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可真是邪了门了,你想不信邪都不行!。古话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所以然则何?水土异也!老芦淮北淮南都待过若干年,没见过橘,更没见过枳,不怕你笑话,老芦至今也不知道枳是个啥玩艺儿。后来学了点遗传学,才知道到这是晏子他老人家的大忽悠。橘与枳虽同科,却不同属,更不同种,互相转换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加以嫁接授粉等人工改造,那情况就另说了。比如佛教吧,在它的创始地尼伯尔与印度都几乎绝迹了,可是唐僧把佛经搬到了中华东土后,略加改造润色,立即兴盛发达,光芒万丈。还有个最牛逼的例子就是马列主义,发明它的德英俄都玩不转,不灵光,现在西方连知道这个名词的人都不多了。但是一旦传到中国,经毛大领袖的巨手一搓巴,一团弄,揉进了若干东方元素和中国特色,立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成为千古不磨,彪炳万世的宇宙真理!
宗教政治都是很敏感的大题目,且有一定的危险性,说不好可能会掉脑袋,还是少说为佳。那咱捡安全点的说,说小的:乒乓球,直径才3.8厘米。现在改成大球了,直径也不过4厘米,够小吧?要说这乒乓球,咱们中国人可真的能自豪一把!虽说乒乓球这洋玩艺是洋鬼子约翰牛发明的,可他们就是玩不转。但是到了中国人手里,不加改造,原封不动,就能玩得风生水起,出神入化。别看咱中国人三大球不行,但是秤砣小压千斤,胡椒小辣人心。当年毛大领袖硬是以小搏大,四两拨千斤,用小球转动了地球,你说神不神!不过这等惊天大事,只有毛大领袖能玩得转。咱们升斗小民只能玩小的,比如老方的狐朋狗党花春,就是用乒乓球当绣球,在小小银球的来往穿梭中频送秋波,终于抱得美人归。小小银球,连地球都转的动,转动个爱情算啥?小事一桩!
有网友说,你老芦正在写老方的故事,咋突然跳到了乒乓球呢?是的,是有些突兀,要知端的,且听俺慢慢道来。
话说那天从神秘湖畔云彩的家中回来后,听了云彩讲述的兰儿的故事,尤儿尤其激动,好像刚看了一部哀怨动人的电视连续剧。她跟老方说,后来在厨房里闲谈,她和林箫又问了云彩不少兰儿故事的细节。更加感到兰儿的坚强与不凡,是现在的女性难以想象的。
尤儿问老方:你知道兰儿故事的哪一段最触动我吗?
老方说:我怎么知道,哪一段?
尤儿:云彩说兰儿在观音像前求了个签说,不以规矩,难成方圆。香续一茎,空谷幽兰。兰儿解释说,因为自己不规矩在前,才难以与你老方团圆。但是后两句让我听了,只觉得心惊肉跳,脊梁骨发凉!
老方:你能说得清楚些吗?
尤儿:我的名字叫尤岚,这是我自己改的。记得跟你说过,其实妈妈给起的原名叫尤古兰,是敬拜伊斯兰教古兰经的意思。你听听,空谷幽兰,像不像我的原名?香续一茎,意思好像是说,兰儿是你的原配,我是你的续弦。
虽然你与兰儿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难道冥冥之中,已有定数?岂不让人汗毛直竖,顿生警畏之心?
老方:你知道签语后还有两句判词么?
尤儿:知道,是红楼梦里的两句诗: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什么意思?
老方:我也不确定。我与兰儿感情的高潮是82年四月,春风一度,她怀了东方,我们的关系也就此完结。但到头谁似一盆兰呢?就是到头来谁都比不上她,到头了吗?如果兰儿已经死了,这话就说不通。我总觉得兰儿还在世上,这些日子老做兰儿的梦就让我犯嘀咕。梦不是无缘无故的,梦是人的第六感,有时很灵验的。今天听了云彩的话,我更相信我的第六感没错。我想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后再回国一趟,一定把兰儿的事弄个水落石出,不管是死是活,要找到答案。这样对我对你,对云彩和孩子们都有个交待。
尤儿:好主意,我也要跟你去!
