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时期的建筑和艺术
2024年9月中旬我和我的儿子博在意大利罗马游览了一个星期，在罗马市内转了转，也到罗马附近的几个地方看了看，基本上都是看古迹。
人们常说罗马是永恒之城，一是指罗马城从公元前700多年发韧，两千多年的历史，绵延不绝，有现在还可以看到的古建筑和文物作为见证，有古代历史书上的记载和现代考古学的发掘和发现作为佐证。二是指罗马是个宗教意义上的圣城。
用现代人观点看，两千多年前的罗马人非常迷信。无论是上层贵族还是一般的农民或商人，在做任何重要的事情前，都要先通过占卜等途径而获得神的同意和祝福。事情做完后又要通过献祭或建庙宇等方式来感谢神。这有些像中国商朝时期的风俗习惯，当时的统治阶级也经常使用龟甲等占卜工具来决定重要的事情。古罗马城作为一个神居住的地方，要保持洁净，所以当时的城内没有墓地，人死后只能埋到城外；他们又在罗马城中修建地下排污地道，把城里的废物及时地排到附近的台伯河中。罗马城两千年前的地下排污系统，至今还在使用。
罗马帝国后期，罗马统治者允许和鼓励基督教的发展，罗马城从此成为基督教的中心，一直到今天。在中世纪欧洲人心目中，有三个圣地，很值得去朝拜。第一个当然是耶路撒冷，基督教发源的地方；第二个是罗马，耶稣基督的门徒彼得在那里建立了普世教会；第三个是位于西班牙西北部的圣地亚哥，那里有耶稣的另一个门徒詹姆斯的遗骨。只有宗教才是永恒的：人事有代谢，有生有死，有盛有衰，沧海桑田，但宗教能够超越这些无常的过眼烟云，达到恒久常在的更高层次，至少在人心中达到更高境界。
中世纪时期人们朝圣，也是一个出外旅游的机会。一些现代游客对此也有同感。在罗马城里面转悠，让人不能不想到一句经常听到的话，罗马城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露天博物馆。你刚从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教堂过去，迎面就看到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立柱或庙宇; 在你看了一个文艺复兴时期修建的喷泉后，在去看下一个同样让人赞叹的喷泉的路上，你会在路边或墙上瞥见古罗马时期的著名人物的塑像。罗马市中心方圆一二公里的地方，更是古代文物集中的地方。以前的游客可以自由地在那里浏览罗马古迹，但最近当地政府把这个地方围了起来，现在必须买票才能参观。
图1中是位于老城中心的著名的古罗马斗兽场，一个三层高的圆形建筑，是当时的罗马皇帝为市民提供的娱乐场所。这个建筑和现代体育场很相似，内部中间是表演的地方，周围的环形阶梯上是观众席位，外面有好多入口和环形走廊，方便观众的进出。
图1，罗马斗兽场的一角
斗兽场的旁边就是古罗马城的市场，Forum, 是古罗马市民和政治人物活动的中心区域，现在是一个需要买票才能进去的遗址公园。图2中是古罗马人最重视的一个神庙的遗址，Temple of Vesta，在Forum公园内。当时的罗马人在庙里供奉着一盏长明的油灯，油灯的火焰联系着罗马人的命运，所以油灯的火焰不能熄灭。这有点像现代的奥运会圣火。当时看护这个圣火的是从贵族家里挑选出来的女孩：六岁被选出来，进入神庙，三十岁以后可以退休离开。神庙现在基本上只剩下一些遗迹。这些守护圣火的女孩居住在神庙旁边，图2中的绿色草地是她们居住区的花园遗址，旁边有一排残缺的女子塑像。
图2，Forum公园中的神庙遗址
古罗马的市场 Forum 位于两个山丘之间的洼地上。南边的山丘叫Palatine, 是古罗马城的起源地；西北的山丘叫Capitol, 是罗马人权威所在处，先是天神朱庇特的神庙和大祭祀的住地，后来是罗马市政府所在地。由于 Forum 和 Palatine 山丘是用一张门票，我们也到帕列廷山上看看。这个山丘只有一二十米的高度，山上曾是罗马富人居住的地方，可能山上夏天比较凉快，又能看得远。古罗马的皇帝有几个在这里建有房子或宫殿。图3是帕列廷山丘上一个古代宫殿的遗址，好像是一个罗马皇帝的花园，后来攻克了罗马城的哥特人国王，曾在这里举行过赛跑比赛。
图3，帕列廷山丘上一个古代宫殿的遗址
