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往事——重建南方 II（Reconstruction Era II）
“友谊、地位、财富对一位雄心勃勃的人而言，十分重要，但将因为我的回答而一扫而光。”
—— 埃德蒙多•罗斯
总统重建
约翰逊让激进的共和党人失望了，他没有要求国会召开特别会议，只是宣布了自己的重建方案。约翰逊宣布，对所有承诺支持国家统一、遵守法律并反对奴隶制的人都给予宽恕，他还同意前邦联政府的官员可以参选。结果，他们很多人都当选了，这让激进共和党人很气愤，他们认为前邦联官员再次当选，意味着南方没有改变，他们指责约翰逊太软弱，他们要求惩罚叛乱者。一份激进共和党人主办的报纸这样写到：“目前要采取的一项切实可行和安全的政策是，在北方的精神没有成为全国的精神之前，北方必须保留军管，只要南方的叛乱者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南方人就不值得信任，”
激进共和党人认为总统的重建计划必须停止。他们企图控制国会，在国会通过他们自己的重建计划，惩罚南方叛乱者保护自由民的权利，他们必须有政治权力。他们想通过两种方式控制国会，首先，拒绝让南方诸州新当选的国会议员在国会开会前就职，然后，成立自己的重建委员，由该委员会而不是参众两院决定国家的重建。
国会通过了几项法律，授权联邦政府保护南方诸州自由民的权利。约翰逊再次否决了这些法律，他说，这些法律侵犯了州权。总统的这些行为，使激进的共和党人更加愤怒了，他们的报纸猛烈攻击总统和他的重建政策，有些报纸甚至指责总统是叛国者。大部分美国人同意激进的共和党人对约翰逊的批评，导致了激进共和党人在一八六六年国会选举中大获全胜，激进的共和党领导人在国会获得了巨大的权力，他们能够通过他们想要的法律，他们有能力否决总统的否决。于是，激进共和党人一次又一次地通过了约翰逊所否决的法律。华盛顿的政治气氛非常紧张，府会关系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差的。激进的共和党人试图弹劾总统。激进的共和党人和约翰逊总统之间的冲突成为美国历史上最重要也是最紧张的历史时刻。
弹劾安德鲁•约翰逊总统
一八六六年的国会选举中，共和党激进分子牢牢控制了国会的参众两院，他们能够通过被总统否决的法案。约翰逊在面对共和党激进分子试图夺取政府权力的时候，他拒绝与他们站在一起。总统和国会间的冲突导致了国家政策混乱。最后，共和党激进分子们决定要弹劾总统，这在美国历史上是第一次。美国宪法规定，在审讯弹劾案时，众院有权提出弹劾总统议案，参议院起法庭作用，最高法院首席法官为审判长，若参院有三分之二的议员认为总统有罪，总统就将被弹劾。
一八六七年一月七日，共和党激进分子就设法在众院通过一项弹劾总统的决议。温和派为主的执司法委员会进行了广泛的听证，这些听证表明，约翰逊若没有更严重的倒行逆施的事例，弹劾会毫无结果。对约翰逊的第一次弹劾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一八六八年初，众院的共和党激进分子再次任命了一个委员会来拟订对约翰逊的控告，他们对约翰逊提出了十一项指控。头八条是关于总统企图不经参院同意而撤换战争部长斯坦顿（Ｅｄｗｉｎ Ｓｔａｎｔｏｎ）和任命继任者，他们认为总统解除战争部长职务违犯了一项新的法律“职务任期法”。该法律规定，没有参议院的批准，总统无权解除内阁成员的职务。但是，约翰逊拒绝承认这部新法，他认为它违宪。第九条控告约翰逊试图说服哥伦比亚特区司令直接听命于他，从而破坏“军队指挥法”。第十条控告总统“试图煽动所有善良的美国人反对国会和国会通过正当合法程序实施的法律”。最后的“混合”条款汇总了前十条所列举的全部罪状。一八六八年二月二十四日，众议院以一百二十六对四十七票通过对总统进行弹劾。
