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之鉴
蓝继业
历史经常会螺旋式地轮回反复，当今世界又开始战火纷飞，很像二战前夕的局势。在中国大陆的改革开放走一步退两步，又大力鼓吹民族复兴之时，让我们转过脸去，看看与我们一衣带水相邻的日本是怎样走过改革开放，发展工业技术， 又踏上战争之路的，我们会是怎样一番滋味在心头呢？
一，明治维新前
在远古时代，一些靠猎集维生的原始部落，从亚洲大陆迁徙到日本群岛居住。这些人用结绳记事，故称縄文時代。大约在公元前300多年，这些人学会了种植水稻，从猎集转为农耕生产，史称弥生時代。此时的日本从中原大陆引进了铁器制造和丝绸等技术，又有更多的人从当时的朝鲜半岛移居到日本，构成了现代日本人遗传基因的主要成分。到公元3世纪以后，中国的三国志（魏志）记载，那时的日本是由一个传说叫做卑弥呼的会跳神的女王统治，她建立了亲曹魏的王国叫作倭国。但考古学家没能证明这个传说中女王的存在，而在现今京都一带发掘出一个叫做大和的部落遗迹以及很多古坟，这就是日本人为什么称自己为大和民族的缘故，史称古坟时期。
日本史家认为日本第一个皇帝在公元前660年2月11日登上菊花宝座，成为第一位日本天皇。至今每年2月11日这一天，日本都要作为国庆举行盛大庆典，并且声称日本天皇是世界上至今延续不断的最古老的世袭皇朝。现代历史学家根据史料证实，第一位日本皇帝应是欽明天皇（公元509–571年），是在古坟后期登基。他逐步取得了各部落的归顺臣服并赢得了中国皇帝的承认和授权。
日本大和部落的原始宗教称为神道，很像当时的中国道教信奉神灵，天地和祖先。公元6世纪中国僧人将佛教带入日本后，佛教逐渐被日本统治精英采纳成为日本的国教，但神道仍然为日本普通百姓信奉。
公元590年后，信奉佛教的蘇我氏族推选日本用明天皇的儿子聖徳太子为辅佐推古天皇（女皇）的摄政王，聖徳太子开始采用中国儒教和佛教改造日本。聖徳太子及其后继人按照儒教建立了日本官吏的十二等级制，并用有头带的丝绸帽加以区分。官吏以下分农民，工匠，渔民，陶器和纺织匠人。公元604年，聖徳太子主持编写了日本第一部宪法，称为十七章大法，其内容只是根据佛教和儒教的道德规范条文。这段时期日本还从中国引进了汉字的书写，历法，建筑，灌溉和纺织技术，史称为飛鳥時代。
这段时期日本虽然从中国学习了很多东西，但同时也增长了与中国平起平坐的想法。聖徳太子在给隋炀帝的信中称日本是日升之地而中国是日落之地，其心态一目了然。就在这个时期正式更改国名为日本。
从这段时期以后，日本国内不同氏族争夺权位，奈良京都两次迁都。日本天皇只是名誉礼仪的君王，实际掌权的是掌控军队武士的贵族首领即后来的幕府将军，就像中原三国时的董卓曹操那样。
由于日本物产足以自给自足并有大海的阻隔，虽然日本一直与中国有着宗教文化上的交流，日本与中国的物产交换贸易仍然继续不断，但日本并不向中国皇帝交贡，也没有向外扩张的奢望。
直到十三世纪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人于1266年占领中原并迫使高丽臣服后，忽必烈多次要求日本称臣纳贡未果，在1274年动用了包括蒙汉韩等族近3万军兵第一次攻打日本，而日本当时只有6千武士兵丁防御。元军在攻占对马岛和壱岐島后，又在博多湾登陆与日本武士激战。但在即将攻克之时，由于损兵折将突然撤退返航，接着元军在海上遭遇强台风损失了200 条舰船和13,500将士，大败而回。