从帕列廷山丘俯瞰下面的古市场遗址，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图4是古市场遗址的东边部分，Vesta 神庙（参见图2）在右侧中间。图5是市场遗址的西边部分，位于Capitol 山丘上的白色建筑在最后面。可以看出，罗马古市场中，过去有很多建筑，或是庙宇，或是市场门面，或是宫殿，或是纪念碑和凯旋门，但现在只能看到一些残垣断壁，这里几个立柱，那里一排墙基。你只能通过想象或者看一下遗址旁边的示意图才能对过去的完整建筑有一些领会。中国人看到这些，可能会联想起北京的圆明园遗址，也是以前宫殿坍塌后的遗址。但圆明园的遗址是一百多年前的建筑，而这里的遗址是两千年前的。
图4，从帕列廷山丘俯瞰下面的古市场遗址，东边部分
图5，从帕列廷山丘俯瞰下面的古市场遗址，西边部分
图6是在古市场中一个博物馆看到的，是在附近发掘的一个埋葬的遗体和陪葬的陶器，显示当地史前的更早的文化。图7是在Capitol 博物馆看到的一个塑像，两个小孩在吃一只海狼的奶。这是罗马城奠基传说的一个主要事件。两个吃狼奶长大的孪生兄弟，是罗马城的奠基人。
图6，在古市场中一个博物馆看到的古代墓葬
图7，在Capitol 博物馆看到的一个塑像
图8和9中是另外两个看到的古罗马建筑。图8中是位于古市场以北的古罗马众神庙，前面是希腊风格的廊廓，后面是高大的圆形建筑。古罗马人真是建筑高手，两千年前修建的那么大的圆拱形屋顶，直到现在还能屹立不倒，让人佩服。图9是一个具有古埃及风格的金字塔，是一个古罗马人为自己修建的墓地。
图8，古罗马的众神庙
图9，一个具有古埃及风格的金字塔，是一个古罗马人为自己修建的墓地
下面再分享几张这次在罗马看到的古罗马时期的艺术品。像意大利的其他城市一样，罗马市内有很多不太大的广场。广场中间常常有一个高高的石柱，也有的是喷泉，或是塑像，作为装饰，目的是提高广场的品味。图10中是为纪念罗马皇帝Marcus Aurelius 的战功而立的石碑，上面的浮雕是描述他带兵征战的一些场面。中东地区有国王，在早于罗马人几百年前就使用这种雕刻着征战场景的石柱来纪念他们战场上的胜利，所以这种石柱样式可能是古罗马人从中东那里学过来的。
图10，为纪念罗马皇帝Marcus Aurelius 的战功而立的石碑
图11中石柱，是罗马人从被他们占领的埃及土地上搬运过来的，方形的柱面刻着古埃及的文字。在罗马城中看到了好几个这种古埃及石柱。图12中是古罗马人为其皇帝康士但丁Constance 建造的凯旋门，在斗兽场附近。其门前的柱子是希腊式样的，而圆拱门是罗马风格。
图11，罗马人从埃及土地上搬运过来的方形碑
图12，古罗马人为其皇帝康士但丁Constance 建造的凯旋门
图13–16是在Capitol 博物馆中看到的几个雕塑。图13中骑马的是罗马皇帝Marcus Aurelius，本文前面提到的图10中的石柱就是为他建的。
图13，骑马的罗马皇帝Marcus Aurelius
博物馆中有专门展示古罗马的皇帝、元帅等重要人物和他们家属的塑像的展厅，图14是其中的一角。最左边的看着像恺撒，紧靠他右边的看着像他的接班人奥古斯丁，下面有胡子的看着有些像图13中骑马的皇帝，再右边两个是女的。
图14，Capitol博物馆中的皇帝和贵族塑像
图15中是古罗马人仿照希腊雕塑的维纳斯，有些害羞的维纳斯。图16中塑像是来自希腊以弗所地区的一个女神，她身前有几排椭圆形的下垂，一般解释为女的乳房，因此她通常被人们看作生育女神，大概相当于中国人崇拜的送子娘娘。在过去这是个很重要的神，在罗马其他地方也看到她的塑像。这个女神像是个黑人，而看到的其他几个，好像都是白人妇女。
图15，有些害羞的维纳斯塑像
图16，另一个古罗马时期的女神塑像，Artemis of Ephesus
图17中圆形立柱小建筑，是罗马共和国时期的一个位于牲口市场附近的小庙，旁边还看到一个长方形、四边有立柱走廊的同时代的小庙，更具有希腊风格。这些庙宇中供奉的，当然是和牛羊等家畜有关的神。
图17，罗马共和国时期的一个位于牲口市场附近的小庙
图18中的马赛克装饰的地面，是我们在位于罗马城外边的罗马皇帝海尊 Hadrian的别墅遗址中看到的，是当时招待客人的房间中的装饰。那里有好几幅不同设计样式的马赛克地面，这个画面更有几何感，还有三维的感觉。
图18，古罗马时期马赛克装饰的房间地面
正如一些讲述古罗马的书中所言，古罗马人富有工程技术天赋，但艺术天分不太高。他们善于借鉴和利用他们所占领的其他地方的艺术，特别是希腊艺术，把古代的许多艺术品保存了下来，让现代人有机会欣赏这些美好的艺术品，实在是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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