,通用的商业软件是用户端——服务器构架(Client——Server)。用户端(Client)是人们在PC上见到的界面,及相关的逻辑处理;服务器在整个构架的底端,数据库在此运行。互联网普及后,商业软件的构架发生了变化,两端构架分解为多层次构架,用户端分成了用户界面和中间处理层,中间层用于相关的逻辑处理。终端用户大多是浏览器上的各种商业应用软件。新构架的底端没变,仍由数据库支撑。用户端和中间层被称为应用(Apps)软件。市场上主要的数据库软件有甲骨文系统,IBM的DB2,微软的SQL SERVER等等。另外两个数据库公司Sybase和Informix,于2010年和2011年,分别被德国软件公司SAP和IBM收购。这些数据库除了微软的SQL SERVER只能在视窗操作系统上运行外,其它数据库都能在微软的视窗和Unix系列的操作系统上运行。大型应用软件一般都能与不同的数据库连接。互联网兴起后,应用软件的利润和前途非常好,艾利森对此虎视眈眈。市面上应用软件很多,该怎样下手呢?这关系到艾利森和公司前程。应用软件市场上买的最好的是几类大型系统管理软件:人力资源管理、财务管理、工业管理、供应链管理、客户服务管理系统等等。它们都是公司管理软件。艾利森决定由此着手。
被艾利森看好的第一个应用软件公司是仁科公司(PeopleSoft Inc.)。仁科有好几个市场份额很大的应用软件,它的人力资源管理和校园管理系统是欧美各大公司的通用软件。2003年,艾利森说要用130亿美元买下仁科。该举动遭到了仁科从管理层到雇员的一致反对。甲骨文和仁科的合并谈判进行了三年,三年后,甲骨文公司以103亿美元成交。成交一个月后,六千名原仁科雇员被解雇。
有了仁科后,甲骨文公司开始进入应用软件领域了。甲骨文公司陆续购入了其他的大型应用软件公司,很快它就在应用软件领域中站住了脚。收购仁科的过程中,甲骨文公司遭到了强烈反对,人们认为当甲骨文公司搞定了仁科客户后,会用甲骨文公司产品取而代之。仁科的软件平台底端是微软的SQL Server数据库。为了能够留住使用SQL Server数据库的老用户,甲骨文公司称公司将一如既往地支持SQL Server数据库。仁科被收购十年后,仁科软件并没有被汰掉,新版本仍在不断出现。仁科的应用软件做得很好,客户们很喜欢。甲骨文公司为了留住老客户,保留了仁科的传统,这是人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有了仁科软件后,甲骨文公司在数据库和应用软件领域中成了世界第一。要全面主宰自己IT产品,艾利森还要有两样东西——操作系统和硬件。
甲骨文公司一直没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因为和IBM的过节,只有IBM公司的操作系统他们没用过。艾利森看盖茨也不顺眼,视窗也不是他的选择。不用这两家操作系统的话,艾利森就没有多少的选择余地了。甲骨文公司最初的研发操作系统平台是DEC的VMS操作系统,VMS淡出工业界后,他们的操作系统换成了惠普的HP-UX,后来是升阳公司的Solaris。在搞定了应用软件之后,艾利森要彻底解决操作系统这个最重要的开发平台。他选定的是红帽子(Redhat Inc)公司的Linux操作系统。
Linux是基于英特尔X-86芯片的免费操作系统,原代码全部公开,用户可以免费下载。其操作指令和标准Unix操作指令几乎完全一样。九十年代初推出后,很快就流行了起来,是微软操作系统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因其原代码是开放的,全球的顶尖程序员都能为它开发新功能。Linux很快就有了适用于PC的袖珍版,也有了为大型电脑专用的企业版。随着Linux的普及,一家专营Linux的公司成立了,它为用户提供收费维护。它就是红帽子公司(RedHat)
