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美国往事——船长:康内留斯·范德比尔特(一)

老钱:美国往事——船长:康内留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一)

三十年前,我在东北的一所综合大学上本科。当时正值改革开放的头两年,党禁初开,各种思潮都在流行,主要是共产党的右派思想和东欧社会主义。记得老爸当时订了三份杂志,现在想来,这三份杂志对我这个物理系的大学生的影响非同小可。这三份杂志是《读书》、《自然》、和《自然辩证法》。《读书》是一位导师,让我能分辩文学的优劣、读出文化的进程、学会享受思想的乐趣。尽管我读不懂《自然》,但它让我了解到了当时世界上最新的科学成就。而《自然辩证法》让我喜欢上了哲学和科学史。我在家中读完了这几本杂志后,再去上政治课。可想而知,我和政治课老师之间将会有什么样的争论了。记得曾经争论过资本家剥削的问题,我说象爱迪生和诺贝尔这样的资本家对人类进步的贡献怎么说都不过分,他们拥有大量财富是正当的。老师让全班讨论这个问题,我没想到绝大多数人的答案竟然是课本上的标准答案。我想现在的大学生可能没有一个人会给出这样的答案。来到美国后,对美国的现实和历史有了一些了解后,渐渐了解到,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说就是一部经济学。经济学的一大半就是如何分配社会财富的问题。这个问题在美国也是一点点进化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尽管美国社会财富的分配已经算很合理了,但还是有很多人认为不够公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贫富差别,但是,所有的社会中都有贫富差别,贫富差别不一定是不公平,这要看这种贫富差别是怎样产生的。好吧,先让我们来看看美国的富翁是怎样练成的吧。

商业交易与竞争常常被比作战争,其激烈程度和手段的多样化几乎和战争一样,为了利益,公司在商战中无所不用其极。商战中,头脑和意志是第一位的。但是,时机和运气也同样重要。美国内战结束后的那些年月,是所谓的“镀金时代”,“镀金时代”的美国最具自由市场的特征,在自由市场前题下,出现了各种各样现代商人或称企业家。他们的所作所为,加快了美国的现代化步伐。而他们也借着天时地利成了商界的一代天娇,成就了自己的财富人生。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能够抓住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创新把它商业化,或者创造出自己特有的经营方式。“镀金时代”里,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本文的主人公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的先祖来自荷兰,范德比尔特家族在北美大陆有记录的第一个人是简·阿尔岑·范德比尔特(Jan Aertsen Vanderbilt),他于一七零五年去世。范德比尔特家族赴美的原因,大多数传记作者认为是因为“郁金香泡沫”破裂。一六三六至一六三七年期间,荷兰的郁金香期货市场在达到狂热巅峰之后瞬间崩溃。范德比尔特家族很可能就是在这场郁金香花球的豪赌中输掉了大量家产后,才出走北美的。

一七九四年五月二十七日,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出生于纽约的斯坦顿岛(Staten Island)。父亲也叫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母亲是菲比·汉德(Phebe Hand)。菲比比她丈夫小三岁,和老范德比尔特早逝的母亲一样,她有英国血统,和老范德比尔特一样,她也很早就成了孤儿。和老范德比尔特不同的是,菲比受过教育,并在小康环境中长大。菲比从孩提时就被她们家的一个朋友—一位传教士收养,在新泽西(New Jersey)的罗韦(Rahway)过着稳定而充满关爱的生活。老范德比尔特和菲比一共有九个孩子。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出生时很健壮,还不会走路时他就学会了游泳。其他孩子满足于在附近海岸边戏水的时侯,范德比尔特已开始游弋于大海的浪峰上了。范德比尔特会把他的划艇划的很远。对安危的粗心和对气候的无畏,开拓了范德比尔特的航行视野。范德比尔特还是一个出色的骑手。整个青年时代,范德比尔特都非常爱好运动。范德比尔特一生喜欢艰苦、直接的体力竞技,轻驾马车比赛是他晚年最喜欢的运动。范德比尔特笃信这些比赛及酗酒和嫖娼磨炼出了他的阳刚之气。范德比尔特讨厌读书,十五岁时,就想离家上船工作。范德比尔特的母亲,仅有的能驾驭这小伙子的人,那时侯也只能不时地进行劝导,提建议。最后,范德比尔特的母亲要他再干一个月的活,就借给他一百美元让他买下他相中的一条船。这样,范德比尔特就能从事斯坦顿岛和纽约城之间的摆渡生意了。