老方:这正是我犯愁的地方,一者,你身子已很重了,到处飞,到处跑有危险。二者,我一人去放心不下你。你毕竟属高龄产妇了,万一有个紧急事故,没办法。三呢,我们已是夫妻,我去找兰儿怕你心里不爽,委屈了你。
尤儿沉思片刻说:你第一点说得很有道理,为了孩子我不能冒任何风险,就不跟你去了。第二点你是多虑了,因为离预产期还早。且不说一般不会有问题,即使有个紧急情况,这里有云彩,林箫和孩子们都能帮忙的。终归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嘛!第三点你更不用担心,我对兰儿心仪已久,对她只有敬仰和佩服的份儿,绝不会作争风吃醋的小儿女态,那你就放心去吧!噢,我一直奇怪呢,过去一提兰儿,你就泪下如雨。而这次听了云彩的话,你一滴眼泪没掉,原来你心里早有了大主意。
老方:对,也不全对。老是伤心流泪,不干点正事,那还是大老爷们吗!另外,儿子儿媳都在身边,我这哭歪歪的怂像,哪里还有一点当爹的样子?我以前的混帐行为已经对不起兰儿和孩子了,还能再给他们增加耻辱吗?
尤儿点头赞道:这话说得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希望在你走前办个聚会,把云彩一家都邀来,把你的铁哥们花春也邀来,聚一聚。
老方:这是应该的,正好告知他们我的计划,也把你托付给他们。不过这是家庭聚会,邀花春来不合适吧?
尤儿:其实,我是想给花春做个媒。说做媒太俗,做个中介吧,让他和林箫认识一下。花春的太太不是红杏出墙了吗?我今天跟林箫聊了好一会儿,知道她也还单着,看看他们有没有缘分吧。
老方:哦,你倒是挺热心的。嗯,我觉得他俩也还般配。这样吧,明天上班我先问问花春再定。
这花春的事也很突兀,也得交待一下。
花春,36岁,浙江金华人,普渡大学化工博士。约十年前应聘来到老方手下,主要管药品的化学分析这一摊。此外还从事巴基球等钠米材料的研究,探索新型药物的开发,是个不错的科学家。但是婚恋之途一直不顺。或长或短地谈过好几个女孩,不知是何原因,都是无疾而终。
不过花春也不急,还年轻嘛,大丈夫患不立,何患无妻!到了33岁时,他金华的父母等不及了。趁他回国探亲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让他们见了面相了亲。女孩叫皮阿珠,23岁,上海外语学院日语专业刚毕业,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暂居在金华的父母家里。她父母跟花春家是街坊,开了个服装店,老熟人了。这个皮阿珠,花春以前也见过的,印象里不过是个老爱哭哭啼啼的黄毛丫头,谁知几年不见,竟出落成体态轻盈面如春花的大姑娘啦。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呀!
皮阿珠年轻漂亮,又会打扮,一口糯米牙灿若编贝,两只丹凤眼盼顾生辉,让花春联想起明眸皓齿这句成语。加上她两片性感的红唇,让花春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亲吻一口。总之,相亲很成功,花春非常满意。阿珠嫌花春年龄大了些,但也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一段姻缘于是成焉。因花春探亲假有限,俩人立刻领了结婚证,在高档的麒麟阁大酒店摆了十几桌酒筵,结婚大典礼成。
花春在洞房花烛夜的次日即回到上海,当日下午飞回美国。三个月后,皮阿珠也到了波士顿。小别重逢,自有一番席枕风光,且按下不表。等熟悉了环境之后,因花春在公司里忙,阿珠一人独守空房,甚感无聊。大陆出来的女性大多做不惯家庭妇女,有份工作,既多了收入,社交圈扩大了,生活也充实,还有点成就感。加上阿珠还很年轻,来日方长,就开始找工作。
说来也巧,正好有家日本的进出口公司招人。需要会日语,英语和中文的人才。阿珠恰好都附合条件,面试时,总裁小林阳太郎很是满意,当即任命她为总裁助理。起始年薪十万,几乎赶上了花春的工资。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那女人有钱呢?就骄傲,翘尾巴!慢慢地,阿珠开始对花春趾高气扬起来,产生出矛盾来了。矛盾的起因还是钱,因阿珠父母的服装店亏本,要向女儿“借”五万美金翻本。花春出了,但不怎么情愿,遂与阿珠有了点齷齪。后来岳父大人资金再现缺口,要再“借”两万,花春不愿出,家中就燃起了无烟的战火。阿珠的战术很简单,但是很有效,而且杀伤力巨大!就俩字:分床!两个星期下来,花春受不了了,挂白旗投降!乖乖地开了张两万美金的支票,作为上床费,战火遂弭。
三年来,这种战战和和的日子成了常态,有时拌几句嘴也可能引发战火。最近的一次是今年除夕夜,岳父大人来电了。亲切地问候春节快乐之余,顺便提了提大舅子的事。阿珠的大哥阿亮在深圳打工多年,结不上婚,处了个女朋友,可人家说没房甭谈婚嫁!想让女儿赞助买房费,不多,就五万美金,只够交头款的!阿珠说,手足情深,帮帮他吧,你总不能看着俺皮家绝后吧?不就五万块嘛! 花春一听火了,不出!我花春天天盼着有个后,我爹妈哪次电话里都问你怀孕了没?可你咋说的,我还年轻,要打拼事业,过个三五年再说吧!你哥才30,就怕绝后了!你老公36了,你咋就不怕他绝后呢?
