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海上寻鲸纪行 一一 冰岛之旅见闻

今年,2024年7月8日,正是冰岛的夏季,我从柏林经法兰克福转机乘汉莎航空第二次飞到冰岛。这次主要的目的有二:海上观看鲸鱼——夏季是最好的赏鲸季节;再就是观赏冰岛夏季的绮丽的天然风光。

我曾于2006年11月冬季来过冰岛,那时候还在工作,顾不上季节,利用周末飞到冰岛。天气寒冷游客稀少,没有观鲸和环游项目;结果在机场不远的蓝湖泡了天然温泉,接着在首都雷克雅未克(Reykjavik)市内参观,领略冰岛的严寒……算是“到此一游”,谈不上尽兴,心存遗憾,一直打算择机重游,终于如愿。

航班降落在冰岛的凯夫拉维克国际机场(Keflavik international Airpord),只见机场很小只有两条跑道,却是冰岛通向世界最重要的枢纽。机场免税商店颇有特色而接机大厅相当简朴。

国际机场位于首都雷克雅未克的西偏南方向。离市内约50公里。

我在机场出口大厅自动售票机购票后–单程票价3999 Kron克朗–27欧元,乘坐机场大巴直接到达市南面的巴士总站BSI(Bus Station),行程约50分钟。

沿途人烟稀少,一片片未开发的处女地,显得荒凉空旷。不过,有着原始的天然美。这种美景您能够从列宾和一些大师名画中见到:苍凉、空旷、色调柔和,就像一块天然宝石;未加雕饰,魅力无穷——这正是冰岛独特的天然景色迷人之处。

冰岛是北大西洋中的一个岛国,位于北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界处,靠近北极圈,为欧洲第二大岛屿。冰岛11.6%的面积被冰川覆盖,有100多座火山,;全国人口将近40万,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国家。首都附近的西南地区人口就占了2/3。

由于地广人稀,加之地理地貌的原因,公共交通不太便利。蔬菜水果主要靠进口,价格昂贵。不过冰岛如今仍然是全球经济最富裕、人民生活水准最高的国家之一,而且贫富差距极小。

首都雷克雅未克(Reykjavik)市中心建筑
首都雷克雅未克(Reykjavik)市中心建筑

只见巴士总站附近也有公交大巴,但是空空如也,乘坐人员极少。虽然可以购买雷克雅未克交通优惠卡City Card(48小时5850 ISK(Kron),72小时7200 ISK)。但是城市不大,花费时间熟悉公交路线,还不如步行更加便捷。我决定步行前往市内,熟悉城市结构,约莫20多分钟便来到了市中心。

首都城市虽小,却很有特色。街道商店小巧玲珑,房屋建筑色彩鲜艳。一栋栋红色、橙黄色的小屋点缀的小城,让人置身于童话世界一般。无处不在的博物馆使小城浸透了文化气息。Laugavegur 购物街布满了各式各样小小的商店和餐馆,游客熙熙攘攘,显得既安静又热闹。由于丰富的地底热气,冬天气温再低购物街路面也不结冻。

超市中进口香蕉和价格
超市中进口香蕉和价格

市中心的哈尔格林姆大教堂Hallgrimskirkja,经过40年的建造于1986年竣工,以冰岛著名的文学家的名字命名,成为了雷克雅未克的市标。它就像一架巨型的管风琴,正面的雕塑既是高耸云霄的管风琴又似火山竖立,像冰川或瀑布一样流畅的图案。它的主塔高达72米,是城市里最高的建筑,是冰岛最大的教堂。

哈尔格林姆大教堂(Hallgrimskirkja)
哈尔格林姆大教堂(Hallgrimskirkja)

教堂内部结构简洁明亮,别具特色。特别醒目的是一架巨大的管风琴,由5000多块音管组成,高达15米,重达25吨。

教堂前方的塑像为冰岛探险家埃里克松,他在1000多年前就发现了北美洲大陆。

我当晚在网上预订好了出海观赏鲸鱼之旅,为时三小时以上,价格约75欧元。

次日,时晴时阴,虽然是夏季,当天气温最高只有10℃。我穿上防水防寒夹克,带上厚毛衣裤和滑雪帽出发,沿着海边大道Sabraut一直走向老码头。雷克雅未克沿着海岸一字排开,海岸全是天然巨石砌成,固若金汤。