第一次攻打日本未能得利后，忽必烈又先后两次遣使到日本劝降，这两次的使者共十人均被日本鎌倉幕府斩首。1281年忽必烈平定南宋之后，再次动用近15万大军从朝鲜和中国东海两路跨海夹击日本。但由于元军两路大军指挥协调不利，又因为日本在上次被元军攻打后修筑了海岸壁垒工事易守难攻，使元军登陆失利。日本武士奋不顾身驾小船偷袭元军舰船，使元军惧怕。元军学着赤壁之战的曹军那样，用铁链和木板将舰船连在一起便于策应防守，击退了日本武士的小船偷袭。此时日本举国上下已惊慌失措，市场上几乎无米出售。幕府统领将军亲自到太阳神社祈求天神拯救日本，许愿以身家性命作为祭品。日本统领的祈祷好像得了应验，又是一场巨大的台风摧毁了元军的舰队，只有少数坚固的船只逃回朝鲜。成千上万的元军士兵被俘被杀，只留下了南宋来的士卒在日本当奴隶。从此中国的水军一败涂地，朝鲜连造船的木料都伐光了。后来的元朝皇帝直到明朝皇帝都不再提攻占日本的事了。
日本幕府将军和天皇都认为是天神用台风击败了元军，拯救了日本，从此视台风为神风，几百年后日军偷袭珍珠港美国海军的自杀飞行敢死队就叫神风队。打退元军的日本成为一个闭关自守的群岛之国，而日本海盗却趁机经常袭扰中国和朝鲜沿海一带，史称倭寇。
日本与西方的接触始于十六世纪。1542年最早的葡萄牙探险家到了日本，日本人看到他们用原始步枪射猎鸭子，十分震惊，到1600年日本就造出了当时世界上最精良的步枪。第一批基督教传教士到日本传教，到1600年日本已有三十万基督徒。日本幕府开始惧怕基督教对日本社会的影响，并指控欧洲人向日本反叛者提供武器。 而天主教传教士要他们的教徒只信奉罗马教皇，不服从日本幕府的政令。于是幕府将军们切断了与欧洲的联系，处决了成千日本基督徒并禁止信奉基督教。
直到日本江户时代，日本才又被迫与欧洲人打起交道，这是在欧洲人与中国清朝做买卖之后了。欧洲人购买大量中国茶叶和丝绸等货物，又不愿再用白银支付巨大的贸易逆差。于是英国商人想到将大量廉价的印度鸦片运到中国换取货物，造成了吸食鸦片在中国泛滥的人祸灾害。清政府随即宣布禁烟，要求欧洲烟贩全部交出运到中国口岸的鸦片。英国借禁烟违反商业法为由，拒绝缴出鸦片。于是中英鸦片战争爆发，中国军队不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英国海军而战败，被迫签定了不平等条约，除了付出巨额战争赔款外，还开放五个通商口岸。
日本的门户开放也是西方的炮舰迫使的。1848年，美国从墨西哥手中夺取了加利福尼亚，并在那里发现了金矿。美国的商船开始驶向太平洋靠近日本的海域，当有的船只遇险时，逃生到日本的美国水手却被闭关自守的江户幕府逮捕甚至杀死。1853年，美国派遣四艘舰船组成的舰队（其中两艘是烧煤的蒸汽动力军舰）开进东京湾，向幕府将军递交了美国总统的信件，要求日本江户幕府保护美国商船水手的生命安全并能购买燃煤补给。江户幕府将美国总统的信给各藩大名传阅征求意见，多数大名和幕府将军鉴于中国战败的教训和当时日本的状况，同意先妥协避战。于是江户幕府与美国签订了第一个贸易协定，开放了两个口岸让美国船只停靠，结束了日本几个世纪来与世隔绝闭关锁国的政策。随后英，俄， 荷兰也跟进与日本达成了同样的条约。
此后的14 年里，幕府将军一方面限制外国人在日本的活动和影响。一方面购买西方的舰船枪炮。江户幕府派出留学生到欧美学习航海，造船，工业工程等实用科学技术，也了解了西方的法律，语言，宪法，经济和政治。江户幕府还建立了学院翻译西方书籍并资助编写语法书和字典。