范德比尔特接受了母亲的建议,不久就成了一艘渡船的主人,这是他的命运。在他七十多岁时,提起这件事时就象刚刚发生一样:“六十年前,我工作在明媚的五月的早晨,那时我信步在自己的第一条平底双桅帆船中,升起自己的帆,将手放在舵柄上,我感到了真正的满足。那种感觉真好。后来,我在哈莱姆区弄到二百万美元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

那是一个充满潜力和激情的时代。范德比尔特出生和成长的时代,美国基本上属于农耕经济时代。后来的经济学家估计,一七九四年,美国的GDP为三亿一千万美元,当年人口为四百四十三万人,人均GDP为七十美元。到了一八七七年,范德比尔特去世的那一年,美国的GDP为八十五亿二千万美元,当年人口为四千六百四十万人,人均GDP为一百八十四美元。也就是说,范德比尔特在其有生之年,美国的净资产增长了二十多倍,同期美国的人口仅增长了十一倍还不到。

年轻的范德比尔特刚踏入社会的时侯,纽约州几乎所有的地方包括曼哈顿(Manhattan)的大部分地区还是乡村。曼哈顿后来成了全美的商业和金融业中心,可在当时,这才初见端倪。一七九二年,纽约的一个小型的股票债券市场正式营业,当时只有二十四个会员。纽约股票交易所(一八一七年时称为纽约股票交易办事处,一八六三年改称纽约股票交易所),一直隶属于宾夕法尼亚(Pennsylvania)股票交易所,直到后者在一八三七年宾州股市崩溃。

纽约的银行系统也只有其雏形,由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于(Alexander Hamilton)一七八一年受特许创建,联邦党人主导的纽约银行(Bank of New York)在纽约处于垄断地位。一七九九年,阿伦·伯尔(Aaron Burr)创建了另一家银行——曼哈顿银行(Bank of Manhattan)。不久,曼哈顿银行的规模就堪比纽约银行了。纽约银行利用自己的资源援助联邦党的商人农民,同时支助联邦党人的竞选活动。曼哈顿银行也尽其所能地支持坦慕尼协会(Tammany Hall)的人。该银行为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在一八零零年当上总统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打破了联邦党人在纽约的商业和金融机构中的主导地位。

新生的美国在不可阻挡地前进,同时展示了新的地理、金融和文化景象,这就是范德比尔特面临美国。一八一零年,范德比尔特拥有第一艘船的那一年,德威特·克林顿(DeWitt Clinton)、戈维纳·莫里斯(Gouverneur Morris)、菲利普·斯凯勒(Philip Schuyley)、约纳斯·普拉特(Jonas Platt)一起,呼吁修建伊利运河(Erie Canal)。这项工程被称为“国家工程”,它能将东海岸的商品直接运到底特律,它对美国的商业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

一八一一年春,议会批准曼哈顿的街道规划图。十二条南北大道,每二百米有一条东西向的横向马路贯穿,每条横向马路都连接东河(East River)和哈得孙河(Hudson River)。纽约,为自己成为美国的商业和金融中心作好了准备。范德比尔特日复一日地工作、享乐,对这些事件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清清楚楚。

范德比尔特很快赢得了同行们的尊重。尽管,他们不想有新的竞争者进入他们的行业,有些人用阴谋诡计,还有些人曾用有形的方式加以阻拦。但在健壮和聪明的范德比尔特的面前,这一切都未能奏效,反倒让他赢得了同行们的尊重。一八一二年战争(War of 1812)期间,范德比尔特曾将一船士兵从纽约湾上游运往曼哈顿。航程中,另一条船上的一个军官坚持说为了检查,范德比尔特必须将其乘客转移到他的船上。范德比尔特发现这位军官的船只是他竞争对手的。于是,范德比尔特以人们熟知的方式,直截了当地告诉这位军官,他是不会这样干的。这位军官被范德比尔特激怒了,跳上了范德比尔特的船,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范德比尔特避开来剑,一拳将其打倒,然后,抓起军官的裤子,把他丢回到了那条船上。