海风凉爽,空气新鲜,不时有年轻人在健身慢跑,身材修长的女士一一从身后越过;三三两两的男女老少悠闲地散步。

海岸一座孤零零的不锈钢雕塑,醒目的呈现在眼帘。那就是“太阳之舟”(Solfar),一艘仿照维京人船只的龙骨船架雕塑,在天空和海水的映之下熠熠生辉。引得人们驻足拍照。

“太阳之舟”(Solfar)雕塑
“太阳之舟”(Solfar)雕塑

靠近老港濒临大海,一栋极具火山熔岩特色设计理念的宏伟建筑,特别引人注目,这就是冰岛的音乐和会议中心哈帕(HARPA)。
音乐和会议中心哈帕(HARPA)
音乐和会议中心哈帕(HARPA)

它的近旁就是向陆地凹入的老港,港湾面朝东北,港口位于东面,港口两侧有南北两道长长的防波堤。港湾内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船舶。

西南岸的中部有一道突出的长堤分外热闹,多家出海赏鲸的旅行社售票处就设在堤上,各色广告立在门前,令人眼花缭乱。

雷克雅未克老港港湾一瞥
雷克雅未克老港港湾一瞥

我发现旅行社的服务内容大同小异,都不及网络旅行社的价格优惠。后者不用设立售票点,而且在网络上有图片广告,太吸引游客了!

我按着指定的时间和码头按时登上了游艇,男女老少也有50多位,人数不少而且都是全副武装,穿上了冬季的滑雪衫或厚厚的外衣和帽子。看样子,我的穿着单薄了一点。

游艇有30多米长,连底仓一共有四层,喜欢有宽阔视野的游客一般都登上了露天的顶层。第二层是驾驶室,一位彬彬有礼的中年大副兼船长端坐其中。第一层酒吧中几位服务人员正在为客人递上啤酒或咖啡及糕点。

冰岛赏鲸游艇接待全球游客
冰岛赏鲸游艇接待全球游客

我把所有衣服穿上,当然在顶层就坐。在前排有一张圆桌,上面固定一张高高的转椅,一位30多岁的女导游,端坐其上,手持话筒用英语开始讲解有关冰岛的海洋生物知识,展示各种海洋生物的图片,当然主要是各种鲸鱼的图片。

赏鲸游艇导游监视海面
赏鲸游艇导游监视海面

终于游艇长鸣一声马达轰动开始启程,从老港出发前往法沙夫洛湾Faxafloi,寻找鲸鱼或海豚和鼠海豚的踪迹。随即我们出了港口,两边有坚实的防波堤包围护卫两旁,一座圆丘形的建筑伏立其上。

渐渐,港湾内的船只和岸边的建筑越离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而东北边留下模糊不清的岛屿 Vioey 的身影,也渐渐离去。

半小时后游艇已经在一望无边的汪洋大海之中航行。开始海上风平浪静,只是游艇行驶引起的气流吹来,略有寒意。

深蓝的海水,藕白色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海平线,灰白色的云朵……大家尽情享受平和的海景。

渐渐,游艇深入大西洋的怀抱之中,风势随意刮来,逐渐变得强劲,波浪由无到有,而后由弱变强,海洋像摇篮一样摇晃起来,仿佛要阻止游艇前行。但是游艇摇摇晃晃,沿着大副熟悉的航向坚定不移的驶去。

接着,狂风大作,寒风无情地刮来,恨不得钻进人们的衣服。

随即汹涌澎拜的波浪,一排排向着游艇冲击。游艇迎着风浪起伏颠簸,犹如一叶小舟,被掀得前蹱后仰。我们犹如乘坐过山车一样,上下颠簸。浪花化成大大小小的雨珠,迎面击来。我的眼镜上布满了水花模糊不清,我赶紧摘下,以免被狂风吹落;然后把挪威式的蓝白条滑雪帽全部拉下遮住头部,把防水外衣的拉链直拉颈项。只觉寒气阵阵袭来,寒风刺骨,脸颊冰凉。

这时只见白色的海鸟竟然从容不迫在狂风激浪上方自由穿行,滑翔起舞悠然自得,或而冲向海空,或而贴近海浪。

我不由得惊奇万分,这些娇小的海鸟,在无边无际的大洋中,不惧狂风巨浪,有何等的耐力?它们又能在何处停歇呢?

大约20分钟后,奇迹出现,狂风突然消失,风平浪静。人们不约而同松驰下来。

这时候,我们已经航行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鲸鱼的行迹。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运气看到鲸鱼的踪影?

