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耀文:快来看啦,侯耀文在此献演(现眼)了!
石富宽:丢人现眼!!
太太说要带我参加十一月二十三日感恩节晚会交谊舞班的演出,我就想起了这个段子。十月中旬我和太太才正式参加交谊舞初级班。我先天笨手笨脚悟性不够不说,后天我也没上几堂课呀!“丢人现眼事儿小,砸了马老师的牌子可担当不起呀,而且也对不起观众!”我自有千百条理由打退堂鼓。
太太开导说:“咱学交谊舞是为了锻炼身体、促进感情。演出也是学习的好机会。李少娜要你写晚会的报导,这也是好素材。你还可以趁机‘抵赖’(《华夏文摘》总一八九期)一番:要是跳得好,则全是交谊舞班的功劳;要是跳砸了,则‘舞’责自负!观众大多是我们中文学校的学生和家长。估计早有思想准备,不会有意外发生,你就放心好了!”
我还是没信心,心想:这舞步也不符合自然规律。走路是左右脚交替,骑自行车也是左踏板上来右踏板下去、右踏板上来左踏板下去。TANGO却要你用完了左脚还出左脚,这哪儿站得稳?
没招儿,只好“现眼”去了。
匆匆赶到晚会地点,交谊舞预演已开始。见马卫平老师、吴晔女士正在指挥着千军万马驰骋舞池。我赶紧拉上杜伟夫妇,恶补一场。“临上轿,现裹脚!”也算是一景吧。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人要是真急了也有奇迹发生!正式演出时我左旋右转、前跑后颠、时急时缓、顿挫悠然。Waltz,Cha-Cha,Tango,Rumba,Swing,五段舞连“转”下来,音乐骤停,舞众亮相。奇也!我居然大方向没错!
七点三十,晚会在喜洋洋小乐队的喜庆锣鼓声中开场。接下来是福蓉声乐班的民歌联唱。漂亮妈妈舞蹈团有了个雅名字,叫东方歌舞团。没看完她们表演的“扇舞”,我就赶紧往楼下跑。下个节目是服装表演。之后就是大合唱。 合唱团该集合了!
楼下,乔指挥正在焦急地等待。负责人王晓白也在抱怨:团员个个多才多艺,每个节目都离不开,合着就合唱团最不重要?!
的确,合唱团团员个个多才多艺,且技艺高超。合唱团的声部长孙京和程纪平是喜洋洋小乐队的栋梁;狄晓惠是整场演出的节目主持人;高迪是民歌联唱的“开场元勋”;詹卉是东方歌舞团主力队员;服装表演也少不了合唱团团员的婧影。
说他们认为合唱团最不重要怕也是错怪。最近读到一段美丽的故事:两位新人由于过于激动,婚礼上交换戒指的时候,把戒指戴在了对方的右手上。牧师既幽默又富有哲理地说:“右手已经很完美了,你们还是用它来装扮左手吧。”
不敢说我们的合唱已经很完美了。但至少相对于其他节目,合唱团跟随乔指挥南征北战、久经沙场,最是千锤百炼、有备而来!多才多艺的合唱团员们不是不重视合唱排练,而是把有限的时间用去“装扮左手”了。
终于凑齐了人,乔指挥开始给我们调音。刚练了一半儿“故乡的亲人”,节目主持人狄晓惠叫道:“快,要空台了!”
“救台如救火”。乔指挥一挥手:“上去吧,唱什么样就什么样吧!”我们大概是破了合唱界的所有规矩,临场没好好开音就匆匆上了台。结果如何呢?听观众的热烈掌声,看乔指挥的灿烂笑容,我没感觉与以往有何不同啊!
唱完了歌跳完了舞,刚坐下来要歇会儿,又想起李少娜交待的任务。恰好身边坐着高迪。高迪今天晚上可是“连轴转”。不光是民歌联唱的“开场元勋”,交际舞初、中、高级班的表演都有他。他也是合唱团的元老之一。我问他:“你以前就唱得很好,上声乐班有什么收获?”“太有收获了!我以前唱不下这首歌来,气不够用的。声乐班里学会了用声、运气。”原来,歌唱家还得是气功师。下次我点高迪唱《白毛女》中杨白劳“躲债回家”一出。
还没采访完,音乐骤响,台上吴晔女士开始教授交谊舞的舞步:左右左,右左右,左转右转二五六。。。
此时我是人乏马倦。跳舞唱歌,力气活也!想起报导不全没法交差。于是下得楼来,走马观花一番。呵,这儿的花儿还真不少。但见两溜长桌,“一”字排开。桌上摆满装饰花花绿绿的花朵,桌旁坐满穿戴花花绿绿的“花朵”。大厅两侧荧光闪烁,无数翩翩少年围在游戏机前切磋武艺。朦胧中好像看到两位老将在对弈,似乎也听到哗啦哗啦麻将声。
转得身来,又是一番景象。数位“善男信女”手持话筒,引吭高歌卡拉OK!这里“藏龙卧虎”、高手云集,不乏各类卡拉OK大奖赛金奖得主。
出得门来,冷风袭袭,顿觉清醒:尚有一位重要人物没采访。回家的路上妈妈问女儿:“晚会好玩么?”女儿娇慎地说:“你说今天要我们小孩子和你一起上台唱那首我们练了很久的歌,我白色连衣裙都穿好了,也没让唱。哼!”
两千零二年十一月于波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