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Marcus为了能够不要一个人孤枕独寝,从出生一直坚持抗争了两年零六个月!快到睡觉前他就会变得特别地爱学习,会主动要求“读书” 。。。但读书结束之后,会出现多种身体不适的症状 。。。他奶奶最为受不了他的就是他突发的“咳嗽”症状,他会把自己真的搞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见他奶奶还在袖手旁观,就示范性地一边咳一边弯腰自己给自己捶背。见到这个宝贝从一岁多就如此卖力地表达自己的诉求,奶奶当然无法再置之不理, 只好伴陪他一起睡觉。
两岁零六个月后,事情有了好转,Marcus开始不再半夜召集紧急会晤了。但是有时会在睡觉前无法达成一些额外的要求时,用“我要去奶奶家”作为和父母谈判的筹码。尽管可以一整夜睡觉了,Marcus还是对睡觉充满戒心。因为他妈妈告诉他,天黑了就要去睡觉了,他格外珍惜晚饭后的玩耍时间。一天,恰逢此时他奶奶通过视频要和他聊天, 他马上对奶奶说:“奶奶,我等天黑了再找你”。奶奶想了一下才明白这是被大孙子婉言拒绝了。不过,奶奶更愿意把这句完整而清晰的表达理解为一种含情脉脉的邀请:“奶奶,我们梦里再相会。”
在两岁半之后到到三岁之前这段时间,Marcus在语言的运用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一天他妈妈去幼儿园接他回家时,见到他和Harvey两人都在委屈地边哭边听着老师的批评。Marcus一见到妈妈迅速地止住了哭泣,用老师听不懂的中文抢先为妈妈提供背景资料。基本的意思他妈妈听懂了: “昨天Harvey咬了我,我刚才咬了他”。这言外之意当然是:事出有因,请大人明鉴!于是,他妈妈也分别用中文和英文对他进行了不同的教育……。这件事之后,可能因为没有分出高下,Marcus和Harvey两人尽弃前嫌,成了更好的朋友。所谓不打不成交;成交之后,开启了一段联合执政的时期。
Marcus 的英文启蒙老师叫Fiona (中文译名肥丫), 比他大四个月,是他的同班同学。从他一岁多开始就私下给他传授英文。在Marcus上的这家幼儿园,老师和孩子们交流都讲西班牙语;而在家里,Marcus的爸爸基于自身的体验,要求家里人只同他讲普通话(不过有时是姥爷的胶东普通话)。所以肥丫成了大脑袋最主要的英文老师。
Fiona聪明能干,既爱读书又能爬高下低;一岁多就能够用英语和西班牙语进行交流。她不仅是Marcus的英文老师而且是他的性启蒙老师。正是Fiona第一个告诉了Marcus人有男女之分。她是个girl,而Marcus是个boy。但不知为什么,学习之后Marcus把自己的性别给记反了,他回家后宣称自己是个girl。不仅如此,他还兴致勃勃地向他妈妈提出要求,想要借条裙子穿穿。见到自己的学生出现了身份认同的问题,启蒙老师只好被迫进一步让Marcus学会如何区分男女。Fiona告诉Marcus要特别注意的是,有“鸡鸡”的是boy!
在这之后不久,两岁半的Marcus在一天早上准备去上学的时候,突然通知他姥姥不要再给他戴尿布了。为此家里为他多带了几条裤子,以备不时之需。结果几天下来,Marcus保持了零尿裤率,也因此获得了老师的表扬。正当老师向他妈妈表扬此事时,肥丫(Fiona)突然介入谈话,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那他穿底裤了吗?” 。。。虽然穿着底裤,大脑袋还是对肥丫的挑剔不以为然,或者说是不甚了了,因为他还不知道或者还不需要知道底裤的功用和意义。
大脑袋在2岁9个月时踏上了神州大地。出发前Marcus 得意地在幼儿园宣布他即将亲自"开大飞机去中国!"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爸爸的表述有误导之嫌,他爸爸告诉他;"我们要飞飞机去中国了"。肥丫问中国是神马地方?Marcus告诉她中国是有各种恐龙的地方。顺便说一下,Marcus 正处于喜欢对名词加复数的时期,以强调所言之物的数量可观,以致于说"水"和"牛奶"时也加上"s"。
对于大脑袋而言,这次两周的中国之行虽然颇为艰辛但也收获良多。他先是和父母从美国转机后飞到上海; 因为暴雨, 去目的地广州的航班被取消,于是改坐高铁到广州和爷爷奶奶会合。之后。又去了山东烟台和北京。因为爸爸妈妈去迪拜"工作",回程是由奶奶一人带着回家。他对爷爷说,这次坐大飞机回家"不带你";还不满地嘟囔"爸爸妈妈去玩儿啦"。因为时差,在中国的前几天大脑袋都是半夜即起,然后召呼各位开灯起来陪他玩各种玩具车。大脑袋对于在中国坐车不用被绑在童椅上感到很开心,喜欢上了"光头强"的电视节目,中文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对于复杂的亲戚关系,学习得也不错。他见到了太爷爷,太姥姥;得到了各位舅爷爷、舅奶奶、小爷爷、小奶奶、姑姑、叔叔、舅舅、舅妈、表哥、表弟…的热情接待,也遭遇了广卅毒蚊子的快速攻击。总而言之,Marcus认为中国是个好地方。这个夏天之后,到了三岁的Marcus将要去上一个新的幼儿园,开始启蒙教育的新篇章。中国和中国的亲人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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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文摘第一四六六期(cm1905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