这一战非同小可,皮阿珠离家出走了!从年三十到元宵节都没回来,到公司找过她两回,她冷若冰霜,理都不理。花春多说了几句,她马上要打电话报警。花春满腔悲愤,怏怏而归。心有不甘,花了三千多块雇了个私人侦探,调查了阿珠三年来的手机电话,电邮记录及日常行踪,才知道阿珠两年多前就跟小林阳太郎多次在旅馆开房,还以公司的名义两人多次到日本中国欧洲考察。现在因小林的太太惠川丽子在日本,皮阿珠就住在小林家里。
知道了真相,花春七窍冒烟,立刻找到阿珠办离婚手续。没几天,阿珠的律师找到花春:要离婚可以,但要把房子和所有的财产分一半给阿珠。华春大怒,给律师看了他掌握的私人侦探发现的证据,扬言要打官司并公开这些资料。三天后,那边阿珠口气软了,最后协议结果,由花春出十万了解此离婚案。劳民伤财,花春脱了一层皮,才领教了皮大姑娘的厉害!花钱消灾,一劳永逸。总比拖下去,剜肉补疮强多了。花春虽恨阿珠,但是阿珠的美丽和风情,还是给花春留下不少美好的回忆,只是自己无福消受而已。
瞧,这话扯远了,这些事花春跟老方都说过,尤儿都知道,还是说说尤儿做媒的事吧!第二天,老方到了公司,偏偏总部来人审查一些项目的进展和经费开支。老方陪着忙了一整天,下班还晚了个把小时,根本就没功夫找花春。下班回到家,见门口停了部七座箱车,知道来了客人。一开门,云彩林箫东方小丫和孙子孙女都在。餐桌上是外卖的四个大皮萨饼,还有尤儿烧的几个素菜和米饭。七嘴八舌,闹哄哄,老方心里暖洋洋的,有家的感觉真好!看见林箫,老方突然想起了花春,赶紧到洗手间给他打了个电话,要他来一趟。花春问啥事,老方说,打乒乓球!花春说,等我吃了饭再去吧。老方说,你小子,叫你来你就来,啰嗦个啥!这里有剩饭,管你够!
见到儿孙们,老方真是高兴。问他们咋来了,云彩说:“想你了呗!不能来呀?”“当然当然,欢迎欢迎!我也想你们,只是不好意思打搅你们,怕给你们添乱。”那两个小家伙昨天跟老方混熟了,现在都爬到老方身上,一口一个爷爷地叫着,乐得老方头痒痒往腚上挠。大家边吃边说笑,花春到了。他住在伯林顿,开车不过10分钟。问他吃了没有,说没有,一个人懒得烧,瞎凑乎。于是放下手里的球拍,坐下一起吃。尤儿说,你来打球?花春说,可不?以前我每个周末都来跟方头打球的。
老方说:哦,花春,还没给你介绍呢,这里坐的这么多人,都是我的亲人,昨天刚找到的。我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孙子的姑姑和奶奶。哎哎,别瞪眼,我可没开玩笑。不过这里的故事不是一会半会儿能说清楚的,等有空再好好跟你叙,咱现在还说乒乓球。
不错!乒乓球是咱中国的国球,你说,哪个中国人不会抽两板子?中国人只要买了房子,大多会在地下室放个球台,成为乒乓球室。我读研时,到导师家里去派对。发现他的地下室也有张球台,上面堆着一些纸箱子。他说这球台三年没用过了,搬开了杂物,要跟我打球。这犹太佬,足有二百磅重,打起球来就让你想起狗熊跳芭蕾舞,我用左手就能把他打成面糊!花春球打得不错,过去我打他,5局3胜,现在成了他5局3胜啦!