众议院任命了七名“协议委员”（即为检察官）将本案向参议院提出诉讼。审讯从三月四日起，进行了十一周。因为总统解除斯坦顿职务而达到高潮的强烈不满情绪，在旷日持久的审讯过程中渐渐平息了下来，这对约翰逊很有利。约翰逊拒绝出席审讯，只派他的律师团为他辩护。参议员们宣誓保证公正。约翰逊的律师团中包括了当时国内最好的律师；司法部长亨利•斯坦伯里（Ｈｅｎｒｙ Ｓｔａｎｂｅｒｒｙ）；后来的国务卿的维廉•埃瓦茨（Ｗｉｌｌｉａｍ Ｍ Ｅｖａｒｔｓ）；前最高法院法官本杰明•柯蒂斯（Ｂｅｎｊａｍｉｎ Ｒ Ｃｕｒｔｉｓ），“德雷德•斯科特”（Ｄｒｅｄ Ｓｃｏｔｔ）一案中的不同意见者。他们在审判期间比起“协议委员”的法律才干要高出一筹。他们主要就三个论点进行辩护：政府官员只有犯了能在普通法院起诉的罪行时才能被弹劾；约翰逊要求验证“职务任期法”的合法性并非犯罪；这条法律仅适用于“在总统任期之内由总统任命的”内阁成员，它不适用于林肯任命的斯坦顿。约翰逊的律师团要求拿出证据，而不是情绪。他们说，宪法要求拿出证据证明总统的罪行。他们说，这是一个政治审判。他们说，如果总统仅仅因为政治原因被弹劾，那么这将对联邦政府造成极为严重的危害。如果仅因为众院多数和参院三分之二议员反对而被弹劾的话，那么任何总统都不会是安全的。
约翰逊实际上是因为两年来坚决反对共和党的重建计划而受审。用一位国会议员的话来说，他的罪行就是“为了那些将南部诸州拖进叛乱的要犯们的利益，而用自己的意志去重建叛乱诸州的重大图谋。”弹劾是自林肯以来府会之争的顶点。巴特勒说出了弹劾案的真相“就其本质和后果而言，是对破坏政府某些根本或必要原则、或是不利于民众利益的做法提出起诉。这种做法在不触犯成文法的情况下，采用滥用自由决定权的手法，可能会构成对宪法、对法律、对就职宣誓或是对职责的侵犯”。
但是温和派害怕开创一个坏的先例，有了这个先例，国会就可以三分之二的多数撤换任何一位与之意见不同的总统。这种做法可能会破坏宪法规定的权力平衡。温和派也不喜欢约翰逊，但他们不想削弱总统的权力。一位保守派参议员说，“总统是被公正地还是不公正地解除职务，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政府是不是墨西哥化了，是不是成为到头来必定要把我们的制度彻底推翻的样板。”
对总统裁决即将到来。五十四名参议员将对此投票，要弹劾总统必须有三十六名参议员投票赞成。共和党激进分子在参议院有三十五名参议员要投总统有罪的票，只有七名参议员还没决定，要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投总统有罪的票的话，那么约翰逊就将被弹劾。共和党激进分子给这七位议会员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还想购买他们的选票，共和党领导人也威胁他们，他们所在州的支持者给他们写了无数封信，要求他们投票赞成总统有罪。
尽管他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来自缅因州（Ｍａｉｎｅ）的参议员还是拒绝了强迫自己做别人希望他做的决定，他在一封信中说：“先生们，我希望你和我所有的朋友都能理解，是我而不是他们，坐在裁决总统的席位上，是我而不是他们宣誓要公平裁决，是我而不是他们要对自己的裁决向上帝、人民和因此产生的结果负责。”堪萨斯州的联邦参议员埃德蒙多•罗斯（Ｅｄｍｕｎｄ Ｒｏｓｓ）也拒绝在压力下投票，他说：“我相信我有勇气投下我认为正确的一票。”
在投票的最后日子里，七位共和党参议员中有六位表明将投总统无罪的票，但堪萨斯州参议员埃德蒙多•罗斯仍然没有决定，他还在犹豫，他的投票将决定总统弹劾案的胜负。他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有人给了他兄弟二万美元，让他透露罗斯将会怎样投票。每到一处，都有人要求罗斯投总统有罪的票。参议院的投票日期定在五月十六日，参议院内座无虚席。首席大法官萨曼•蔡斯（Ｓａｌｍｏｎ Ｐ Ｃｈａｓｅ）请参议员一个一个回答：总统是有罪还是无罪。最后，首席大法官叫到了罗斯的名字。