但幕府的花销造成了巨大的债务，从而使日本物价高涨，人民生活困难。日本武士和商人不满幕府独占外贸营利，各藩主纷纷要求分享利益和参政，日本江户幕府内部冲突连年不断。连没有实权的日本天皇，也拒绝承认当年江户幕府与美国签订的条约。愤怒的武士们认为幕府将军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这些武士宣称， “我们神圣的国家被野蛮外族欺辱，日本世代传承的精神正在消亡，我们向神明宣誓，一定不惜赴汤蹈火，解救天皇，继承先主的意志，除魔驱邪，至死不渝。” 有的武士开始暗杀外国人以及参与谈判或为外国人工作的日本人。1860年，一伙武士刺杀了与西方签约的井伊直弼大名。1862年，28岁的英国商人理查森被薩摩剑客刺杀身亡，原因是说他不尊重薩摩大名先辈的祭祀。英政府要求幕府和薩摩大名赔款道歉并处决凶犯，历经一年未果。英国派出舰队炮轰了薩摩首府鹿儿岛港，炸死约1500名薩摩士兵。1863年6月，長州藩的海岸炮向西方舰船开火，封锁了下关海峡。一年后英，法，美国和荷兰的战舰摧毁了长州的海岸炮台并拆下运走了剩下的火炮。这两个事件使萨摩藩和長州藩这两个刺头都认识到西方炮舰的厉害，日本要以当时的军力是不能驱逐洋人的。
此时原先处于敌对内斗的日本各藩大名以萨摩藩和長州藩为首结成萨长联盟，趁幕府老将军去世新将军上台之机，又加上老天皇去世，年仅15岁的天皇继位，萨长联盟的领头人与天皇的祖父密谋，于1868年1月3日禁闭了京都皇宫大门，发动政变结束了徳川幕府统治，宣布日本 “归还”天皇睦仁统治，是为明治时代的开始。
二， 明治维新
以桂小五郎，西郷隆盛，和大久保利通为首的政变头目肃清了剩余的反藩之后，各藩主开始讨论日本未来的政体。有的想让天皇一统极权，有的仍然要让天皇当傀儡，让议会参政掌握实权，有的甚至提出建立一个没有皇帝的共和政体。后来还是中间路线议会参事执政，天皇享有名分皇权的主张占了上风。文化方面也有日本人提出以西方的字母拼写汉字日文，后来形成了平假名和片假名与部分汉字结合的日文体系。有的提议要立即发动战争占领朝鲜，武士们要求保持他们的武装兵士，有人则要取消武士的特权并解除他们的武装。
明治领袖们从这些纷争建议中归纳了三项主要的改革原则：第一，排除了有些藩头要立即驱除外国人的主张，认识到日本不仅要引进西方的舰船枪炮技术，还要学习那些使西方强大的社会政治基础，在日本进行政治改革，等日本强大以后才能与西方抗争。
第二，日本要想与西方国家修订强加给日本的不平等条约，日本必须自身强大并且建立与西方同样健全的宪法和法律制度。英国人曾直截了当地告诉日本谈判代表，日本只有在文明开化的法制方面达到英国的同等水平，英国才会取消治外法权（在日本的英国公民不接受日本法庭的审判）。明治维新26年后，西方国家才修订了对日本的不平等条约。
第三条原则是，日本要在各个方面认同和采用适合日本社会价值观的外国模式。明治维新时日本主要借鉴了英，德，法，美的不同模式。日本海军采用了英国海军的模式，而日本陆军则引进了德国陆军的制式。在编写日本民事法典时，法务部聘用法国学者写了初稿，又仿照德国民法写了第二稿。
明治维新的当权者巩固了自己的权位之后，随即派出50名政府官员到欧美各国进行了历时两年的考察。这些日本官员到工厂实地参观，访问西方政府官员，还会见了美国总统和西方政要，最后写出了长达五卷的详细报告。
