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月21日中国公安部发布了这样一条消息:自今年9月至目前为止,缅甸北部已经向我方陆续移交了3.1万名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嫌疑人。这个数字相当惊人,看来那里已经形成了规模性的诈骗产业。很多中国公民成为了电信诈骗的受害者,其中不少人失去了家中的所有积蓄,就连海外华人也不能幸免。
在华人圈里的电信诈骗团伙起源于台湾,在上世纪90年代就初具规模。那时互联网和移动通讯还没有普及,所以使用的骗术相对比较低级。例如,他们给很多人邮寄类似于彩票的卡片并且给出联系电话,大家把彩票刮开以后就可以看到中大奖的结果,如果相信了并且与之联系就落入了圈套。首先,诈骗团伙的成员会祝贺人们获奖,但是声称在领奖前必须缴纳一定的税金。如果人们缴纳了这第一笔钱,接下来就被要求缴纳手续费和公证费,此后还要缴纳律师费。在人们醒悟之前,往往已经向诈骗团伙缴纳了数目客观的金额。有趣的是,本人刚到美国时也收到过类似的信件,当时还拿给教我们英语的老师看,他告诉我这是在西方已经流行多年的诈骗手法。看来,台湾诈骗团伙的伎俩也非原创。
进入21世纪以后,台湾岛内的诈骗案件迅速暴增。据台湾警务部门统计,1999年诈骗案件数是4262件,2000年即增加到7000件,2005年更是猛增至4.3万件,诈骗金额也由1999年的12亿元增加到2006年的185.9亿元。在2002年来自台湾的诈骗团伙把电话联系业务转移到了福建省,从而可以避免台湾警方的搜查和打击。此外,由于台湾与福建地区语言相通,为了降低成本也雇佣了不少福建人参与。在随后的几年中,在福建当地雇佣的诈骗分子人数已经扩展到了几千人,而且也把诈骗的对象从台湾转向了大陆。
当一些参与诈骗的大陆雇员掌握了其骗术以后,他们就开始脱离了来自台湾的雇主而单干,并且把据点从福建转移到深圳,随后又扩展到了国内其他地区。在继承了来自台湾诈骗术的基础上,这些本地诈骗团伙也有所创新,例如,在早期曾经冒充医护人员编造“脑溢血”和“车祸事故”向受害者的亲属要钱。在2010年后,冒充公检法系统的诈骗剧本开始大规模上演。随着移动互联网和网络支付的普及,网络诈骗开始粉墨登场。例如,有些人冒充商家并且号称要给顾客退款,从而让受害者输入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和密码。根据中国公安部的统计,从2011年起,大陆电信网络诈骗案的平均年增长率为70%以上,诈骗金额在2015年超过了两百亿人民币。
在2009年大陆与台湾签署了《海峡两岸共同打击犯罪及司法互助协议》,两岸的警方也联手加大了对电信诈骗案件的打击力度。结果导致了大批诈骗集团集体出走,他们开始在东南亚等地建立新的诈骗基地,其中柬埔寨和缅甸则成为了诈骗集团的重镇。在缅甸北部有众多民族武装自治的地区,因此是诈骗集团的理想安身之地。在与中国云南省接壤的缅北地区,在新冠疫情出现以前,那里还主要靠赌博和卖淫业来招揽来自中国的游客。然而,新冠疫情的爆发导致了旅游业的枯竭,而电信网络诈骗则成为了当地的支柱产业。然而,那些从事诈骗活动的雇员在缅北地区也失去了人身自由,据说业绩太差的人还会被摘取器官然后处死。因此,在那些移交给中国的3.1万诈骗犯罪嫌疑人中会有不少人感到“获救”了,即使被判处多年的徒刑,至少没有了生命危险。
社会中的诈骗犯就像自然界中的病毒一样,其生存之道就是靠侵害社会成员来获得所需的资源。因此,应对之策也有两种:其一是严格清零,其二是自然免疫,其三是靠接种疫苗来免疫。清零会对社会的正常运转造成不利的影响,而自然免疫则会让犯罪分子在短期内有机可乘。因此,最佳的方案是靠疫苗来实现免疫,也就是把诈骗剧本公之于众,甚至让抓捕的诈骗分子在监狱里继续从事“诈骗”,一旦人们上当以后就可以把整个受骗经过进行复盘,然后再把钱退还回去。如今,有几万诈骗犯被移交中国,正好可以利用其职业技能来对社会进行免疫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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