熟知范德比尔特的人都知道,他这还是比较克制的。最恨他的竞争对手都知道,范德比尔特的成功,靠的是不畏艰辛,他好象根本不在乎疲劳、饥饿、恐惧,和让人烦心的事。从天没亮直到深夜,范德比尔特一直在摆渡客人。单程票价十八美分,双程票价二十五美分。乘客们多是准时往返的常客。范德比尔特很快就赢得了守时的名声。在用风做动力的航海时代,这很不容易做到。范德比尔特有着高超的航行技术,必要时,他会用桨来完成航程,他从不例外地准时、甚至提前将客人们送到目的地。范德比尔特从未因坏天气而取消过航程,只要乘客有胆量,再凶险的航行他都无所畏惧。一八一二年战争期间,一位军官问范德比尔特能否穿过风暴,将一支部队送到曼哈顿。范德比尔特回答说:“行,但是一部分航程会在水中。”他真的完成了这次航行。到达终点后,士兵们都说整个航程中他们没有舒过一口气。

大部分竞争对手一天工作十二到十四个小时。但是,范德比尔特不放过任何生意。晚上,他在赫德森河口运货,摆渡游客。他好象不需要睡眠,没人知道除了船之外他是否还有家。很快,他的生意就大了起来,还清了父母的一百美元,还给了家里数倍的钱。

范德比尔特寡言少语、言语粗俗,对待乘客和客户很粗暴,他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范德比尔特热衷于提高渡船的效率,确保利润的最大化,对礼仪态度和乘坐的舒适度则并不关心。范德比尔特是一个粗暴、严厉和自负的人,他缺乏耐心,我行我素,自私自利。认识他几十年的医生和朋友贾里德·林斯利(Dr.Jared Linsley)回忆道,范德比尔特是“我见过的人中,最不易受他人影响的人。他有一个怪癖,如果他在说话的时候被别人打断,他就停在那里,再也不说下去了,一生都是这样。他从来不听从别人的建议,应该说是不直接听从”。范德比尔特依靠自己的毅力,抓住一切赚钱机会。他还不顾一切地打压竞争对手,他从不与同行结盟,而是尽其所能地压价,以保证他的小船每天都能满载而发。他发动价格战,不惜牺牲利润以确保满载运输,让对手败下阵来。不久,范德比尔特换了一艘船梁较宽、带稳向板的单桅帆船,作为斯坦顿和曼哈顿之间的渡船。这艘长六十五英尺的单桅帆船使他能在帆驳船无法行驶的气侯出航,帆驳船到不了的地方现在能去了,能运载的乘客和货物也比以前多了。单桅帆船的稳向板使船体更稳定,无论风向和潮汐情况如何,它都可以向任何方向行驶。

一八一二年战争时,英国人对美国的海上封锁,严重地影响了经营海外运输和远程运输的生意,但却为短途运输业创造了新的商机。为了躲避英国海军,人们将长途运输,分成几次短途运输。如果被英国海军发现,像范德比尔特这种小船将会十分危险。但范德比尔特的勇气和技术让他敢于冒险,和带来的回报相比,这危险实在算不了什么。战争让范德比尔特因无所畏惧而声名远扬,他的信誉也提高了。一八一四年,在战争最为惨烈的时侯,英国皇家海军准备向纽约市进攻,纽约市群情振奋。美军驻纽约总司令命令军需官采取一切手段,确保本地堡垒的给养。军需官要几十位船老板的投标,不少人的标价要低于成本,他们这么做不是爱国,而是为了确保竞标成功,从而免服军役。范德比尔特不想参加这次竞标,不是因为爱国,而是因为有竞争力的标价会亏本。在父亲的敦促下,范德比尔特还是参与了投标,不过他的标价是公平的。奇怪的是,范德比尔特赢得了合同,他问军需官为什么他能中标,军需官说:“因为我们需要人做这项工作,我们也知道只有你愿意做这项工作。”