东方插话说:打乒乓,我和小丫都不行,业余初段。但是我们这里有个厉害的,谁?林箫,她可是半专业水平!少年体校科班出身,青岛二中和山东大学校队的。等吃饭后下去比试比试,我估计咱们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们青岛出球星,世界第一的藏獒张继科和女队新星陈梦都是她们青岛人。
林箫:你说笑话吧,我也多年没打过了,球拍也没带来。
老方:你打直拍还是横拍?横拍,我用直拍,但我有块横拍,日本产蝴蝶牌碳素纤维底板,你试试,还行。
吃完饭,大家到了楼下,只见宽敞的地下室里摆着张也是蝴蝶牌的球台。老方说,这个球台500多块,质量还不错,但不如花春家的红双喜。另外,这地上铺的是地毯,而不是塑胶地板,地方也小了点,不够正规,凑合打吧。于是乒乒乓乓开战,先是老方对花春。老方是柳承敏式的直拍单面拉,也偶尔使用反手直拍横打,但命中率不高。花春横拍攻守兼备型,以两面攻为主,削搓过渡。一来一往,煞是好看。打了一会,见尤儿给他使眼色,老方就说林箫你来,我老胳臂老腿,累了。于是林箫脱下外衣,拿起球拍跟花春对练起来。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林箫拿着球拍,往那一站,还没出手,那气场就出来了。一挥拍就是英风飒飒,银光闪闪,步伐迅捷到位,身手矫健灵动,果然是专业运动员的范儿!
花春一见她的架式和球技,知道遇到了劲敌。遂精神高度集中,抖擞出全身解数应战。花春的球技也颇为不凡,首先是技术全面,无明显漏洞。正反手攻击,反应迅速,势大力沉。中路近身反手连续弹击也很少失误,颇具杀伤力。曾称霸一方,自号孤独求败。但是遇上林箫,就相形见绌了。不用求,就败了下来。主要是基本功不行,前三板还能勉强抵挡,一旦进入相持球阶段,花春就动作变形,失误频频。林箫那一手漂亮的弧圈球又低又转,又急又冲,花春一碰就飞,连连失分。知道不是对手,拼实力不行,花春耍起了小花招,如突然发上旋冲球,偷袭林箫的两大角。又发挥他腕力奇好的优势,不断变线,落点刁钻,还有点效果,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打了十几分钟,花春打热了,说声不好意思就脱下汗衫当了毛巾,赤膊上阵了。花春身高1米75,胸腹上很有几块瓦的腱子肉,两臂上凸起的竑二头肌也张扬着猎猎雄风,让林箫不禁多看几眼。
林箫穿的多些,额头和脖颈都汗津津的。尤儿拿来自己的翻领体恤和短裤给她换上,林箫身高1米67,穿上尤儿的体恤,有点小。就算晴纶体恤有弹性,还是把林箫的上身绷得紧紧的,突显出玲珑匀称的丰乳细腰。短裤也包在腰肢上,下面两条颀长的玉腿暴露无余。银球穿梭,情思荡漾,花春禁不住心头鹿撞,拴不牢心猿意马,一场乒乓比赛竟成了矮脚虎情戏扈三娘、猪八戒大战蜘蛛精。
可惜好景不长,东方和小丫说孩子要洗澡睡觉,要走了。花春说,你们先走,我跟林箫再打一会儿,然后我把她给送回去。东方小丫侧目对望了一眼,抿嘴笑笑。见林箫没作声,赶紧说,那也好,你们再玩会儿,妈,我们先走,再见!
花春和林箫又打了个把小时,10点多才结束。花春送林箫到云彩家,一路上猛夸林箫的球技,说以后要多多向她请教学习。分手前要了林箫的电话,握着她的手说,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到我家去教我打球好吗?林箫红着脸点点头。
后来情况如何,因老方回中国去了,就不太清楚了。再后来给尤儿打电话才得知,三天后,林箫已经搬到花春家里去了。
老方不禁感叹道:“嗬,可真够快的,才三天呀。真是爱情快车啊!”
尤儿在电话那头说:“你不是更快吗?一天都不到呀—”
哈哈哈哈!两人在电话里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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