这些明治维新初期有外国考察经历的人，很多都成为政府高官或民营组织的领袖，他们构成了明治维新的领导层。多次到欧洲长期访学的伊藤博文，主持撰写了日本新宪法。曾在德国留学军事的山縣有朋，后来任日本首相。而有欧洲经历的五代友厚则是开创日本铁路和矿产的企业家并当了大阪商会主席。曾在巴黎考察金融的渋沢栄一开办了日本的银行和纺织工业。
明治维新领袖们在大量借鉴引进西方政治文化技术的同时，还努力与日本传统保持平衡。他们声称这些改革政策措施并非新创，而是回归日本的传承。1889年日本天皇颁布第一部宪法时，宣称天皇是按照永世不断的祖传神权继位的，明治时期皇宫中的祭祀礼仪也被说成是恢复旧制。
明治维新的巨变是日本处在外强进犯，内战纷争的危机时期，失去权力地位的藩主武士要反抗，连农民都有过几次武装抗争。明治维新的领袖们用收买，加官和调解的策略化解政敌。像顽抗到最后的北海道海军将领榎本武揚，就被招降纳叛进了内阁还当了使节。
明治维新的另一个紧要政改是结束封建分封制，建立西式的中央集权政府。当时的各主要藩主头目仍然掌握领地的实权，以发动明治维新的萨长联盟为首的四个藩主被说服向天皇交出了他们的领地和兵丁。其他藩主大名随后也被迫交出了土地和属民，这些藩主大名被委任为原藩地的“都督”，以后又用州府取代了他们的行政权力，但免除了藩主上缴税利等其它开销并保留了10%藩主领地的收入。这样仅用了3年半就拆除了在日本历时几个世纪的封建分封制。
天皇仍然是上天神名的世袭皇上，但不掌握实权。天皇迁出了京都的皇宫，搬到新都江户（现东京）。江户时代的这位新天皇在位45年，离开东京巡游日本各地达102次，比起以前德川时代的265年（1603-1868年）里在位的几位天皇一共只离开皇宫出巡了三次。
明治维新从各个层面改变了日本，其首要任务是建立一支现代化的国家军队，取代以前由幕府和各封地藩主将军统领武士剑客组成的私家军。进而禁止武士佩剑，用私刑和世袭职位，废除封建分封制。建立国家教育体系，和用税制改革保障政府财政收入。然后才能顾及法制改革，宪法修订，海外扩张和解除不平等条约等事项。同时明治领袖们也注意到要构建一套明确的理念来号召日本全体国民的支持。
1870年普法战争时，日本派出两名观察员到战场观战，要亲自看看欧洲人是怎么打仗的。普鲁士在普法战争取得胜利之后，日本陆军大学和参谋本部聘请普鲁士军官雅各布·梅克尔少校（Jacob_Meckel）到日本，与后来的内阁总理大臣桂太郎和山县有朋，以及陆军的战略家川上操六密切合作。1873年，山县有朋修订了征兵制度以排除几乎所有例外免于服役的情况。1882年明治天皇公布《军人敕谕》，组建了服役3年的国家军队，并向民众灌输军事爱国的观念和对天皇毋庸置疑的效忠。山县有朋效仿普鲁士从农业国家转变为现代工业和军事强国的主张，向国外扩张和在国内实行专制。他把陆军的指挥结构改组为师和团以提高机动性；将主要的军事基地以铁路连接，从而提升军队后勤运输能力；建立了独立指挥的炮兵和工兵单位。他按照普鲁士的模式削弱了文官对军队的控制权，使日本和德国一样，军队得以发展成为“国家内部的国家”，为后来的军国主义发展奠定了基础。
明治后期政党的崛起与秘密和半秘密的社群组织的兴起相伴，例如玄洋社和黑龙会，将政治活动、准军事活动和军事情报活动相结合，他们认为海外扩张是解决日本国内问题的主要方案。
