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如何获得“获得感”

“获得感”是一个新词,也是一个热词。

2015年2月28日,人民日报头版头题刊发了“科学统筹突出重点对准焦距让人民对改革有更多获得感”一文。“获得感”一词像“大跃进”一样迅速红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沟沟渠渠,格拉缝道。

不知道各位朋友读起来吃不吃力,反正二哥我写起来那是相当的费劲。就和赵本山、宋丹丹小品中白云写《月子》一样,那是憋得相当难受,二哥我估计各位朋友也都在村头茅厕外憋出一脸红疙瘩。

先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二哥我小的时候像方仲永一样是个神童。在那个只有人民日报和大街的墙上才有方块字的年代,报纸就成了父亲教我识字的工具。很快,聪明如二哥的我就能读人民日报了。为此,我父亲很是获得了成就感。一天,父亲为了炫耀儿子的绝世才华,让我当众读人民日报。记得那天的一版报眼位置刊登的是一条外事活动的新闻。标题很长,意思是“西哈奴克亲王八日到京,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欢迎”,由于标题太长且又受报眼位置的限制,人民日报编辑把它做成了四行题。由于没有标点,二哥我尚且年幼,句读之不知。结果念成以下断句:西哈努克亲,王八日到京,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欢迎。大家哄堂大笑,极大的挫伤了我父亲的获得感。

对2月28日人民日报的标题,大家千万不要读错。否则你们就会有我父亲一样的感受。

再讲一个不真实的故事。

传说宋国养猴人狙公养了很多猴子,由于家境破败,就想限制猴子的食量。他对猴子们说,以后为了防止你们得“肠梗阻”,早晨喂你们三个披萨,晚上喂你们四个披萨。猴子大怒,狙公就改口说,那就早上喂四个,晚上喂三个好吧?群猴山呼万岁。这就是朝三暮四成语的来历。还是七个披萨,为什么猴子前倨后恭呢?这个问题估计只有巴甫洛夫同志能够回答。

“获得感”是个什么东东?二哥我有点脑残,实在是搞不明白。我只知道获得是什么,而不知“获得感”是什么。

就像“呲逼”,“扒粪”一样,这是一个创新的时代,一个造词的时代,一个极大丰富中华民族文化的时代。

对“获得感”,二哥我想之又想,思之又思。突然,灵光闪现,白居易白大人在其《卖炭翁》一诗中所言:“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原来,下大雪天才是卖炭翁的“获得感”啊!不知道,“京城居,大不易”有没有让江洲司马获得“获得感”呢?

从卖炭翁二哥我又想到一个烧炭翁,不要搞错,不是意大利的烧炭党。提起他的名字,那是刚刚的。他叫张思德,“老三篇”中的《为人民服务》就是1944年毛泽东同志为纪念他所写。“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如果我们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张思德也以自己年轻的生命为代价,获得了“为人民服务”的共产主义战士的伟大荣誉,就像小姑娘刘胡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一样有了获得感。提前实现了山东文联主席王兆山“纵做鬼也幸福”的伟大愿望。

“我们国家无产阶级是领导阶级”这句鼓舞人心的话,让我们的工人老大哥,农民老二哥像打鸡血一样有了领导感。

哲学意义上,获得是一种物质存在,而获得感则是一种精神存在。用唯物辩证法讲,应该是没有脱离物质的精神存在,而现实的实践证明,近一百年以来,我们国家的老百姓经常就有了莫名其妙的“获得感”。认真思考一下,没有实际存在而只有概念存在的情况是我们的传统文化,更是文化传统。譬如:龙就是只有概念存在而没有实际存在。

今天的凤凰网上刊发的一条新闻也和烧炭有关:“杭州闹市快捷酒店内2男1女死亡,警方调查系烧炭自杀”。

二哥我不知道这三个年轻人为什么要烧炭死,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获得感”,只是知道他们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放弃了对每个人而言只有一次的生命,站在为人父的角度,深感悲痛!

公元1775年,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一位叫亨利的年轻人呐喊出一代青年的心声:“不自由勿宁死”。他们是不是为自由而死,不得而知。

在此,二哥我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今后我们的队伍里,不管死了谁,不管是炊事员,是战士,只要他是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的,我们都要给他送葬,开追悼会。”二哥我不知道这三个烧炭死的90后有没有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但还是想在此寄托我的哀思。无论因为什么而死,愿他们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这算不算也是获得一种“获得感”?

【广州观察*二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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