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远喆建议沫乡搬去跟他同住，沫乡拒绝了。一个是总觉得幸福不能一下子来得太快，她自小有些迷信，来得太快太容易的东西也更容易会失去，她必须要放下些节奏；一个是想到远喆提到过的性伴侣关系，在她小小的心思里，总觉得把等待的过程拉得再长些，她和远喆跟远喆和梅若兮的关系便能有了更大的不同。
远喆从那天起就成了老程家的常客，晚上每每在楼门口，很不甘地极不情愿地离开。
沫乡打工的食堂寒假里周末是不开的，那次正好校外一个组织租了学校的地方进行培训，为了方便他们，食堂周末也需要开门加班。沫乡去上的午班，下午两点走回家，打开门，看到远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老程他们呢？” 沫乡问。
“他们临时决定去了诺城，说要很晚才回来。沫乡，你怎么没跟我说你今天要去打工啊。外面这么冷，风又大，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走去走回。”
“我带着厚帽子和大围巾呢，一点也不冷。反正又没有走很远，再说了，走走也算是锻炼啊，你不是一直嫌我不去健身吗？” 远喆好几次拉着沫乡去健身，都被沫乡推托了，到了冬天，她就喜欢猫在被窝里嗑瓜子，听音乐，读小说。最近她在读《A Time To Kill》, 非常精彩的一本小说，不过是英文原版，就读得有些慢。
“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远喆从身后取出一摞书。
“《陆小凤》，《七种武器》！你从哪里弄到的？！” 沫乡扑过去。
“学校主图有一层专门存放东亚的图书，我跑去那儿找到了这两套，我记得你在外院的时候没有借来看过。” 远喆看着沫乡把一摞书都捡起来抱在怀里，就一脸宠溺地笑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武侠还是你的最爱。”
“那当然，初心不改嘛。” 沫乡把一本本书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着，最后恋恋不舍地放到茶几上，“嗯，走了这一路，身上出了好多汗，我先去快快地冲个澡。”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沫乡套上了宽松的粗针毛衣和绒睡裤。回到沙发上，把脚放到沙发上，侧躺下，拿起一本《陆小凤》看起来，“先让我过过瘾，不管你了，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随意啊。”
那天中午到食堂用餐的培训班的学员不少，盘碗一直来得都很快，两个多小时她一直在走动，歇下来沫乡便觉得脚掌有些酸痛，下意识地就伸直了腿，转动着两只脚丫。
远喆本来也在沙发那头拿本《七种武器》开始读，看到沫乡转动的脚，便问道，“怎么啦，脚走痛了?”
“还好，一点点。” 沫乡头也不抬的回答，突然间觉得脚一暖，转过头，远喆已经把她的双脚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
“我来帮你揉揉。” 远喆道，“你继续看你的小说，不用管我，随意啊。”
沫乡也没有推辞，把身后一个沙发垫放到沙发当头，身子由刚才的侧躺换成仰面半躺，一双脚平平放在远喆的大腿上。
远喆坐近了些，手上开始动作，有时轻揉，有时重捏，沫乡的脚倒越发有些酸酸痛痛的，可同时又让她感觉非常舒服，便放松了身子，乐得享受起来。
远喆先从脚趾按起，到前脚掌，脚弓，一直到脚跟。沫乡以为结束了，刚想把脚收回来，双脚却被远喆握住了。
“小腿应该也酸了吧，我帮你也揉一揉。” 远喆朝沫乡挪近了些，把她的小腿曲起来，帮她按摩放松小腿后的肌肉。
慢慢的，沫乡感觉到远喆的手从按摩变成了抚摸。
“嗯，我要上个厕所。” 沫乡把脚迅速收回，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溜烟蹿到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微微泛红的双颊，沫乡的心咚咚直跳。怎么办？ 怎么办？ 她已经感觉到远喆刚才身上透露的很强烈的危险的气息，她得找个理由让他暂时离开。沫乡心里想到个主意，便摁下冲水阀门，又装模作样地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再用毛巾擦干。沫乡走出来，回到客厅，远喆却不在沙发上。沫乡折回来，推开半掩着的自己的卧室门，看见远喆躺在小床上。