明治维新的领袖们明智地把教育改革作为日本的头等大事，在日本历史上第一次建立了全国教育体系。1872年建立义务小学制，1877年建立第一所大学，1881年建中学，1886年建高中。日本学校体系的建制最初仿效由中央管理的法国模式，1879年改为地方管理的美国模式，1886年又改而效仿德国的教育制度。今天的日本人享有全世界最高的文化教育程度，99%的日本国民读书识字。
日本明治维新时的教育宗旨也很明确，使日本国民崇敬效忠天皇，把他们培育成维护国家统一的爱国良民。日本更为实际而重要的教改目标是培训政府工作人员和能使日本富强的人力资源。1880年间日本招募中央政府官员的考试主要内容是西方知识，而不再是从前的儒教哲理了。随着政府官员世袭制的废除，传统的阶级划分逐渐淡化，高等教育学历已代替家族出身，成为进入政府高层的阶梯。今天，在全世界最富有的14个国家中，日本是财富最为均等的国家，也是按人口比例亿万富翁人数最少的国家。而美国在这两方面都处于另一个极端。
明治维新的领袖还有一个首要任务是改革税制以保证政府的稳定开支。日本明治之前的税收是由各分封领地头人自己征收的，幕府将军只是在有特别开销项目时才向各个封地大名额外征收款项。明治政府取消了各封地大名的都督职责后，他们已不是地方政府的执政官，不再管理地方的财政收入。明治政府的财相随即与幕府将军和各个封地大名达成协议，向中央政府交纳3% 的土地税。这项税制引起了农民多次上诉和反抗，因为农民每年不论收成好坏都要上缴同样的税金。今天的日本政府给予日本农民很大的税收优惠和补贴。
明治维新时一个不太紧急的事是司法系统的改革。1871年，日本建立了指定法官的法庭，1875年建立了最高法院，随后仿照不同西方国家(法，德，英)的模式并结合了日本本土的理念制定了刑法，商法和民法。其主要目的是建立一套国际公认的法制体系因而得以修改日本与西方列强签订的有治外法权的不平等条约，为此日本在明治维新时就摈弃了酷刑逼供和滥用死刑。
日本早在明治维新时就开始了基础设施建设，1872年建立了全国邮政系统，铺设了日本第一条铁路和第一条电报线，1873年建立国家银行，东京街道用上了煤气灯照明。日本政府资助建造了模仿西方大规模生产方式制造砖，水泥，玻璃，机械和纺织工厂。日本纺织厂女工别出心裁地穿着轱辘鞋（旱冰鞋）穿梭于纺织机之间，以提高工作效率。1895年甲午战争之后，日本政府又集中对煤矿，电力，枪炮，钢铁，铁路和造船工业投入重资。
明治领袖们认为政府机构的改革是取得国际尊重的要点，也是一项难题。日本明治领袖广泛而有计划地借鉴引进了西方的文化教育，聘用了西方学者作教育顾问。由于公众的压力，日本政府于1881年宣布将制定宪法，1885年，日本政府引进内阁制。而后日本用了8年时间制定了第一部结合日本国情又仿照德国普鲁士的西式宪法。为什么是仿照德国普鲁士而不是美国的宪法呢？因为德国宪法注重了德皇的责任和权力，更符合日本的实际情况。日本宪法昭告日本国民，天皇是上天授命又世代传承永世不断的君王。每年2月11日，天皇要在皇宫典堂祭祀先皇，庆祝日本帝国建立（至今2，550多年）的庆典上，向内阁首相，全国人民和外国使节代表颁布新宪法。这个仪式是向全世界明确宣告，日本是和世界上其它宪政国家同等的文明国家，决不再接受任何不平等条约的羞辱。1890年日本建立两院国会，正式成为君主立宪国家体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