到了一八一七年底,范德比尔特的船队已覆盖了从波士顿(Boston)港口到查尔斯顿(Charlston)港口的水域,还上行至赫德森河以及所有的主干河道。他的主要业务是货运,赚取佣金。有时,范德比尔特也从事贸易,他从渔民手中收购西鲱鱼,从瓜农手中收购西瓜,然后运到纽约南部去卖。

一八一八年,范德比尔特把所有的船都卖了,与托马斯·吉本斯(Thomas Gibbons)签约,在吉本斯的船上当船长。吉本斯经营的航线是新泽西的拉里坦河(Raritan River)口顶端的新布朗兹威克(New Brunswick)至纽约,这件事让很多人大感意外。促成范德比尔特这么做的原因,是他知道当时的航运业已进入了技术革新的新时代。范德比尔特驾驶的那艘蒸汽船,与他过去的单桅帆船和纵帆船相比,要复杂得多,贵得多。对他而言,为吉本斯工作就是别人掏钱让他学习驾驶这种船。

托马斯·吉本斯是一个传奇人物,一七五七年出生在南方一个古老的种植园。托马斯的父亲约瑟夫(Joseph Gibbons)以及约瑟夫的兄弟威廉(WIlliam Gibbons)是南卡罗来纳(South Carolina)州一位富裕的庄园主后代,拥有一个很大的种植园。托马斯的母亲家也一样。独立战争时,吉本斯十八岁,开始学习法律。一七八七年,吉本斯被选为萨凡纳(Savannah)市长,共任了三届。十几岁时,吉本斯就开始涉足刚兴起的蒸汽船航运业了。最初,他与新泽西前总督亚伦·奥格登(Aaron Ogden)合作,后者几经周折获得了罗伯特·利文斯顿(Robert Livingston)的独家许可证,驾驶“海马号”蒸汽船在伊丽莎白(Elizabeth)和怀特霍尔(Whitehall)之间经营客运。后来两人闹翻了。于是,吉本斯于一八一七年下半年另组公司,在伊丽莎白和纽约之间经营自己的蒸汽船航运。但吉本斯被告知,利文斯顿与奥格登的协议确保了奥格登在纽约水域的垄断权。深思熟虑了两个月后,吉本斯决定与奥格登和利文斯顿对着干,开展业务竞争。吉本斯称在美国《宪法》的贸易法规条款下,他有权这么做,因为《宪法》赋予了联邦政府,而不是州政府以州际贸易的调控权。

当吉本斯要物色一位有高超航海技术和坚毅果敢个性的船长时,他被范德比尔特的事迹吸引住了。于是,吉本斯在伊丽莎白的宅邸召见了范德比尔特。范德比尔特从未与吉本斯打过交道,但是他久闻吉本斯大名。吉本斯是东海岸最富有、最知名的人士,也是美国最富有的人之一。范德比尔特从不把谁当回事,但这次,他折服于吉本斯。吉本斯去世后,范德比尔特对记者说:“我认识的人中,吉本斯是最有主见和意志的一位。我从未见到任何人能控制他。”

吉本斯看中范德比尔特有三个理由:一是他的头脑和手段;二是他的航海技术;三是他熟悉纽约一带海域和河道及码头。两个人一谈即成。范德比尔特驾驶着吉本斯公司的蒸汽船“黄狼号”出没于纽约一带的港口。这一行为侵犯了利文斯顿与奥格登的垄断权。为此,纽约警察把范德比尔特当作了追捕的对象,但无法扣他的船。因为,垄断条例只是针对没有领取专利执照的人使用蒸汽船,是人,不是船。船是私人财产,不能动。纽约警察必须当场抓住范德比尔特才行。一次,警察在离“黄狼号”四五十米处看见了范德比尔特在掌舵。警察令船停驶,一涌而上来到了驾驶舱。只见范德比尔特好端端地站着。警察大喜上前喝道:“上校,可逮着你了。”这时,只见那人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对警察说:“你们是找我吗?”,原来她是范德比尔特的姐姐夏洛特(Charlotte Vanderbilt),而范德比尔特早已脱身了。警察们只得败兴而归。