艾利森看好了红帽子公司后,就和红帽子公司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甲骨文公司免费派了一批程序员与红帽子公司合作开发Linux的新版本,新版的Linux将成为甲骨文系统的指定研发平台,双方互惠双赢。几年合作后,新版Linux中甲骨文公司程序员做的贡献比红帽子公司的多的多。甲骨文公司的程序员全部掌握了Linux的核心和开发技术。这时,艾利森对红帽子公司的人发话了:“因为甲骨文公司对新版Linux的贡献更大,甲骨文公司有权单独发行甲骨文 Linux。”
甲骨文合并升阳
红帽子公司就这样屈服了。有了红帽子公司的Linux操作系统后,甲骨文公司如虎添翼。因为Linux的严谨设计,它效率极高,抗病毒能力极佳,远胜微软的视窗系统。此时,甲骨文公司在软件业中的应用软件、数据库、和操作系统三大领域中中独占鳌头,成了真正的软件巨头。艾利森在软件业的影响遍布硅谷、美国和世界。
有了红帽子公司的Linux后,艾利森和甲骨文公司开始打硬件的主意了。电脑硬件是业内竞争最激烈的领域,稍不留神就输得分文皆无。要把数据库做的尽善尽美,必须要软硬结合,把软硬件结合的天衣无缝。艾利森和甲骨文公司好运连连,当他要涉足硬件,一个意想不到的机遇送上了门。升阳公司(SUN Microsystem),这个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天才组成的全明星电脑公司,终因经营不善,急需把自己卖掉。对艾利森和甲骨文公司来说这真是天上掉下的一个馅饼。
二零一零年初,甲骨文公司以74亿美元买下了升阳。最广泛使用的程序语言Java一夜之间成了甲骨文的了。升阳公司产品填补了甲骨文公司,从大、中、小型电脑到海量存储媒体,从程序语言到操作系统管理软件的大量空白。这个硅谷最有名的电脑公司,把几十年的原创科研成果,贱卖给了甲骨文公司,鼎盛时期的升阳市值曾超过两千亿美元。
收购升阳后,艾利森立马宣布升阳将不再支持升阳的免费软件,很多顶级程序师愤然离开了公司,原升阳的很多高管也离开了公司。艾利森不懂升阳的硬件部分,为此他把原升阳公司系统部执行副总约翰·弗罗艾(John Flower)留下来了,任甲骨文公司副总,统管公司硬件。升阳在被甲骨文收购前信誉已经不好了,被收购后,订单继续下跌。恢复这个曾经的电脑超级明星的声誉,是公司面临的最重要的挑战。
很快,艾利森就拿出了办法。在二零零九年九月甲骨文公司一年一度的开放世界(Open World)年会上,他正式推出了以升阳电脑硬件为平台的数据库一体机的第二版:(第一版V1用的是惠普公司的硬件)。这台超级电脑是升阳的硬件和甲骨文公司软件的完美结合,其性能远远超出了当时的数据库服务器,立马成为当时数据库的明星成品。艾利森也从中找到了公司产品的未来。甲骨文的最新产品是甲骨文超级组合。该产品集应用软件、数据库、和大数据存储于一体,性能极佳。
有了软硬两手,接下来艾利森开始进军云计算领域了。甲骨文公司是一家传统IT厂商,但甲骨文公司很早就有了自己的云战略。它完整的产品线和布局也让甲骨文公司成为业内唯一能够提供跨IaaS、PaaS和SaaS三个层面云计算产品的公司。
十年前,甲骨文公司就在一系列收购策略,埋下了自己的云战略。甲骨文公司会把把收购来的企业应用软件用云重写一遍。甲骨文公司的云应用是战略性的,云应用套件囊括了云应用所有领域。很快,甲骨文公司云应用的年收入就超过了10亿美元。但和甲骨文公司的总收入相比也还是很少,但在传统的IT企业里这是一项很可观的成绩。
因为甲骨文公司拥有全球广泛使用的中间层软件、数据库和编程语言(JAVA),甲骨文公司很快就完整地构建了云应用的各个平台,完整的云计算服务是离不开IT基础架构的,这样的话用户若使用甲骨文的产品,就可以很容易地把将已有的应用系统逐渐转变为云服务。同时,甲骨文公司的那一款集硬件、服务器、存储和基础软件为一体的软硬一体机更是将云应用系统发挥的淋漓尽致。在今天的甲骨文公司的战略中,云仍是重中之重,目前,甲骨文公司的研发投入为100亿美元以上,其重点是云和软硬一体。