据介绍,如果没有看到鲸鱼的话,可以免费再次乘坐游艇重游。我可不能连续等待啊!不由得心中担忧纳闷……

此时此刻,导游通知我们,前面有了鲸鱼的踪影。我们不由得心头为之一振!只见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艘蓝色的游艇,像似在追踪寻觅什么?突然间离它不远处,一道喷水飞出海面,大家不约而同地尖叫,鲸鱼鲸鱼!

 游艇前方发现鲸鱼喷水水柱
游艇前方发现鲸鱼喷水水柱

原来那是人们极其熟悉的鲸鱼独特的呼吸方式:鲸鱼是哺乳动物用肺部呼吸,当它需要呼吸时会浮到水面通过头顶的喷气孔(也即鼻孔)将体内的废气强有力地排出,带动周围的海水一道喷出,形成一道水柱。接着露出黑色巨大的脊背向前游弋,时隐时现……

人们欣喜若狂,纷纷举起手机用视频等待以捕捉那露出的一瞬间。这时候从不同方向闻讯赶来几条游艇,带着游客来捕捉鲸鱼的身影。他们似乎更有经验,很快就插到鲸鱼的左右近旁,夹道而行。我们只能远远跟踪前行,坚盯着前方的水面,纷纷庆贺今天的幸运。

前方红色游艇前鲸鱼正在浮游
前方红色游艇前鲸鱼正在浮游

冰岛现在能利用鲸鱼资源,开展赏鲸旅游项目,是文明的一种进步。
据统计,现在冰岛赏鲸旅游带来的经济效益远远超过了商业捕杀鲸鱼。

遗憾的是,冰岛是传统的捕鲸国家,政府还在继续支持捕鲸。而且捕鲸人员的工资收入很高,难以舍弃。

不过冰岛参加国际捕鲸委员会后,每年控制捕鲸的数量,随着商业捕鲸的不景气,加之半数以上的国民反对,而冰岛的赏鲸旅游吸引了全世界的游客,并且蓬勃发展,冰岛有朝一日将会禁止商业捕鲸。

挪威也是个传统的捕鲸国家,但是国内需求不大,主要是出口牟利,刺激了非法捕杀。

世界上捕杀鲸鱼最多的国家,莫非日本。日本历年的捕鲸量高达世界总量的80%,近年在国际抗议以及鲸鱼资源日益减少情况下,仍然达60%。日本于2018年竟然退出了国际捕鲸委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恢复商业捕鲸,名正言顺地大肆捕杀鲸鱼。满足国人的口福并谋取巨大的经济利益。

他们不认同西方国家保护动物有关鲸鱼的措施,美其名曰用科学研究等各种借口,在南极大肆捕杀鲸鱼。特别是世界上第二大的长须鲸,也是第二大的动物,濒临绝境,仍然是日本商业捕鲸的首选。日本不顾国际反对,一意孤行毫无顾忌,有失尊严。

日本系一个民主国家,日本太和民族对毫无自卫能力、喜爱和平自由的鲸鱼,如此血腥相待,毫无同情之心,的确令人难以理解!

不由得,我想起了美国著名的作家梅尔维尔的长篇小说《白鲸》和好莱坞影星格里高利•派克主演的同名影片《白鲸》,似乎把白鲸描写成人类的敌人。

不过仔细分析,巨大强健的白鲸,自由自在地畅游大海,生活在大自然之中,遵循物种生存的自然规律,并没有侵犯人类,而是人类中的贪婪成性的败类如捕鲸船船长亚哈之流的恶毒追逐,致使白鲸自卫,酿成了悲剧的结局。

海豚是人类的朋友尽人皆知,海豚也是鲸鱼的一种,海豚的活跃友好,人人喜爱。

今天我见到的鲸鱼,任凭多艘游艇跟踪、围观、惊扰,而悠然自得,和人类和平共处。人类为什么还要任由亚哈船长之流贪得无厌者斩尽杀绝?

海上赏鲸旅游归来,增长了不少见识:海洋的威力,海鸟的顽强,海鲸的平和,人们的爱心,使我印象深刻。

以前我对海洋生物和海洋动物知之甚少,对它们的保护毫不关心。现在我的认知完全不同。海洋生物和海洋动物资源的保护,不能忽视;特别是对鲸鱼如蓝鲸(世界上仅剩下50头)、长须鲸濒临绝境物种的保护,迫在眉睫!

愿它们能真正得到全人类的保护,和人类和平共处,改变它们被那些毫无良心者肆意屠杀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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