罗斯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参议院内安静极了，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他后来说：“他们就像在注视着一座打开的墓穴”。罗斯缓缓地说：“友谊、地位、财富对一位雄心勃勃的人而言，十分重要，但将因为我的回答而一扫而光。”大多数人没有听到罗斯在说什么。首席大法官蔡斯让他重复他的答案，这次，罗斯的回答响彻参议院大厅：“无罪！”
弹劾安德鲁•约翰逊总统
审判结束，首席大法官宣布了审判结果。如前所料，第一项指控中，有三十五名参议员认为总统有罪，十九名参议员认为总统无罪，共和党激进分子因一票之差而失败。对其他指控的表决，结果也一样。共和党激进分子在参院没有获得三分之二的多数，约翰逊无罪。
共和党激进分子和他们的报纸猛烈攻击那些认为总统无罪的共和党参议员，他们称这些共和党参议员为叛国者。共和党激进分子和支持者都在谴责他们，他们都没能连任，也没能成为政府官员，他们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他们坚信，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罗斯对他妻子说：“今天，很多人诅咒我，但明天，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我在美国迄今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威胁时挽救了国家而祝福我。”他是对的，对约翰逊的审判是美国史上一个重要转折点，如果他被弹劾，那么就会在美国的政治生活中产生这样一个惯例：总统只有经过国会批准才能履职，总统就成了总理，他将依赖国会的支持才能任职，总统制就成了内阁制。约翰逊的胜利，使总统独立于国会之外。罗斯在贫困潦倒中结束了一生。但是，历史站在罗斯及其同党的一边，近一个世纪以后，肯尼迪（Ｊｏｈｎ Ｆ Ｋｅｎｎｅｄｙ）总统将罗斯写进了他的《勇敢人物志》一书中。书中说他超越了党派偏见，不为时尚左右，是一位立宪英雄。
重建中的最高法院
在弹劾辩论中，国会和联邦最高法院也有争论，最高法院未作最后较量就退出了。最高法院对一八六六年“米利根案”的裁决——对非战区的公民进行军事审判是非法的——使得军事法庭和军事管制在南方失去作用。起草“米利根案”判决的最高法院法官戴维•戴维斯（Ｄａｖｉｄ Ｄａｖｉｓ）在一八六七年二月说，他认为该判决不适用于叛乱诸州，在国会宣布结束战争状态之前，这些州仍处于战争状态。共和党人担心，要是因军事法庭引起的诉讼在提交最高法院时，最高法院会宣布“重建法令”违宪。共和党人指“米利根案”的判决是“我们无需尊重的司法上的错误。”他们提出很多法案来限制最高法院的权力，如要求至少要有三分之二多数的最高法院法官才能裁决国会的法案为违宪，限制最高法院受理上诉的权限，使国会以三分之二的多数推翻最高法院的判决，甚至要解散最高法院。众议院通过了一项法案，规定最高法院必须以三分之二的多数才能判决立法违宪。但该法案未能被参院通过。除了个别事件外，国会未能通过任何提案来限制最高法院的权力。
一八六七年，最高法院拒绝了密西西比州和佐治亚州官员关于颁布一道禁令以阻止联邦官员实施重建法的诉讼。一八六八年初的“麦卡德尔单诉案”差一点使最高法院和国会重起冲突。军方于一八六七年十一月，逮捕了密西西比州的威廉•麦卡德尔（Ｗｉｌｌｉａｍ ＭｃＣａｒｄｌｅ），因为他发表反对重建的文章。当联邦巡回法院拒绝他提出的实行人身保护法的请求后，麦卡德尔以“一八六七年人身保护法”为根据，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一八六七年人身保护法”是国会为了保护自由民免遭监禁而通过的法律。在审理卡德尔上诉期间，国会于一八六八年三月二十七日，废除了该法令，这等于是剥夺了最高法院受理该案的权力。