目前的甲骨文公司经历了近四十年的积累和几十笔大手笔的成功并购之后,形成了从应用软件、中间层软件、数据库、开发语言(JAVA)、操作系统(Linux和Solaris)到服务器、存储甚至CPU等硬件产品的完整产品线,IT界仅此一家。
2014年9月18日,艾利森宣布辞去甲骨文公司的CEO。甲骨文公司CEO将由前惠普CEO马克·赫德(Mark Hurd)和萨夫拉·卡兹(Safra Catz)共同担任。艾利森将任公司的CTO。艾利森终于退到幕后了。
艾利森在为甲骨文产品宣传
但是,艾利森的八卦仍是硅谷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从他来到硅谷的那一天起,艾利森的八卦就从未断过。硅谷人不但津津乐道甲骨文公司的业绩,他们更喜欢艾利森的八卦给他们沉闷的生活带来的乐趣。硅谷有这样一个笑话:“有人问:上帝和拉里·艾利森有什么区别?”答案是:“上帝认为自己不是拉里·艾利森。而艾利森却认为自己是上帝。” 艾利森的传记作者威尔逊为艾利森所做的传记书名就是“上帝与拉里·艾利森的区别”(The Difference Between God and Larry Ellison)。《名利场》杂志这样评价他:“艾利森——硅谷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第一流的运动员,他是战斗机飞行员,参加过世界级帆船比赛。但是,他简单而天真的雄心是:扳倒比尔·盖茨。”
艾利森最有名的八卦是他的“耶鲁大学毕业演讲”。人们知道该演讲是他人杜撰的,但因其个性,很多人相信演讲是真的。演讲一经发表,立马传遍全球。该演讲极为邪门,竟称耶鲁当年毕业的一千名高才生,不但没有灿烂明天,而且是一千个失败者。他狂妄地声称,全球首富盖茨,和他这个全球第二富有的人都是大学退学生,而这些毕业生们不是。因此,他们永远别想成为世界首富。该演讲绝对误人子弟,艾利森再胆大妄为也不会这样做。
艾利森不是优秀的程序员,但却是甲骨文公司的灵魂。他放浪形骸的性格当年就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位副总裁回忆过1981年他刚加入甲骨文的情形:“ 艾利森开着辆马自达来机场接我,那车连后座都没有,但不知怎么却有个金发女郎在后面。艾利森把车开到家门口,女孩竟自离开。进了他家一看,里面还有一个女人。” 艾利森的技术特长也令人印象深刻,“他知道所有芯片的速度和驱动器规格”。他有着令人叹服的商业直觉。
艾利森有一张信用卡,限额是10亿美元卡,他曾数次收到会计师的警告,提醒他不要乱花钱,因为他常把信用卡刷暴,透支后被信用卡公司罚款。
就连与艾利森作邻居都要格外小心。他在硅谷的林边(Woodside)地区有一栋豪宅,从他的邻居家向外看去。景色非常好。他向邻居出价要买下该房子,邻居不肯。最后,艾利森以四千万美元买了下来,但房子市值最多八百万美金。
艾利森酷爱飞机,这可能跟他生父是空军战斗机飞行员有关。艾利森最爱战斗机。他曾用甲骨文数据库软件和以色列政府换取其战斗机,但未成功。艾利森拥有多架飞机,其中至少两架是战斗机,一架是意大利的战斗机,一架是退役的米格-29,美国政府禁止他把米格-29运进美国。美国国防部规定,军火商不能把现役的军火卖给私人。艾利森对F-15战斗机情有独钟。艾利森在美国买不到,就从沙特阿拉伯王子手里买了两架美国出口给沙特的F-15战机,但无法运回美国。艾利森曾驾驶他那架红色的甲骨文飞机和旧金山橄榄球队的著名四分卫乔·蒙坦纳(Joe Montana)从金门大桥(Golden Gate Bridge)下面飞过,不过他公开否认,因为此举违法。