有一次,范德比尔特在纽约港被当场抓住,被带到了法庭受审。他在法庭上表现的很规矩,关键时刻,他的律师拿出了证据,证明他所驾的蒸汽船并不是吉本斯公司的,而是以一个叫汤普金的人的名义注册的。因此,范德比尔特和吉本斯的公司都不在纽约水域垄断权的制裁之内。

尽管有范德比尔特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为吉本斯效力,但吉本斯还是在寻求从法律上彻底解决纽约水域的被垄断问题。吉本斯雇了当时美国最好的庭辩律师丹尼尔·韦伯斯特(Daniel Webster),为他打了一场对美国州际贸易致关重要的官司——吉本斯诉奥格登案(Gibbons v.Ogden)。案子的关键是:各州是否有权干涉州际贸易。韦伯斯特指出,就案件而言,吉本斯注册了从事沿海贸易营业执照,也就是说联邦政府允许他从事州际贸易,是州法在限制他。韦伯斯特进一步解释:为什么奥格登最初没向联邦专利机构申请专利权(可以保护十四年),而是向纽约州寻求垄断权呢?那是因为纽约州给了他更优惠的条件,但这超越了州权的限度。该案的庭辩受到广泛的关注,成为当时美国的热门话题。当时,密西西比河流域(Mississipi River)的俄亥俄(Ohio)州效法纽约通过了不允许纽约州船只进入本州的法律。这意味着各州政府可以在各州之间设立贸易壁垒,这将严重阻碍美国的经济发展。更重要的是,两年前,门罗(James Monroe)总统否决了国会的兴建州际公路法案,其根据是宪法给予国会的权力有限。宪法“对国会的唯一授权是征收关税,并禁止各州间的关税”。因此,吉本斯案关系到对国会权力范围理解的问题。这涉及到对宪法的解释。作为辩护律师的韦伯斯特和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马歇尔(John Marshall),在审理该案中,确定了解释宪法的两个原则:必须从宪法文字的“自然含义”来理解宪法;特定的宪法权力范围应该考虑“授予这一权力所要到达的目的”。这一案件的胜诉确立了联邦政府管理州际贸易的权力。二十世纪后,联邦最高法院进一步扩大了联邦政府管理州际贸易的权限,反垄断法、劳工法、民权法就是基于宪法中的州际贸易条款。国会从此承担起了广泛的社会经济责任。空中航线,地下输油输气管线,地面上的汽车火车,空中的电话、电报、电视和电脑网络,都传递着州际贸易的内容,在全美畅通无阻。

一旦蒸汽船航线合法了,吉本斯就把公司搬到了纽约对岸的新泽西。吉本斯和范德比尔特开始对奥格登实行了价格战。他们的策略很简单,就是用低价招揽乘客。奥格登有两条主要航线:纽约到费城(Philadelphia);纽约到普罗维登斯(Providence),前者票价为四元,后者为五元。范德比尔特在这两条航线上开始减价,奥格登也跟着减价;范德比尔特再减价,奥格登跟着也再减价。后来,奥格登只好关闭了费城航线。没多久,奥格登又关闭了普罗维登斯航线。接着,奥格登因资金周转不过来,把公司卖给了吉本斯。范德比尔特在与奥格登的价格战中,降价的同时,提高了服务质量,这是他赢得顾客的关键。

不久,吉本斯就去世了。他的两个儿子对航运业没有兴趣,于是,范德比尔特就把公司买了下来,更名为范德比尔特公司。从此,范德比尔特走上了一条财富之路,尽管这是一条充满艰辛和风险的道路,但是,范德比尔特凭借着灵活的头脑,坚强的意志,很快就成了美国首富。

□ 读者投稿

 

刊登在 2011 华夏快递 kd1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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