但这不是最高法院因胆怯而投降。宪法第三条第二款授权国会对最高法院的上诉裁判权作出规定。因为拒绝裁判该案和早先的密西西比案件及佐治亚案件，最高法院实质上宣布了重建南方是一个政治问题而不是宪法问题。让脱离联邦的州回归联邦的工作是一个超越宪法的问题，从本质上讲这是一个政治程序问题，是为了保证每个州都有一个共和形式的政府而由联邦政府行使宪法职责使之合法化的政治过程。
国会的重建显示出美国宪法的弹性。尽管有叛乱和内战的冲击，重建并没有改变国家的基本建制。总统职务经受住了建国以来的最大威胁。最高法院在一八六八年和国会可能发生的对抗中让步了，但却保持了其作为政府的同级机构的重要性，同时也拥有充分权力，并于一八七零年代取消了重建法。撒迪厄斯•史蒂文森（Ｔｈａｄｄｅｕｓ Ｓｔｅｖｅｎｓ）以革命的合法性取代宪法的合法性的尝试未能成功。内战和重建引起的危机暂时改变了联邦政府这三个机构的平衡，但没有摧毁这种平衡。
国会重建
尽管国会没能弹劾总统，参院的表决没能解决国会和白宫在南方重建上的冲突，但这一切对南方未来的重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激进的共和党人希望对发动内战的南方诸州予以惩罚，他们还希望在南方成立支持共和党的州政府。激进的共和党人想要得到南方的支持，一个办法就是给自由民投票权，他们知道，过去的奴隶会把票投给解放他们的政党。另一个办法是不让南方白人投票。他们通过了一项法律，规定：参与过对抗合众国的南方人将被剥夺投票权。这样一来，南方绝大多数白人就不能投票了。
国会还在南方诸州回归联邦的问题上态度强硬。国会要求南方诸州必须通过一部新宪法，以保护自由民的投票权，还要求南方诸州批准给予自由民公民权的宪法修正案。共和党激进分子派遣他们的支持者到南方，组织自由民来支持共和党。许多南方白人痛恨这些北方人。南方人有理由痛恨这一切，他们在战败了，失去了很多权力，而且还要忍受着战争的创伤。南方诸州纷纷召开会议，组建他们的新政府。很快，除了三个州外，其余各州都建立起了新的立法机构。毫无意外，共和党激进分子牢牢掌控着这些新的州政府，许多州的州长和州政府官员都是北方来的“投机者”。
这些官员很不可靠，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谋私利。南卡罗莱纳州的新州长是一位来自俄亥俄州的前军官，他把政府的官位给了一些坏人，甚至是通辑犯。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州长是来自伊利诺斯州的投机客，四年后离任时，带走了一百万多美元，而他的年薪只有八千美元。公务官员不诚实的现象，不止在南方。内战后这一时期，美国各地都出现了政府官员不诚实的问题，北方也有，甚至发生在白宫。这是美国历史上最不诚实和最软弱政府的例子。不过，必须指出，在南方并非所有官员的都不诚实。一些州的新政府做了很多好事，他们修路铺桥，兴办学校医院，改善交通和教育，他们帮助企业修铁路。最重要的是，他们给予曾经是奴隶的黑人以希望，这些人在他们前主人的土地上努力工作，创造自己的新生活。
有关南方重建的历史纪录是复杂的。在今天，很多南方人还认为重建时期是一个痛苦的失败时期，也有些人说，南方重建这一时期对于南方创造一个与从前不同的新生活方式是完全必要的。历史学家认为南方重建在几个方面改变了美国，最重要的是美国宪法，国会在此期间通过了三个具有历史性的宪法修正案。
一八六五年十二月批准了宪法第十三修正案，该修正案结束了奴隶制。一八六六年六月批准了宪法第十四修正案，该修正案规定，凡是在美国出生和移民到美国定居的人都是美国的公民和他们生活所在州的州公民；该修正案还规定，任何一个州都不能限制公民的权利。
宪法第十五修正案到一八七零年才被批准。最初的宪法第十五修正案有三种表述：第一种表述为：禁止各州以种族、肤色或曾是奴隶而剥夺公民的选举权；第二种表述为：除上述规定外，再加上禁止各州以文化、财产或出生作为有选举权的资格；第三种表述为：凡年龄在二十一岁以上的男性公民均有选举权。头两种表述是为了限制州权，最后一种表述则扩大了国家权力。经辩论后，国会通过了第一种表述最保守的那种。