艾利森以强硬形象著称于世,他不计后果地攻击、诋毁竞争对手微软和IBM。他说“IBM是昨天,微软是现在,甲骨文是未来”。从甲骨文公司创办以来,艾利森总是先设一个假想敌,然后公开宣称要消灭它,最后踏着“尸体”前进。如今,他像一个最后进入了决赛的选手,面对最后一个对手——微软。对此艾利森认为他是代表人类在向盖茨开战。盖茨与艾利森的宿怨由来已久。微软的发迹是在20世纪70年代,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习惯于主动进攻的微软以毫不留情的手段打败了多家软件公司,在软件行业里名声极坏。其中四家公司对微软最反感,它们是生产网络浏览器软件的网景公司(Netscape Inc)、甲骨文公司(Oracle Inc)、IBM、生产工作站的升阳公司(SUN Micro Inc),还有其他反对微软的人(Everybody Else),盖茨以其首写字母缩写合并,蔑称他们为“NOISE(噪音)” 。四家公司中,以微软与甲骨文公司的冲突最突出。当微软向“NOISE” 集团进攻时,微软的主要目标是网景。1997年,微软推出了浏览器ie4.0。几个回合下来,网景败下阵来,让出了大部分浏览器市场。正当微软大获全胜时,美国司法部起诉微软,认为它违背了1994年的判决,强迫计算机厂商将ie4.0与视窗操作系统捆绑销售。法官向微软出示了许多关键的细节证据令盖茨非常惊讶——因为作为CEO的他自己都不了解这些详情。他断定公司内部出了“叛徒” 。经过周密盘查,微软从公司一位清洁女工那里发现了线索,该女工承认被甲骨文公司雇佣,做了他们的商业间谍,每天从微软的垃圾中寻找对微软不利的证据,然后交给甲骨文。微软迅速向外界公布了此事,舆论哗然。一贯在媒体面前保持风度的盖茨声嘶力竭地大骂“看看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司,它们竟然对我们做出了如此卑鄙下流的勾当!” 该事件非常有名,是为软件业的“垃圾门事件”。但艾利森对此十分自豪。他说,虽然此事上不了台面,但它并不违法,我们的目的是要揭露微软的违法行为。艾利森曾这样说过:“我站在全人类这一边,所以不是我个人与盖茨开战,我是代表全人类向盖茨开战。”
艾利森和甲骨文飞机在金门大桥
“垃圾门事件”曝光以后,盖茨和鲍尔默大骂艾利森“流氓”、“无赖”。从此,盖茨和艾利森成为死对头。凡对甲骨文公司有好处的,盖茨必然从中阻挠;凡是盖茨乐意见到的,艾利森必然与之对着干。两家公司各展神通,在各条战线上多次交锋,互有胜负。互联网兴起后,艾利森又尝试颠覆微软王朝。艾利森和“NOISE” 集团的联合推出网络计算机概念,称未来电脑将以网络系统替代桌面系统,以网络软件租赁替代购买、安装软件,鼓励个人电脑把操作系统一脚踢开。这个概念刚提出时,被认为见解新颖,具有跨时代的影响,获得一片赞扬,但是市场和用户并不理会。几年后,网络计算机并没有什么实用产品。倒是微软的视窗98系统大获成功。这一回合,盖茨赢了。接下来的交锋发生在投资领域。1997年,苹果公司亏损连连,董事会只得请回被赶走的公司创始人、另一位在业界臭名昭著的“坏孩子” ——乔布斯。乔布斯和艾利森是好友,力邀艾利森加盟苹果公司董事会。谁知道艾利森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打起来了收购苹果公司的主意,遭到苹果公司上下的一致反对,艾利森丢掉了苹果公司董事会的位子。苹果公司的另一投资人是盖茨,微软投入苹果公司1.5亿美元,盖茨在这项投资上大赚了一笔。进入21世纪后,盖茨和艾利森的争斗进一步升级。两人之间爆发了世界首富之战。盖茨是世界首富,艾利森也进了世界富豪榜的前十名。2000年网络业兴起,高科技公司尤其是网络公司,大举购买甲骨文软件。甲骨文销售额和利润大幅增长,股价翻番,艾利森身价暴涨。同时,资本市场看衰微软等纯软件公司,盖茨财产缩水不少。艾利森与盖茨的财富差距缩小了,前者随时可能取代后者,成为新的世界首富。艾利森显然很乐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他多次质疑财富排名的计算方法,他认为按照他的算法,世界首富是他。2001年的盖茨,尽管财产比2000年同期减少了90亿美元,但在富豪排行榜上的领先优势反而增大了,他比第二名巴菲特的财产多出38%。