“怎么躺下来了，我们出去shopping吧。买条鱼，我晚上给你做个水煮鱼片，我妈妈在电话里一步步指导过我的，你还没尝过，味道很不错呢。” 沫乡建议道。
“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远喆闭上了眼睛。
“哦，” 沫乡一下也想不出别的说法，“那，你在屋里好好睡一会儿，我去客厅里继续读我的书。”
“你就在这儿看吧。我喜欢听你翻书，那个声音很催眠。”
沫乡听言只好从客厅里拿上那本《陆小凤》回屋，坐在桌前继续翻读。
“阳光也太刺眼了。” 躺在床上的远喆突然睁眼说到。
“要求还挺多。”沫乡心里暗道，站起来拉上了厚窗帘，又打开书桌边的小台灯，把光源调向背对床的另一侧，自己也把凳子挪往那边，看远喆重新闭上了眼睛，才又坐下拿起书。慢慢的，床上的远喆没了动静，沫乡转过头向他望去。远喆闭着双眼，眼睛上面是两道不算浓烈但乌黑的眉，下面是清隽挺拔的鼻梁。听着他浅浅的鼻息声，沫乡想，看来他是真的累了，这么快就睡着了。沫乡起身把床上的被子拉开，替他盖上，刚把被子的一角拉上他的肩膀，抬脸却看到远喆睁大了一双眼，眼里有几点亮点，星光般在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
“沫乡，你还要折磨我多久?” 远喆一翻身，将沫乡压在了身下。接着就是密实的一阵吻，远喆的舌头在沫乡的嘴里不断地探索掠取，右手搂紧了她，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四下游走。两人的唇终于分开，沫乡想要起来，身子却被远喆的牢牢定在床上。远喆双手抓住她的双臂，嘴唇从她的额头，鼻子，嘴唇，下巴一点点吻下来，又到脖子，一直到她胸前那片雪白之地。他的唇那么轻柔温暖，那么缠绵，令她目眩神迷。
“我想要你，沫乡。” 远喆开口，出来的声音有些暗哑。
“嗯” 沫乡哼了一声，她的心神已迷乱，压制的渴望也已经被点燃。
不知不觉中沫乡身上的衣物已被褪去。
“你好美，沫乡。” 远喆叹息着赞美一声，“你不想看我吗，沫乡？”
沫乡闭着眼睛，还依然迷醉沉沦在远喆的爱抚中，听言便睁开了眼睛。远喆跪立在她身边，裸露的上身匀称结实，肩并不宽，腰很细，他的身上没有一点赘肉，健美的身躯在台灯柔和的光影里极具诱惑。再往下，沫乡的眼中露出一点惊讶，远喆看到她的表情轻笑一声，将身子附了下来。
“你轻一点，我。。。”
“放心，沫乡，我不会弄疼你的。”
远喆没有进入，仍然拿唇在沫乡身上浅啄轻吻，如蝴蝶扇动翅膀蜻蜓点水般轻盈，一只手在沫乡的隐秘之地游走弹拨。沫乡的呼吸重起来，开始有些轻喘，双手紧紧扣住身上的远喆。终于远喆将身子一沉，抵了上去，两个人同时发出长长的叹息。
远喆一边动作一边用他修长的手一寸寸抚过沫乡雪白光滑的皮肤，在他的进攻下，沫乡的身子随之起伏颤栗。
那种灼热的感觉越来越紧密，越来越锐利，“我爱你，沫乡。”终于，到那个瞬间，他在她身体里爆发了。感受着自己身体深处那阵激烈的节奏，沫乡也被带到了云端，两个人紧抱在一处，一起疯狂，一起颤抖。
远喆从沫乡身子上滑下去，平躺在她身旁。沫乡还在轻喘，他把手垫到她的脖子下，将她搂了过去。沫乡闭着眼，软软地窝在远喆怀抱，像一只在最温柔的日头下春睡的慵懒的小猫。
“我爱你，沫乡。” 等沫乡终于平复过来，远喆轻声道。
“我也爱你。”
“嗯？”
“我也爱你，远喆。”
“唔，说得还不够熟练，不过以后我会让你每天都情不自禁地说上很多遍。”
两个人又继续缠绵了一阵才起来。沫乡煮了两碗面条，远喆虽然是南方沿海一带人，却在燕大读书时跟着四川来的室友学会了吃辣，沫乡就每碗面放了一大勺自己做的油泼辣子。 一碗面吃下去，两个人都热出一头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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