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普林斯顿大学一项研究显示,个人年收入7.5万美圆为基准线,低于此数者会感到不幸福,而超过此数者,不管超多少,不再带来幸福感。此结果一公布,媒体大量散布并解读。最新一期《Time》对此作了评述,国内《人民日报》发表了“金钱与幸福”的评论文章,此前,《广州日报》最先报导。
先看看这份报告说了什么:“最近研究区分两种主观的幸福,一种是感情上的幸福,指每天感情感受,如高兴、沮丧、悲哀、气愤等,从而影响个人生活的愉快或不愉快;一种是对生活的评价,指的是考虑个人对生活的期望与想法。我们提出一个问题:金钱是否能买得到幸福?对45万美国人的回答进行盖洛普幸福指数分析,发现感情幸福和对生活评价有着不同的关联因素。收入和教育对生活的评价是更为有关的因素,而健康、社会保障、孤独感等对感情幸福是较为更重要的因素。单就收入因素而言,收入的增加对生活评价有逐渐提高的作用,而收入增加对感情幸福也有提高,但是年收入超过7.5万后,就不再有明显的提高了。低收入者的感情幸福还因离婚、疾病、孤独等不幸遭遇而加剧。由此得出结论是:高收入者,金钱能买到对生活的满意度,但并不是幸福,对低收入者,金钱与感情幸福和对生活评价都有关系。”
那么年收入个人7.5万是什么概念?据2008年的统计,全美人均年收入是3.8万,而家庭年收入平均5.5万,中位数是4.1万。60%的美国家庭是在5万以下,10万以上仅占12%,因此有人把4-10万家庭年收入的称为中产阶级,可以说80%美国人是中产阶级。家庭年收入低于2.2万者为贫困家庭,即有4360万人,七个美国人之有一个为穷人。当然美国的穷人一样有房有汽车有空调电视,吃饭不发愁,与中国的穷人不是一个档次。亚裔美国家庭平均年收入为6.1万。个人年收入并不是家庭年收入,但美国很多家庭夫妻仅一个人工作,不论是家庭还是个人年收入,很多华人是远远超过7.5万的,你们认为金钱与幸福有关吗?
鉴于各国对GDP来衡量一个国家发达程度有太多误区与不足,中国在GDP的指挥下,经济发展上升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实体国家,但是贫富悬殊,少数人掌握国家财富,环境污染,资源耗尽,贪污腐化盛行,金钱至上,官商勾结,道德沦丧,广大民众没有得到经济发展的好处,几乎沦为被剥削压迫的奴隶。上世纪70年代南亚小国不丹的国王旺楚克提出幸福指数的概念,认为用GDP不能反映国民的幸福程度,而不丹人均仅700多美圆,国民总体却感到幸福,因而提出政治善治、经济增长、文化发展和环境保护四项指标作为国民幸福总值来评定。从而30余年来,美、英、日、荷兰等国家先后都开展了幸福指数的研究,有很多不同的模式,大量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经济学家,统计数学家,哲学家投入,各国政府也付诸许多实践,更是公众关注的热门话题,可惜至今未见有大家都能认同的指数出现。
主观幸福感有众多复杂因素决定,有经济的如就业、收入等,有社会的如教育、婚姻等,有人口的如性别、年龄等,有文化的如价值观、传统习惯等,有心理的如民族性格、自尊程度、生活态度、个性等和政治的如民主权利、参与机会,还有宗教信仰的因素等。同时又与下列三方面相关联:心理参照如社会开放程度;成就动机程度,对预期目标实现可能性的影响和本体安全感,对个人生活环境的信心程度。所以太复杂了,要用数量化的指标确定主观感性认知太难了。
我完全是个外行,但是看了不少幸福指数排行榜,越看越疑窦丛生。例如英国新经济基金组织公布2009年《幸福星球报告》中,对百余国家幸福指数排名,榜首是哥斯达黎加,前几名都是拉美小国,越南排第五,中国是第20位,香港84位,美国落在114位。有个美国民间组织也有个排名,前几名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挪威、瑞典等国,加拿大、荷兰、瑞士、新西兰和美国等富裕国家随后。中国江苏卫视与中粮福临门联合调查《2009年中国幸福指数调查报告》出炉,按经济,社会环境和娱乐三项指标评定,经济发达的深圳,上海,北京,浙江排名最后几位,而经济不发达的福建,四川等却幸福指数名列前茅。那么发展经济有什么意义?各种排名五花八门,自说自话,只为媒体炒作的材料吧了。
幸福是什么?美国经济学家P缪尔森有个著名的公式:幸福=效用/欲望。以得数1为分界线,小于1不幸福,大于1幸福。收入带来的效用,使人感到幸福,而无限的欲望,使幸福趋近于零。这也许解答了为什么经济越发展幸福指数越低的原因。经济发展了,欲望期待也提高了,得不到满足,就感到不幸福。肯定这个公式有许多限定条件,以我无知者见,那么无欲望者幸福是无穷大,老年人,厌世者,与世无争得过且过的,知足常乐者是最幸福的人了。而儿童,尤其中国儿童承载着上面两代人的期望与压力,是最不幸福的。毛泽东时代人们最幸福了,世界人民都在水深火热中,等待我们去解放他们。也许我犯了简单化庸俗化的错误,国内有人提出这样的公式:国民幸福指数=收入的递增/基尼系数x失业率x通货膨胀,还只是考虑了经济一个因素,真难。
目前替代GDP来衡量一个国家,或用年收入衡量个人幸福,真还办法不多。不丹国王提出的人生幸福应该在物质与精神两方面都得到满足,是有远见中肯的好主意,这促使各国政府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要注意社会分配的均衡,要注意保护环境,要建立好社会保障制度,要照顾社会弱势群体,教育与医疗资源使用要公平,要注意精神文明的建设,要开放舆论,要宗教信仰真正自由等等,也就是建立有民主自由的法制国家。各国都有一定经济基础,全球的开放,无阻碍的信息畅通,这样才有相互比较的基础。
201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