但艾利森决非等闲之辈。既然没有争到世界首富,他就在产品上苦下功夫,推出了全新的数据库软件甲骨文9i。艾利森与人打赌100万美元,称网站使用甲骨文9i要比用微软的SQL快3倍。甲骨文公司发言人称,4台装有甲骨文9i软件的服务器,工作效率与200台装有微软exchange的服务器相当。“911” 事件后,艾利森又提出了终极软件概念,向微软的世袭阵地开火。“想想一个公司把2000台视窗服务器换成6~8台运行甲骨文软件的服务器会是怎样的一个变化。”艾利森放出大话,引起了媒体的极大兴趣。不久就有媒体披露,微软自己的网站服务器用的也是甲骨文9i。这不啻为甲骨文公司做了一次巨大的广告。微软反应迅速,澄清说绝无此事。艾利森再次放言甲骨文公司软件天下无人可破,公开把产品放在网络上,挑战各路黑客。很快,英、法、意、俄、芬等多国黑客多次联手侵袭甲骨文公司网站,均无功而返,行业内专家对甲骨文产品一片褒奖。
其实,艾利森和盖茨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都不是好学生,也都没有大学文凭,1975年和1977年,他们创办了各自的软件公司。但命中注定艾利森要与盖茨为敌。即便从个人生活的细节来说,两人也是不折不扣的怪人。盖茨自微软创办以来就被认为是工作狂 ,不讲究穿着,不讲个人卫生,这在业界早已传为笑谈。盖茨可以几天不洗澡,要是外出开会的话,回家后,身上会散发一股臭味。盖茨可以通宵达旦连续工作16个小时,然后把一条毛毯裹在身上,倒头就能睡十几个小时,醒来以后继续工作。艾利森则穿着讲究,还有私人裁缝,尽管有时他的穿着有些怪异。私人生活方面,盖茨相当检点,他的结发妻子是前微软营销经理美琳达·弗伦奇(Melinda Ann French)。私人生活中,盖茨从无绯闻。艾利森则生性风流,是硅谷最出名的“钻石王老五”及花花公子。豪富、野性、上层阶级的气息、唐璜式的放纵使无数女人对他朝思暮想。他曾夸口说,曾与一打以上的好莱坞艳星有染。艾利森是商人、梦想家和疯子的结合。当苹果电脑公司的创建者乔布斯被问及艾利森的好友中谁是他最大的推动力时,乔布斯笑了笑,对着电话说:“女人”。
一九九六年的夏威夷帆船赛中,德国软件公司SAP帆船上的船员在海上对艾利森蹶屁股羞辱他。因为SAP帆船出了故障后,艾利森的船发现了,只是绕着SAP的船转了一圈,没有给予任何帮助。SAP船上的水手大怒,对着艾利森的船蹶屁股。后来查明绕SAP帆船转圈的船上没有艾利森,那是艾利森船队的补济船。艾利森对航海痴迷到了玩命的地步。他曾拥有过价值数亿美元的全球最长游艇。一次在南非海域遇到特大风浪,差点给喂了鲨鱼。不久前,他卖掉了游艇,花了五亿美元在夏威夷买了一座没人开发过的荒岛,面积一百四十一平方英里,是钓鱼岛的七十倍。为此,艾利森雇用了一家建筑公司为他在岛上设计建筑,公司把设计好的3维模型给他看时,他嫌模型不够真实,就在旧金山建了个一比一的模型,满意后立马毁掉。据说那个模型之所以不够真实是因其底端的数据库的功能欠佳造成的,而该数据库是甲骨文系统。
艾利森两次想买NBA球队都以失败而告终。先是想买新奥尔良黄蜂队(New Orleans Pelicans)被拒,前主人担心他会把球队搬去加州。第二次,他想买旧金山的金州勇士队(Golden State Warriors),投标未中。于是,他只好在旧金山建了一座体育馆。