虽然，宪法第十三修正案解放了黑奴，第十四修正案保护了他们的权利。但是，这些宪法修正案并没有得到实施，要到一个世纪后，马丁•路德•金（Ｍａｒｔｉｎ Ｌｕｔｈｅｒ Ｋｉｎｇ）和其他民权运动领导人才将这些宪法修正案真正落实。然而，这三个宪法修正案所传递的信息在促使黑人拥有完整和平等的公民权方面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这些宪法修正案和激进的共和党人的其他行为改变了南方的劳动制度和生活方式，南方人对此很不满。愤怒的南方白人成立了“三Ｋ党”和其他一些组织，针对黑人采取恐怖行动。这些宪法修正案激化了南北之间的矛盾，并持续了很多年。南方重建还改变了南方的经济。白人农场主只得将大农场划分成小块地，连同种子、工具和农用设备一起租给黑人耕种，作为交换，农场主可以获得由土地租用人耕种的一大部分收成。这种制度就是佃户耕种制，该制度在南方持续了近百年。佃户耕种制让黑人第一次为自己的生活而种地，这也使黑人很难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结果，大多数南方黑人仍然很穷。这种体制使南方在很长一段时期里都是美国最穷的地区。
一八六八年大选
内战结束后的几年里，美国在约翰逊总统领导下进行重建。约翰逊很快就发现，他陷入了与国会的激烈斗争。一八六八年，激进的共和党人试图罢免他，但没有人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们的指控，他们的努力因一票之差而失败。当针对约翰逊总统的审判结束时，他在位的时间已不足一年了。于是，约翰逊开始寻求连任。但是，约翰逊的对手是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内战英雄尤利西斯•格兰特（Ｕｌｙｓｓｅｓ Ｓ Ｇｒａｎｔ）将军。选举变的毫无悬念。格兰特在内战后期担任北军总司令，在他的领导下，北方取得了内战胜利。现在，格兰特是美国声望最高的人，无论他到哪里，以前的北军将士们都要和这位他们的前总司令握手。
一八六八年的总统选举是对重建的一次公民投票。当时，美国面临着战后重建和财政问题。财政问题是由战时立法印制的纸币美元和国家银行引起的。内战造成的通货膨胀和纸币、硬币同时流通，形成了硬币价值高于纸币的现象。同时，经济正经历战后衰退，通货在两年后收缩了百分之十二。一些经济部门把这些困境归昝于纸币的收缩。国会于一八六八年一月禁止了纸币的进一步贬值。货币问题上出现了区域性联盟，这次是东部反对西部。西部人上到国会议员下到两党百姓都反对纸币贬值，因为纸币的发行在西部不公平，对西部经济的打击远甚于东北部。但是，东部共和党人中也有很多的人，也公开反对纸币贬值。在这个问题上，两党内部也存在着分歧。
共和党于一八六八年五月召开了全国代表大会，格兰特真正的对手只有最高法院大法官萨蒙•蔡斯一人。但蔡斯在弹劾约翰逊案中倾向于总统无罪。但一八六七年的共和党激进派还是推举了蔡斯而不信任格兰特，因为这位将军战前只投过民主党的票。
民主党在选择总统候选人时，费尽心机，在提名大会上，经过多轮的投票也没能选出一位候选人。最后该党领导人相互妥协，纽约州州长霍雷•肖西摩（Ｈｏｒａｔｉｏ Ｓｅｙｍｏｕｒ）为总统候选人，他在第二十二轮投票中获得了提名。肖西摩并不想当总统。但在民主党领导人的极力劝说下，他同意与格兰特竞争。
一八六八年大选，两党侯选人都不在心。格兰特对他的竞选班子说，他不参加竞选活动。竞选期间，肖西摩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自己的农场里。竞选的主角是两党的支持者。共和党敦促北方民众，把票投给在内战英雄格兰特。他们还警告说，肖西摩和他的民主党人尚存反叛之心。肖西摩的支持者花了大量时间来反驳共和党人的指控，他们说格兰特是说谎者。还说，格兰特被极端分子所控制，格兰特会像独裁者一样来统治美国。最后，民主党失败了。格兰特获得了大多数的普选票和选举人票，赢得了总统大选。对于一位军事英雄来说，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