艾利森最邪门的八卦是以一句话买下了一处旧金山的豪宅。一天夜里,他开车带着女友闲逛,见到一处两人都喜欢的豪宅。艾利森停车敲门,出价四百万要买下该房,双方立马成交,艾利森和女友当夜住了进去。后来有人核实此事,艾利森说,“为一夜情花四百万,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艾利森的性格中包含多种元素。从最根本上说,他是个商人、市场专家、无畏的梦想家。他是一位特立独行的CEO,他决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作为一位辍学大学生,艾利森以他完美的商业感觉、干劲和野心闻名于世。要像艾利森那样成功,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并且要不断地从错误中吸取教训。艾利森曾要求公司的销售额至少增长100%,这对于销售额已经高达数亿美元的公司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没有某种特殊的销售方式的话,这对于甲骨文公司和艾利森来说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一做法也许是艾利森犯下的错误,它对甲骨文公司的声誉产生过负面影响。尽管艾利森难以企及的要求使员工们面临高度紧张的工作环境,但这一做法也促成了极高的效率和甲骨文公司今天的成功。
除了亿万富翁之外,艾利森还有多种头衔:花花公子、世界著名的帆船赛手、狂热的体育爱好者、冷酷无情的商人、营销天才、前卫的思想家。当人们说他不是一位普通商人时,他们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艾利森以其古怪的言论而闻名,他曾不经意地告诉记者他会随时买下苹果公司,和他的老伙计乔布斯一起经营。他提到过他不介意驾驶他的战斗机向微软总部扔一枚导弹,也不回避称盖茨为“PC教皇”。他对微软毫不畏惧,并且从公然的挑衅中获得动力。他召集的每一次记者招待会都像是一场披头士乐队的巡回演唱会。他的魅力非同一般,既能将人们吸引到他的公司,听他调遣,也能让关键客户放弃竞争对手的产品,转而使用他的产品。他是天生的商人、领袖和独具魅力的人。人们常指责他没有将全部精力用于公司的经营。确实,在日常公司会议上他常常走神,但一旦他决心干某件事的时候,通常会发生三件事:他会列出一个管理人员名单,再在合适的人选上打勾;他会变得低调,以赢得他人的尊重;最奇怪的是,这时候的公司会议会变得非常友好。1999年他以闪电般的动作,一扫公司那种各自为政、支出缺乏周密计划的做法。把原先的高成本销售方式转向互联网销售,数百个计算机系统被整合成几个相互关联的整体。结果是,9个月内为公司节约了开支5亿美元。他常常会亲手改写合同,不断制定新的价格标准,甚至亲自与对手讨价还价。在其乖张的表面背后,是细致入微的精明,这就是为什么他到目前为止从未马失前蹄的原因。
艾利森的私人岛屿
艾利森对待下属的方式也很奇特。如果一周之内不愿意与某员工吃两次午饭,那就不要雇用他,这是公司内部广为流传的艾利森用人标准。作为一个技术和商务领域的梦想家,艾利森极端得几近“疯狂”。他说:“当你成为你的信念与所有其他人都不一样的第一个人时,你就是在说:我是对的,而其他人都错了。这并不让人愉快,一开始你可能会很高兴,同时就要准备被人攻击了。这种情况下,实际上有四个阶段:先是,每个人都告诉你,你疯了;然后,你会听到他们说,‘那还有点价值,但很疯狂’;接下来他们说,‘好吧,我们做得比他们好’;最后,他们说‘你说什么呢?一开始这就是我们的主意。’
一直以来,艾利森最欣赏的梦想家是伽利略。“在伽利略时代,人们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绕着地球转,伽利略却说哥白尼是正确的,地球围绕太阳转,为此他陷入了无边的麻烦。就像我现在这样!” 艾利森无奈地喃喃自语道。艾利森创立了世界上最棒的、盈利最多的公司,他是硅谷的钻石王老五。朋友和同事们则认为他没有安全感、狂妄、才华横溢、阴暗、幽默、残忍,一个大名鼎鼎的亿万富翁,一个无赖。他的财务总监称他为独裁者。他是个狂热的球迷。他喜欢扬帆出海。然而,在艾利森所有这些“坏孩子”形象的后面,是他极端敬业的工作态度,艾利森的好友,前英特尔的总裁安迪·格鲁夫(Andy Grove)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